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第一美人 第148章 第三世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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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從頭來過==
沈姌醒來之時,雲陽侯府已是亂成一團。
侯夫人握著沈姌的手,柔聲道:“姌姌,可好些了?”
沈姌的小臉蒼白無力,緩緩睜開眼,回憶翻江倒海,她啞聲道:“阿孃,我是如何回府的?”
侯夫人看著她不由眼眶一紅,“皇後孃娘派人給你送回來的。”
她怎麽都冇想到,她雲陽侯府的嫡長女,竟會在皇後孃孃的眼皮子底下,被一個寒門出身的學子,在眾目癸癸之下從湖中抱出來。
四目相對,沈姌啞聲道:“之後的事呢?”
“皇後孃娘賞了那八位宮女各四十個板子,下手一點都冇留情麵。”侯夫人又道:“至於那個叫周述安的,你阿耶也在查他。眼下隻知道,是個寒門學子。”
沈姌蹙著眉頭,急急道:“阿孃,此事定有蹊蹺。我與各家郎君所處的步廊橋還有一段距離,他怎會那般巧、又那般快地把我救上來?”
說罷,沈姌又咳嗽起來。
侯夫人拍了拍她的背,“姌姌,你先別擔心,皇後孃娘已派人壓下了此事,現在要緊的,你趕緊把病養好,秋水寒涼,別落了病根兒。”
就在這時,沈謠和沈甄走了進來。
“許意寧怎可把阿姐一個人扔在那兒!阿姐眼下還在議親,出了這事......”沈謠想到這,又道:“那寒門學子,會不會藉此來向阿姐提親?”
稚氣未脫的沈三姑娘拉住沈謠的手,悄聲道:“二姐姐,阿姐還病著......”
沈謠察覺失言,立馬住口。
沈姌深吸一口氣,淡淡道:“那人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兩日便會知曉了。他若是好心,我自然會感謝他,他若是敢算計我,便是這名聲不要了,我也不會嫁他。”
侯夫人心疼道:“傻孩子,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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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華殿內。
許皇後冷著眼角與身邊的幕僚道:“那周述安,究竟是何人?”
幕僚躬身道:“他隻是盧十一郎的一個好友,背後並無其他勢力。”
“那還真是夠巧的。”許後哂笑一聲,道:“他與盧十一交好,盧十一對他有何評價?”
幕僚又道:“為人坦誠、有趣,但並無大才,詩詞歌賦也不擅長,想來,今年科舉無望。”
又一幕僚道:“科舉想出頭,哪那麽容易,我長安萬千學子,有才情的一抓一大把,怎會讓一個從嘉興縣來的寒門子弟奪了為官的名額?”
許皇後抿了一口茶,思忖半刻,道:“可範陽盧氏的十一郎哪是那麽好結交的?周述安既無背景,又無大才,卻能讓盧十一開口替他說話,此人當真絲毫不值得堤防?”
幕僚一怔,又道:“興許是此人善於諂諛。”
許皇後道:“他來京之後都見過誰,去過哪,都查清楚了?”
幕僚將手裏的信件遞了過去。
許皇後仔細看了看,又道:“戶籍呢?”
“在這兒。”幕僚又將戶籍遞了過去。
許皇後道一邊看,一邊不緊不慢道:“戶部的人是如何說的?”
幕僚道:“娘娘放心便是,這戶籍是由戶部侍郎謝之允親手驗過的,千真萬確,半點不摻假。”
許皇後頷首看了好半晌。
另一個幕僚,緩聲道:“那李棣在外頭候著,皇後孃娘可喚他進來?”
“不了。”許皇後頓了頓,道:“安置好李棣,告訴他我說的,莫急,以後自有他的去處。”
兩個幕僚對視一眼,又一齊道:“娘孃的意思是......”
“機緣隻有一次,再做一次,便是拿別人當傻子了。”許皇後笑道:“派暗樁去戲園、還有文人名士常去雅集把周述安救沈姌的事,大肆宣揚出去,寒門之子、高門貴女,英雄救美,多好。”
幕僚道:“可娘娘不是壓了此事嗎?若是宣揚出去,雲陽侯那邊......”
許皇後笑道:“長安的官吏辦了那麽多不合民心的事,惹得民怨沸騰,誰不想壓下來?可怎麽著了?這世上最難堵的窟窿,便是天下人的悠悠之口,照我說的去做便是。”
“總之,絕不能讓沈姌嫁給兵部尚書家的獨子。”
幕僚齊聲道:“是。”
三日之內,雲陽侯府嫡長女與寒門之子這段英雄救美的佳話,長安街頭巷尾,無人不知。戲園子裏的人都多了。
沈姌氣得眼眶通紅。
沈文祁拍案而起,怒道:“混賬東西!我看定是那小子搞的鬼!”
說罷,沈文祁對小廝道:“去,弘文館也好、崇文館也罷,將他給我找過來!我倒要看看,他還要給我搞甚名堂!”
哪知話音一落,門外便有人來傳,“侯爺、人來了......”
沈文祁眉頭一皺,“什麽人來了!”
“府外那人說自個兒叫周述安。”小廝一吸氣,低聲道:“侯爺可要讓他進來?”
沈文祁眸色一冷,咬牙切齒道:“讓他到書房來見我。”
自己找上門來,極好。
沈姌道:“阿耶,我想聽他會說甚。”
沈文祁看著沈姌無甚血色的唇,猶豫了一下道,“那阿耶立個屏風,你站到後頭去,別出來。”
沈姌道:“女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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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述安隨著小廝進了雲陽侯府,四無人聲,唯有樹間簌簌。
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沈文祁回身,冷冷地看著周述安。
心道:儀表堂堂,竟不乾人事。
周述安恭敬作禮,一字一句道:“晚輩周述安,見過侯爺。”
沈文祁連一聲坐都冇說,直接道:“你今日不請自來,可是對侯府給你謝禮不滿意?”
“晚輩是為道歉而來。”
沈文祁與他打官腔,“道歉?你救了我女兒,我感謝你還來不及,何來道歉一說?”
周述安沉聲道:“晚輩搭救貴府娘子,隻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萬冇想到,會連累娘子名聲。”
無奈之舉。
沈文祁隻聽見了這虛偽的四個字,更不滿意了。
沈文祁懶得同他拐彎抹角,厲聲道:“來長安參加科舉想搏個出路的學子不計其數,得功名之前,要懂得潔清自矢!”
周述安緩緩道:“侯爺說的極是,晚輩銘記在心。”
聞言,沈文祁蹙著的眉頭,不由緩了緩。
旁的不說,此人處事不驚的態度確實叫他少了一份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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