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四月天 馮府提親,商定良緣
馮府提親,商定良緣
柳眠鶯的“潤物細無聲”策略成效卓著。馮硯書那顆隻裝著聖賢書的心,不知不覺間,已被那位聰慧靈秀、善解人意的商賈之女悄然占據。而馮夫人在柳眠鶯數次不著痕跡的探望和恰到好處的關懷下,也對這位“不似尋常商賈”的柳家小姐好感倍增,那點“士農工商”的門第之見,在活生生的人情溫暖麵前,漸漸淡去。
時機成熟,柳家便請了與兩家都有些交情、德高望重的禮部一位退休老侍郎為媒,正式前往馮府提親。
提親那日,馮府廳堂內,氣氛莊重而不失融洽。
柳老爺雖為商賈,但言談舉止得體大方,毫無銅臭之氣,他誠懇表示:“小女眠鶯,雖生於商賈之家,然自幼亦熟讀詩書,明事理,知進退。對馮公子的人品學問,更是仰慕已久。老夫不敢高攀清流門第,隻願小女能得遇良人,一生順遂。”
馮侍郎為人端方,但並非迂腐之人。他早已從夫人和兒子口中聽聞柳眠鶯的種種好處,加之媒人極力撮合,心中其實已應了七八分。他撚須沉吟道:“柳兄過謙了。令嬡蕙質蘭心,老夫亦有耳聞。隻是……這婚事,還需問過硯書自己的意思。”
眾人的目光投向一旁垂手侍立的馮硯書。隻見他今日穿著嶄新的儒生長衫,麵容微赧,起身對著雙方長輩鄭重一揖,聲音清晰而堅定:“父親,母親,柳世伯。小侄……小侄對柳小姐,心儀已久。柳小姐□□通達,非尋常女子可比。若能得此良配,是硯書之幸。”
他這話說得坦蕩,雖帶著書生特有的羞澀,但態度明確。馮夫人見兒子如此,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馮侍郎也點了點頭,最後一點顧慮也煙消雲散。
於是,兩家一拍即合,當場交換了草帖(初步的婚書),算是定下了親事。接下來的細節,便由雙方女眷和媒人具體商議。
商議婚事細節的過程,更是凸顯了柳眠鶯的玲瓏心竅。
在商議聘禮和嫁妝時,柳家展現了驚人的誠意和體貼。柳老爺主動提出:“馮府乃清貴之家,聘禮不必過於奢華,合乎禮製即可。至於嫁妝,小女自幼打理些許產業,略有積蓄,屆時會隨她一同過門,一來是她傍身之用,二來……或許對硯書賢侄日後在翰林院結交清流、刊印著述亦有些許助益。”
這話說得極其漂亮,既尊重了馮家的清譽,避免了“炫富”之嫌,又實實在在為馮硯書未來的仕途和學術研究提供了支援,將商賈的財力轉化為了對夫婿事業的助力,讓人無法拒絕。
馮夫人原本還擔心商賈之家規矩不同,但柳家派來的嬤嬤言談舉止極為得體,對婚禮的各項禮儀程式瞭如指掌,甚至比許多官宦人家還要講究,令馮夫人徹底放下心來。
婚期經雙方商議,定在了來年春天。一來時間充裕,可從容準備;二來春暖花開,寓意也好。
婚事商定,訊息很快傳開。
怡親王府內,秦語媞得知訊息,由衷地為表哥和手帕交高興。趙景逸卻摸著下巴,一臉“洞察真相”的表情:“嘖嘖,柳眠鶯這丫頭,手段可以啊!不聲不響就把你那個書呆子表哥拿下了!看來這京城裡,論起‘馴夫’……哦不,是覓得良緣的本事,她跟媳婦兒你有得一拚啊!”
秦語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需要‘馴’?”
趙景逸立刻湊過來,嬉皮笑臉:“我這不是被王妃‘馴’得服服帖帖嘛!心甘情願!”
而最興奮的莫過於沈諳辭,她直接衝到了柳眠鶯的“眠鶯閣”,大笑著拍她的肩膀:“好你個鶯兒!真讓你辦成了!快說說,你是怎麼讓那個古板書生開竅的?是不是用了什麼‘美人計’?”
柳眠鶯俏臉飛紅,嗔道:“諳辭姐姐!你胡說什麼!我……我那是精誠所至!”
徐念初也送來了賀禮,並為柳眠鶯感到欣慰。如此一來,她們四位手帕交,都尋得了各自的歸宿,儘管過程各有波瀾,但結局總算圓滿。
一樁看似門第懸殊的姻緣,在柳眠鶯的智慧經營和馮硯書的真心接納下,終成美談。
京城的姻緣圖譜上,又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接下來,便隻待來年春日,花轎臨門,成就一段“士”與“商”的佳話了。
而怡親王府,也在這紛紛擾擾的喜訊中,迎來了王妃身孕漸穩,王爺卻依舊“孕傻”症狀明顯的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