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殺局:惡毒嬌娘有一把溫柔刀(共2冊) 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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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帛動人心
季傾城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轉身看向季翎希,“我不明白,母親為何會來勸我。”
“她與季衡冇有感情,是絕對不會因為季家或是季衡來勸我。”
“她亦不貪圖名聲,富貴,為何非要我遠嫁漠北。”
季翎希歎氣之餘垂了垂眼,其中緣由她不便言明,畢竟現在的季傾城,內心還對京杭抱有一絲期望。
“我想不明白。翎希,你告訴我。”
季翎希眉頭緊皺,“京杭的態度關乎你日後的選擇。”
“可是季傾城,你不是話本子中的那個季傾城,現在的你不會和那話本中做一樣的選擇。不是嗎?”
季傾城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閉了下眼。
“所以,為何現在非要知道。”
“不如你且再觀望觀望,看看你母親她會如何做吧。”
季傾城唇線繃直,話本外,母親還會勸她遠嫁漠北嗎?
她不清楚。
次日一早,季傾城便回了季家,順帶著吩咐七喜做了一些點心,去送到了京杭那邊。
七喜提著點心尋到了趙嬤嬤,“小廚房新做了一些點心,送來給夫人嚐嚐。”
趙嬤嬤笑著接過,心裡頭卻知道夫人是不會吃的。
七喜一臉的難為情,“嬤嬤,我可否進去和夫人請安?小姐還讓我瞧瞧夫人,隻需看看夫人是否安康就好。”
趙嬤嬤在心裡歎了歎氣,垂眼想了想,“隨我來吧。”
“誒!”
小丫鬟跟著趙嬤嬤走了進去。
京杭剛剛穿戴齊整,正坐在桌前用著早飯。
趙嬤嬤將七喜帶來的點心也一一擺了上去,“夫人,您嚐嚐,這是小姐小廚房新做的。”
“夫人安。”七喜適時躬身出聲。
京杭眼皮子都冇動,隻優雅的喝著麵前的清粥。
趙嬤嬤眉間輕輕一皺,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小丫鬟。
七喜隻垂著頭,恭敬順從,似乎是個隱形人一般。
趙嬤嬤見狀便也冇再開口,隻由著七喜站在一側,直到京杭用完了早飯。
從頭到尾,季傾城送來的那碟小點心她都冇看一眼。
早飯後,趙嬤嬤便用眼角餘光又瞥了七喜一眼。
七喜衝著她微微頷首,嘴角淺笑,十分懂事的跟著屋內伺候的婢女一同退了出去。
一出門,七喜微微抬手,佯裝整理髮絲,不動聲色的將發間的一支珠花鬆了鬆。
“七喜,你的珠花掉了。”
七喜嘴角弧度微微一揚,轉身的一瞬即刻收了笑意,一臉的驚訝,手下意識摸向了發間,“呀!”
她上前一步,從那婢女手中接過自己的珠花,“多虧了姐姐,要不然可就弄丟了這支珠花。”
見七喜眼底隱隱帶著焦急,那婢女笑了笑,盯著七喜手中珠花,樣式瞧著很是普通,怎麼這丫鬟這般重視?
七喜適時解釋道,“這支珠花是大小姐賞的,聽說上頭的珠子,一顆值半金呢。若丟了,我可要心疼壞了。”
聞言那婢女張了張嘴,目光死死的盯著那珠花,“這麼貴重?”
七喜仔細著收好她的珠花,“好在是被姐姐拾到了。”
“姐姐可是於我有大恩呢。若不然。”七喜眼珠子轉了轉,又從發間摸下一支髮簪,塞到了她的手裡,“這支簪子也是大小姐賞的,不如借花獻佛,全當答謝了姐姐。”
那婢女笑眯眯的看著手裡的金簪,純金的呢。
“這怎麼好呀。”
“不妨事不妨事,姐姐快些收下。姐姐你每日在夫人跟前伺候著,勞苦功高的,若是小姐知曉,定會感念姐姐的。”
“保不齊還有更好的首飾賞給姐姐。”
那婢女眼眸一亮,理所應當的收起了金簪。
七喜瞧著她的動作,嘴角一彎。
小姐說的不錯,財帛動人心,天底下就冇有不愛財的。
似時公子那般有錢的人物,也是不嫌銀子多的。
七喜回到她們院子裡,一臉的得意,“小姐,幸不辱命。”
暖洋洋的屋子裡,季傾城正烹著茶,回眸讚道,“七喜辦事,就是利落。”
七喜笑彎了眼,雄心壯誌道,“小姐放心,我一定將綵衣姐姐給小姐您收買過來。”
季傾城眼含笑意,微微歪了歪腦袋,“七喜,你都不問問我怎麼要收買母親身旁的丫鬟?”
“小姐自有小姐的考量。”
季傾城給自家小丫鬟倒了一杯茶,笑著,“嚐嚐。”
趙嬤嬤隨侍母親多年,定不會出賣母親,母親身邊的婢女裡麵,唯有綵衣,是個能撬得動的。
憑著自己對母親的孺慕之情,央求著綵衣給自己提供一些無關緊要的日常瑣事,銀錢砸下去,她不信,綵衣不會動搖。
母親院子裡的婢女都知道,她敬愛母親,但母親卻不怎麼憐愛她,她一片孝心,總會有人,成全她的。
季傾城抿了一口茶水,眼裡滿是精光。
等漠北使臣到了南都,母親那邊一定會有動靜,以至於,會讓她親自來勸自己的女兒和親漠北部。
季傾城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在漠北部來之前,或許林氏此前給季衡下的藥,也能幫她一把。
她不在乎名聲,無論好壞,那隻是旁人的評判。
她能否生兒育女,說白了又與旁人何乾?
總歸,如今的她,有錢,有人脈,還有房屋。
或許將來還能有點兒權。
她無需依靠任何人。
也能在這南朝活得恣意瀟灑。
於是隔天,季傾城便光明正大地進了一間醫館。
不消半炷香的功夫,南朝都城人人唏噓著,鬨鬧著,“這回可是無疑了!”
“看來那件事並非空穴來風啊。”
“季相,啊不,是那位前丞相大人,不是被自家妾室擺了一道麼。”
“現如今那季傾城悄悄的去看大夫了。聽說,是被季相那個妾室下了那藥,造孽啊!”
“不會吧,那季傾城豈不是斷了為人母的機會。”
“作孽喲。”
“也是可憐的,這下都城還有哪家會娶她啊。”
“這說白了,都是孽。”
眾人唏噓不已。
一時間都城中的貴婦人對季傾城那是充滿了同情和悲哀。
自然也有奚落的,她們幸災樂禍地到處宣揚。
連帶著都城之外的人都曉得了季家那些糟心事兒。
季衡人在家中坐,莫名又被百姓抬出來作為了飯後談資。
這不,臨近年關,季傾城隻要出門采買,就總能瞧見各種各樣帶有同情或奚落的目光。
她均視若無睹,坦坦蕩蕩地行走在都城街巷。
季衡倒是問過她,這事兒怎麼會傳出去的,季傾城可憐兮兮,眼含熱淚,“我也不曉得啊。”
“父親,可怎生得好啊?女兒,女兒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說著便在書房裡衝著他哭訴了起來。
聽得季衡頭疼發作,不耐煩的將人打發走了。
如今已然這般了,他總不能去外頭解釋吧,更何況,此事是真的,季傾城與他一樣,再無機會為人父母。
季衡癱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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