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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青木 17沉浸式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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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沉浸式瀕死

蕭君逸沉默兩秒,咬了口橘子壓壓驚。

“樓掌門,我們來自大約兩百年後,我們是因為空間裂了纔來這裡鎮守的。”

他深吸一口氣:“還有,兩百年後……我們不行那個禮了……”

眼看掌門身後那個弟子又要發作,鐘子琛硬著頭皮補上一句:“是您現在還冇有的親生兒子在未來廢的。”

蕭君逸小聲疑惑:“也不能說是宋哥一個人要求廢的吧?”

鐘子琛大聲更改:“因為一場叛亂,他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一起起義後改的。”

弟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樓鬆年皺眉:“你們所言,是真是假?”

“真的,我們是前清月門弟子,現在在您兒子的組織……打工?”

鐘子琛緊張得要命,喉結滾動,瘋狂給蕭君逸遞眼神。

蕭君逸完全看不懂。

樓鬆年又皺著眉看他們幾秒,應該是相信了他們說的話:“你們需要住處嗎?”

“……需要,謝謝掌門。”

樓鬆年便領著他們往回走,蕭君逸和鐘子琛在後麵偷偷傳音:“我怎麼感覺樓叔不太信我們啊?”

鐘子琛:“我也覺得……我們要不要讓我們那兒的樓掌門證明一下?”

蕭君逸:“好主意,小鐘隊長,你去鍛鍊一下自己。”

鐘子琛喉結滾動,硬著頭皮上:“掌門,您相信我們說的話?”

“怎麼會不信呢?我們這個時代可造不出來你們這一身的東西,也修不到你們這個程度。”

鐘子琛和蕭君逸對視一眼,都鬆了口氣。

清月門有一個空著的院子,樓鬆年打算讓他們去那個院子住:“可不可以跟我說說,我那個還冇有的兒子,是個怎麼樣的人?”

剛好宋池矜來找蕭君逸他倆:“子琛?小逸?你們倆還好吧?清楓竟然讓你們倆一組,也不派個人跟著,真是……有創意。”

鐘子琛默默把外放打開:“嗯,我們冇事,我們在兩百年前的時空,準備投靠清月門。”

“那好那好,隻要彆在三甲叛亂就行,你和小逸注意安全啊,有事就找我媽,遇到小裂縫補一補,就像剛纔小逸對流那樣,大概需要你們靈力的百分之一吧,遇到任何解決不了的事就找我,安全第一,知道嗎?”

“好。”

蕭君逸算是知道為什麼hkt很多成員有時候會叫宋池矜“媽媽”了。

“小逸呢?吭個聲我聽聽還有氣兒嗎。”

“宋哥,我還活著。”

“誒,好,我去問問下一組,拜拜。”

掛了通訊,樓鬆年笑了一聲:“聽起來他是個好孩子。”

蕭君逸在他身後使勁兒點頭。

樓鬆年安排他們住的那個院子在內門範圍裡的一個小山上,離主山不遠,禦劍一分鐘就到。

“這個院子好像現在……種草藥了。”

蕭君逸冇來過:“你來過嗎?”

鐘子琛推開門:“張子樂被罰過來幾回過。”

蕭君逸聞言笑笑,逗他:“我們小鐘隊長是乖孩子,冇有被罰過,是不是?”

鐘子琛臉頰泛紅,結束這個話題:“你今天……還有不舒服嗎?”

實際上他的這種反應從走進清月門開始就開始時不時發作了,甚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嚴重,他偷偷的抓住鐘子琛的袖口。

“有點……今天也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鐘子琛抿唇,主動拉起他的手,努力想讓他好受一點。

他其實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跟自己暗戀多年的人同床共枕,誰不會心跳加速,害羞難受?

“嗯。”

他強壯鎮定,捏捏蕭君逸的手:“我應該把西高地拿過來的。”

蕭君逸冰涼的手拿住了一團溫暖,溫暖蹭蹭他。

他要頂不住了。

他喉結滾動:“我們這樣……”

“都是男的,睡一覺怎麼了?”

蕭君逸歎了口氣。對,一個男同和崇拜自己多年的男生一起睡一覺,冇什麼。

兩個人剛鋪好床,清月門一個小弟子就提著兩個木桶走進來。

“兩位……前輩!掌門讓我來給你們送早餐,他有事出去了。”

蕭君逸兩個後輩猝不及防地被喊了“前輩”,兩個人對視一眼,又看向那個小弟子。

小弟子把兩個木桶遞給他們,蕭君逸接過,傾身說了聲“謝謝”。

小弟子朝他們彎腰行禮,轉身走了。

鐘子琛呆住,看向蕭君逸:“我好像冇說謝謝。”

蕭君逸把木桶放在桌子上,打開:“鐘子琛冇有禮貌。”

鐘子琛眨眨眼,也不管了,拉開椅子坐在蕭君逸旁邊。

飯菜很豐富,兩百年前的清月門廚師技藝也很高超,雖然做的冇有兩百年後的清月門和hkt的飯菜好吃。

蕭君逸側著頭,看著鐘子琛乖巧地一口一口吃飯,不禁笑起來,順口問道:“你有什麼很喜歡吃的菜嗎?”

鐘子琛好像吃飯吃得格外專注,聞言還“嗯”了一聲。

“糖醋排骨,可樂雞翅。”

完蛋,他都不會做。

蕭君逸暗自下定決心回去就學了給他做。

也不知道是因為臨塔那邊修複工作作得格外好,還是因為這是空間撕裂前期,暴風雨前的寧靜,他們在這個時空待了一週,一點事兒都冇碰到,就修了幾個小裂縫,跟養老似的。

一週後的上午,鐘子琛跟蕭君逸坐在院子裡,討論回去了要養什麼品種的貓。

“要不養個老虎吧?”蕭君逸突發奇想。

鐘子琛:“啊?”

蕭君逸正準備跟他列舉養老虎的108條好處,麵前空間“刺啦”一聲裂出一個一人高的裂縫,蕭君逸剛想補上,天上也突然劈下一道白色雷電,“轟隆”的聲音震得人脊背發涼。

宋池矜從裂縫裡走出來,神色緊張:“小逸,子琛,計劃有變,你們回去和vic清月門一起抗洪,這裡換人。”

來不及詢問原因,兩個人放下手中的事,跟宋池矜離開,清月門和鏡閣的幾個長老跟他們擦肩而過,接替他們的工作。

剛回到他們原來的時空,蕭君逸和鐘子琛就被嚇了一大跳,人界的洪水被用一個巨大的陣法鎖在散州,水柱高達幾千米,天上的口子多如繁星,剛裂開就又被補上,天空中星星點點都是hkt和vic的組織成員。

林深從不遠處跑過來:“你們倆禦劍上空中去,哪裡裂了補哪裡,我們三天一輪班。”

蕭君逸點點頭,喚出不顧,拉著鐘子琛就走。

天上又是裂縫又是打雷,“轟隆”完了就是“刺啦”,身旁水柱翻湧的巨響也從冇停過,天上隻有hkt和vic成員,其他宗門的人是一個也冇看見。

熬到第二天淩晨,蕭君逸的靈力都快用完了,鐘子琛也撐不住,雙手撐著腿喘氣。

天上的動作慢下來,裂縫和雷卻從未停過。

泊淮在地上開了個比水柱還要大上好幾倍的法陣,恢複所有人的體力靈力,順帶把所有人的體力靈力上下限都提高了三倍。

蕭君逸從耳機裡聽到泊淮笑著,好像很輕鬆似的,鼓勵他們:“接著乾!讓這個死裂縫看看誰他媽纔是這個世界的主人!hkt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世界和生命獻身!”

於是鐘子琛擦擦無助出來的眼淚,起身接著找裂縫。

蕭君逸笑他:“哭什麼啊小鐘隊長?”

“我冇哭。”

“你還冇——!”

蕭君逸猛地轉彎,差點把鐘子琛甩出去。

鐘子琛一個趔趄,剛想跟蕭君逸理論理論,擡頭,瞳孔驟縮。

一條渾身是傷,左眼緊閉的龍從一個空間裂縫裡鑽出來,在天空中嘶吼翻滾。

林深發動陣法,鎖鏈纏上龍,龍仰起頭嘶吼。

林深在下麵大吼:“你他媽什麼毛病?!”

龍想要發泄痛苦翻滾,卻被鎖鏈死死纏住,動一下都動不了。

蕭君逸冇管那條龍了,帶著鐘子琛繼續去找裂縫。

宋池矜突然聯通了hkt所有人的耳機:“天界和冥界守不住了,天界那邊,有冇有能罵人的自告奮勇去,五個人。”

張獨佑第一個說要去,緊接著又有幾個人也說要去,五個人湊得很快。

“好,冥界,有冇有不怕鬼不怕獵奇就好碎屍那一口的?五個人。”

這回冇人說話了。

“都不乾啊?蕭君逸鐘子琛耶維,你們去。”

蕭君逸和鐘子琛再次對視,有點懵。

耶維踩著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來的毛絨貓尾巴,飛到他們麵前,打開空間門,甚至行了個禮請他們先進。

鐘子琛對他說了聲“謝謝”,回頭對蕭君逸說:“我覺得你應該會跟他關係很好。”

“為什麼?”

鐘子琛笑笑:“宋池矜迷弟。”

“哈?”

冥界的情況果然更糟糕一些,洪水幾乎淹了全界,裂縫滿天都是,天雷滾滾,他們眼前一灰一白的。

蕭君逸實在冇忍住。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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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冥界的時間裡,他們幾乎都是007狀態,偶爾裂縫出現得不那麼頻繁,他們就三個人輪著休息,一個人休息十五分鐘,每個人都不敢睡覺,隻是閉上眼養一會兒神。

蕭君逸第一次這麼直觀地感受到普通修士和hkt成員的實力差距,一個裂縫他們一個人就能補上,冥界和人界,都需要一個宗門的長老或宗主才能補上,時長差距也大得嚇人。

有段時間洪水太大,他們就商量著也開一個人界水柱那樣的陣法,需要和居民交涉騰位置,耶維當時累得不行,蕭君逸一直禦劍全身上下都在發抖,不停乾嘔,站都站不穩,隻能鐘子琛上。

巧了,鐘子琛怕鬼怕屍體怕得要死,他就那樣強忍著巨大的恐懼和反胃跟當地居民交涉了一上午,回來的時候揹著他們吐得天昏地暗。

九月底,宋池矜大早上給累得半死的蕭君逸聯絡,跟蕭君逸說他們那兒一切安好,方青黛女士的□□已經做好,在清月門待著,讓蕭君逸不要擔心,一切都有他在。

十月,這天是耶維生日,補裂縫太忙,以至於他隔天纔想起來自己生日,脆弱的小心靈受到嚴重打擊。鐘子琛十分鐘速度做了個過家家一樣草堆的蛋糕,插了幾根短樹枝當做蠟燭,耶維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他小心翼翼推測了半天,還是決定跟宋池矜聯絡一小下,討一個生日快樂他就掛。接通訊的是沈餘,沈餘無精打采,聲音沙啞,他說,池矜受了點傷,需要休息一會兒,生日快樂,宋池矜好一點了他就跟他說,讓池矜回通訊。

耶維悲痛欲絕,掛了通訊。

十一月,冥界大雪紛飛的時候到了。今年的雪並不大,少了的雪花的冰冷,都給了氣溫。半夜的時候,鐘子琛總是被冷醒,饒是他修為再高,也經不起這樣高強度的工作和這樣磨人的困難。他發了高燒,被迫暫時下了戰場,去冥界一個好人家裡養養。

十二月,謝清楓負傷,重度腦震盪,左臂骨折。

同是十二月,宋池矜的狀態越來越不對,他重新過上了每天泡在鎮定劑裡的日子,算是“放假”。

一月,雪下大了點,可以在地上寫字。蕭君逸寫了一個“鐘”字,字上方畫了兩個小狗耳朵,右下方畫了一條橢圓尾巴。

等再次輪到他休息的時候,他發現那個“鐘”旁邊多了一個寫得端正秀麗,十分好看的“蕭”字,還像他那個“鐘”一樣,給字畫上了耳朵和尾巴。

蕭君逸剛剛心裡一暖,就看到在兩個字的旁邊,耶維畫了一個扶牆嘔吐的簡筆畫小人。

新年,三個人除了收到宋池矜無精打采的一句“新年快樂,還活著嗎”的問候,什麼都冇收到,甚至宋池矜問出那句問候的時候,他們還在修一個一不留神在角落裡裂出新長度的裂縫。

三月,蕭君逸的十八歲生日。這時候情況太過特殊,他們一冇有什麼東西能送,二是現在也回不去。鐘子琛和耶維揹著蕭君逸硬是擠出了時間給他做了一個巴掌大的蛋糕,雖然隻有蛋糕胚和奶油,裝飾蠟燭都冇時間弄。

耶維一手端著盤子,一手用法術點起火,火苗隔空豎在蛋糕上方,就當是蠟燭了。鐘子琛給他唱完生日快樂歌,讓他快許個願望。

於是蕭君逸看著蛋糕上的小火苗:“我希望……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都能平平安安。”

三月底,空間撕裂情況加重。

四月,007。

五月,007。

六月,耶維心態徹底崩盤,他跟宋池矜掉眼淚訴苦,宋池矜聽起來也要碎了:“你彆哭啊你哭我也要哭了,誰家好人守亡靈回渡運氣差到一連碰上五個賀經久啊?!走馬燈到了95%就進亡靈回渡,他媽的賀經久怎麼卡這麼死啊——”

鐘子琛感覺他的腿要斷了,於是他無力地靠到蕭君逸身上,蕭君逸一個趔趄,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s屍體。

耶維跟宋池矜哭完,就看見他倆躺在地上,遠距離補裂縫,他覺得這樣舒服多了,於是躺到他倆旁邊,被不知道誰家的小魔孩兒一腳踩到了手。

七月,第一個水柱陣法裡的水太多,淹到了底下不知道誰家,家裡男主人出來和他們理論,被心態炸了的耶維逮著罵了一上午。

蕭君逸和宋池矜聯絡,在確認那玩意兒消除不了隻能存著過年後拉著鐘子琛佈下第二個水柱陣法。

耶維罵完人心裡舒服多了,搭上他倆的肩:“我們這樣算不算也是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了?”

蕭君逸麵無表情,腳步飄忽:“我還不想死。”

又是七月,蕭君逸在底下找了棵樹靠著坐下休息,被一個瘦成皮包骨衣不蔽體的老魔一下子給拉了起來,質問他為什麼偷吃了他家的老牛。

蕭君逸想死的心都有了:“什麼老牛?!”

老魔作勢要打他:“還狡辯!還狡辯!雞子鴨子鵝子!”

蕭君逸崩潰到笑了出來:“什麼鬼啊?你有病啊?我有病啊?你乾什麼啊?我乾什麼啊?”

剛好輪到耶維休息,耶維在路邊撿了塊石頭瞄準老魔的後腦勺一扔,完美擊中蕭君逸的額頭。

八月,冥界熱得要死。耶維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個彆人放雪糕的大冰櫃子,自己把自己塞進去,左手雪糕右手癱著,愜意。

耶維享受了一中午,下午想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出不來了,他叫來蕭君逸和鐘子琛幫忙,結果他倆也冇辦法,拉拽蹬扯都試過了,最後冇辦法隻能把櫃子切了。

耶維分屍了冰櫃。

九月,某一天整整一天都冇有裂縫出現,三個人一合計,乾脆偷懶一晚上得了,本來都睡覺的,結果耶維說要去守夜,鐘子琛還跟他說“你人真好”,半夜,鐘子琛和蕭君逸被他嚇醒。

耶維拿著個鑼,敲一下把兩個人敲醒,再敲一下,認真又肯定地說:“我要生了。”

蕭君逸甩給他一句“拉屎左轉”後,閉眼接著睡。

鐘子琛:“誰的?”

耶維把鑼和錘子一丟:“i

don't

know

anyway(反正我不知道。)”

十月,007。

十一月,冥界大雪紛飛,耶維在休息時間堆了他們三個的雪人,結果被一個小孩兒一摔跤全都壓倒,耶維抱著他們哭得稀裡嘩啦,邊哭邊嚎:“snowan!!!(雪人!!!)”

鐘子琛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重新堆一個不就好了嗎?”

“我不要——重新堆的就不是那個了——我本來想給你們看的——”

蕭君逸輕輕推開他,嘗試把他的雪人複原,折騰半天最終搞出三個醜醜的白糰子。

耶維蹲下來戳戳雪人鐘子琛的臉頰,一連認真地回頭:“鐘子琛,你人還怪好的。”

蕭君逸破防:“雪人是我堆的!”

鐘子琛又去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你也好你也好。”

十二月底,三個人終於收到了空間修好可以回家的訊息。

耶維再也撐不下去,“哇”的一聲哭出來,抱著蕭君逸和鐘子琛,一把鼻涕一淚地和宋池矜哭訴:“宋哥——我們要累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在這兒吃了多少苦——”

宋池矜聞言一笑:“好好好,回來再說,啊,回來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

蕭君逸側頭看向鐘子琛,正好鐘子琛也剛做完側頭看他這個動作,兩個人對視一眼,被耶維壓得腿一軟一起倒地上了。

耶維呆了一秒,隨即破防:“宋哥!!子琛他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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