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童話鎮裡的渡渡鳥 第721章 臨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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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個時候，那些曾被強行束縛、順從的水勢也會不再沉默。
它們會在不屬於自己的河渠中翻滾、咆哮，會衝垮河堤，掙脫一切人為的限製，朝著那片原本屬於自己的廣闊河床傾瀉而去。
那時候，會發生什麼？
……我不敢肯定。
最樂觀的情況下，或許一切還可以回到十五年前，希珀爾曾向我描述的劇本。
那是一個“隻有多多不在的世界”。
在那條世界線上，查理依然是那隻聰明、傲嬌彆扭、刀子嘴豆腐心的小狗。
隻是這一次，dr.mo不會再在墨小俠十歲生日那天，把它作為禮物送來。
或許，查理仍然會有機會遇見婷大人、虎鯊還有扶幽，再加上一位與墨小俠無關的孩子，湊齊人數，組建起一支完整的破謎小隊。
他們一樣會破解謎境，收集黃金地圖，尋找謎境珍寶，跌跌撞撞地奔走著，在彎彎曲曲的路上遇見亞瑟、唐曉翼、埃克斯……
最終，他們仍有可能登上那條通天之路，佩戴上金光閃閃的徽章，在浮空城仰望漫天的繁星。
隻不過，那樣的一支隊伍大概不會再叫“dodo冒險隊”了。
畢竟，沒有多多，哪來的dodo？
要是沒人和那隻瘋狗太郎爭冠名權，搞不好會叫“查理冒險隊”什麼的……
……什麼破名字啊，難聽死了。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疼。
天鵝在我懷裡輕輕動了動，絨毛蹭過掌心，帶來一陣細微的癢意。
我下意識揉了揉它的腦袋，心頭的不安卻消不去一星半點。
如果連這種結局都能算是“樂觀”，那麼最糟糕的情況，又會怎樣？
當這條被強行扭曲的世界線像繃到極限的橡皮筋一樣“啪”地一聲斷裂，當積蓄已久的洪水終於席捲而出……
會不會把河岸上的一切美好的事物都無情地捲走？
會不會讓整片大地都淪為一片混沌的汪洋？
而那樣的明天……還能稱得上是“明天”嗎？
我閉上眼，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
恐怕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世界線崩塌後究竟會發生什麼。
“他們”隻是被眼前的一縷希望所吸引，便將所有的操控、佈局、謊言、犧牲，都孤注一擲地押在了這條扭曲的世界線之上。
而現在，“他們”看見這傾儘一切築造的堤壩出現了裂縫，水流躁動不安。
所以，“他們”怕了，“他們”慌了，“他們”急了。
這些等了幾百年的家夥，此刻卻連多等幾個月的耐心都不願意再擁有。
好像隻要稍稍一拖延，這條被強行扭曲出來的世界線就會在下一秒徹底崩解。
於是，“他們”動手了。
目標不是查理，也不是埃克斯——而是“鷯哥”。
那個被浮空城安插在丘楓中學的動物園特工，同時也是離查理最近的棋子。
輕輕撥動這枚小小的棋子，便能引起查理的警覺，讓整個棋局重新活絡起來。
從成本與收益的角度來看，這是一筆再劃算不過的交易。
也正因為如此，我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他們”就像一群失去理智的飛蛾，義無反顧地衝向那團註定吞噬自己的火焰，甚至沒想過要留一條退路。
“他們”也像那些古人苦口婆心勸誡莫要輕追的“窮寇”，被逼入絕境之後，越發不講規矩，越發危險。
而如今，當撲火的飛蛾用自己的翅膀點燃了第一縷濃煙，當窮寇終於開始舔舐自己刀尖上沾染的鮮血——
或許意味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已經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悄然醞釀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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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平靜如同陽光下的肥皂泡，隻維持了不到半天，便再次被無情戳破。
最令人煩躁的是，和上次鷯哥遇襲時一樣，“他們”這次的行動，我又完全沒有察覺。
雖然這本就不是我能控製的劇本，但如今連當個旁觀者的資格都被剝奪，這種蒙在鼓裡的感覺簡直讓人抓狂。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次至少沒再出現什麼人身傷害。
隻是在體育課結束後，那節普通到讓人昏昏欲睡的班會課上，查理從自己的課桌抽屜裡摸出了一個木盒子——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那裡的木盒子。
“他們”顯然是通過偷襲鷯哥來擾亂浮空城和我的視聽，趁著體育課、教室沒人的空檔，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個木盒子塞進了查理的抽屜。
如果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木盒子，那也就罷了。
問題是，盒蓋上明晃晃地刻著鬼影迷蹤標誌性的GhoSt，還有……一朵花。
……花，又是那朵該死的花。
看見那個符號的瞬間，我的心底就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天幕族的後裔，還有鬼影迷蹤那些陰魂不散的殘黨……他們背後那個高高在上的存在，絕對和這朵花脫不了乾係。
之前，我也試圖向諾倫三女神打聽這個花朵圖案的含義。
結果不出所料，烏爾德與斯寇蒂對此都諱莫如深，像是害怕談論這個會招來什麼麻煩。
唯有維爾丹妮，仍舊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花？您是說那個花的符號？”
“說不定，祂是世界樹在現實世界走失多年的親兄弟呢~”
說著，她還俏皮地眨了眨眼：“要不，您乾脆問問世界樹本人……哦不對，是‘本樹’？”
果然，指望從這位現在之女神嘴裡聽到什麼正經答案，根本就是我的錯。
還是把注意力放回查理這邊吧。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埃克斯居然把唐曉翼派來擔任這個班的新任實習老師。
更讓我意外的是，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儘量降低存在感，這位實習老師在第一天的表現……居然能用“低調”來形容。
比如放學後，麵對一群圍著他嘰嘰喳喳的小鬼頭，唐曉翼竟然能保持一副看上去還算和藹的微笑，甚至耐心地回答了幾個問題。
要不是那個笑容假得連我都看不下去，我差點就要懷疑這是不是哪個冒牌貨披著唐曉翼的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