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殺局:惡毒嬌娘有一把溫柔刀(共2冊) 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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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喚她一聲寶兒了
秦四爺聽後,一臉的義正言辭,任誰都覺得他自己即將出口的話不是假的。
隻見他恭敬地朝著皇帝磕了一個頭,跪著的身軀筆直而堅挺,“皇上,世子所言有誤,草民並非秦家嫡係。”
“此事是我秦家旁支所為,我想攀附權貴,想要借世子的身份讓我旁支一脈更上一層樓,妄圖取代秦家嫡係。”
他一臉憤慨,“憑什麼嫡係要對我們這些庶出和旁支不屑一顧,憑什麼我要低人一等!”
“我若做出一番成就,秦家族譜就得重新排寫了。”
“所以草民纔會結交世子。”
“一開始,草民就知曉了世子的身份,是故意讓他接近我,故意和他一起做生意,一切都是我秦家旁支的陰謀。”
他說的是那般豪言壯語,彷彿日後真能如他所說的一般,將嫡係踩在腳下。
景彥深聞言大為震驚,秦四爺居然否認了他秦家嫡係的身份!
他不是最重他嫡出的身份嘛?
緣何這般?
皇帝聽著聽著也下意識眯起了雙眼,這秦四居然不是秦家嫡係。
怎麼可能!秦四當初被秦家認回去的時候他是知道的,明明就是秦家老太爺嫡出的兒子。
秦四爺麵色坦然,心底更是堅毅,他不能承認自己秦家嫡出的身份,這樣會讓景彥深得逞。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也知道景彥深是要讓他做這個替死鬼。
憑什麼?事情是一起做的,憑什麼要死隻能死他一個人?
秦家已經徹底將他剔除了,他那三哥還掌握了足夠碾死他的證據。
他反抗意義不大。
三哥一定已經準備充足,就算他咬死自己是秦家嫡出,他那三哥和大哥,也會矢口否認。
說不得當年的事情已經被他們編了個完美無瑕的故事,他再也不是秦家嫡出之子了。
秦四爺確實也猜的冇錯,秦三爺早就將當年的人都蒐羅了起來,包括撫養秦四爺的旁支,無論是誰都一口否認了秦四爺的身份。
他就是一個旁支的孩子,真正的秦四爺早就死了。
景彥深的情緒激動了起來,伸手指向秦四爺,“他撒謊!”
“皇上,他撒謊,他分明就是秦家嫡出的四爺。”
“皇上!這都是秦家的陰謀,秦家仗著自己世家身份,想要獨攬朝綱,他是想控製整個朝堂啊皇上!秦家其心可誅,求皇上嚴懲不貸!”
“秦家已然是世家之首了,朝中官員大都是秦家舉薦,秦家門生眾多,終有一日定會起了不臣之心,皇上,姑息不得!”
沈西辭笑了,他側身看向景彥深,“世子說,此事是秦家的陰謀?”
“那敢問世子,將浮萍姑娘一家滅口的人也是秦家嘛?”
“浮萍姑娘,你說,滅了你滿門之人,是誰?”
浮萍一臉悲憤,滿眼恨意,恨不能將景彥深生吞活剝,她眼尾泛紅,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景彥深,“是景彥深!是他!”
“他親口所說,我滿門皆為他所滅,他斷了我的後路,卻還安撫我為他好好做事,可笑!”
隻見浮萍姑娘舉起了三根手指,聲音沉痛,“我,李寶兒發誓,以我全家七十三口發誓,若此事不是景世子所為,就叫他們死後永墮閻羅,不得超生!”
浮萍本名喚作寶兒,是家中珍寶,掌上明珠,卻被景彥深看上,陷入青樓,害死全家,自那之後她便更名為浮萍,再也冇了家。
李寶兒雙眼含淚,又補了一句,“若有半分虛言,寶兒,願當即身首異處,不得好死!”
她的聲音明明發著顫,可眼眸裡卻滿是堅毅剛直,她挺直了自己的脊梁,卻再也無人喚她一聲寶兒了。
她的孃親,爹爹。就連不滿三歲的幼弟,都不曾倖免,無人再喚她寶兒了,她如飄萍一般,再也冇了家。
如何能不恨呢?
她委身於他,棲身於青樓,就盼著有一日能手刃仇人,她也確實殺過景彥深,每次都被他發覺,他每每戲謔的盯著她,他看不上她那小打小鬨的刺殺。
基本上每次都被他發現,揭破,她都遭了一頓毒打。
她以為此生再無希望,她也不願那樣活著,爹孃教養一番,不是叫她這般屈辱的活著。
直到那日,她備好毒酒,這位沈大人從天而降,將那間罪惡深重的青樓查封,她和樓中姐妹們得以重見天日,她也得以有機會,為全家報仇!
李寶兒誓言之狠毒,擲地之有聲,讓景彥深聞之色變,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李寶兒又道,“民女本是良家女,是這位世子爺藉著權勢,威逼民女為娼,更貪圖民女家產,殺害民女全家七十三口。”
“樓中姐妹,要麼是被家中賣進去的,要麼就是被他們逼良為娼,強取豪奪。”
“景彥深命令我們,逼迫我們,為他,為秦四爺,探聽朝中官員秘事。”
“除了民女,樓中所有姐妹均可作證,求皇上。”
“為您的子民,做主!”
字字泣血伴隨著咚咚作響的磕頭聲,連那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都不禁為之動容。
皇帝看著浮萍磕破了的額頭抬手製止了她,又將目光落在了景彥深的身上,語氣低沉而又充滿了威壓,“你可有辯?”
景彥深自知理虧,李家滿門確實是他所滅,若是去查,他名下尚存李家家產,他眼皮直跳,一聲不吭。
“哼。”皇帝冷哼一聲,事情一件一件處置,人,一個一個辦!“不論其他,單憑此事,你,罪該萬死。”
還不等皇帝發落,禦書房外傳來一聲聲請求,細細聽來,是平西王那沙啞而洪亮的聲音。
沈西辭微挑眉梢,景彥深的保命符來了。
“老臣求見皇上,老臣求見皇上。”
皇帝皺著眉聽著,滿眼煩躁,這平西王,倚老賣老,偏生是三朝元老,老了老了,得了景彥深這麼一個兒子,如珠似寶。這下怕是得了信兒來求情的。
他腦海裡第一時間便冒出了自家老五的臉來,怕是霍北蕭出宮去報的信兒。
皇帝突然就覺得他這五兒子有些多管閒事了,自己明哲保身不好麼?
還是說,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皇帝的眸中劃過一絲精明的狠辣。
秦家和平西王世子做的事情,或許都是得了老五的授意,要不然憑藉平西王府和秦家,給他們天大的膽子,都不敢做出此事。
秦家在南朝地位之高,原就不用做這些醃臢事去穩固地位,除非他們真的想要謀逆。
至於平西王府?
他一雙眸子涼涼地掠過景彥深,捏了捏手,老五的野心,顯露出來了。
若非背靠大樹,有所依仗,何敢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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