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殿下殺瘋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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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片兵符本來就是當年母後拿來忽悠父皇的,父皇覺得我是一介女子,於皇兄的皇位冇有威脅才依依不捨把兵符給了我。
誰也不知道,那東西其實根本就是一塊廢鐵。
沈家軍隻認人不認兵符。
又一個時辰,訊息傳來。
皇兄在宮門口喊話,外祖父的軍隊紋絲不動,反倒是箭矢齊發,逼的皇兄退回了皇宮。
可皇兄絲毫不慌。
據桂公公說,他回到殿內,還對著左右太監冷笑:“難道他們以為離開了沈家朕久冇辦法了嗎?傳旨!讓禁軍首領謝重樓帶軍護駕,朕倒要看看,他沈家是不是不顧及這京中百姓和世家的死活!”
他大概忘記了,謝重樓是國公夫人的外侄。
謝重樓帶著將士出現在太和殿外時,皇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他還冇來得及下令,就看見謝重樓對著太和殿外跪下。
龍椅旁的鎏金柱上麵還沾染著他昨夜宴請群臣的酒漬,皇兄被我堵在太和殿之中,他臉上的血色褪的一乾二淨,指著我忍不住發抖。
“沈玉容!你敢逼宮?你忘了父皇對你說了什麼了?父皇讓你好好護著我!讓你聽朕的話!你不過區區一個女人!難道你想顛覆我沈家的江山?”
我踩著地上的碎瓷逼近,鳳釵上的明珠晃的他眯起眼睛。
“難為皇兄還能記得父皇的話,可惜!你天生的腦子不好,父皇明明說了一句,你為何隻記了半句?父皇讓你做個明君,你怎麼記不住?”
外祖父從殿外進來,玄色甲冑上沾著血跡,手裡提著的兵符匣子哐當砸在金磚上。
“陛下,京畿大營已在宮外候命。”
皇兄突然笑起來,從龍椅下摸出個鎏金盒子:“兵符在此!沈毅,你敢抗旨?”
我看著那枚泛著銅綠的兵符,忽然想起父皇臨終前的話。他說這兵符是給我的護身符,不是讓我奪權,是讓我護著糊塗的皇兄。
可他忘了,人心是會變的。
“皇兄以為,這兵符真能調動兵馬?”
我俯身拾起兵符,指尖碾過上麵的刻紋。
“父皇給我時就說過,兵符有用,是因持符者是我。他從不擔心我篡位,畢竟我是女子。可你把我逼到這一步,就彆怪我不記得兄妹情分。”
說來也是可笑,女子的身份,既是我前進的困阻,卻又在某些地方幫了我。
倘若我真的是皇子,現在興許也早早下去和其他幾個哥哥見麵了。
皇兄臉色煞白,突然朝殿外嘶吼:“禁軍!護駕!”
謝重樓上前一步,卻是跪我。
“末將參見長公主。禁軍聽令,護衛長公主清君側。”
“謝重樓!你是朕的禁軍統領!”皇兄指著他,聲音都劈了。
“朕待國公府不薄!”
“皇兄忘了?”我抬手撫過鬢角。
“我與謝家原本是有婚約的呢。”
三日後,我著帝服登太和殿。
皇兄被押到階下時還在掙紮,嘴裡反覆喊著“朕纔是天子!沈玉容!你一介女子惑亂朝綱!”。
我看著他散亂的髮髻,忽然想起幼時他把太傅的戒尺藏起來,替我捱了三十棍。
可那些溫情,早在他算計我的時候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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