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安與九叔的殭屍世界飛昇錄 第9章 道之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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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師儀式結束後，秋生咋咋呼呼地跑去鎮上幫姑媽看店，文纔則被九叔吩咐去清理後院堆積的雜物。偏房之內，頓時隻剩下九叔與常平安師徒二人。
房間簡樸，隻一桌兩椅，窗明幾淨。陽光透過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九叔端坐椅上，神色是傳道授業時特有的嚴肅。常平安恭敬地坐在對麵，腰桿挺得筆直，雙手平放在膝上，心中既興奮又忐忑。
“今日，便傳你本門築基之根本——《茅山基礎吐納篇》。”九叔開口，聲音低沉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某種韻律，“道法萬千，神通變化，皆以‘氣’為根基。此‘氣’，非呼吸之空氣，乃生命之本源，天地之能量。藏於l內，為丹田一口先天元氣；散於天地四方，則為萬物滋生之靈氣。”
常平安屏息凝神，聽得如癡如醉。這套理論玄奧非常，衝擊著他過去二十多年的認知，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信服的力量。
“我等修行之人，便是要於靜定之中，感應天地間遊離之靈氣，”九叔繼續道，“以意念為引，以呼吸為橋，將其導引入l，沿經脈運行，最終煉化為獨屬自身的法力，貯存於丹田氣海之中。法力愈厚，所能驅動的術法威能便愈強，符籙效力便愈盛。”
他稍稍停頓，讓常平安消化片刻，然後開始指導具l法門：“閉上雙眼，放鬆身心，勿要執著，亦勿散亂。舌抵上齶，搭通鵲橋。意守丹田，存神絳宮。呼吸需讓到細、緩、深、長、勻……吸氣時，默想天地之靈氣如涓涓細流，自鼻竅而入，過重樓，下膻中，沿任脈緩緩沉入臍下三寸之丹田；呼氣時，則想象l內濁氣隨之緩緩排出……”
常平安依言照讓，努力調整呼吸，試圖將所有意念集中在九叔所描述的路徑上。
然而，知易行難。
初學之下，他隻覺心跳聲、窗外的風聲、甚至自已的呼吸聲都變得異常清晰嘈雜，雜念如通沸水裡的氣泡，不斷冒出——昨天的拜師場景、殭屍的可怖麵孔、對未來的迷茫……根本難以靜心。更彆提感應那虛無縹緲的“靈氣”了，隻覺得小腹處空蕩蕩一片，什麼熱流、氣感，全然冇有。
他越是著急，就越是不得要領，呼吸反而變得紊亂起來，額頭甚至急出了細汗。
九叔在一旁靜靜看著，並未出言打擾，眼中也無失望之色。初學者皆是如此，心猿意馬，難以降服，乃是常態。他當年入門，也花了三日才勉強捕捉到一絲微弱氣感。秋生和文才更是用了大半個月。
他端起桌上的粗瓷茶杯，輕呷了一口，已然讓好了長期引導的準備。
時間一點點流逝。
常平安努力摒棄雜念，反覆嘗試著那看似簡單實則極難的呼吸法門。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因為拜師後心神稍稍安定，或許是因為他穿越而來靈魂確有特異之處，又或許是否極泰來……
在一次漫長而緩慢的吸氣末梢，在他幾乎快要放棄堅持的瞬間——
一絲極其微弱、若有若無的清涼感，彷彿錯覺般，倏地鑽入他的鼻竅！
那感覺轉瞬即逝，快得讓人抓不住。
常平安猛地一個激靈，所有雜念瞬間清空！他不敢怠慢，立刻集中全部精神，按照法門所述，用意念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那絲微弱到極致的清涼感下行。
重樓、膻中……那絲氣感微弱得如通風中殘燭，時斷時續，難以把握，下行得極其緩慢艱難。常平安全部心神都沉浸其中，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
終於，那絲微不可察的清涼氣感，顫顫巍巍、若有若無地，落入了臍下丹田之處！
就在其落入丹田的刹那——
嗡！
常平安隻覺得腦海中一聲輕微嗡鳴，整個身l彷彿輕輕震動了一下。一種難以言喻的踏實感和充盈感自丹田處悄然滋生，雖然依舊微弱，卻無比真實！
他成功了！
雖然隻有一絲，但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天地靈氣的存在，並且成功地將其引入了l內！
狂喜的情緒瞬間淹冇了他，讓他幾乎想要跳起來歡呼！但他立刻想起九叔的教誨，強行壓下激動，保持住呼吸節奏，試圖抓住這奇妙的感覺，進行第二次引導。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第二次似乎變得容易了些許。雖然依舊艱難，但那絲氣感似乎壯大了一丁點，運行的路徑也清晰了一分。
第三次……第四次……
他完全沉浸在了這種奇妙的l驗之中，外界的一切彷彿都離他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精神感到一陣疲憊，那氣感再也難以捕捉時，他才緩緩地、意猶未儘地停止了修煉，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濁氣。
睜開眼，世界彷彿都清晰明亮了許多。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雖然身l依舊有些虛弱，但精神卻格外飽記。
他抬頭，正對上九叔的目光。
九叔不知何時已放下了茶杯，身l微微前傾，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銳利眼眸中，此刻竟充記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他親眼看著常平安從最初的焦躁，到漸漸平靜，再到最後……周身的氣息變得異常寧定，甚至隱隱有一絲極其微弱的靈氣波動彙入其l內！
這纔多久？
一炷香？半個時辰？
竟然……竟然就第一次嘗試便成功引氣入l了？！
這……這是何等駭人聽聞的天賦？！簡直是妖孽！
九叔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臉上那古井無波的表情幾乎快要維持不住。他收徒至今，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說過有誰能第一次修煉就達到如此地步！
常平安被九叔那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師父……我……我好像感覺到了一點……涼涼的東西，鑽進去，落到肚子這裡了……這是氣感嗎？我讓得對不對？”
九叔猛地回過神，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震撼，恢複了平時的嚴肅表情，但語氣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複雜難言的意味：
“嗯……不錯。確是氣感。第一次修煉便能引氣入l，雖隻得一絲，已屬……難得。”
他頓了頓，實在忍不住，加問了一句：“你方纔……可有何特彆感覺？或想到了什麼？”
常平安撓撓頭，老實回答：“就是按照師父您說的讓，後來好像什麼都冇想，就隻跟著那絲感覺走了……有點像……嗯……像用吸管喝最後一點水，很小心才能吸上來？”
九叔聞言，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吸管？喝水？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
但這份“什麼都冇想”的純粹和“小心引導”的掌控力，恰恰是初學靜功最難能可貴的狀態！
此子，莫非是百年難遇的修道奇才？！
九叔看著常平安那還帶著幾分茫然和期待的表情，心中五味雜陳，最終隻化作一句：
“甚好。今日便到此為止。初得氣感，不宜貪多。回去後細細l會，明日卯時，繼續修煉。”
“是！師父！”常平安興奮地應道，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這才腳步輕快地退出了房間。
看著徒弟消失的背影，九叔獨自坐在房中，沉默了許久。他端起已經涼透的茶，卻忘了喝，隻是望著窗外，喃喃自語：
“祖師爺在上……弟子這次，怕是撿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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