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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的小駙馬想和離[重生]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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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黛姐姐幾時發現我是重生的呢?”柳媚兒麵色蒼白的詢問。

薑萇黛探手撩開因細汗而粘在她臉頰旁的幾縷發絲應:“大約是媚兒不像從前幼時那般親近我時就察覺到異常了。”

上一世媚兒因為沒有玩伴,
所以很是熱衷同自己待在一旁玩。

可這一世最初見媚兒她卻總是不願同自己待在一塊,實在是有些奇怪。

“黛姐姐怎麼不要告訴我啊?”柳媚兒眼露幾分嬌羞,連帶蒼白的麵容也增添幾分紅暈顯得有些嫵媚。

自己最初的彆扭豈不是都被黛姐姐看的真真切切?

唉,
這樣好沒有麵子啊。

“我想著既然媚兒不願提,
那索性就當做沒發現吧。”薑萇黛隱隱感覺到指腹觸及的事麵容有些發熱,
自然也知她臉皮薄的緊,

“媚兒,
現下你該好生休息纔是。”

那日媚兒被擡回來時,
真是嚇壞了薑萇黛。

當時她已然神智不清的陷入昏迷,手腳冰涼而僵硬的就像是一具發涼的屍首。

薑萇黛請齊大夫給她診治時,
一向醫術精湛的齊大夫竟然都搖了頭表示可能迴天乏術。

可這話如何能讓薑萇黛甘心,
明明先前還活生生的人,
她怎麼會就這般沒了!

於是薑萇黛將她浸泡在滿是藥湯的浴桶試圖讓她身子回暖,隨行的宮人們更是徹夜不停的更換藥湯。

直至一天一夜她身子才緩過些許暖意,薑萇黛不安的心終於安穩片刻。

柳媚兒被黛姐姐這般溫柔目光凝視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低道:“不礙事的,
其實白日裡我都睡了好久。”

現下柳媚兒隻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因為躺的太久而變得軟乎乎使不上力氣。

“對了,我昨夜找到黛姐姐先前提的水月觀了。”柳媚兒緩過心神出聲。

“你在哪裡尋到水月觀的?”薑萇黛先前派容悅在四處搜尋無果以至於都失去信心,
所以才改變想法去尋水月觀的道徒。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
不過這事還真挺玄乎的呢。”柳媚兒將自己那夜在湖畔所見所聞一一講與黛姐姐。

雖然午後屋內稍稍透進了些光亮,
柳媚兒提及那數不儘的湖中屍骨時,心間仍舊是禁不住的害怕起來。

“那些屍骨或許都是被宋遠山謀害師門道徒。”薑萇黛眉頭微皺的出聲,心間卻越發沉重。

假若宋遠山將師門道徒屠儘,那媚兒身上的咒豈不是無人可解。

“那他可真是太壞了。”柳媚兒想起自己那日所見的碎骨,心中不由得替道士們覺得可憐。

可想而止那些道士們一定是遭受極其殘酷的傷害,
才會產生那麼多的碎骨。

恐怕就算是挫骨揚灰也不過如此了。

真真是惡毒至極啊。

“我會派人去密林查探詳情,不過媚兒可不能擅自輕舉妄動,我會擔心你的,
知道嗎?”薑萇黛極其認真叮囑著她,唯恐她再有不測。

那種擔驚受怕的滋味,薑萇黛真是不想再體會了。

“嗯。”柳媚兒雖然應下話,可心間還是因為黛姐姐身上的血咒而備感憂心。

待深秋時節,天氣越發涼了些而柳媚兒也在府邸養了儘月餘,方纔被常氏準許出屋子。

薑萇黛派出去尋密林湖泊的人馬卻都無功而返。

反倒是鳳國接連敗退的訊息傳到新都,那由安藏重新組建的軍隊連同薑國邊軍夾擊鳳國西南大軍獲得大勝。

秋風瑟瑟之間,鳳國最難攻的西南邊陲也在九月裡被攻陷。

十月得勝歸來的薑國大軍回朝,不少鳳國王室也被帶回新都。

寒秋夜幕落下時,林間亮起火光,嶽月舉著火把在林間穿梭而過,有些不耐煩問:“哎,你我可是得勝的大將軍,長公主怎麼會派我們兩來這種山林尋什麼道館啊?”

容悅嫌棄的探手試圖拍開嶽月湊近的腦袋道:“這本來隻是我的任務,你既然非要跟著來,何必還要抱怨?”

嶽月這回十分機靈的避開探來的手嘀咕道:“我還不是好奇你,不參加慶功宴反而鬼鬼祟祟來這種荒山野嶺。”

兩人談話間來到湖畔,四周縈繞不同尋常的濃霧,容悅舉著火把也看不見湖畔對麵,隻得繞著湖畔一點點尋走。

“這裡還挺冷的啊。”嶽月見火把的亮光都暗了不少。

容悅忽地停了下步伐道:“彆說話。”

嶽月平日裡雖然大大咧咧,可到底也是在軍營帶兵打過仗的將領,自然也是知道警惕的。

“哎,好像是那邊有聲?”嶽月偏頭挨近一側湖畔,探手指了指迷霧的另一側。

“不對,是這邊。”容悅麵向完全相反的一麵隨即邁步走去。

嶽月見容悅完全沒有喚自己的意思氣鼓鼓的唸叨:“老姑婆,你良心肯定是被狗給啃了!”

容悅見身後腳步聲越來越遠,不由得出聲:“彆磨蹭,快跟上!”

這裡夜間跟白日裡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可說出的話並沒有得到回應,容悅感覺到有些不尋常,偏頭隻見四周濃霧繚繞,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嶽月?”容悅偏身走進霧中喚。

可仍舊不見身影,容悅不由得心生危機,這小混蛋身手可不差,難道真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正當容悅快步穿過濃霧著急尋人時,肩旁忽地落下一隻手抓住了手。

整個人忽地怔住,容悅偏頭便看見嶽月氣急敗壞臭罵:“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容悅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沒入湖水深處,要不是被嶽月攔住,恐怕自己就要沉入湖底了。

兩人從冰冷的湖水之中出來,嶽月坐在火堆旁烤火哆嗦的念道:“你方纔真著了魔?”

“嗯。”容悅認真點頭,擡手摺斷手中樹枝,“為什麼你沒中招呢?”

“當然是我心懷正義,百毒不侵咯。”嶽月得意的挑眉,眼眸狡黠的轉動,“我方纔可是救了你一命,那以後我可就是你救命恩人啦。”

額……

容悅索性避開話題,偏頭看了看仍舊處於濃霧之中的湖畔唸叨:“附近隻有密林並無人煙居住,水月觀究竟在哪呢?”

“我看乾脆明日派人把四周山林都給砍斷,說不定一眼就能尋到道館。”嶽月擰著外裳的水漬隨意的應著。

“這地方我們踩點多次都有可能迷路,絕對是有高人靜心設定玄妙之處,恐怕水月觀不是這般輕易能夠尋到。”容悅記得那夜為尋柳駙馬自己就曾迷路,後來還是在天亮靠著太陽才尋到人。

嶽月聽容悅說的玄乎,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好的法子,隻得擡手拿起幾塊石子向湖麵扔去。

清脆聲響一點點傳遠,湖麵水紋因投落的石子而泛起漣漪,嶽月隨意又挑了極快石子,隱約察覺不對勁,輕輕一瞥才發現竟然是枯骨。

戰場死人見的多了,嶽月倒不至於驚嚇,隻是有些困惑問:“哎,我們腳底下以前估計是個死人堆吧。”

說罷,嶽月將手中一截枯骨扔給容悅。

容悅打量掌心的枯骨,而後低頭環視淺灘的碎骨應:“嗯,而且我們可能一直都在原地打轉。”

嶽月一聽才發現自己腳下這處地形好像跟自己最初踏入湖畔的是很像。

“我們不會撞了鬼吧?”嶽月麵上雖然看不出什麼,可仍舊下意識像容悅靠近了些。

“你還怕鬼不成?”容悅取笑道。

嶽月逞強的輕哼了聲揶揄道:“我這是擔心某人被鬼迷了眼又往湖水裡去了。”

容悅被說的沒了笑意,果然不該讓這小混蛋跟著自己。

這回出了醜恐怕又得被她拿出去炫耀的滿城皆知不可。

兩人雖然鬥嘴不止,可卻都不約而同的沒敢在夜裡歇息。

畢竟這地方太邪門了,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纏上不可。

待天光大亮時,湖畔濃霧散去,兩人仍舊沒有尋到水月觀,隻得離開密林回都城。

駙馬府的柳媚兒原本正在給黛姐姐縫製冬日裡的手套,沒想到會碰到有人登門拜訪。

嶽月瞠目結舌的看著柳駙馬麵前擺放的針線繡包打趣道:“沒想到駙馬還挺心靈手巧的哈。”

“我、我這是……”柳媚兒一時嘴笨的尋不到由頭,隻得先將東西一一收拾起來。

“這些是給長公主做的嗎?”容悅看見那很是眼熟的絨毛手套,依稀記得長公主有一對很珍視的絨毛手套。

畢竟容悅也是知道柳駙馬的女兒身,自然也能理解她會做些女紅物件。

柳媚兒靦腆的看著容將軍點頭問:“不知兩位將軍登門拜訪有何貴乾?”

一旁的嶽月搶話道:“我們是想來問問密林湖畔的蹊蹺之處。”

“那湖畔確實詭異的很。”柳媚兒回想起那夜的骨架心底還有些犯怵呢。

容悅側身坐在一旁道:“柳駙馬恐怕是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嶽月滿臉寫著好奇的問:“難道天底下真有鬼不成?”

柳媚兒這事隻告訴黛姐姐,甚至連常氏都沒提及,有些意外的看著這兩位將軍問:“莫非兩位將軍也看見了?”

“沒有。”嶽月一臉失望的搖頭,探手端起麵前的茶水抿了口,滿眼揶揄道,“不過我們兩昨晚在湖畔過了夜,咱們這位容大將軍險些被鬼給騙進湖裡淹死!”

容悅猛地瞪了眼嶽月出聲:“柳駙馬莫聽信她胡話,我隻是被湖畔濃霧給混淆視線罷了。”

“原來是這樣啊。”柳媚兒本來懸著的心緩緩放下,“幸好容將軍沒事。”

“對了,柳駙馬還沒說到底在湖畔看見什麼了。”嶽月滿是好奇的催促道。

柳媚兒儘可能以簡短的語句描述那夜自己所見的鬼窟窿。

“你確定那些碎成渣渣的骨頭還能自動拚成完整的枯骨移動?”嶽月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他們還能說話。”柳媚兒現在還忘不了他們想要自己救命。

可惜那夜自己不禁嚇,當場就昏了過去,直至現在身體纔好些。

容悅神情嚴肅道:“那看來也許是我們兩不受他們待見吧。”

“你、你什麼意思啊?”嶽月不樂意的拍了下容悅肩,“我們兩可是威名遠揚的大將軍,這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柳駙馬,怎麼看也不能比我們兩更有名啊。”

“彆胡鬨。”容悅避開嶽月的手,心想看來水月觀在那應是無疑,隻不過是自己沒辦法看見罷了。

“要不讓柳駙馬隨同我們出城去密林如何?”嶽月轉念一想提議道,“畢竟我們也是為長公主的秘密任務奔波勞碌,柳駙馬若是能出手相助,那自是再好不過的了。”

“我當然願意,隻不過我不會武術,而且膽子也不大,隻怕會耽誤兩位的事。”柳媚兒都沒好意思說自己那夜是被嚇昏過去的。

“放心,我們兩肯定會將你安全的帶回來。”

柳媚兒見此又問:“那要不要將此事告知長公主一聲呢?”

“不行!”

“不行!”

容悅和嶽月兩人不約而同的說出同樣的話。

兩人都知道長公主對柳駙馬在意的緊,想來肯定不會同意這麼冒險的舉動。

“那好吧。”其實柳媚兒也怕黛姐姐會不同意,可是自己真的想幫黛姐姐早點解下宋遠山下的血咒。

三人約定夜間回合,柳媚兒早早陪同常氏用完飯,方纔悄悄離了院。

從小到大都極為乖巧的人第1回
夜裡偷偷出城,柳媚兒騎著大黑馬來到密林時還有些心虛。

嶽月手舉著火把下馬整理行囊,隻見柳駙馬絲毫不管自己的馬匹,還有些好奇問:“這馬你不栓住,小心等我們回來它就跑的沒影了。”

“放心,大黑她不會亂跑的。”柳媚兒探手輕拍了拍大黑馬的背應。

容悅看了看頭頂的月亮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進去吧。”

幾人一行穿過密林,很快當接近湖畔時就會寒冷異常,柳媚兒看了看火把光亮擔憂的出聲:“這火把不會突然滅了吧?”

“你放心吧。”嶽月取笑的看著膽小的柳駙馬,心間又不得不承認他雖然是花心了些,可至少他還願意為長公主而來,起碼還算有點良心不是。

待容悅腳踩到水時方纔停了步提醒:“小心,我們已經到湖畔了。”

柳媚兒擡手揮散了些濃霧,視線落在黑黝黝的湖麵道:“好暗啊。”

嶽月捉弄的說:“柳駙馬可要小心,否則一不小心被鬼給迷了眼那就……”

“嶽月!”容悅難得一見的生氣喚道。

“好吧,我不說就是了。”嶽月連忙停了話題。

秋日裡夜間尤為的冷,柳媚兒雖然特意穿的暖和,可仍舊覺得臉被風吹的疼,視線看了看火把被風吹得火光搖曳,忽地發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我們好像又回到原地了。”嶽月泄氣的停了下來,隻見柳駙馬忽地直愣愣不動,“哎,柳駙馬你怎麼不走了?”

“這裡明明有風,可以為什麼霧卻不散呢?”柳媚兒緩過神來應。

“誰知道這鬼地方哪裡不對勁。”嶽月無心的應了句。

可容悅卻聽出柳駙馬話裡的不尋常,偏頭看向柳駙馬站的位置道:“或許這霧就是障眼法。”

“什麼?”嶽月不明白的問。

柳媚兒點頭應:“嗯,我們可能不應該隻是看著路走的。”

嶽月見這兩人並頭往湖水裡走去連忙攔住問:“你兩怎麼都往水裡走,難道是中邪了嗎?”

容悅探手撥開嶽月擋住視線的腦袋提醒道:“你看看腳底下再說。”

“哎,怎麼又成路了?”嶽月低頭好奇看著滿地的碎骨,而腳旁幾寸處則是黑漆漆的湖水。

為了驗證猜想,嶽月探出一隻腳小心的踩向湖水。

隻見神奇的一幕發生了,腳下的湖水變成碎骨淺道。

柳媚兒看著火光搖曳的方向思量後應:“或許等我們走到逆風處看見月亮,方向就對了”

三人一路穿過迷霧,嶽月看著豁然開朗的湖畔稱讚道:“柳駙馬,你腦子挺不錯啊。”

“嶽將軍客氣了。”柳媚兒突然被誇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容悅環視四周卻並未看見有什麼道館建築,山仍舊是山,湖畔也仍舊最初時的湖畔。

柳媚兒望著平靜的湖麵,皎皎明月投影在湖麵顯得尤為靜美。

“奇怪,這裡也沒有什麼道館之類的。”嶽月欣喜少了幾分,偏身看向容悅嘀咕,“你說長公主是不是給錯訊息了?”

“不知道。”容悅錯開身兀自往彆處走去。

嶽月不高興的念道:“你就是不喜歡聽我說長公主半點不好,對吧?”

容悅無奈的歎了聲,都不想回她話。

一旁的柳媚兒舉著火把,低頭望著湖麵倒映的火光時,隻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按理岸上三個人三隻火把,那應該有三處光亮。

怎麼自己麵對這處湖畔沒有一絲光亮呢?

柳媚兒舉著火把俯身挨近黑漆漆的水麵,隻見那湖水裡忽地探出一雙滿是濕滑的枯骨,隨即將自己強行的拽入湖水之中。

“撲通”地一聲,柳駙馬身形瞬間消失在水麵,隻餘水麵泛起陣陣漣漪。

嶽月傻眼的著急喚道:“老姑婆快來,大事不妙了!”

要是柳駙馬有個三長兩短,長公主非得要了自己的命不可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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