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在天龍偶遇李滄海開始 第689章 阿朱出逃
耶律洪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蕭峰最是重情重義,他在這世上,似乎還有一個極其在乎的女子,名叫……阿朱,是嗎?”
將領一愣,旋即想起情報中確有記載,連忙點頭:“回陛下,正是!那女子據說是蕭峰的紅顏知己,一直陪伴在他左右,此刻應該就在南院大王府中。”
“好!”耶律洪基猛地一拍手,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蕭峰不是骨頭硬嗎?朕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沒有他的女人硬!”
他厲聲下令:“你,立刻點齊五百禁軍,即刻前往南院大王府!”
將領心中一凜,躬身道:“臣遵旨!不知前往南院大王府,所為何事?還請陛下明示!”
耶律洪基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一字一句道:“將那個叫阿朱的女子,給朕……抓起來!”
“抓……抓阿朱姑娘?”將領有些猶豫,“陛下,那阿朱姑娘手無縛雞之力,又是個女子,抓她……是否有失妥當?而且,蕭峰若是知道……”
“放肆!”耶律洪基厲聲打斷,“朕做事,何時需要你來置喙?”
“蕭峰在乎她,她便是朕手中最好的籌碼!有她在,蕭峰便不敢輕舉妄動,南院那些人也會投鼠忌器!”
“快去!若讓那女子跑了,或者有任何差池,朕唯你是問!”
“是!臣……臣遵命!”將領被洪基的盛怒嚇得一個激靈,再也不敢多言,連忙叩首領命,轉身匆匆而去,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他知道,陛下這是要徹底撕破臉皮,用這女子來逼迫蕭峰了。
耶律洪基望著將領匆匆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誌在必得的笑容。
“蕭峰,我的好二弟,你的軟肋,終究還是被朕找到了。”
“有阿朱這位弟妹在朕手中,朕不信你蕭峰還能硬氣到何時!”
寒風依舊在皇宮中呼嘯,吹動著獵獵作響的龍旗,也吹動著這位帝王那顆被野心和權欲填滿的心。
夜涼如水,月色被厚重的雲層遮蔽,唯有南院大王府內透出點點昏黃的油燈光芒,卻驅不散彌漫在空氣中的凝重。
阿朱獨自站在空曠的大廳裡,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腰間的玉佩絡子,那雙平日裡總是含著笑意的杏眼,此刻卻寫滿了焦灼。
自蕭峰白日離府議事,至今未歸,已過了尋常回府的時辰,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同藤蔓般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吱呀——”厚重的府門被猛地推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府內的沉寂。
一名下人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神色慌張,幾乎是踉蹌著撲到大廳中央,帶起的風讓燭火劇烈搖曳了幾下,將他驚恐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暗。
阿朱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強自鎮定地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那名下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夫……夫人!大事不好了!”
“府外……府外有大隊人馬正向這邊開來,看旗號和甲冑,足有五百人,皆是禦林護衛裝束!”
“五百禦林護衛?”阿朱心頭一沉,秀眉緊蹙,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遼國朝廷向來對蕭峰既倚重又忌憚,此刻深夜派如此規模的禁軍前來,絕非好事。
她急切地追問:“那蕭大哥呢?你們可曾見到蕭大哥與他們一同回來,或是……或是在府外有何動靜?”
下人拚命搖頭,臉上血色儘失:“回夫人,小的們在門內偷偷瞧了,並未見到大王的身影,隻有那隊人馬,氣勢洶洶,眼看就要到府門前了!”
蕭峰未歸,禁軍深夜圍府……阿朱冰雪聰明,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的凶險。
蕭峰武功高強,又是南院大王,若無意外,朝廷絕不會如此興師動眾。
唯一的解釋,便是蕭峰在宮中或途中遭遇了不測,此刻這五百護衛,是來捉拿自己的。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蕭峰生死未卜,她不能慌,更不能落入敵手,成為要挾蕭峰的棋子。
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阿朱深吸一口氣,對那名下人沉聲道:“聽著,你即刻去前院,若那些護衛破門而入盤問,你便告訴他們,南院大王妃阿朱,因思念故土,已於兩日前便已離京,返回大理探親去了。”
“記住,無論他們如何逼問,都要一口咬定,不得有絲毫含糊!”
“夫人,您……”下人愣住了,不明白阿朱為何要如此說。
“快去!”阿朱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是命令!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府中其他無辜的人!”
“是!”下人不敢再多問,磕了個頭,連忙起身匆匆離去。
阿朱相信,眼前的這名下人,肯定會如實按照自己所說的去做的。
因為眼前的嚇人,蕭峰與自己對他極好,而且還救過他的命。
經過許久的考驗,這才將這名下人,收為心腹。
阿朱不再猶豫,轉身便向著自己的寢殿疾步走去。
她的房間內,藏著她行走江湖、賴以生存的絕技——易容術的全部家當。
一進房門,她立刻反鎖上門閂,吹熄了房內的主燈,隻留下一盞光線昏暗的小油燈。
借著微弱的燈光,她迅速從床底暗格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木箱。
開啟箱蓋,裡麵儘是些假發、假須、各色顏料、膠水、綿紙以及幾套質地粗糙、樣式普通的布衣。
時間緊迫,每一刻都可能有護衛破門而入。
阿朱的手指在顫抖,但動作卻異常麻利。
她先是解開發髻,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散落下來,她卻毫不可惜地用剪刀將其剪短,參差不齊,如同尋常市井男子。
接著,她熟練地調配著顏料,用指尖蘸取,在自己原本嬌俏明豔的臉上塗抹起來。她改變了眉形,將柳葉細眉畫得粗重而散亂;
用特製的膠水將臉頰兩側的肌肉微微拉起固定,使原本圓潤的臉型變得方闊;
又在眼角、額頭畫上幾道深刻的皺紋,瞬間便添了十餘歲的年紀。
她從箱中取出一套灰撲撲的粗布短打,迅速換下身上華貴的錦裙,又穿上一雙破舊的布鞋。
最後,她戴上一頂氈帽,壓得極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個略顯黝黑、布滿“風霜”的下巴和一雙深邃卻隱藏著驚惶與堅定的眼睛。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原本那個嬌俏可人的南院大王妃阿朱,已經消失無蹤。站在銅鏡前的,是一個麵容普通、略帶蒼老、身形瘦小的遼國中年仆役。
聽著外麵隱隱傳來的喧囂聲、嗬斥聲和府門被撞開的巨響,
阿朱知道時間不多了。
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她與蕭峰短暫溫馨過的房間,眼中閃過一絲不捨與痛楚,但隨即被更強烈的求生欲和求助的決心取代。
她不能從正門或後門走,那裡必定重兵把守。
目光落在房間角落那不起眼的通風小窗上,那是她平日裡為了透氣,特意讓下人留出的,僅容一人匍匐通過。
沒有絲毫猶豫,阿朱搬過一張矮凳,踩上去,奮力推開小窗。
窗外是府內僻靜的夾道,堆放著一些雜物。
她深吸一口氣,像一隻靈巧的夜貓,悄無聲息地鑽了出去,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