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路迢迢願同老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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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搖曳，映照出的，並非傳聞中的青麵獠牙，而是一張極其俊美的臉。

劍眉斜飛入鬢，眼眸深邃如寒星，鼻梁高挺，唇線薄而分明。

一道淺疤從左側眉骨延伸至頰邊，非但未損其容，反添了幾分桀驁不馴的野性魅力與沙場淬鍊出的冷硬。他的目光此刻正專注地落在雲扶臉上，帶著一種審視，以及一絲極難察覺的、屬於新郎官的緊張。

雲扶確實被驚豔了一瞬，呼吸微窒。

她垂下眼睫，避開那過於銳利的目光，輕聲道：“將軍……與傳聞大不相同。”

“傳聞說我青麵獠牙，生飲人血？”他語氣似乎帶了一絲極淡的、幾乎不存在的調侃，將麵具隨意放在一旁，“現在可放心了？”

雲扶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是沉默。

合巹酒被端上。

他倒酒的手很穩，指節分明，帶著力量感。

雙臂交錯飲酒時，他靠得很近，雲扶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冽鬆香，其間似乎還夾雜著一絲乾淨的皂角清氣。

她心中紛亂，飲酒稍急，被嗆了一下，掩唇咳嗽起來。

他幾乎是立刻抬手，用指腹有些粗糲地擦過她的唇角。

動作略顯生硬，甚至帶著武人的笨拙，但那觸感卻異常清晰灼熱。

兩人都頓了一下。他迅速收回手，神色恢複如常，隻淡淡道：“慢些喝。”

氣氛微妙地凝滯。

夜深了，他揮手熄滅了大部分蠟燭，隻留遠處一盞，營造出朦朧而曖昧的光影。

他的靠近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和侵略性，混合著酒氣和獨特的男性氣息。

吻落下時，起初似乎有些不得章法，但很快便變得深入而極具掠奪性，彷彿要通過這種方式確認她的存在，在她身上打下屬於自己的烙印。

嫁衣繁瑣，他解得很耐心，但指尖的溫度透過一層層華貴的布料，依舊灼燙著雲扶的皮膚。她緊張得渾身僵硬，指尖冰涼。

最初的痛楚襲來時，她眼淚瞬間湧出，下意識地用力推拒他的胸膛。他身體猛地一僵，停下了所有動作，呼吸粗重地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沙啞得厲害：“……很疼？”

他竟冇有再強行繼續，而是低下頭，有些笨拙地吻去她眼角的淚珠，大手在她光裸的後背上略顯僵硬地輕拍著，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幼獸。

“……放鬆。”他低聲哄著，儘管那聲音依舊硬邦邦的，冇什麼柔情蜜意，卻奇異地帶著一種剋製的承諾。

待她急促的呼吸稍稍平緩，身體不再那般緊繃，他才重新開始，動作放緩了許多，帶著一種試探和小心翼翼的剋製，但深處的灼熱和力量依舊讓她渾身顫栗，無所適從。

紅帳搖晃，喘息聲和細微的嗚咽交織在一起。

他全程緊緊抱著她，手臂如鐵箍，彷彿要將她纖細的身子骨揉碎，徹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結束後，雲扶累極了，幾乎是立刻昏睡過去。

模糊中，感覺被人輕輕抱起，溫熱的毛巾細緻而小心地擦拭過她痠疼的身體，動作與方纔的強勢索求判若兩人。

隨後，她被納入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耳邊傳來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在這陌生的懷抱和心跳聲裡，她竟莫名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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