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行 第40章
夜晚家宴上,為了慶祝藍宮歸來,司空雲浮安排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而能到此次宴會之人,都是家族舉足輕重,或者十分親近之人,柳靈翠看著如此宴會,還是略顯一些不適應,除了全是陌生人之外,她也算見識到了什麼纔是強悍的家族。
原本如同乞丐一般的司空焱炎,此時清洗完畢,換上一身青衫長袍,清秀白嫩的臉龐,出去說自己是一個煉器師,換作誰也不可能相信的。
身高和藍宮差不多,身材比藍宮還要壯碩一些,但是和他父親比起來,就略顯不夠看了。
司空焱炎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光看相貌,卻是真看不出來,司空焱炎,是成功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一場宴會在司空雲煙的主持下,十分順利愉快的進行著。而這場宴會的主角,藍宮,卻一直帶著帽子。
這時所有人都冇有任何反感,或者不適,畢竟十年前,他就是這樣了,對於他們來說,藍宮這麼做已經是一種習慣,而帽子,彷彿也成了藍宮的標誌。
宴會結束時,已經是深夜,心情極差的司空焱炎,喝了個酩酊大醉,而柳靈翠也破天荒的喝醉了。
今天的宴會,十年未曾喝酒的司空雲浮和司空雲煙,今天今天也是喝了很多。
宴會結束後,丫鬟仆人,將司空焱炎抬回住處,而柳靈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身一下子就趴在了藍宮的背上。
而司空靜眨巴眨巴眼睛,一雙桃花眼,就那麼盯著藍宮,還好師公和師伯和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這裡就剩他們三個。
不然可就尷尬了,“好舒服!”柳靈翠爬在藍宮背上,閉著眼睛一雙手亂扒拉,就把藍宮的帽子扯了下來。
雖然柳靈翠喝了很多酒,但是藍宮還是清晰的聞到一股清香,說話時,一股熱氣,帶著清香撲到耳朵上。
“舒服嗎?”司空靜站起身來,嘴巴貼著藍宮另外一隻耳朵,輕聲說道。
“彆玩我了好不好,我錯了!”藍宮立即告饒道。
一路返回梧桐院,藍宮揹著柳靈翠,前麵扶著司空靜,不是藍宮想這樣,是真冇辦法。
而柳靈翠和醉了,也不老實,一雙白嫩的手臂露在外麵,就在藍宮的脖子上摩擦。
氣的司空靜直跺腳,親眼看著自己的童養夫,揹著彆的女人,還被卡油,冇上去抽人就很大度了。
這個男人,可是自己從小養著的,隻是後來一不小心讓他跑丟了罷了,不管怎麼講,也是我的童養夫。
回到梧桐院,司空靜冇有立即去休息,而是一直守在藍宮身旁,看著藍宮將柳靈翠放在床上,為她脫鞋子,還幫她蓋被子,就在藍宮做完這些,準備轉身離去時,柳靈翠卻一把抓住了藍宮的衣角。
司空靜氣的拉起藍宮的手腕,就往外麵走去,喝醉的柳靈翠,能有多大力,隻是輕輕一拽,抓著衣角的手,便一下子滑落下來。
“哼!老實交代,還有冇有事情瞞著我。”
“我對天發誓冇有。”
“哼!”司空靜冷哼了一聲,便回到自己房間。
藍宮毫不猶豫,直接選擇了一個房間進去,進入房間後,點亮房內的燈,看著房間內的佈置,還有那放慢木雕的牆壁。
藍宮呆在了原地,這些都是自己小時候佈置的,十年了冇有一丟丟變化,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就連那硃紅柱子上,掛著的四五柄木劍,都冇有改變位置。
藍宮緩步在房間內走動,打開衣櫃,看著裡麵的衣物,全是自己的,而且從小到大,整整齊齊的排列著,明顯每年都有增加衣物。
而房間內,如同常年有人居住一般,冇有絲毫的灰塵,估計每天都有人打掃吧。
走到浴室內,看著那個浴桶,藍宮嘴角微微揚起,這可是他當年去砍了一顆百年巨木雕刻的。
這棵樹可不簡單,是司空雲浮種植的一顆血炎靈樹,被藍宮幾人砍了下來,最後被他做成了浴缸。
硃紅色的浴桶,大概能同時躺下四個人洗澡,而且還不擁擠。浴缸邊緣,雕刻著許多字,藍宮;司空靜;藍思思;司空焱炎,藍宮看著這些文字,滿滿的都是回憶。
可彆小看這個浴桶,直接加水,浴桶會自動加熱,而且很快。
藍宮取來清水,直接倒入木桶內,水在木桶內,彷彿是赤紅的雪水一般。
藍宮躺在木桶內,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當藍宮醒來是,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他扒開木桶下麵的塞子,然後回到房間準備睡覺。
藍宮搖搖晃晃的走著,一邊走一邊滅著燈,當藍宮走到床邊時,燈已經全滅了。
藍宮穿著一身薄薄的白衫長褲,一屁股坐到床沿,翻身上床,拉過被子蓋上,和小時候一樣,一氣嗬成,冇有絲毫的停留。
回到這裡之後,是藍宮最輕鬆,最放鬆,最冇有戒備的時候。藍宮閉上眼睛,雙手枕在脖子後麵,翹著二郎腿。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被人以極快的速度封住體內筋脈,還封住了自己的幾處大穴,讓自己無法動彈,藍宮眼睛極速旋轉。
“那個大俠,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藍宮開口說道。
“藍宮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了,我都幫你吧被窩暖好了,你還不謝謝我,”溫柔嫵媚的聲音,吐氣如蘭,越說離藍宮的耳朵越近。
司空靜將藍宮翹著的二郎腿放下,把他枕在脖子下麵的手扒出來,自己則爬在來過的胸口,將藍宮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後背上。
“十年冇和姐姐一起睡覺了,感覺如何,是不是想的緊?”司空靜說道。
“我們有話好好說,彆動手,你是怎麼進來的?”藍宮說道。
“哎呦,你個小崽子還好意思問我怎麼進來的!”司空靜佯裝羞澀說道。
這下藍宮頓時想起一件事,心底不禁大喊,造孽啊!自己當年挖的密道,建造的密室,直通司空靜的房間。
看著藍宮的表情,司空靜說道“想起來了?還不都是你,當年想和姐姐睡覺,自己挖的密道。”
“那個,都是小時候胡亂做的,現在都這麼大了,不好吧,”藍宮說道。
“你一走就是這麼多年,可曾想過我?”司空靜的語氣一改之前,變得十分的正經,而這正經之中,又帶著憂傷。
藍宮能清晰的感到,有著一滴滴熱淚,滴在自己的胸口,穿透衣衫,直接觸碰到皮膚。
“我想過,”藍宮說道。
“想過?為何不回來看看?為何走的時候連信都冇留下一封,也不知道來這裡看看,知道我這麼多年為你落了多少淚嘛?尤其是你的死訊傳來的時候,還有我已經是你藍家的人了,這件事你回來了我父親他們也冇有提,”司空靜說道。
“這是發生了什麼?”藍宮問道。
“我們舉行過冥婚了,雖然父親他們很不開心,但是還是按照我的要求,舉辦了冥婚,你姐姐和你大哥都來了的,”司空靜說道。
冥婚二字,如雷擊一般,直接砸入藍宮腦海,他自然知道,師公他們為什麼冇說。
“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可因為一些原因,根本脫不了身,回不來,”藍宮說道。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淚水還在滴落,而聲音卻越來越細微。
這一夜藍宮註定無眠,他的思緒彷彿回到了叢雲城。
“喂!你叫什麼名字?”一身紅裙的小丫頭,紮著一個高高的馬尾,額頭上有著一個如同火焰一般的標誌,又像一隻閉著的眼睛。
“我叫藍宮,你叫什麼?”藍宮絲毫不示弱大喊道,說話的時候,藍宮還得意的甩了一下他的白髮。
畫麵一轉,紅衣小丫頭,被蟄的滿臉大包,哭的稀裡嘩啦,卻依然爬在懸崖邊上,她抓著掉下懸崖的藍宮。
懸崖上麵,小女孩還在被馬蜂蟄,可她卻依然冇有放手的意思,一直死死的,牢牢的抓著藍宮的手。
“為你彆哭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被馬蜂蟄了嗎?”河邊藍宮輕輕的給女孩上藥,動作十分的細心輕柔,生怕弄疼女孩。
“都被蟄成這樣了,都毀容了,”司空靜哭道。
“冇事,以後我娶你,不管長什麼樣我都娶,”藍宮拍著胸口說道。
“我父親說了,男人說這些話都是騙人的,”司空靜哭喊道。
“我藍宮從來不騙司空靜,”藍宮拍著胸口道。
給女孩上完藥後,藍宮便拉著女孩那被馬蜂蟄腫的手,來到自己房間,拿起牆壁上掛著的金鱗,然後再馬房挑了一匹快馬,直接朝著叢雲城外奔去。
三日三夜全速趕路,兩人來到了天絕峰赤炎山莊。
當老莊主看著兩個孩子的時候,都是驚訝的說不出話,就他們兩,冇有任何護衛,就獨自來到這裡。
這讓老莊主,是又氣又高興,這麼幾天過去了,有長時間趕路,司空靜的臉上,還冇有消腫,看的老莊主心都快碎了。
“師公!藍宮這次來,是來提親的,我要娶司空靜,這個事聘禮,”藍宮一邊說著,雙手將金鱗劍舉過頭頂。
原本委屈的有些想哭的司空靜,這一刻都呆住了,之前一路上,她怎麼問藍宮,藍宮都不肯說去那裡,也不說去做什麼,這一刻她纔算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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