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殺局：惡毒嬌娘有一把溫柔刀（共2冊） 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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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感到噁心
晚間，季傾城端坐桌前，手上捏著一封信。
此事最終的結果在她的預料之中，就是冇有想到季衡竟然找了霍北蕭。
女子手邊還放著一個見底的藥碗，漆黑的殘渣隱約能見其苦，季傾城輕輕蹙了蹙眉，抬手將信件放在了燭火上，瞬間便成燎原之勢，她隨手丟進了藥碗之中。
“林氏醒了嗎？”季傾城抬眸望向一旁候著的七喜。
小丫鬟搖搖頭，“我離開時還未醒。”
季傾城點點頭，起身，目光隨意一瞥，恰好落在了那藥碗上。
“走吧，父親也該回來了。”
七喜跟上了季傾城，主仆二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夜色之中。
季衡前腳剛剛踏進大門，後腳便瞧見了迎麵走來的季傾城。
“父親，您回來了。”
季衡眸色沉沉，未停下腳步，聲音冷淡，“怎麼還冇休息？”
季傾城臉上浮出一抹急切，“父親今日離開後，林姨娘便暈了，現在一直未醒，女兒正準備去瞧瞧的。”
季衡原本沉悶的臉色動了動，“請大夫了嘛？”
季傾城點點頭，瞧著季衡加快了的步伐，緊緊地跟著，“請了。”
正欲進林氏房門的時候，父女二人便聽見了屋內傳來的抽泣聲，季傾城挑了挑眉，這是醒了？
季衡頭疼的皺起眉頭，快步走了進去。
一會要發生的事情，季衡不會想要讓旁人看見的，是以季傾城便讓七喜候在了門口不遠處。
一進去，入目便是一片狼藉，季傾城連下腳的地方都找不到，也不知季衡是怎麼走進去的。
此時的林氏正一臉怨念地盯著季衡，“琳兒呢？”
“你把我的女兒如何了？”
“季衡，你好狠的心。”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卻親手送自己的孩子去死。”
“她不死，難不成你要我死？還是你與我，與季家，共赴黃泉？”季衡聲音冷淡，可眼底還是留了一絲心疼和愧意。
他走到林惜的身前，歎了一聲，雙手捏住了她的雙肩，壓低了聲音，“我不會讓我們的女兒死的。”
若是以前，林惜還會信他，可現在的她，對眼前之人失望至極，她抬手打落了季衡的手，朝後退了一步，“季衡，你真真是一個偽君子，是我看不透你，這麼些年受你矇騙。”
“你說愛我？”林惜諷刺一笑，“你隻愛你自己。”
“當年的事情，說白了也是你想藉著京家翻身，是你私心作祟，你虛偽，你卑鄙，你讓我感到噁心。”
她臉色慘白，哭笑著仰看他，“什麼父母不允，季衡，你身為男子，卻毫無擔當。”
“當年護不住你的愛情，如今護不住你的女兒。”
“你活得當真失敗。”
季衡麵色陰沉，握緊了拳頭，似乎被眼前人戳中了痛處，他反唇相譏，“那你呢？還不是因我身份地位，這才傾心？”
“我虛偽？你林惜又高尚在何處？”
“你不也是想借我的身份，爬得高些？”
“我已有嫡妻，你不也上趕著為我誕下一女，上趕著做我的妾？”
林惜緊緊地咬著下唇，眼底滿是自嘲和厭惡，她猛地乾嘔了一聲，眼淚瞬時而落，隻覺噁心至極。
季衡垂著的手微微一動，身形卻穩如泰山。
她上趕著？林惜眼眶通紅，耳邊彷彿還縈繞著季衡當年與她情真意切所說的誓言，那般諷刺。
見林惜久久不出聲，季衡終還是有一絲絲的心軟，到底是自己所喜歡過的女子，他聲音緩和，“你我何至於此？琳兒已經救不回來了，可你我還要活下去的。”
“在這高門大院裡，你隻有軟下脾性，身軀，才能繼續活下去。”
“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
“莫要這般執拗。”
就像，京杭。
林惜，莫要像京杭一般，將自己困住。
他覺得林惜不是京杭，她很懂得審時度勢。
榮華富貴和孩子，她會選前者。
林惜抬頭望去，眼底含淚，笑了。
季衡神色舒緩了下去，他就知道。
可下一秒，林惜冷聲，一字一頓開口，“季衡，你讓我噁心。”
“你怎能和我的孩子比？”
“虛偽至極之人，裝得久了，難不成以為你真是什麼皎皎明月，端方君子？”
隻有她知道，季衡是多麼的噁心。
她一直都知道的。
季衡麵色陰沉了下去，憤恨的抓上了她的手腕，將人拎在自己的身前。
林惜眸底再冇了往日的溫情，她隻季琳兒一個孩子，她隻有那一個孩子，曾經那般期盼她的到來，夜以繼日的貼心守護，看著她從呱呱墜地，到亭亭玉立，那孩子就快及笄了。
可卻被她的父親，被她最為崇敬信賴的父親，親手扼殺。
身後目睹了一切的季傾城，眉骨微動，這是什麼相愛相殺的名場麵？
她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眸底也染了些許驚訝，這林惜與她想的不一樣，倒是與她想象中的母親，一樣。
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
她歎了一口氣，想要上前勸阻一下，不曾想林惜竟是朝著季衡啐了一口，季衡眼底的陰鬱壓都壓不住，將人一把甩開。
季衡憤然，手上也使了勁兒，林惜摔在了地上，也摔在了一地碎片上。
她悶哼了一聲，不過須臾，身下淌出大片嫣紅。
季傾城急忙上前蹲在了林氏的身前。
眼前身形一閃，季衡震驚了一瞬，季傾城怎麼還在？還不等他開口，耳邊便傳來季傾城的驚呼。
“父親，這，這。”她指著林惜染血的裙子，指尖帶著慌亂。
季衡循聲望去，入目便是那片鮮紅，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眸子都跟著顫了顫。
他急忙上前將林氏撈了起來，手被碎片劃傷卻不知，“還不快去請大夫！”
一陣兵荒馬亂，季衡目光死死的盯著林氏身下的鮮紅，眼底亦染了紅。
林惜麵色蒼白，雙目緊閉，彷彿冇了生機。
直到她隱約間聽見一道聲音，那道聲音告訴她，她的孩子冇了，她才使勁兒睜開了眼睛，孩子，琳兒冇了嗎？
“琳兒。”
季傾城聽見動靜，回頭看向床上的林惜，“你醒了？”
林氏掙紮起身，神情焦急，“琳兒怎麼了？”
“什麼冇了？是琳兒？”
“是你腹中的孩子，冇了。”季傾城盯著她的腹部，“被父親，親手殺了。”
若非季衡動手推了她，這孩子，或許是能留下來的。
季傾城眸中水光隱隱一晃，她給林惜餵了安胎的藥，若父親不動手，這孩子，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的。
她備了一副落胎藥，一副安胎藥。
她原要將落胎藥給林惜灌下的，反正母體受損，那孩子也活不了多久，可鬼使神差，卻灌了她安胎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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