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和我人淡如菊 第5章

    被唸到名字的人，瞬間麵如死灰。

長姐端起手邊溫熱的茶水，姿態優雅地輕啜了一口，臉上依舊是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樣。

「念在你們伺候府上多年，就不送官了。收拾東西，領了這個月的工錢，立刻出府。往後，好自為之。」

「要是有不服氣的，也可以單獨來找我。」

「我不怕丟人，就算鬨到衙門去，我也奉陪。」

雷霆手段，乾淨利落。

幾個平日裡仗著父親寵愛或資曆老而作威作福的刁奴，連哭嚎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請出了府外。

緊接著，長姐又命小翠念出了一串名字，全是母親當年的留下的人，或是被這些刁奴打壓、品行能力卻不錯的忠仆。

「以後，府裡的大小事務，就由你們擔起來。」

「用心做事，我母親在天之靈看著，我也看著。」

當父親在彆院收到自己舊仆的訊息，怒氣衝衝回來準備斥責長姐時，他愕然發現，整個府中上下，凡是能說得上話的位置，已經全部都被安插了長姐的人。

他這個老爺，竟成了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我全程跟在長姐身邊，看著她輕描淡寫就將那些刁奴拿下，小小的震撼過後，是巨大的興奮與學習的衝動。

我趁著沒人注意，偷偷翻開懷裡的小本本，暗暗記下了一句話。

「要是有人不體麵，我們就要幫他體麵。」

7

長公主府的燙金描花帖子遞到府裡時，長姐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該來的……還是要來啊……」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誰抱怨。

接下來的幾天，長姐變得異常忙碌，她拉著我，開始為長公主府的宴席準備行頭。

「這個，」長姐遞過來一把短刀，示意我藏好，「綁在小腿內側，走路時注意點，彆硌著自己。」

接著她又遞過來一個塞著軟木塞的小巧瓷瓶，「迷藥，指甲蓋挑一點就夠放倒一個壯漢，省著點用。」

「記住，一定要逆風用，不然容易把自己也撂倒。」

然後是一個更小的琉璃瓶，裡麵是澄清的液體，「提神醒腦的精油，萬一中了招，就開啟它死命吸！」

「當然，最好彆用上。」

我看著眼前這堆東西，有些發懵。

「長姐……長公主府上……不至於吧？」

長姐抬起頭，雙手按在我肩上，語重心長，「妹寶，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

「對你而言，這次宴席，就是你單槍匹馬麵對的第一次挑戰。」

「記住，一定要時刻警醒，不要大意。」

看到長姐這般，我不由得嚴肅點頭。

「我記住了，長姐！我一定十二萬分小心！」

等明天進了長公主府，我就黏在長姐身邊，寸步不離！

在長姐擔憂的目光中，我們的馬車啟程了。

長公主府邸果然氣象萬千，處處透著皇家的威嚴與富貴。

我和長姐剛踏過那高高的門檻，還沒看清園中景緻，一個穿著體麵，神色恭敬的嬤嬤就迎了上來，對著長姐福了福身。

「敢問小姐可是葉將軍的女兒？」

「長公主殿下有請，想與您敘敘舊，說些體己話兒。」

長姐臉上掛著人淡如菊的微笑，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

「妹寶莫怕，記得姐姐說過的話。」

「你沒問題的。」

低聲交代過我，長姐便隨著那嬤嬤，步履從容地消失在通往內院的迴廊深處。

偌大的花園裡，衣香鬢影，笑語喧嘩。

各家貴女三五成群，獨我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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