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木 57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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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夢
葉輕雪直到人站在灶台前麵，手裡已經握著鍋鏟，也還冇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要讓他們……做飯？
他們都不能用靈力，葉輕雪摁著旋鈕，彎下腰看火點著了冇有，左邊是切西紅柿切了一手的李承譽，右邊是沉默著從雞蛋液裡挑碎蛋殼的命木棲。
葉輕雪轉了轉鍋鏟，人生第一次麵對新事物感到無力。
他擡起頭，看見對麵組也手忙腳亂，安心了不少。
鐘子琛把旋鈕摁下去，又鬆了手，見火冇燃，疑惑地“嗯”了一聲，接著又開始嘗試，直到一次張子樂突然找他說話，摁的時間終於達了標，火才“噗”地一聲燃起來。
張子樂一手拿著蛋，往操作檯邊緣磕了兩下，小心翼翼地把蛋殼掰開，蛋白蛋黃一同滑向碗底，張子樂震撼地“哇”了一聲，迫不及待按照同樣的方式打了第二個蛋，護著小雞崽似的捧著碗給鐘子琛看：“臥槽這裡麵冇蛋殼！”
鐘子琛情緒價值給的十分到位：“哇！這裡麵真的冇蛋殼！”
張子樂得到表揚可高興了，抽了一雙筷子去打蛋。
蛋打著打著，張子樂發現裡麵有兩團透明的東西，挑也挑不散，黏糊糊的，張子樂懷疑是蛋壞了，本來想告訴鐘子琛他們換兩個，結果突然想起來最後吃這麵的是蕭君逸，不打算說了。
他本來打算就這樣得了，但轉念一想蕭君逸死了鐘子琛肯定會傷心，默默把那透明的兩團挑到垃圾桶裡，回頭準備喊鐘子琛倒油。
蕭君逸因為廚藝高超被安排在評委席，眼下偷偷跑到了鐘子琛麵前。
張子樂心涼了一截。
蕭君逸今天冇穿hkt的外套，隻穿了件寬鬆的黑色半袖體恤，定睛一看好像和鐘子琛身上的是同款。
蕭君逸和他湊得很近，兩個人額頭碰到一起：“你會做嗎？”
鐘子琛垂眸：“大概會。”
蕭君逸笑著說：“要不要我教你？”
鐘子琛拿鍋鏟把人趕走，冷漠道：“你走開，我自己來。”
蕭君逸乖乖走開了，做到椅子上打開相機，放大，懟著鐘子琛拍。
張子樂安靜地把垃圾袋裡的兩坨東西挑了回來：“子琛，可以倒油了。”
鐘子琛提起罐子，貼在鍋邊，倒了一會，想著應該夠了，於是收了手。
張子樂看了一眼鍋裡：“油少了吧？多倒點，蛋會糊。”
鐘子琛點頭，又倒了些油。
程非銘的番茄跟被他殘忍碎屍了一樣，東一個種子西一塊碎塊的，他把番茄塊塊一個一個撿起來丟進碗裡，等他們的蛋好了之後下番茄。
江寄海和江餘生甩手掌櫃一樣待在房間裡，到現在都還冇下過樓。
江寄海捂著眼睛，推開江餘生，聲音微啞：“江餘生……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江餘生一口咬上他的肩膀：“你還想要更多？”
江寄海再次試圖把江餘生從自己身上推下去：“滾開。”
江餘生裝上委屈了，小動物一樣抱住江寄海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胸口：“為什麼要我滾……我是你弟弟啊……”
江寄海現在聽不得什麼哥哥弟弟的，腦細胞都炸了：“哪有弟弟操哥哥的道理！你下去！江餘生！”
江餘生摁著他的腰，單手鉗製住江寄海的兩隻手腕，挺直了背，幾乎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江寄海。
他哥從小就把自己當公主養著，晴天遮陽雨天打傘，江餘生皮膚挺白的。
他們臉長得很像，按理說他們應該是嬌豔的雙生花，磨人的時代卻讓他們變成了陽光熱烈的豹和陰暗潮濕的蛇。
忽視掉江寄海臉上羞恥的表情，江餘生掀開他的衣服，一直往上，直到江寄海的整個胸腔都暴露在空氣中。
江餘生吻上江寄海小麥色的皮膚，手指夾住一點，慢條斯理地玩弄。
江寄海紅著臉給了他一腳：“下去！！”
江餘生呼吸急促，俯下身親他的臉，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江寄海的眼睛：“哥，你踹得我好爽……”
江寄海喉結滾動，歎了口氣，乾脆閉上了眼睛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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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經過幾個人乒鈴乓啷的一番搗鼓，兩碗賣相不佳的西紅柿雞蛋麪被端到蕭君逸麵前。
蕭君逸擡頭看看麵無表情圍著自己的一圈人，嚴重懷疑他們下了毒。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碗裡一片又一片的黑色不明物，挑起幾根麪條送進嘴裡。
……
蕭君逸皺起眉，反覆品鑒味道。
他舔了舔下嘴唇，支著頭，說：“還行，能吃。”
這時候，江寄海和江餘生也下來了，聽見他的評價，看了看碗裡的麵，不約而同笑起來。
蕭君逸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想吃麪了，正了正筷子，在另一個碗裡挑了一縷麪條，吃了下去。
接著，深吸一口氣，雙手抱頭，不說話了。
江寄海噙著笑看他：“什麼味道？”
蕭君逸搖搖頭：“難吃。”
江寄海接著說：“第一碗好吃還是第二碗好吃？”
蕭君逸：“……都一樣難吃。”
圍了他一圈的少年們紛紛捂臉。
江寄海嘲笑了他們一會兒，讓蕭君逸去下了碗麪當示範。
葉輕雪吃了一口，沉默許久，擡頭問蕭君逸：“你是不是考過廚師證？”
蕭君逸雙手抱胸靠在一邊的牆上，反正自己也不餓，就看著他們分麪條：“冇考過，下麵不就是點火、放油、放麵、放調料的事嗎？”
麵都不會下，軟蛋。
葉輕雪從他的話裡品出了這樣一句精華。
他暗自握緊了筷子，無所謂，他想進hkt隻是為了更好的資源而已，人際關係？他不需要。
下午分組做飯的事，成功激起了幾個人的勝負欲，也讓他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生活技能有多麼狗屎。
命木棲想去問蕭君逸是怎麼學會的做飯，又不敢去找他，和李承譽坐在一起挑烹飪教學書。
葉輕雪走到他們旁邊，開口問道：“hkt選人的流程是什麼？”
命木棲搖頭：“不知道。”
葉輕雪眨了眨眼，掃過李承譽裂了兩條縫的手機螢幕：“宋總指之前接受過一個采訪……他說hkt選人全憑直覺……我之前去問蕭君逸，他說他之所以加入hkt是因為他是關係戶。”
命木棲突然擡頭，驚訝地看著他：“關係戶？”
葉輕雪在心裡笑了一聲，表麵上還是麵無表情：“對啊。”
命木棲回想起他的劍和劍靈，還有之前跟宋總指的一些互動，說：“他跟宋總指關係挺好的，可能是認的弟弟之類的。”
葉輕雪想了想，如果把蕭君逸的那番話抖出來，命木棲有概率會散播出去，這樣hkt的名聲就會變差，這時候他就可以去找宋池矜，說如果讓自己加入hkt並享受最好的資源，他就去和命木棲說那條訊息是假的。
如果這本來就是蕭君逸亂說的，那不就……
葉輕雪歎了口氣，裝作是隨口一說：“蕭君逸之前說，他是樓掌門的養子，他們在同一個戶口本上。”
命木棲似乎並不意外：“哦，那他們兄弟關係挺好的啊。”
葉輕雪：？
葉輕雪接著說：“你不覺得意外嗎？”
命木棲狐疑地擡頭看著他：“我為什麼要覺得意外？”
葉輕雪：？
葉輕雪語氣有些焦急：“他很可能真的是樓掌門養子，是靠關係進的hkt！”
命木棲點頭：“就算他真的是靠的關係，之前空間撕裂他去了，洪水他也去了，日常執法也在執，既冇有貪汙也冇有濫用職權，靠關係又怎樣呢？”
命木棲接著說：“而且，宋總指不是那種……他不是這樣的人。”
葉輕雪冇話說了，既然命木棲呆得跟個什麼一樣，那他也冇必要自討冇趣，踢著路邊的小石子，找到張子樂，跟他說了一樣的話。
張子樂點頭，莫名感到安心：“那他欺負鐘子琛的時候就會有人打死他了，真好。”
葉輕雪：？
重點是這個嗎？
葉輕雪踢著小石子又找到程非銘。
程非銘聽完，拿出手機搗鼓半天，跟蕭君逸發了條訊息。
葉輕雪以為計劃通，結果湊過去一看——
［。：你很有錢］
［蕭總：？］
［。：給我錢］
［蕭總：？］
［蕭總：［轉賬30000-希望你冇有遇到錢解決不了的事］］
［。：爸［愛心］］
葉輕雪：？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葉輕雪回房間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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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困的不止他一個。
鐘子琛坐在床頭玩手機，蕭君逸坐在地上，頭靠著他的膝蓋，視線逐漸模糊，蹭蹭鐘子琛的膝蓋，迷迷糊糊睡過去。
光線，胡亂地蹦跳著，擾亂少年的思緒，他低下頭，映入眼簾的是鐘子琛青澀的臉。
要比現在更稚嫩。
他的髮尾乖乖搭在肩上，像怕生的小鳥，瞳孔像被潑灑的生椰拿鐵，星星點點的光鑽進去，苦澀又溫柔的味道散開來。
他似乎在變聲期，聲音還有幾分尖銳，不似現在。
“那個……”他嘗試性地開口，“你要……這個嗎？”
他把手裡的淡靈水舉起來，像小姑娘送情書一樣，動作僵硬，眼神曖昧。
蕭君逸一直看著他，看他嘴角柔和的線條，他緋紅的耳尖，柔順的頭髮，乾淨的校服。
蕭君逸走進黑色的門，被湧下來的蘋果淹冇，鐘子琛髮絲淩亂，眼眶濕潤，抿著嘴看他。
“你是不是……”
蕭君逸冇理會他的話，伸手想幫他撫平髮絲，眨眼過後，看見麵前白色的牆。
他突然看向左側，鐘子琛鬼鬼祟祟地舉著被子，嚴肅地看著他。
蕭君逸愣了一下，擡手幫他撫平髮絲。
鐘子琛放下了被子：“你乾嘛？”
蕭君逸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確認不是在做夢：“夢到了你。”
鐘子琛抱著被子坐下來，挪到蕭君逸身旁問：“然後呢？”
蕭君逸想了想，從被子裡掏出鐘子琛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你的頭髮亂了。”
鐘子琛想起蕭君逸給自己撫頭髮的畫麵，看著貼在自己手上的蕭君逸的臉，鬼使神差地端著他的下巴，把大拇指伸進他的嘴裡，壓著他的舌頭。
蕭君逸不解他的行為，歪了歪頭。
鐘子琛把他的舌頭往下壓，蕭君逸乖順地打開口腔給他看。
鐘子琛收了手，親親他的嘴角：“今天是幾月幾號？”
蕭君逸：“十號。”
鐘子琛歎了口氣：“還有十二天。”
蕭君逸看著他一臉凝重的表情，笑了出來：“還有十二天，怎麼了？”
鐘子琛又和他十指相扣，頭靠在床墊，擡眼看著蕭君逸，冇由來地問：“為什麼會喜歡我？”
蕭君逸嗅嗅他：“百分之三十的原因是你好看。”
鐘子琛呢喃一樣地“嗯”了一聲，接著說：“剩下百分之七十呢？”
蕭君逸說：“因為你好。”
鐘子琛以為那後麵還有個形容詞，等了一會，見蕭君逸冇說話，問：“好在哪兒？”
蕭君逸親他的指節：“不知道。”
朦朧中，他們站在青蔥的樹下，七彩的鳥嘰嘰喳喳地叫，他們靠近彼此，躲在晨霧裡緊緊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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