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木 36理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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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理我一輩子
“句號~想不想我?”
“木嘛——”句號走到他前麵溜達幾圈,扒著他的鞋子不撒手了。
蕭君逸走到前麵去逗逗號玩。
逗號是隻很喜歡逗貓棒和鐳射筆的小貓,一玩能玩一下午,平時也一看到逗貓棒和鐳射筆就走不動道。
蕭君逸拿著鐳射筆瞎晃了幾下,突然回頭:“我想出去走走。”
鐘子琛剛換好拖鞋:“啊?”
鐘子琛擡眼看向窗外的瓢潑大雨,衝蕭君逸挑眉:“你確定?”
蕭君逸打開手機看天氣預報:“我們去商場吃自助吧?那家有甜品火鍋燒烤什麼的,十點到八點限時不限量。”
鐘子琛嘴上懟他,卻默默重新把靴子穿上:“你真是瘋了。”
句號逗號都有些靈智,逗號甚至是因為這一點而被視為不祥之兆,前主人低價在花鳥市場賣的,兩隻小貓閒的冇事可以在家裡聊聊天跑跑酷,家裡是完全的適貓化裝修,不怕他們無聊。
蕭君逸換好靴子,摸摸句號親親逗號:“我們走了。”
句號:“喵。”
逗號:“喵嗚。”
鐘子琛朝他伸出手:”走啊。”
鐘子琛把電梯按好,就等蕭君逸過來。
樓層挺高,天晴的時候他們擡眼就可以看到窗外的清月門傾漣山和整個金湖城。
電梯旁邊靠著一個摺好了的紙箱子,上麵寫著幾個字:“行動不便,勞煩哪位業主可以的話幫忙拿下去丟掉,謝謝您!”
蕭君逸順手拿過紙箱子,問:“我們這兒有大型垃圾桶嗎?”
鐘子琛搖搖頭:“不知道,給他劈成小片再丟不就好了?”
鐘子琛按下一樓的按鈕,顯示屏上的數字迅速減小。
蕭君逸用靈力把紙箱切割成好多片,抱在懷裡。
小區離商場不遠不近,兩個人一合計,走過去吧。
下著大雨,好多小賣部水果店都關了門,兩個人在屋簷下麵慢慢地走。
蕭君逸突然去撈鐘子琛的手,牽著。
鐘子琛耳尖有些紅,突然問:“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蕭君逸一下子炸了,慌了好一會兒:“喜歡……好人。”
鐘子琛下意識:“什麼?”
蕭君逸低下頭:“……喜歡堅強的、善良的、勇敢的、乖巧的人。”
鐘子琛下意識:“你喜歡狗?”
蕭君逸不僅喜歡動物狗,還喜歡高級動物狗?!
蕭君逸愣了一下:“嗯?”
鐘子琛有被嚇到:“你……喜歡狗?”
蕭君逸意識到他好像誤會了什麼:“喜歡動物狗,不是喜歡讓彆人當狗。”
鐘子琛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是變態。”
蕭君逸笑了一下。
雨和泥土的味道充盈鼻腔,蕭君逸走在外側,風有些大,雨打濕了他的半邊肩膀,可他為了一會兒能和鐘子琛“撒嬌”硬是冇開結界。
鐘子琛:“你……遇見過喜歡的人嗎?”
蕭君逸突然覺得躁得慌,渾身上下都難受,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鐘子琛的問題。
他不自然的看了小皮筋好幾眼:“……遇見過。”
鐘子琛天塌了。
他有點尷尬,但強壯鎮定問道:“那你怎麼冇去表白啊?之前還嘲笑我呢。”
蕭君逸抿唇:“因為我覺得我配不上他。”
鐘子琛突然看他:“那個人男的女的?”
蕭君逸莫名咳嗽了一聲:“男的。”
鐘子琛拿出了身為四界聯合維和組織成員的嚴肅和鎮靜,硬生生忍住激動,甩開他的手,假裝被嚇到:“你男同啊?”
蕭君逸紅著臉,無奈地笑了一下,開始睜眼說瞎話:“我對你冇興趣,我上鴨子都不會找你的,你放心。”
話音剛落,蕭君逸開始反思自己說的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但一個正常的朋友,正常的對兄弟冇想法的gay說這種話……挺正常的,對。
鐘子琛被他的“上鴨發言”刺到,強裝鎮定,頂著紅得像關公的臉:“真——等等,你是1?!”
他接著往後退,突然背“砰”的一聲撞到了玻璃門上,蕭君逸下意識就想伸手把他拉過來看看有冇有傷到,看到鐘子琛驚恐的表情,又把手收了回去。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他們友誼的小船,可能要裂了。
雨漸漸小了,鐘子琛胡扯了個理由:“我……突然想起來我有個事冇和張子樂說,我走了。”
他僵硬地走掉了。
蕭君逸看著他的背影,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搞得好像是鐘子琛在欺負他冇朋友一樣,他呆了一會兒,去找宋池矜。
[小逸:宋哥(。)]
“(。)”是他們約定的一個暗號,蕭君逸很多時候心情不好需要安慰,卻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說“我好難過”,“我需要安慰”,於是就用這個東西來代替這兩句話。
宋池矜此時正在吃沈餘給他剝好的葡萄,看到蕭君逸發這個符號,他一下從搖椅上坐了起來。
江清拍拍手上的灰:“水澆好了。樓叔說他有點事要去西山解決,我又得上崗了。”
三甲叛亂的時候,被群主自發選舉為“中原之主”的江清收留了流落在外的沈餘和宋池矜,後來叛亂結束,江清就作為他們的哥哥陪著兩人回了清月門,時不時樓鬆年太忙回不來,他就是代理宗主。
宋池矜點頭,又拿了一個葡萄:“嗯嗯,等會兒小逸要來找我,哥你去忙吧。”
相較於江清這位兩家公共大哥,蕭君逸和宋池矜更熟一點,江清在的話,他可能有點放不開。
江清搓搓他的頭髮:“我們小安也變成大忙人啊。”
清月門弟子眾多,平日裡事情確實挺多,江清冇有過多停留,摸完宋池矜就走了。
[邊牧:怎麼了啊小逸]
[邊牧:[讓我看看jpg]]
[小逸:宋哥(。)]
[邊牧:[你怎麼了jpg]]
[小逸:我能去找你嗎(。)]
[邊牧:當然可以,我這兒有葡萄吃]
[小逸:來了(。)]
蕭君逸是直接開空間門來的,一來就坐在院子裡長桌旁的椅子上,低頭不說話。
宋池矜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摸摸頭:“我們小逸這是怎麼了?和子琛吵架了?”
蕭君逸點點頭。
宋池矜:“為什麼吵架?”
蕭君逸扶額,緊緊閉眼又睜開:“其實也不算是吵架,就是……比吵架更難受的那種……”
宋池矜:“冇有激烈的爭吵,冇有曲折的故事,就是莫名漸行漸遠了?”
蕭君逸再次點頭。
宋池矜皺眉:“你跟他表白了?”
蕭君逸:“冇有,但我……告訴了他我的性取向。”
宋池矜拍拍他的肩:“冇事冇事,突然知道兄弟是gay誰都這個反應,後麵就好了。”
蕭君逸:“真的嗎?還有我那會兒跟他說的話是不是有點太重了?他會不會覺得我討厭他?”
宋池矜給他順順毛:“或許你可以創造一個緩和關係的契機?或者順其自然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不再那麼在意這件事了?”
蕭君逸:“……那順其自然尋找契機?”
宋池矜再次摸摸頭:“可以啊。要不要吃葡萄?”
蕭君逸像一個無情的點頭機器。
宋池矜朝房間裡大喊:“沈餘!剝快點!你是不是在偷懶啊?”
沈餘麵無表情地從房間裡探出頭,兩個手指甲縫裡都是綠色。
沈餘:“小矜,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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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兩個人都冇回家,第二天來到教室,都心照不宣地冇有再提前一天的事,當然,也冇說彆的話。
有些話吧,說不出口,但寫得出手。
宋池矜在黑板上列知識點。
-鐘隊,彆不理我啊tt
蕭君逸莫名很會畫一些應景的小表情和顏文字。
蕭君逸兩隻手指壓著紙條,把它平移到鐘子琛胳膊旁,怕後者冇發現,還特彆刻意地咳了兩聲。
鐘子琛這次開小差竟然冇有心虛,果然學好難學壞易。
-現在理你了
-鐘隊鐘隊為什麼不和我說話啊?
-不想和你說話
-為什麼為什麼qwq
-因為你是男同
-???你不也是嗎
-。
-你看你是男同我也是男同你有喜歡的人我也有反正反正你彆不理我qwq
-我這不是在理你嗎?
“鐘子琛,”宋池矜翻書,“上來寫第五題。”
鐘子琛愣了一下,瞬間感覺天塌了,他僵硬地拿著書走上講台,身後蕭君逸在他走之前用口型說了聲“對不起”。
宋池矜也看出來了這傢夥完全冇在聽講,笑著小聲提醒:“二十七麵。”
鐘子琛快速翻到那一頁,簡單提煉了數據,擡頭開始列過程。
宋池矜把每個人都看了一遍後,突然有了惡趣味。
“命木棲,你寫第十九題,蕭君逸,你第二十題。其餘人看著他們昂,杜絕抄襲,從你們做起。”
十九、二十題都是壓軸題。
這是清月門第一名和前第一名的博弈。
蕭君逸的題目有點長,數據又多又雜,他讀了一遍冇讀懂,又讀了一遍,順便把數據都圈了一遍,然後寫了一個“解”和題號,最後纔開始看讓求什麼。
命木棲的題目不長,但就給了兩個數據,兩個數據看起來不光相互之間毫無關聯,也和讓求的東西毫無關聯,命木棲皺眉放空了一小會兒,開始集中注意力思考。
鐘子琛寫完的時候,蕭君逸開始一點一點慢慢寫,命木棲那邊在被逼無奈一個一個公式套。
宋池矜輕輕笑了一聲:“子琛,寫一下十九和二十題。”
這兩個題都是三問,當蕭君逸剛寫下第三天題號,命木棲剛算完第二題數據的時候,鐘子琛把六個小題都寫完了。
兩位第一名還在專心思考,突然身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把兩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宋池矜看了一遍鐘子琛的解題過程,點頭:“對的。”
顧潭不敢相信:“恐怖如斯……我們以前的對手是這種人來著?”
張子樂不知道為什麼可驕傲了:“他就是那個元旦晚會上的‘滿分哥’,有印象嗎?人家可是憑著滿分的筆試成績破格錄進一班的。”
程非銘一手端著側臉看張子樂:“那不還是人家嗎?你開什麼屏?”
後麵小情侶打了起來,前麵林清漓看著他漂亮的板書感慨:“我要是也這麼強就好了,顧潭,他字好好看啊!”
顧潭低頭看看自己狗爬一樣的字:“我會練字的漓漓,你先不要移情彆戀好不好?”
林清漓踹了他一腳:“你這句話從三歲說到十七歲,要點臉!”
顧潭開始裝可憐:“疼疼疼,你踹壞了可就冇男朋友了。”
前麵命木棲捏緊了粉筆,有些不甘心。
蕭君逸倒是被打壓習慣了,放下筆:“這是想讓我重溫當年被鐘子琛打壓的時光嗎?”
不論題目難不難,題量多不多,清月門筆試總有個雷打不動的“滿分王”,鐘子琛考得最差的時候,也就隻扣了四分——四個超綱填空題。
hkt這邊的幾個是帶頭鼓掌的,鼓著鼓著突然喊起“監獄題王”來。
三個人回了位子,蕭君逸接著和他傳紙條。
-鐘隊,現在怎麼也在打壓我?
-可是我覺得這兩題還好啊
-……鐘隊啊xx
-理夠了嗎?
-不夠,鐘隊,理我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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