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天生犟骨,養娃皇權兩不誤 304
靈肉合一?
夜深人靜,忽然從水中傳來聲響。
讓原本充滿詩意的雪夜,陡然變得有些陰森。
秦瑤光按住怦怦亂跳的心口,悄悄往後退了幾步,遠離湖岸,摸了摸發髻。
然而,大半夜裡逛園子,又不準備見客,她隻是隨意用一根玉簪挽起一頭長發,彆無它物。
想了想,她乾脆躲到一棵粗壯的樹乾後麵,藏起身形,往聲響處望去。
躲好之後,秦瑤光的心才慢慢安定下來,凝神傾聽從湖裡傳來的動靜。
嘩啦——
嘩啦——
越聽越耳熟,就好像,有人在湖裡遊泳。
不是,大冬天的,遊泳?
而且是在她的長公主府?
應該不是下人,那麼,是侍衛?
正想著,秦瑤光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起來。
原來,是夜空中厚厚的雲層散開來,露出後麵一輪如銀盤般的明月來。
雪夜月色,難得一見的奇景。
細碎的雪花好似最頑皮的小精靈,在人世間隨風起舞,輕輕落到湖麵上,了無蹤跡。
湖水上,一道水箭蕩起層層漣漪,最前麵的水波裡,兩隻緊實有力的手臂輪流拍擊著水麵。
隨著他的動作,緊繃的肌肉線條在水中若隱若現。
一時間,秦瑤光忘了自己該怎麼反應,整個人彷彿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僵立當場。
她還沒來得及閉眼,就聽見“嘩啦”一聲水響,那人從水中鑽出,整個人站在月色清輝下。
淺淡的月色給他整個人籠上一層朦朦光華,雪花在他身遭無聲飛舞。
落在他輪廓硬朗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以及一頭正不斷往下淌著湖水的黑色長發上。
這張俊美剛毅的臉,比平日更冷冽三分的氣質,不是燕長青,還有誰?
黑發濕漉漉的貼在他的頭皮上,沒有額外多餘的裝飾,尤其顯出他極其優越的骨相來。
剝去大將軍的威嚴、郡王的高貴,眼前這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鋒銳無匹。
他彎腰,從地上放著的一堆衣物中撿起來一條巾子,胡亂抹去身上的水滴。
又用一根木簪,將長及腰臀處的黑發簡單挽起。
隨著他的動作,肩背處因為用力而微微弓起,隨即又舒展開來。一層緊實的肌肉覆在上麵,極其賞心悅目。
再往下,是他精瘦有力的腰。
排列整齊的八塊腹肌泛著水光,兩道狹長的人魚線往下延伸著。
被寒冷的空氣刺激著,他整個身體的肌肉都保持著緊繃的狀態。
青色的血管在麵板下微微隆起,靜默無聲的,好似纏繞在他這具身軀上的青色藤蔓。
月光下,一具宛如古希臘雕像般的完美男性軀體,活生生的、釋放著男人獨有荷爾蒙的身體,帶來視覺上的巨大衝擊。
活色生香。
令秦瑤光一陣心神恍惚,連呼吸都忘記。
誠然,她並不是沒有見過人光著身子。
她可是正兒八經的美術生!人體藝術是必修課。
她也從來不認為,那是一件多麼羞恥難以啟齒的事。
人類要繁衍,沒有一個身體器官是多餘的。
是這份原始的衝動快感,驅使著男人女人去尋找另一半結合,誕生新的生命。
她也並不排斥。
之所以一直沒有和人發生過親密關係,是她渡過懵懂無知的青春期後,對兩性關係要求很高。
她要求的是——靈肉合一。
關於這一點,她還被小姐妹們善意嘲笑過。
“拜托,大清早亡了,不用這麼保守啦。”
“有顏有body就行,要求那麼高做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覺得喜歡就談,不喜歡了就分開,你想這麼多做什麼?”
“你試試嘛,試試就知道了,要不然多虧。”
“現在這個社會,你要找一個你愛的他也愛你的,還要從身體到靈魂都契合的人,怎麼可能嘛?”
秦瑤光知道她們說得有道理,也知道她想要的感情,或許根本就不存在。
但她從來就沒有放低過要求。
對親密關係感到排斥和恐懼的她,寧缺毋濫。
她知道她要的很難,早就做好單身老去的準備。
好在,現代社會能包容不同的觀點,文明程度也發達到讓女人不必依靠男人而活。
她那麼努力拚搏,正是為了在能掙錢的時候掙到將來能養老的錢。
沒想到,竟然會穿越到一本她剛剛看完的書裡。
美男在前,秦瑤光卻思緒翻飛,竟然想起這麼多亂七八糟曾經的事。
她明白,是燕長青的身體,給她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
從此刻起,她沒辦法再將他當做一個想畫的素材、或者是行走的人體模特。
他舉手投足間,都是她再難忽視的性張力。
彷彿,開啟了她身上某種未知的感官,讓她無法再保持之前麵對他時的平靜淡然。
更是和她在遊泳池和沙灘上看見健美軀體時的讚美之情,毫不相關。
靈肉合一,“靈”怎麼樣她尚且不清楚,“肉”這一點毋庸置疑。
分明置身於嚴寒雪夜,她渾身的血液卻不聽使喚的奔湧起來,熱得讓她有了燥意。
她艱難的呼吸了一口,無意識地咬著下唇。
正在此時!
人影一晃,她頎長的脖頸陷入一隻冰涼的大掌中,牢牢把控著她的命門。
已穿戴完畢的燕長青,出現在她身後。
家宴結束後,他苦惱於來自她的深深吸引,痛恨體內蘇醒的、宛如野獸般的原始衝動。
他隻能集中精力處理公務,但隻要一空閒下來,思緒就如野馬奔騰,難以遏製。
所以,他才會在大半夜裡,出現在湖水中遊泳。
他想要藉助冰涼刺骨的湖水,來遏製體內那頭逐漸失控的野獸。
出水之時,他心神不定,並未察覺有人。
但武者的本能還在,讓他感受到了來自樹後的窺探視線。
這個時辰的長公主府,會是什麼人?
如果是潛伏在府裡的探子,如此膽大妄為,難道在暗中有了什麼謀劃,威脅著夫人的安危?
嗅到危險的氣息,他不動聲色,要揪出背後那個人。
恰好此時,月色再度被雲層遮蓋。
他隻能從掌下細膩的觸感和身形來判斷,對方是個女人。
燕長青並未掉以輕心。
直到,鼻端嗅聞到熟悉的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