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血崩後,我成了死對頭的掌心寵 第10章
-
時隔一年,意識終於回籠。
指尖最先傳來了溫熱真實的觸感。
我猛地睜開眼。
眼前的世界不再是透過洋娃娃冰冷的眼珠看到的景象。
這是一具溫暖的,真正屬於我的身體。
「晚晚,你醒了!」
守在床邊的陸珩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眼眶通紅,聲音裡是壓抑不住的狂喜。
我抬起另一隻手,撫上自己的臉。
皮膚細膩,觸感真實。
雖然不是我原來的樣貌,但我能呼吸,能心跳,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裡流淌。
我活了。
徹徹底底地,活過來了。
陸珩告訴我,我沉睡的這一年裡,孩子被母親和哥哥照顧得很好,白白胖胖,很愛笑。
而顧言的公司,早已被他釜底抽薪,成了一座等待新主人的空殼。
而我,就是那個新主人。
身體養好後,我換了個身份。
林家走失多年,新找回的千金——林溪。
我以這個新身份,與陸珩並肩,接手了由顧言公司重組的新商業帝國——啟航集團。
陸珩為我舉辦了一場宴會,慶祝我的「迴歸」。
我身穿高定禮服,挽著他的手臂,立於水晶燈下,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而顧言,也出獄了。
因為在獄中精神失常,他被提前保外就醫。
這個瘋子,不知從哪個報刊亭看到了我的新麵孔,竟真的摸到了宴會現場。
他穿著一身破爛衣服,出現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門口。
所有賓客都像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卻無視一切,徑直穿過人群,衝到我麵前。
他死死盯著我的臉。
容貌天差地彆,可他還是從我的眼神和氣質裡,認出了我。
「晚晚……」
他喉嚨嘶啞,顫抖著叫出我的名字。
身側的陸珩不動聲色,將我朝他懷裡帶了帶,擋住顧言那滾燙的視線。
我卻從他身後走出,重新挽上他的手臂。
我臉上是一個完美又陌生的微笑。
「先生,你認錯人了。」
從此,世上再無顧言的林晚。
隻有新生的,林溪。
……
顧言不肯放棄。
他像個偏執的跟蹤狂,日日守在我公司樓下,隻為能見我一麵。
起初,公司的員工還對他指指點點。
時間久了,大家也就見怪不怪,隻當他是個無害的瘋子。
我坐在頂層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冷眼看著樓下那個渺小的身影。
他穿著不合身的廉價衣服,頭髮油膩,鬍子拉碴。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顧總,變成了一個肮臟的流浪漢。
「林總,需要讓保安把他趕走嗎?」秘書小心翼翼地問。
我連眼都未曾眨一下。
「趕。」
保安一次次架走他,他又一次次出現。
像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令人作嘔。
這天,我跟陸珩開完會,準備去接孩子。
黑色的賓利剛剛駛出地下車庫。
一道身影猛地衝了出來,張開雙臂,死死攔在車前。
司機猛地踩下刹車。
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
是顧言。
兩個保安立刻衝上來,試圖將他拉開。
他卻像瘋了一樣,猛地掙脫開,撲通一聲跪在了車前。
「晚晚!我知道是你!我知道!」
他開始用頭撞地。
一下,又一下。
沉悶的聲響,透著絕望。
很快,他額頭見了血,混著塵土,糊了滿臉。
「晚晚,我求求你,讓我見見孩子!」
「他是我的兒子!他不能冇有爸爸!」
他哭喊著,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陸珩握緊我的手,對司機冷聲道:「開過去。」
我卻按住了他的手。
「等等。」
車窗緩緩降下。
我看著他,像在觀賞一出拙劣的鬨劇。
「我的孩子,有外公,有舅舅,還有視他如己出的陸珩。」
「他什麼都不缺。」
「更不需要一個,殺害了他母親的父親。」
他眼裡的光,一點點熄滅下去,變成了死灰。
「不……不是的,晚晚,我冇有……」他徒勞地辯解,臉色慘白如紙。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一字一句,戳破了他最後的幻想。
「我透過那個娃娃給你指令,就是想親眼看看,你的愚蠢和自負,能讓你付出多大的代價。」
「現在,我看夠了。」
「顧言,這場戲,該落幕了。」
話音剛落,陸珩便將我攬進懷裡,佔有慾十足。
他對著車外那個丟了魂的男人,宣告我的新生。
「她現在叫林溪,是我的未婚妻。」
「下個月,我們結婚。」
顧言死死盯著我們,看著我眼中那份再無他的冰冷。
他喉嚨裡擠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哀嚎,整個人軟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車子加速,絕塵而去。
後視鏡裡,那個黑點迅速縮小,直至消失。
我靠在陸珩寬闊堅實的肩膀上,看向窗外。
午後的陽光,溫暖而明亮。
籠罩我世界的血色,終於散去。
眼前是萬裡晴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