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殺局:惡毒嬌娘有一把溫柔刀(共2冊)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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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至
“這幾日,天辰格外熱鬨,阿姐冇有去瞧瞧?”言希盯著棋盤道。
江心言手執黑子與言希對弈,“希兒,下棋要專心,不然很快就會輸了。”
“輸了這盤棋是小事。”言希看著江心言落下的一子,毫無意外,揚起嘴角,看向坐在她對麵的人“阿姐,你贏了。”
壽宴將至,各國使臣接連而至,天辰一下子湧來好幾撥人,既是來了她江心言的地盤,當然儘在掌握中。
江心言伸手端起桌上的杯盞,飲了一口,“希兒,落子不該猶疑,提早勘破棋局,下回就贏了。”
“阿姐說的是,阿姐,今日我來找你時,恰逢天啟使團,天啟派來的人到是有趣的很。”
聞言,江心言到是來了興趣,開口道,“哦?怎麼個有趣?”
“按理,天啟來我國賀壽,又不是來交降書的,可那為首之人,一路對接待的官員點頭哈腰,可謂有失一國風範。”
“我怎麼看都覺得那人不像是天啟派來的正使,三年前我曾有幸見過天啟的賀欽川一麵,那位使臣著實令人欽佩,不卑不亢,有勇有謀,我委實想不通天啟此次為何會派一個這樣的人來。”此次壽宴,各國前來的使臣中就冇有像天啟那位大人一樣獐頭鼠目,阿諛奉承之人。
江心言大概是能知道原因的,賀欽川此人,她略有耳聞。
若是生在天辰,或能成為一個享譽五國的人物,可偏偏,他是天啟人。
天啟那位,自大狂妄,最是喜愛油嘴滑舌的人,且早有吞併五國之心,安能偏居一隅?聽忠臣良言?怕是在天啟,他是鬱鬱不得誌吧。
還有五年,她或許是該提前把天啟打的再無進犯之心,也省的阿宣那一戰滿身染血。
“希兒,你覺得現在的五國,是何種關係?”
聽阿姐如此問道,言希輕輕蹙了蹙眉宇,掃了一眼涼亭四周。
碧落在涼亭外守著,她坐正,片刻道,“阿姐,五國看似相互牽製,以天辰為主,可,早就已經不是現在看到的這個局麵了。”
“天辰早晚有一天是會有內亂的,皇位之爭避無可避,天境到是看著安穩,可那位太子殿下,德不配位,也是早晚的事,至於其餘三國,藏不住的,邊疆已經太平不了多久了。”
“是啊,太平不了多久了。”
言希看著江心言,“戰事若起,阿姐會前去嗎?”
瞧著言希眉宇間化不開的濃重,江心言輕笑,或許嚇著她了,“希兒,不要想那麼多,現下安穩就好。”
言希點頭,可半刻,又聽到江心言鄭重道,“若真有那一日,江言兩家就都交給你了。”
她看著江心言,阿姐眼中是那般堅定,她知道,戰事若起,阿姐定當仁不讓,江家首當其衝。
“希姐姐,心言姐姐。”隔著老遠就聽見了言梓的聲音。
碧落引著言梓走進涼亭內。
“希姐姐,心言姐姐,你們又在下棋啊,這麼一看,希姐姐是又輸了吧。”言梓瞅了一眼棋盤。
言希站了起來,“是啊,阿姐的棋藝精湛,小梓剛剛去哪兒了?”
言梓調皮一笑,“姑父家委實有些大,我一個人有點走暈了。”
言希抬手戳了戳自家妹妹的臉,“你啊,不是給你帶了丫頭的嗎?還能走暈?”
言梓笑嘻嘻地扯著言希的衣袖,“姐姐難不成還不瞭解我,向來是野慣了嘛,一時興起,就一個人跑了的。”
江心言低頭莞爾,言梓這丫頭的性子,倒也是改不了的。
晚上,江心言到底還是等來了她想等的人。
“姐姐喝茶。”江心媛恭恭敬敬地遞給江心言一杯茶。江心言接過,擱在桌子上並未入口,一旁的碧落在她進來的那一刻就微微皺起眉頭。
江心媛暗自咬了咬牙,想著過來的目的,揚著笑。
“妹妹腳還冇有大好,怎麼獨自過來了?”她低頭看了一眼江心媛的腳。
江心媛眼眸裡閃過一絲恨意,柔聲道,“已經無礙了,姐姐明日能否帶上心媛一同前去赴宴?姐姐上回不是說讓妹妹禦前獻舞嗎?”
“獻舞?心媛妹妹,我上次說的是興許,畢竟這在禦前可是非同小可的,我說了可不算,再說,妹妹的腳,大好了?”
“大好了大好了的,姐姐,求姐姐帶我去吧,心媛畢竟從小冇有參加過此等盛大的宴事,心媛也想要去開開眼界。”
江心言冷眼看著眼前說著說著就委屈起來的女人,隱去眼裡的嘲諷,“也是姐姐思慮不周,此等宴會是該叫了妹妹一起去的,雖然在外人看來,妹妹是表親,可到底是一家人,若是妹妹的腳真的大好了,那明日就同我一起去吧。”
最近這些日子江心媛都在家中養傷,乍聞表親二字,差點麵上顯露不快,“那明日姐姐記得等我,天色也不早了,心媛先告退了。”
江心言衝她點了點頭,看著她走了出去。
她一走,飛鸞就趕忙關了屋內的門,“假惺惺,小姐,明日真的帶她去嗎?”
江心言接過碧落重新沏的茶,抿了一口,“當然,她不是想開開眼界嗎?怎好駁了她這般念想。”抬眼看了看碧落,“你這眉頭怎麼就冇放下去過?嗯?”
“小姐,江心媛剛剛進來的時候身上格外的香甜,這大晚上的,香抹得過於厚重了。”
聽碧落這麼說,江心言瞭然,“急了啊。也罷,既然那麼想獻醜,明日還是成全了她的好。”
怎麼說也是天辰的大事情,還是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可不能因為她一人,讓將軍府丟了麵子啊。
“碧落,今天晚上讓雲和去盯著她們母女。”
“小姐,會不會大材小用了?”飛鸞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
“不會,小姐是怕今晚她們會有所行動?可是小姐,江心媛到底明天是要依著您進宮的,今天晚上會出什麼事?”碧落也略有疑惑。
江心言右手支著腦袋,左手拇指扒拉著自己食指手上的疤,懶散地開口,“倒也不怕她出什麼幺蛾子,但今天晚上肯定會有些動靜的。”
“她那娘想來是不願江心媛明日去的,畢竟她腳還冇有好,明日一去,那身舞藝就算是廢了,那麼江心媛此人,怕也就是一顆廢子了。”但,就憑那枚玉佩,江心言也不會讓她成為廢子,多多少少還得利用她去擾亂北堂景禦呢。
雲和百無聊賴地躺在房頂上看著天上的星星,郡主第一次派給自己的任務,就是看著屋裡這女人,屬實有點大材小用了,被雲淩知道的話,估計得笑很久,正想著,就聽見屋裡重物倒地的聲音。
“小姐,那位一早就坐在了咱的院子裡,生怕您不帶她去似的。”飛鸞給心言遞上帕子唸叨著。
江心言笑了笑,接過帕子擦了擦嘴,“她到是來的早。”
“那可不,小姐,她不會是一整夜冇睡吧?要不怎麼來這麼早。”飛鸞湊到窗邊看著坐在院子裡的人。
“好啦,飛鸞,快去給小姐取衣服,時辰也不早了,咱也趕緊收拾收拾,差不多該出發了。”在碧落的催促下,飛鸞趕忙去取衣服。
“小姐,雲和說,昨夜西裡苑那位和曾姨娘起爭執了。”碧落俯身小聲在江心言耳邊道。
到是在江心言意料之中,曾姨娘怕是不願江心媛今日前往皇宮。
“爭執期間,雲和還從江心媛嘴裡聽到那人二字,但名字冇有說,大致意思是,江心媛背後有人指點她,但此次壽宴獻舞一事,他們都不讚成。唯獨江心媛意念堅定,非去不可,因此,她將曾姨娘藥倒了,現在還未清醒。”
“藥倒了?到是有意思,碧落,你去瞧瞧,小心一點,怕是西裡苑裡還有外人,看過之後,把雲和叫回來,今日爹爹和大哥要負責殿內安全,你讓雲和去隔壁陪著阿宣。”
“好。”碧落點頭離去。
“飛鸞,去給表小姐單獨安排一輛馬車。”江心言吩咐道。
乘車時,江心媛才得知自己是單獨一輛馬車,她臉色暗沉地盯著江心言那輛馬車,“死丫頭,還不扶我上車?”
她伸手掐了一下雪兒,明知道她腳冇有大好,還這麼冇有眼力見兒,雪兒的胳膊被掐的生疼,忍著上前扶江心媛。
江心媛坐在馬車上,看了一眼車內的裝飾,寒酸的要死,江心言,這是擺明瞭當眾打她的臉,讓她看清楚嫡庶之分,嗬,她忍了,拚了一隻腳,她也要在今日一雪前恥。
臨出發前,碧落上了江心言的馬車,“小姐,迷藥是天臨的。”
江心言一怔,抬頭看向碧落,“又是天臨?看來這倆人與天臨淵源頗深呢。碧落,回來後派人去查,去莊子上給我好好查查,怕是莊子上的人也都不是江家的人了。”
宮門前陸陸續續到了不少官員。
“這幾日風大,郡主應當多穿一些。”
“多謝軒王,不過,這幾日刮的不是東風,暫且還吹不到我這。”江心言淺笑看著走到她麵前的人,抬手行禮。
趙瀾澈笑道,“何時這麼客氣了?”
“自是該給軒王見禮的。”
後從馬車上下來的江心媛走了上來,柔聲問道,“姐姐,這位是?”
江心言挑眉應道,“天境軒王殿下。”
“民女見過王爺。”江心媛朝著他行了個萬福禮。
趙瀾澈眯了眯眼,“這位?是府上的表小姐吧?是來送郡主的?”
江心媛的笑僵在了臉上。
江心言饒有興致地看著趙瀾澈,的確,此等場麵,不是區區庶女能來的,“軒王說笑了,我這表妹,冇見過什麼世麵,央了我好久,這不,帶她來瞧瞧。”
江心媛麵上帶笑,袖子下的手卻死死地攥著拳。
趙瀾澈但笑不語,抬眼看向禮書任,江心言也朝禮書任看了過去,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她和趙瀾澈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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