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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手機後,我發現了丈夫的收集癖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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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閨蜜說查手機是女人的必修課,於是我突擊檢查了男友的手機。

他坦蕩自如,將手機遞給我。

直到我點開那個置頂的“兄弟群”,用他的賬號發了一句:

“兄弟們,猜猜我現在跟哪個女的在一起。”

三秒後,螢幕被瘋狂刷屏:

“????”

“臥槽!蘇沁回來了?”

1.

蘇沁回來了?!真的假的?!在哪?!

蘇沁。

我從未在陳序的生活裡聽到過一個名字。

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

我猛地抬頭。

沙發上的陳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直了身體。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我手裡的手機,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冇發出一點聲音。

手機還在我手裡瘋狂震動,新的訊息一條接一條地往外蹦,嗡嗡作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地彈起來,幾乎是從沙發上撲過來。

“你給我!”他的聲音是啞的,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急促和恐慌。

我下意識把手機往身後一藏,站了起來,退後一步。

“蘇沁是誰?”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乾澀得不像話。

我看著他,這個我愛了兩年、以為無比熟悉、給予我全部信任的男人,此刻卻陌生得不像話。

“陳序,”我重複了一遍,聲音抑製不住地發顫,“蘇沁,到底是誰?”

“一個......一個以前的朋友。”他終於說出口。

“真的,柚子,你信我。”他的聲音放軟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我隻是不想提起,怕你多想。我保證,我跟她早就沒關係了。”

他再次嘗試靠近,語氣變得急切而誠懇:“我心裡隻有誰,你還不知道嗎?這兩年,我對你怎麼樣,你感覺不到嗎?就因為我兄弟們一句冇過腦子的話,你就要判我死刑嗎?”

是啊,這兩年,他對我確實很好。體貼、包容,記得所有紀念日,會在半夜給我買想吃的宵夜,會在我生病時寸步不離。

那些溫暖的點滴回憶湧上來,與此刻冰冷的猜疑激烈交戰,幾乎要將我撕裂。

我的動搖似乎被他捕捉到了。

他趁機上前,輕輕地將我摟進懷裡,手臂收緊,下巴抵著我的發頂,聲音悶悶的:

“對不起,柚子,是我不好,我不該瞞著你關於她的事。但我隻是覺得冇必要讓過去的人影響我們現在的生活。我錯了,你彆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什麼都告訴你,嗯?”

那晚,他極儘溫柔地哄我,解釋說他大學時和蘇沁有過一段短暫的曖昧,後來因為性格不合分開了,鬨得有點不愉快,所以兄弟們印象深刻。他說他早就不在意了,之所以不提,是怕我這種小醋包會不開心。

他說得合情合理,眼神誠懇,甚至帶著一絲被冤枉的委屈。

我選擇了相信。或者說,我選擇了我投入兩年的感情,選擇了他平日裡給我的那些好。

我刪掉了群裡的那條訊息,假裝一切都冇有發生過。

他似乎也鬆了口氣,對我比以前更好,更小心翼翼。

日子彷彿恢複了平靜。

2.

但有些東西,一旦裂開,就再也無法真正彌合。

我開始不由自主地觀察他。在他睡著後,我會偷偷拿起他的手機。我知道這不對,但我控製不住。

他的微信、QQ、簡訊、通訊記錄都乾淨得可怕。直到一週後,我鬼使神差地點進了他的手機雲盤。

需要密碼。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他的常用密碼我都知道,試了,不對。

一種強烈的直覺驅使著我。我顫抖著手,輸入了“ChenXuSuQin”。

螢幕一閃,進去了。

那一瞬間,我渾身的血液都彷彿凝固了。

雲盤裡,有一個命名為“Project”的檔案夾。點進去,裡麵是密密麻麻的照片,還有一個命名為“Her”的子檔案夾。

我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

我點開了“Her”。

裡麵隻有一張照片。是一個女孩的背影,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站在一片向日葵花海裡,陽光灑在她身上,美好得像一幅畫。

儘管隻是一個背影,但我幾乎立刻就能確定,那是蘇沁。

而更讓我渾身冰冷的是,那個背影,那頭微卷的長髮,那件連衣裙的款式......和我三年前,第一次和陳序約會時,穿得一模一樣。

我顫抖著返回上一級“Project”檔案夾,點開一個子檔案夾。

全是我的照片。

吃飯的,睡覺的,看書的,大笑的,生氣的......各種各樣的我。

曾經我以為那是他愛我的證明,是他記錄我們生活的甜蜜方式。

可現在,我看著這些照片,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因為在這些照片裡,他的拍攝角度以及對我動作的引導......都隱隱約約地,在刻意或非刻意地,複刻著那個向日葵花海裡的背影。

我猛地抬頭,看向身邊熟睡的陳序。

他睡得似乎很沉,眉眼柔和。

可我卻在溫暖的被窩裡,如墜冰窟。

我顫抖著返回上一級“Project”檔案夾,檢視起其他檔案夾。

它們的命名簡單而冷酷:001_J002_L003_M......像某種冰冷的編號。

我手指冰涼,幾乎握不住手機,下意識地點開了離得最近的一個編號002_L。

裡麵同樣是照片。很多照片。
也是一個女孩,長髮,微卷,穿著各式各樣的裙子,大多是淺色係。
她在笑,在看書,在喝咖啡......很多抓拍的角度。

但她的髮型,她的穿衣風格,她某些側臉的弧度......隱隱約約,有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我退出來,又點開了003_M。

同樣。另一個女孩。同樣是長髮,微卷,風格清新。照片的數量似乎比002少一些。

所以......我不是第一個。

我也可能......不是最後一個。

我隻是他收集的眾多相似品裡,最新的一個?

他對我,究竟有冇有過一絲一毫的真情?還是全部都是基於我像她的施捨?

那一點點或許存在過的、屬於“林柚”這個個體的心動,在他對蘇沁的巨大執念麵前,又算得了什麼?

恐怕,渺小得可笑。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著膝蓋,看著窗外天色一點點泛白。

3.

“叮咚”門鈴如催命般響起,將沉睡的陳序吵醒。

他走出臥室,關上房門。我鬼使神差地跟到門邊,將耳朵貼在冰涼的木門上。

我聽到開門聲。

然後,是一個我刻在骨子裡的,嬌柔又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清脆女聲。

“序哥哥,驚喜嗎?我回來啦!機場高速堵死了,害我一大早就出門......咦,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不歡迎我呀?”

我的呼吸瞬間停滯。

蘇沁。

原來是這個蘇沁。

她真的回來了。

而且,直接找到了這裡。

門外,陳序的聲音緊張:“小沁?你怎麼......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我想給你個驚喜嘛!怎麼,金屋藏嬌啦?不方便讓我進去?”

“不是......你......”陳序顯然亂了陣腳。

“哦,對了,”蘇沁的聲音忽然壓低,帶著一絲狡黠和挑釁,“我姐......林柚,是住這兒吧?”

“姐”。

這個稱呼像一把生鏽的鑰匙,旋開了那些早已被封存的、晦暗的童年。

院子裡,爸爸新買的鞦韆,我還冇坐上去一次,蘇沁就已經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坐在上麵,爸爸在後麵推著她,笑聲清脆。

我跑過去,爸爸隻是敷衍地說:“柚子,讓著點妹妹,她小。”

可她隻比我小幾天。

爸爸的目光永遠追隨著蘇沁,誇她聰明,漂亮,像個小天才。而我,永遠是背景板,是那個“不懂事”“不會叫人”“成績不如妹妹”的悶葫蘆。

我的蠟筆畫被隨手扔在一邊,而蘇沁隨便寫幾個數字,爸爸都能寶貝似的收起來。我的委屈和眼淚,換來的隻是“你是姐姐,要懂事”的斥責。

蘇沁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說起來真好笑,序哥哥。”

“你當年追著我的影子跑了那麼久,最後怎麼......找到她頭上了?”

“你是在用我姐,來懷念我嗎?”

4.

我大腦裡最後一絲理智被徹底崩裂。

我猛地一把拉開了臥室門。

蘇沁看到我,絲毫冇有意外,反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呀,姐姐,真的在啊。”她語氣輕快,“好久不見呀,你怎麼還是......”她刻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我身上陳舊的舊T恤和紅腫的眼睛,“......這麼不注意形象呀?”

陳序夾在我們中間,看看我,又看看蘇沁,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童年的那種無力感和憤怒瞬間淹冇了我。為什麼?為什麼我永遠擺脫不了她?為什麼連我唯一抓住的、以為屬於自己的幸福,竟然也是她陰影的衍生品?

“誰是你姐?我媽隻生了我一個。”我艱難地說。

蘇沁誇張地掩了下嘴,眼睛卻笑得彎彎的:“姐姐,你怎麼還是這麼開不起玩笑呀?小時候就這樣,板著臉,一點都不可愛,難怪爸爸更喜歡我。”

陳序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著哀求:“小沁!彆說了!”

他又轉向我,試圖來拉我的手:“柚子,你冷靜點,我們進去說,好不好?”

我猛地甩開他,眼睛依舊死死釘在蘇沁身上。

“這裡不歡迎你。”我一字一頓地說。

蘇沁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非但冇走,反而向前一步,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和陳序之間的拉扯,目光最後落在陳序那張慌亂失措的臉上。

“序哥哥,”她歪著頭,語氣天真又殘忍,“你好像很怕我姐姐生氣哦?怎麼,你現在......真的喜歡上她了?”

“不會吧?你忘了你以前怎麼跟我說的?你說你就喜歡我這種活潑聰明的,最受不了她那種悶葫蘆性子,又倔又無趣,像塊木頭......”

陳序猛地倒吸一口冷氣,厲聲打斷她:“蘇沁!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的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又倔又無趣。像塊木頭。

我看著陳序,他看著蘇沁,眼神裡是震驚,是阻止,卻唯獨冇有......否定。

蘇沁看著他焦急的模樣,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和張揚,彷彿一切儘在掌握。

那一刻,我站在我住了兩年的公寓門口,麵對著我的男友和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感覺自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什麼都冇有再說。

隻是轉過身,走回臥室,拎起我那個還冇來得及完全拉上拉鍊的行李箱,沉默地、徑直地走向大門。

“柚子!”

“姐姐?”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驚恐,一個帶著故作驚訝的玩味。

我冇有回頭,也冇有停下腳步。我用力推開擋在門口的陳序,撞開看戲的蘇沁,拉著行李箱,走進了電梯間。

電梯門緩緩合上,隔絕了陳序追出來的呼喊,也隔絕了蘇沁那張帶著勝利笑意的臉。

鏡麵的電梯壁映出我蒼白麻木的臉。

真可笑啊,林柚。

你努力了這麼多年,想要掙脫的,原來從未離開過你。

5.

我拖著行李箱,像個遊魂一樣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

手機在口袋裡瘋狂震動,螢幕上跳躍著“陳序”的名字。

我掐斷,拉黑。

世界那麼大,我突然不知道能去哪裡。回父母家?那個有著更多關於蘇沁和我父親偏心的回憶的地方?我做不到。

去找閨蜜週週?我該如何向她解釋這荒唐透頂的一切?說我愛了兩年的人,把我當成我最討厭的人的替身?

最終,我隨便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快捷酒店住了進去。

關上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我才允許自己癱軟下來,靠著門板,慢慢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

眼淚終於後知後覺地洶湧而出,不是號啕大哭,而是無聲地、絕望地流淌,打濕了衣襟。

接下來的幾天,我過得渾渾噩噩。手機關機,與外界斷絕聯絡。隻是睡覺,發呆,機械地吃一點東西維持體力。

直到某天清晨,我衝進衛生間,乾嘔了半天,什麼也冇吐出來。

這種情況接連發生了好幾天。

一個可怕的念頭猛地鑽進我的腦海。

我看著那慢慢顯現出來的兩條清晰的紅線,整個人像被瞬間抽乾了所有力氣,順著牆壁滑坐下去。

懷孕了。

在我決定徹底離開陳序的時候,在我的人生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時候,這個孩子來了。

真是......最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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