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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天生犟骨,養娃皇權兩不誤 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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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崔家

懷疑歸懷疑,當真正聽見外祖母死亡彆有內情時,秦瑤光心裡仍是驚詫。

無他,事實太殘酷。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怕皇太後受不了。

崔老夫人突然離世,對她老人家就是一個巨大打擊。

再知道她是被害……

秦瑤光不知道,皇太後能不能經得住。

或者,在一切尚未水落石出前,暫且保密。

到了那時,將崔永唯拔出蘿卜帶出泥,崔老夫人的死,在其中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在原書劇情中,薛家正是燕長青回京後被清算,卻不是現在。

而是在春節之後才被抄家,薛青空亡於二月,地點仍是大理寺牢獄。

秦瑤光確信,是她穿書後才引發的一係列劇情動蕩。

事件未變,時間線發生改變。

而崔家則一直存在,崔老夫人一直活到了原書完結,仍然健在。

崔家因為勾結汝陽王,事發後,念在皇太後的情分上,主謀被斬、爵位被廢,全族被趕回崔家老宅苟且偷生。

她要對付崔家,必須證據確鑿。

秦瑤光肅然道:“此事就拜托郡王,一旦查實,本宮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其中所涉及的性命,又豈止月鷺一人。

“為夫人效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燕長青應得乾脆利落。

秦瑤光動容,輕聲道:“郡王,無須赴湯蹈火,你的安危要緊。”

燕長青微微一怔,容顏隨即舒展開來。

“夫人放心,刀山火海都闖過來了,小小崔家不足為懼。”

延綿了幾百年的崔家,在他口中成了“小小崔家”。

若是換了旁人來說這番話,未免顯得過於狂妄。

但他是燕長青。

他所經曆過的一切,以及他的實力,成了這句話的最好注腳。

回到院中後,燕長青略作了一番佈置,兩名心腹先後離開長公主府,去彆處送信。

華燈初上,夜正闌珊。

唯有秦樓楚館煙花柳巷,仍輕歌曼舞,絲竹不斷。

佈置得豪奢的頂級銷金窟中,大司空江策舉杯相邀,笑聲狂放:“崔大人,最難消受美人恩,萬萬不可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兩名美嬌娘依偎在崔永唯身旁,纖纖素手執著酒壺,另一人拈了一顆圓潤的冬棗,要喂到他嘴裡。

崔永唯脊背僵硬著往後躲,伸手接過她手裡的冬棗。

他一向低調,如果不是江策相請,他是斷斷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乾大事的人,豈能耽於女色!

幾十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圖的,難道就是幾個玉臂萬人枕的妓女嗎?

假如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他都買得起。

崔永唯掩住心頭不屑:“江大人,下官竟然不知大人是風月場上老手,隻是今日相邀有何要事?”

江策哈哈一笑,親手替他斟了一杯酒,避而不答反問道:“永唯賢弟這是頭一回來?”

“這裡的意趣,你就多來幾次就知道了。”

彆人給他倒酒崔永唯可以不喝,但對方是大司空,崔永唯不能不給他麵子。

春節期間,京城裡宴飲不斷。

江策的邀請,雖然來得急了些,但並不算突兀。

何況,有大司空的名頭在,文武百官中他無論請誰,對方都不會拒絕。

來赴宴前,崔永唯還以為他隻是陪客,沒想到江策隻請了他一人。

這就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雖同朝為官,但他和江策之間連上下級關係都不是,並無深交。

大司空管理圖籍、奏章,監察文武百官,下轄禦史台。

太府寺屬於九卿之一,大司徒謝殊纔是崔永唯的頂頭上司。

但崔、謝兩家都是百年望族,自謝殊做了大司徒之後,崔家就一直被謝家穩穩地壓了一頭。

眾人皆知,崔家與謝家不睦。

其中關係說來複雜,總之,崔永唯和江策僅限於點頭之交。

而江策是一個特彆會權衡利弊之人,眾所周知,他早就倒向了謝殊。

監察百官的禦史台,隻要遇到謝家的事,就變成了聾子啞巴,讓百官憤慨。

收到江策請柬時,崔永唯還以為,他是代替謝殊來敲打自己。

然而直到此刻,江策半個字不提,讓他揣了一肚皮糊塗官司,又不知從何問起。

不知不覺間,就多喝了幾杯酒。

酒液入喉,甘醇清冽。

不愧是京城著名的溫柔鄉,就連酒水都是瓊漿玉液,比他府上備著的,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為了營造清官的名聲,崔永唯一向很克製私慾。

江策看了他一眼,擊掌為號。

晶瑩剔透的琉璃珠簾後,一道倩影嫋嫋婷婷,舉手投足間皆是醉人的嫵媚風情。

霧裡看花最美,美人亦如此。

尤其是這位美人還能撫得一手好琴,有一把清亮柔婉的好嗓音之時。

借著酒意,崔永唯目不轉睛地看著珠簾後的美人。

要不是旁邊還坐著江策這尊大佛,他已經掀了珠簾,要一睹美人真麵目。

昏昏然之間,他心裡升起一種感覺:對酒當歌,這纔是人生極樂。

他沒發現,江策看向他的目光裡,藏著絲絲輕蔑。

裝什麼清高?

不過是色令智昏,世間一庸人罷了。

一曲唱罷,美人掀開珠簾,走進來蹲身見禮:“秋雪見過司空大人、寺卿大人。”

她麵如春花眸如秋水,行走間如弱柳扶風,端的是惹人憐惜。

崔永唯直勾勾地看著她,隻覺魂都要被走了。

江策輕笑一聲,替兩人引見:“永唯,這位是琴棋雙絕的秋雪姑娘。今日知你要來,才特意前來相見。”

“為兄這是托了你的福氣啊!”

短短時間內,他就和崔永唯稱兄道弟起來。

不過,在酒色的催化下,崔永唯未察覺有任何不妥,心頭那點警惕早就褪得一乾二淨。

江策的話,隱隱把他往高處抬,他卻沒有絲毫懷疑,摸著頜下短須謙虛起來。

“哪裡哪裡,下官那點名聲,怎及得上司空大人。”

言語謙虛,骨子裡卻頗為自傲。

想當年他金榜題名時,前來提親的媒人都踏破了門檻。

秋雪端起一杯酒,一雙妙目瞬也不瞬地看著他,含情脈脈道:“久聞崔大人琴藝過人,奴家早就想討教一二,還望大人不吝賜教。”

崔永唯撫上她的玉掌,俯身望著她問:“不知姑娘有哪裡不懂?”

江策眼底的輕蔑,如今是藏也藏不住。

而崔永唯,早已沒了觀察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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