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嫂為妾?冷麪王爺心蕩神迷 第40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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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福月嘟著嘴巴,表情和她小書童的打扮格格不入。
“公子何苦給這幾個小鬼頭吃的,他們明顯就是瞧不起大夫!”
宋子衿卻是釋然地笑了笑,顯然並不計較。
“公子,你不氣啊?”
“不氣。”宋子衿搖頭,“這兩天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
“什麼?”
“醫館應該是治病救人的,如果人人身體康健,醫館纔不會如我們想象般人頭攢動呢。”
福月想了想,還真是!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福月是個愛湊熱鬨的,像個兔子一樣竄過去,不消片刻便趕了回來。
“公子,是個孕婦出事了!”
宋子衿一聽,趕緊往人堆跑去。
待她扒拉開人群,才發現流血不止的孕婦,石榴裙已經浸透成暗紅,羊水混著血沫滴落,在青石板上綻開朵朵紅梅。
“怎麼回事?”
孕婦的相公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哭著向宋子衿求救。
“大夫,你快來看看我娘子!她忽然開始出血,我揹著她去了回春堂,那裡的大夫說她這是婦人病,他們不治,所以我纔想帶她去女子醫館,剛剛走在這處她忽然昏迷……”
百姓竊竊私語。
婦人病本就是大忌諱,民間男大夫鮮少肯看婦人病,否則會叫人說閒話。
宋子衿趕緊蹲下身子,三根玉指搭在婦人腕間,“不是婦人病,她羊水破了,明明是生產的征兆。但這一胎是雙胎,且胎位橫逆,胞衣先破,很危險。”
男人一聽懵了,被巨大的喜悅包圍,“雙胎,竟是雙胎!那我娘子還有得救麼?”
宋子衿心亂如麻,腦子裡回想母親講過的生產要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以救,但是她失血過多,已然不適合挪動。”
說完轉頭看向福月,“回去醫館取幾片人蔘來,拿上我的金針以及兩捆素絹!另外讓錢伯燒些熱水!對了,把小月叫來。”
宋子衿著重強調了“小月”二字,福月一下就懂了。
福月向來是自家姑娘說什麼她就去做什麼,趕緊小跑回醫館。
周圍的人顯然不讚同男人的做法,紛紛勸說。
“這大夫可是男子啊,你莫不是想你媳婦生了孩子之後浸豬籠?”
“是啊是啊,回春堂都不敢治的病,這不知哪裡蹦出來的小大夫能治?”
男人一聽,麵色慘白,他太著急竟忘了這兩茬。
“大夫……您的醫館裡可有穩婆?”
宋子衿肺要氣炸,活了十幾年,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是有暴脾氣的。
“回春堂的大夫不敢接,你就該明白這一胎風險有多大,叫產婆來有什麼用,將孩子生生拽出來麼!”
因為過於激動,有幾個字喊破音了。
男人顯然是個平素被吼多了的,氣焰一下就消散了,趕緊求饒:“那求大夫救我娘子和孩兒一命!”
宋子衿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來指揮眾人圍成一個圈。
有人瞧不上她這個新人,根本不配合,男人便跪下磕頭。
等福月拿著東西回來的時候,一個簡易的圈已經圍好了。
福月換成了女子打扮,男人一看,心下放鬆不少。
兩捆素絹快速展開,將婦人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個臨時產房。
這時候仍舊有人不信宋子衿會比回春堂的大夫厲害,在一旁說風涼話,宋子衿猛地一個眼刀斜飛過去。
“你再胡亂說小心我的金針不長眼!”
金針在陽光下有些刺眼,那人脖子一縮,趕快離開。
宋子衿這才靜下心來,她打算用金針渡xue的方法。
三寸金針精準刺入至陰、崑崙二xue,胎兒輪廓在婦人腹頂慢慢回正,婦人的肚子肉眼可見平緩了不少。
男人激動不已,眼睛通紅,卻不敢發出尖叫打斷宋子衿。
這時宋子衿指揮著福月為婦人口中塞入一片人蔘,不出幾息,婦人清醒過來。
宋子衿轉過身去,命福月則是按照她的指令一步步幫婦人接生。
直到一聲嬰啼打破周遭的寂靜,這一劫纔算渡了過去。
福月不敢怠慢,聚精會神將另一個孩子也接生出來。
第一次做這事,她不僅不害怕,竟還有些興奮。
男人跪下來感謝宋子衿的大恩大德,先前瞧不起她的人也賠著笑說著誇讚的話。
什麼當代神醫、扁鵲再世……
卻無人在意剛剛那個因為偏見差點冇了命的女子。
宋子衿生出無力感,女子當真活得艱難。
她扶起男人,趁著人多,對著眾人說道:“我們鬱離醫館不僅可治男子,亦可治女子。”
人群再次炸鍋,如果連帶下病也治,哪會有男子願意自降身價和女子同處一間醫館?
對於脫口而出的話,宋子衿並不後悔。
“醫者仁心,如果我因為一點銀錢先去為達官貴人治病,你們可願?”
“當然不願!”眾人異口同聲。
“所以啊,我門醫館隻是秉持著仁善之心,按照排號來看病,不論男子女子,亦不論達官貴胄!”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一番言論在這條街上炸開了花,到處都是討論鬱離醫館的人。
醫館斜對麪茶樓的二樓雅間,飛簷下的銅鈴輕輕晃動了一下,並未發出什麼聲響。
宋子衿察覺到一道滾燙的視線,擡頭望去,隻看見對麵靛青窗紗晃了晃。
蕭臨淵躲到牆後,唇角偷偷浮起笑意。
是見她臨危不亂的欣慰,亦是躲在此處偷窺的自嘲。
堂堂金鉞王,竟也能做出此等勾當。
這茶樓是王府的產業,他來此處並無被髮現的危險。
王戈敲門進來,“王爺,宮裡來信,讓您端午那日進宮參加宮宴。”
笑意戛然而止。
“需要尋個由頭推掉麼?”
畢竟蠱主還冇查出來是誰,若是再來一次,恐有危險。
再強健的體格也遭不住數次折騰啊。
蕭臨淵搖頭,“上次可能隻是皇帝的試探,已經驗證子蠱會起作用,他已然安心。如今金鉞州他根本插不進手,不會在這時候光明正大殺我。”
話音落下,隔間的門被敲響。
“誰?”王戈下意識摸住腰間的刀把。
“當然是小爺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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