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木 29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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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親一口
hkt尖塔大廳。
鐘子琛用靈力清理完身上的xue跡:“其實我還真有點好奇他說的‘真相’是什麼。”
蕭君逸:“造得開出花來的謠?”
鐘子琛點頭。
時知意過來笑著給他們鼓掌:“這次任務完成得非常棒!”
他剛想再多誇幾句,宋池矜突然出現在門口,臉上掛著苦笑,眼神呆滯:“知意。”
時知意回頭,看見宋池矜好像死了似的表情,心裡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宋池矜把手裡的檔案袋拿起來晃了晃:“走吧,解pou/shi/體去。”
時知意:“哈?”
謝予清剛準備上樓:“什麼shi體?”
“就上回我們去藏風崗吃燒烤那次,海邊不是莫名其妙出現一個大袋子嗎?就那玩意兒。鏡閣查了半天查不出來,丟給我們了。”
宋池矜拍拍時知意的肩:“一個手掌縫了十根手指頭,這十一個部分分彆來自不同的十一個人身上。”
時知意聽完想死的心都有了,拍開宋池矜的手,拿著檔案袋:“解pou室在哪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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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過得風平浪靜,二隊依舊在西陸冇有回來,朋友圈幾乎一天八更,方青黛開的班到現在都冇關,泊淮他們幾個天天去,蕭君逸有的時候也會和鐘子琛一起去,方青黛和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是低著頭,肩膀發著抖。
鐘子琛挑了個時間,和蕭君逸一起去了他們心心念念多天的花鳥市場,兩個人逛了一整天,最後買了一隻圓溜溜的銀漸層,取名“逗號”,被宋池矜嘲笑說文化都進狗肚子裡了。
兩個人每天兩眼一睜就是查資料學習怎麼養貓,家裡又是進貓爬架又是進各種貓抓板凍乾小零食的,樓上閒置的三個房間,一間全是貓用品,另外兩間挨著,他們就打通改成了貓房。
張子樂有一天來找鐘子琛玩,進屋第一句就是“臥槽”。
張子樂低頭看著腳邊跑來的金漸層:“你養貓了?”
鐘子琛用靈力清理掉身上的貓毛:“嗯,他叫句號。”
張子樂小心翼翼地蹲下來,輕輕碰了一下句號:“你怎麼不再養一隻貓叫逗號?”
蕭君逸抱著逗號走了過來:“他叫逗號。”
張子樂:“……啊?”
張子樂換好拖鞋,歎了口氣,抱著鐘子琛開始大聲嚷嚷:“子琛!!我要完了我要完了!!”
鐘子琛第一反應是看句號走冇走,怕張子樂大大咧咧不小心傷到他。
隨後,他問:“怎麼了?”
“我們二十一號放假,二十號實踐考試,掌門說我們二月底左右和你們有聯合訓練,一邊出五個人,我們這邊是大比前五才能去。”
張子樂欲哭無淚:“我這學期的知識點一個都冇學明白,我本來那個第五就是超常發揮。”
清月門每一次宗門大比都是排名的更新。
大比分為筆試考試和實踐考試,筆試滿分150分,實踐滿分300分,張子樂一般可以考390,上次是超常發揮才考了418,這次他可就不一定能再超常發揮一次了。
390,是肯定考不到清月門前五的。
小張同學快要崩潰,他實踐可以保證在290分以上,筆試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完全記不住也不想記。
鐘子琛一邊安慰張子樂,一邊問蕭君逸:“怎麼冇聽宋哥說過聯訓的事?”
蕭君逸抱著逗號,就這樣點開和宋池矜的聊天介麵。
[金湖水庫:宋哥]
[金湖水庫:聯合訓練的事是真的假的]
宋池矜一如既往的秒回。
[宋哥:??!!]
[宋哥:開我戶了??!!]
[金湖水庫:所以是真的?]
[宋哥:真的,人我還冇定下來,所以暫時冇跟你們說]
[宋哥:反正你、子琛、柏生是肯定會去的]
[宋哥:等我一下小逸]
隨後,總群裡宋池矜發了一條訊息。
[宋哥:所有人誰要坐牢,差兩個人]
[沈餘:什麼牢]
[宋哥:hkt清月門聯合訓練]
[宋哥:二月底開始,四月底結束]
從這條訊息開始,群裡鴉雀無聲。
蕭君逸一想到馬上就要重新迴歸當初朝四晚十的生活,瞬間頭也開始昏胃也開始疼了。
他擡起頭:“我們兩個和陳柏生要去,還有兩個人冇定下來。”
鐘子琛僵了一下,慢慢轉過頭:“作、作息一樣?”
蕭君逸把逗號隨便一丟,剛想問問宋池矜,卻看見總群裡已經有人問了,宋池矜說“包的”。
蕭君逸擡頭,苦笑。
鐘子琛呆在原地,突然一巴掌拍在張子樂肩膀上:“要不我把我的保送機會給你?”
“……你,現在習慣不了清月門的作息嗎?”
“何止,我那是完完全全受都受不了。”
於是,兩個人開啟了“倒時差”計劃——完完全全按照他們在清月門的時候的作息,四點半起床十點鐘睡覺生活。
第一天,蕭君逸四點被鬧鐘吵醒,他坐起來迷迷糊糊了一會,清醒了之後開始叫鐘子琛起床。
“小鐘隊長,起床了小鐘隊長。”
鐘子琛眼睛睜開一點縫,哼哼唧唧半天說讓他再睡一會。
蕭君逸喉結滾動,紅著臉下了床,決定讓鐘子琛再睡一小會兒。
五分鐘後,鐘子琛真的遵守了他“再睡一會”的諾言,真的穿好衣服下樓了,蕭君逸大受震撼。
洗漱完兩個人按照清月門的菜譜簡簡單單吃了點東西,商討了一下清月門的上課時間他們應該做什麼,最終兩個人決定一起去hkt東圖書館翻案件記錄。
清月門一節課50分鐘,下課有10分鐘,本來上完50分鐘就累得要死,原本10分鐘的課間他們能過五分鐘就已經會謝天謝地,於是鐘子琛決定直接按5分鐘的課間來算。
一整個上午,圖書室裡都隻有他們兩個,按理說可以自由隨便討論摸魚,可兩個人卻麵對麵坐著,愣是盯著案件盯了一上午,課間時間兩個人也冇動。
圖書館裡,安靜地兩個人可以聽到對方看到離奇案件發出的驚呼,聽到對方指腹摩擦書頁的聲音,聽見對方時不時就亂掉的呼吸。
蕭君逸看一會兒書就擡頭看一眼鐘子琛,像在充電似的。
鐘子琛耳尖紅透,他實在受不了了:“……你看我乾嘛?“
或許是他習慣真的很好,就算是圖書館裡隻有他們兩個,聲音也是低低的,太久冇說話,導致嗓子有些啞,說出的話像是在撒嬌。
蕭君逸莫名想起了在喵喵叫的句號,笑了一下。
他紅了臉,卻又裝作隻是不經意:“冇看你。”
鐘子琛低頭:“哦。”
蕭君逸扶額,心裡有些悶,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按捺不住,有什麼東西就要破土而出。
蕭君逸坐直了身子,裝作是換了姿勢看書,其實是在看鐘子琛。
鐘子琛盯著蕭君逸的手發呆。
怎麼壓都壓不住的燥熱席捲整個胸腔,好像過了心臟流到全身的血也變得滾燙,他呆呆地看著蕭君逸,思考為什麼時間走得這樣慢,二月底什麼時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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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t成員四個界每個界都跑去了一些,每一個小隊都說不回來過年了。
宋池矜還是按照以前的傳統,帶著蕭君逸回清月門——
於是兩個人在清月門就水靈靈地看到“相依為命”的鐘子琛和張子樂。
宋池矜表示疑惑,一問才知道張子樂父母早些年被暗sha,給他留下了可以買下hkt地皮的錢,再加上賠款,張子樂小小年紀富得流油,鐘子琛那邊就更不用說了,賠款加上遺產再加上工資,合著兩個人除了愛什麼都不缺。
宋池矜悄悄問了張子樂,張子樂說本來父母關係也不好,自己還是意外搞出來的,他倆si了對自己隻有好處壞處可以忽略不計,現在每天唯一的煩惱就是害怕鐘子琛他們哪一天就不和他玩了。
宋池矜多嘴問了一句如果真的那樣了你會怎麼辦,張子樂不像在說假話:“我會把我所有的錢捐出去,然後自sha。”
今年人多一點,年過得格外熱鬨。
春節零點零分,宋池矜準時每個人壓歲錢打款到戶,今年還帶上了張子樂。
張子樂看著打款到賬的簡訊,沉思一整晚,第二天跟鐘子琛說的第一句是:“hkt真是hei幫啊?正經組織有這麼多錢?還是說宋池矜是hei幫的啊?”
鐘子琛:“你是不是中邪了?”
過完年,蕭君逸和鐘子琛繼續倒時差,倒到頭疼胃疼到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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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滴——”
蕭君逸擡手關掉鬧鐘,伸了個懶腰:“我覺得我已經可以完全適應清月門作息了。”
鐘子琛趴在桌子上:“真的嗎?”
“真的。”
宋池矜先是敲了敲門,再是問道:“小逸,子琛,學完了嗎?”
鐘子琛用靈力開了門,宋池矜一手端著一個果盤走進來,一人前麵放了一個:“來,犒勞一下你們,我親自挑的買的做的,你們多少都得給我吃點。”
hkt食堂會記錄每個人每餐打了什麼菜,並記錄口味偏好,宋池矜是完全按照他們拿水果的頻率和份量買的水果,全是他們愛吃的。
鐘子琛拿叉子叉了一塊梨,突然看到張子樂給他發了訊息。
[樂:忙忘了子琛子琛]
[樂:[圖片]]
鐘子琛點開圖片一看,發現是排名石上更新的排名——第一名命木棲,第二名程非銘,第三名顧潭,第四名張子樂,第五名林清漓。
鐘子琛一下子高興得坐起來,傻笑著給張子樂發訊息。
[你走慢一點:子樂!!!!牛逼!!!!]
[樂:包的包的呀]
[樂:那個命木棲,臥槽了,這傢夥強得可怕你知道嗎]
[樂:實力強也就算了,各方麵優秀得無可挑剔,人說話還挺有意思的,特招女孩子喜歡(不過我覺得他是個傻逼)]
[樂:程非銘那個si東西天天問我會不會喜歡上命木棲]
鐘子琛笑得合不攏嘴,蕭君逸問:“你笑什麼?”
鐘子琛直接把手機遞過去給他看:“子樂說他可以參加聯訓了。”
蕭君逸剛想說“挺好”,卻猛地看見下麵張子樂對命木棲的評價。
他好像心臟都突然停了一下,渾身發冷,胸膛像被什麼東西拚了命地擠壓,他喘不過氣,也思考不了任何東西。
優秀,幽默,一班。
優秀……幽默……
他不敢往下想,卻又渴望推到那個點,能夠證明命木棲並不完全符合鐘子琛對“喜歡的人”的描述。
難怪張子樂那麼討厭他,看他不順眼,原來是因為鐘子琛已經有喜歡的人,自己還非天天厚著臉皮去“舔”他?
蕭君逸突然全身都在微微發著抖,喉頭乾澀,又像是拚命地想要吐出些什麼,好像開胸膛把心臟脾肺五臟六腑都掏出來斬碎也清除不了那種虛無的感覺。
好像,這些天,這些年來的這些感情,都是他在自作多情,是他一廂情願,是他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鐘子琛身邊。
突然覺得自己好噁心。
脈搏都是僵硬的,心臟像被膠帶纏繞封緊,肺腑像被穿透了無數個孔,蕭君逸突然站起來,臉色不太好,連聲音都是顫抖得不成樣子的。
“我……先走一下……”
宋池矜和鐘子琛對視一眼。
宋池矜:“要不,去找找?”
鐘子琛點頭。
蕭君逸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鐘子琛走在前麵,宋池矜走在後麵,偷偷地給蕭君逸發訊息。
[邊牧:怎麼了?]
[小逸:宋哥……(。)]
[小逸:[我以後再也不會笑了jpg]]
[邊牧:?]
[小逸:我好像知道鐘子琛喜歡的人是誰了]
[邊牧:誰啊?男的女的?]
[小逸:還不確定,我覺得清月門那個第一有嫌疑,但我冇證據]
宋池矜退出聊天介麵,打開樓鬆年發給他的冬季大比排名的檔案。
命木棲,男,已經是蟬聯了清月門三次大比第一的連冠王。
從蕭君逸離開清月門算起,到現在,剛好開了三次宗門大比。
樓鬆年之前好像跟他講過,命木棲不光成績好,人緣也特彆好,天天都能收到情書,之前還有好幾個女弟子為了和他在一起鬨自sha,這小子妥妥手拿青春校園男主劇本。
宋池矜歎了口氣,蕭君逸看不出來鐘子琛到底喜不喜歡他,是不是把他當替身,他看得出來。
兩個人,都擰巴得要命,都深情得要死。
像兩個人都把自己關在小箱子裡,你不理我,我不理你,時不時還要偷偷爬出來看對方一眼,看到對方躲在箱子裡,於是便悻悻的收回去。
就這樣躲躲藏藏多年,誰也不知道對方對自己什麼感情。
hkt總部南邊有個湖,湖邊有很多椅子之類的設施,宋池矜靈力深入地底探了探,發現蕭君逸就在南湖那裡。
“子琛,我突然有點事,要不你先去南湖那裡找找,我先走了?”
鐘子琛點頭,向南湖走去。
月色朦朧,茂盛的草變成黯淡的藍綠色。
蕭君逸盤著腿席地而坐,一隻手支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鐘子琛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怎麼了?那個命什麼跟你關係不好嗎?”
蕭君逸垂眸思考了一會,小孩子氣似的:“不好。”
他又補上一句:“你不要和他玩。”
鐘子琛冇忍住笑了笑,哄小孩兒似的:“我不和他玩。”
蕭君逸還有點難受:“明天十點就要去報道了。”
鐘子琛也開始難受:“那先回去睡覺吧?”
他站起來,蕭君逸還坐著,隻是向他伸出了手。
鐘子琛覺得他幼稚的時候還挺可愛的,於是拉著他的手,把人牽了回去。
蕭君逸先洗的澡,他洗完之後就像個怨婦一樣抱著句號和逗號,對著一臉懵的鐘子琛說:“你和他玩可以,孩子得跟我。”
逗號:“喵?”
鐘子琛在三保證不會和命木棲玩之後,兩個人才睡的覺。
鐘子琛歎了口氣,怎麼有種在帶孩子的感覺。
不過,這樣的蕭君逸,他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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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聯訓人員不用參加晨練和早會,也不用上課,在專門為聯訓騰出來的教室裡去坐著就行了。
十點報道,張子樂和程非銘一大清早就開了燈在這裡待著。
張子樂坐在桌子上,時不時用腳踹一下程非銘。
程非銘也不惱,兩隻手撐著桌沿,像把張子樂圈在了懷裡。
張子樂耳朵紅透,他俯視著程非銘微笑著的臉。
“程非銘。”
“我在。”
張子樂深呼吸一次。
他深深看著程非銘的眼睛,心裡莫名有些慌亂,又莫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心。
“我之前……喜歡過一個女生,但是我冇和她談戀愛……你能接受嗎?而且,她是一個……”
張子樂思考了一會兒,把話接上:“她是一個有些不太好女孩子。”
程非銘悄悄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嗯,所以說,你喜歡她那種?”
張子樂聽到“喜歡”這兩個字,突然全身都好像被燙了一下。
他彆回頭,不再看程非銘:“不確定……”
他有些顫抖,可能是由於緊張,他指尖發涼,大腦卻有些發麻,他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很燙了,估計紅得嚇人,好丟臉。
張子樂左手捏緊了褲子上的布料,好像是在奔赴戰場般重新直視程非銘的眼睛。
混亂的、愛戀的、沉靜的、曖昧的眼神、心情交融纏繞,好像兩個人化做兩根線,死死地繞在一起,難捨難分,這輩子世界裡隻有對方。
張子樂第一次,主動拉住他的手,明明羞得不行,還硬是要怯怯地看著程非銘的眼睛。
“但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程非銘,我喜歡你。”
饒是程非銘這種曖昧高手也敵不了青澀的直球。
“我……喜歡你,就是你喜歡我的那種喜歡,是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喜歡……我們,談吧。”
張子樂低下頭,和程非銘十指相扣。
程非銘呼吸都亂了,卻還是紅了臉和耳朵,硬要逞強來一句:“談什麼?”
張子樂一下子炸了:“談戀愛!不談戀愛我們談什麼?我跟你結對子談學習嗎?”
程非銘笑容逐漸邪惡:“再說一遍。”
張子樂剛想懟他,卻又突然閉了嘴,低頭半晌。
“程非銘,我們談戀愛吧。”
程非銘樂得不行,一隻手摸到他身後,和張子樂湊得更近。
“親一口,可以嗎?”
張子樂大腦宕機了一瞬,反應過來第一句是:“親什麼?親哪裡?”
程非銘這人雖然確實挺會搞曖昧,可這種時候,卻意外的純情。
他微皺著眉,仰頭看著張子樂,從臉到脖子根紅透,說的話也格外誘人。
“親嘴。”
他好像饑ke得不行,生怕張子樂不同意似的,又補上一句:
“求你了。”
壞了,這張子樂真頂不住。
他剛一點頭,程非銘就湊過來,不急不緩,親了他一口。
剛親完,兩個人離得特彆近,對方刻意減緩的呼吸撲在臉上。
程非銘傻狗一樣看著他。
“再親一口好不好?求求你了。”
張子樂要炸了:“你親你親你隨便親你彆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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