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天生犟骨,養娃皇權兩不誤 349
停!
那是一具格外精悍的男性軀體。
他的肌肉線條並不誇張,卻彷彿蘊含著極其強悍的力量。
在戰場上留下的幾道舊傷清晰可見,在他的身體上卻並不猙獰,讓他顯得更具男子氣概。
緊實飽滿的胸肌,清晰可見的人魚線,還有……
停!
秦瑤光腳下一個緊急刹車,跟在她後麵急急走著的寒露直接越過她去。
“主子?”
她狐疑地問。
寒露一直走在秦瑤光身後,主仆兩人剛走出遊廊,秦瑤光扭頭就走。
她什麼也沒看見,壓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主子都走了,她當然要追隨主子。
秦瑤光用雙手捂了捂臉,隻想仰頭長歎。
她都在想些什麼啊?!
原本就亂的腦子,這會兒更是亂成一鍋粥了。
她這麼一停,燕長青立刻就追了上來。
“殿下。”
匆忙間,他已穿好外袍袖子,衣襟和腰間束帶都未來得及係好,被取下玉冠的黑發披散在肩頭。
他快步如飛,寬大的錦袍在身後鼓蕩翻飛,發絲飛揚。
眼下腳步一停,衣袍就好像巨大羽翼一般,服帖的收在他身側。
因為走得急,烏發淩亂,其中幾縷從他的臉側糾纏在他脖頸上,從白色裡衣透出厚實的胸肌輪廓。
比起來蘇家接她時收拾得精緻工整,如今的燕長青,整個人都透出疏狂的野性。
好欲。
秦瑤光掐著手心,勒住腦子裡那匹脫了韁的野馬。
寒露嚇了一跳,忙垂首見禮。
“婢子見過郡王爺。”
燕長青揮手讓她起來,兩眼卻瞬也不瞬地看著秦瑤光,黑色瞳孔深處燃起一簇火苗,明亮得讓她無法直視。
“殿下既然深夜來此,必有要事。”
燕長青緩緩開口,做了一個手勢:“這邊請。”
既然來了,他怎麼能讓夫人就這麼離開?
如果忽略他此時的衣衫不整,單看動作,燕長青沒有任何失禮之處。
秦瑤光騎虎難下,隻得隨他去了。
這個院子不如華沐堂,比逐風院還要小上一圈,勝在地理位置優越,外出便利。
一路往裡走,秦瑤光最大的感受是安靜。
當初收拾院落時,她也來看過一眼,整體風格跟長公主府一樣,走的是奢華路線。
燕長青入住時日不久,卻讓院子多了一種肅靜之風。
她緩步走著,腦子裡想著措辭。
燕長青都說她“必有要事”了,她總不能直接說因為心太亂,想找人說說話吧?
“夫人請稍坐。”
燕長青把她引入廳堂,示意長隨奉上茶水後,先退下去整理衣衫。
寒露垂著眸子,安靜地站在秦瑤光身後,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屋內陳設。
這是顯然是燕長青議事之所,長長的案幾上堆著各種書冊卷軸,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軍事地圖,博古架上放的也全都是書。
秦瑤光淺淺地抿了一口茶水,意外的清香。
看來,燕長青雖然活得糙,他手底下的人對他很上心。
一炷香的功夫,他就換好衣袍,重新出現在她麵前。
這一次,燕長青就穿著家常便袍,是她見慣了的模樣,讓秦瑤光在心裡悄悄鬆了口氣。
眼前人的容貌身段,實在過於得天獨厚。
略略換一種風格,就給她帶來巨大的視覺衝擊。
偏偏她又是美術生,把審美刻在了骨子裡,很難不對他心生好感。
秦瑤光斂了心神,按她剛剛打好的腹稿來。
“郡王,你從何處得來如此多水仙?”
她這是明知故問。
燕長青緊張地抓住膝蓋上方的布料,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問:“殿下,你不喜歡?”
他的眼神,就像一隻溫順的大狗。
看得她心頭一軟。
“不是不喜歡,”秦瑤光道,“你怎麼能把皇後娘娘宮裡的花,給搬到府裡?”
也隻有水仙花這個藉口了。
燕長青卻眼睛一亮:“殿下喜歡就好。”
不是,你搞錯重點了啊喂!
秦瑤光在心底咆哮了一句,以手扶額:“皇後那裡,怎麼說?”
燕長青不以為意,道:“今日散了早朝,我去宮裡給太後娘娘請安。說起冬日嚴寒並非花季,太後娘娘便提起皇後娘娘鐘愛水仙,冬日正是鳳陽宮最美的季節。”
“還說我若是喜歡,可向皇後娘娘討一盆來。”
秦瑤光聽得抽了抽嘴角。
且不提他為何無緣無故跑去禧寧宮,還跟母後談論什麼花季。
就說水仙花這事兒,不是說了討一盆嗎?
他這架勢,怕不是把鳳陽宮都給搬空了。
“殿下萬勿憂心。皇後娘娘心善,見我喜歡,就都賞給了我,在下才能借花獻佛送給殿下。”
秦瑤光半個字不信。
誰肯把自己心愛的東西全都送出去,更何況是謝皇後。
“郡王。”
她叫了他一聲,道:“你不如說實話。”
燕長青摸了摸鼻子,心道:他就知道瞞不過去。
“我去鳳陽宮時,皇上和月妃也在。見我討要水仙花,皇上便問我替誰討?我就老實說了。”
說到這裡,燕長青的耳根有些發紅。
他這輩子大起大落,但還沒有厚著臉皮問誰討過什麼東西。
隻是,萬一夫人喜歡呢?
心裡秉著這個萬一,他就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了。
秦瑤光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謝皇後就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燕長青這麼說,皇帝肯定就發話了。
以皇帝的脾氣,他哪裡知道這些水仙栽培不易?
又是謝皇後心愛之物。
他隻會覺得,謝皇後都貴為皇後了,想必不會在乎這二三十盆水仙花。
皇帝開口,還有月妃在場。
謝皇後就是為了自己的臉麵,也不得不佯裝大方,全都舍了。
不過,論常理,她能全舍,燕長青卻不該全都要。
燕長青這麼做,是想先惡心一下謝家吧?
謝家勢大,輕易動搖不了根基。
秦瑤光似笑非笑,看著燕長青問:“你故意的吧?”
“夫人懂我。”
燕長青心情激蕩,這句話便脫口而出。
說完,他又害怕秦瑤光責怪,拿眼偷偷的看著她,內心忐忑。
秦瑤光又在心裡歎了口氣。
如果燕長青跟原書劇情一樣,跟她總是發生爭執,她肯定不會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