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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九世:童話鎮裡的渡渡鳥 第716章 去碼頭整點薯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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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x.

xx.

xx

然而——

“砰——”

隨著一聲沉悶的重響,那扇門就在我眼前猛然合上,連一絲縫隙都不留。

猝不及防之下,我整個人像被當頭一棒,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可強行開啟任何一道鎖上的‘門’。”

腦海中,烏爾德曾經平靜的提醒悠悠浮現。

她說的確實沒錯,而這道理也並不難懂。

每個人,哪怕是每件承載記憶的物品,都會有些不願主動回想,更不願讓彆人知道的秘密。

要是貿然觸碰,輕則引起本能的排斥反應,重則直接讓當事人精神崩潰,連我這個旁觀者都可能一並被殃及。

就拿這枚耳環作為舉例,要是我沒處理好,說不定又會像之前那樣,發瘋似的尖叫起來。

……不過,說到底,烏爾德當時用的可是“不可強行開啟”這個說法。

所以,不強行的話呢?

換一種更溫柔的方式,甚至唱個“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總沒問題吧?

這門剛纔可是自己開過的,說明它壓根就沒鎖死嘛!

抱著這種試試看的想法,我再次呼叫權柄,輕輕在門上敲了敲。

沉默持續了片刻。

終於,那扇門像是被我的誠意感動了一點似的,“咯吱”一聲,不情不願地裂開了一條細得不能再細的縫隙。

我一頭霧水地看著它,忍不住在心裡吐槽:我又不會吃了你,至於這麼怕我嗎?

再說了,就藏銀那三分銀七分銅的身價,再加上唐曉翼那點沒良心的氣息,就算真有吞金獸來了,恐怕都得嫌棄地搖搖頭。

那縫隙也實在是太小,還沒等我看清後麵飄著的是唐曉翼的哪段黑曆史,它又“砰”一聲重新關上了。

這次不光關得快,還帶著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的彆扭勁,活像個被掀了裙角後羞惱躲閃的小姑娘。

我僵在那裡,半天沒動。

準確地說,雖然沒動手,但我已經被氣得血壓蹭蹭往上飆,連太陽穴都開始突突直跳。

……我算是徹底看明白了。

這扇門不是打不開,也不是怕我,而是壓根就是故意的。

它拿準了我不敢動真格,於是開始蹬鼻子上臉,肆無忌憚地吊我胃口。

好啊,好得很啊——好你個唐曉翼的耳環!

唐曉翼那廝平時滿嘴跑火車,關鍵時刻就裝聾作啞,永遠一副“我什麼都知道,但我就是不告訴你”的欠揍樣,讓人看著就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倒好,連他隨身帶的這破耳環都學他那一套“欲擒故縱”的戲碼了。

拜托,也不知道是誰上次在烏爾德泉底叫的震天響,連另一邊的諾倫三女神都聽得一清二楚,記憶也早就被我看了個乾淨,這會兒裝什麼純情?!

真是狗隨主人,什麼人養出什麼樣的耳環,主仆倆一脈相承的欠收拾!

我在那扇門外轉了又轉,雖然麵無表情,其實心裡早已燃起了熊熊鬥誌。

喜歡欲擒故縱是吧?喜歡吊人胃口是吧?喜歡玩欲拒還迎是吧?

行,我奉陪到底。

我今天非把你這破門杠到服氣不可。

它開一條縫,我就馬上湊近一點;它要是關上,我就再用權柄換著花樣敲門,敲到它開為止。

來來回回,反反複複折騰了十分鐘,一會“吱呀”一聲開,一會“砰”一聲合,門軸都快磨出火星子了——如果它有的話。

漸漸地,那扇門好像是真的撐不住了,開合動作越來越慢,反應也越來越遲鈍。

最後,它乾脆徹底擺爛,半敞著不動了,活像條跑累了趴在地上吐舌頭的哈巴狗。

記憶碎片有氣無力地往外飄,飄得七零八落、東倒西歪,完全沒了剛開始那份精神頭。

而這一次,我卻沒有再湊上去,哪怕半步都沒有。

“嘖,沒勁。”

——你又不是必吃榜上哪位赫赫有名的大將,真當我非看不可嗎?

心裡那團火氣早在這個過程中消了大半,我心滿意足地收回權柄,意識不緊不慢地回歸本體。

再睜開眼時,烏爾德之泉的水光重新躍入眼簾,一如既往的清澈溫柔。

那兩隻黏人的天鵝早遊到了水麵儘頭,隻剩下兩個小白點,在晨光裡一浮一沉,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而那枚藏銀耳環,依舊端端正正地懸浮在屏障之中,一動不動。

它的紋路依舊精緻,銀光卻似乎比先前暗淡了幾分,瞧著莫名有些可憐。

我盯著那枚藏銀耳環看了一會,忽然想起它——或者是它的兄弟,曾經還立過功來著。

五年前,唐曉翼正是靠著藏銀耳環偷聽了我們和鬼公主殷靈之間的對話,掐準時機,在唐人街44號的地下商城力挽狂瀾。

換言之,要不是它,我們或許也早成了那堆可憐木偶中的一員,被殺人菌絲控製著在舞台上給殷靈演戲。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感歎。

唐曉翼要是知道他的耳環在這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戲碼,八成會笑得花枝亂顫,連腰都直不起來。

當然,前提是,他能知道。

心頭忽然微微一動,我抬手曲起指節,隔著屏障,“叩、叩”地敲了兩下。

“嘿,夥計。”

我盯著耳環,慢悠悠地開口:“你說啊——我們到底會走到哪去?”

沒有回應。

它當然不會回應。

畢竟,它既不是唐曉翼,也不是哪位話多的生靈,隻是一枚藏銀耳環而已。

好在,我也沒指望它能回應。

我隻是想說說話而已——哪怕,隻是自言自語。

“我的意思是……我們這一生的終極目標是什麼?”

“我們活著,走這麼遠路,繞這麼多彎,遭這麼多罪……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屏障裡依舊靜悄悄的。

遠處倒是傳來天鵝撲騰著翅膀落入水中的聲音,“嘩啦”一下,又“嘩啦”一下。

世界依舊一如既往地安靜。

它既沒有回應我,卻也沒有拒絕我。

像什麼都沒改變,又像什麼都悄然發了芽。

而我,不知怎麼地,忽然就笑了出來。

“……對啦。”

我輕輕拍了拍屏障表麵,語氣輕鬆得像在跟一個總鬨彆扭的老友閒扯。

“答案不是早擺在明麵上了嗎?”

“我們啊——當然是去碼頭整點薯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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