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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打鐵證道 第56章 古老的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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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林母,林長生又開始了他的打鐵日常!

旁邊,張麻子蜷縮在角落的藤椅上,咳得撕心裂肺,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枯瘦的手死死抓著胸口,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那咳嗽聲帶著濃重的痰音和雜音,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最後甚至咳出了一點帶著血絲的唾沫,濺在油膩的衣襟上。

林長生立刻放下手裡的鐵錘,快步走過去,舀了半瓢涼水遞過去:“師傅,喝口水,順順氣。”

張麻子顫抖著手接過水瓢,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水流順著他花白的胡須滴落。

好半天,他才勉強壓下那陣幾乎要咳斷氣的喘息,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的嗬嗬聲,臉色灰敗得嚇人,連嘴唇都泛著青紫色。

他無力地擺擺手,嘶啞地擠出幾個字:“藥……藥沒了……”

林長生看著張麻子那副油儘燈枯的模樣,眉頭緊鎖。

上次抓的止咳藥確實快吃完了,效果也越來越差。他點點頭:“知道了師傅,我這就去藥鋪給您抓藥。您歇著,彆亂動。”

他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臉和胸膛的汗水,又套上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外衫,遮住一身結實的腱子肉。

對著角落一塊模糊的銅鏡照了照,鏡子裡那張臉蠟黃憔悴,眼窩微微凹陷,一副操勞過度的樣子。

他滿意地抿了抿嘴,這副“病容”是他五年來的成果,也是他最大的保護色。

“卡卡西,看家。”林長生低聲對懷裡的小烏龜說了一句。卡卡西的龜殼動了動,傳遞來一絲“明白”的安穩情緒。他小心地把小家夥放在自己鋪著乾草的窩裡,這才快步走出鐵匠鋪,朝著鎮上唯一一家老藥鋪——“濟世堂”走去。

濟世堂在鎮子東頭,門臉不大,一塊黑底金字的招牌也有些年頭了,邊角都磨得發亮。

一進門,一股濃鬱而複雜的藥草味便撲麵而來,混合著陳年木頭的味道。

鋪子裡光線有些暗,靠牆立著一排排高高的藥櫃,密密麻麻的小抽屜上貼著泛黃的標簽。

一個頭發花白、戴著老花鏡的掌櫃正坐在櫃台後麵,慢悠悠地撥弄著算盤珠子,發出清脆的“劈啪”聲。

店裡沒什麼人,隻有一個小夥計在角落裡安靜地搗藥。

“掌櫃的,抓藥。”林長生走到櫃台前,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藥方遞過去。這是鎮上老郎中給張麻子開的止咳方子,他每個月都要來抓一次。

老掌櫃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接過藥方看了看:“哦,是張麻子的方子啊。又咳得厲害了?”他聲音溫和,帶著一種閱儘世事的平和。

“嗯,咳得厲害,今天都見血了。”林長生歎了口氣,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憂慮和疲憊,“藥快吃完了,效果也不如以前了。”

老掌櫃點點頭,沒說什麼,轉身開始熟練地拉開藥櫃抽屜,用小巧的黃銅秤稱量藥材。

枯瘦的手指動作麻利,一絲不苟。

他一邊抓藥,一邊隨口問道:“張麻子這身子骨……唉,也是拖得太久了。你這個小徒弟,這些年可沒少操心吧?又要打鐵,又要照顧師傅。”

林長生苦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聲音裡帶著點年輕人特有的無奈和抱怨:“可不是嘛掌櫃的。鋪子裡裡外外都得我張羅,師傅現在……唉,連風箱都拉不動了。

我這年紀輕輕的,整天忙得腳不沾地,有時候照鏡子,都覺得自己這臉色,比師傅還難看,跟個癆病鬼似的。

再這麼下去,怕不是師傅還沒……我這身子骨就先垮了。”

他語氣半真半假,既符合一個勞累學徒的身份,又巧妙地引向了自己刻意維持的“病容”。

老掌櫃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起眼皮,透過老花鏡仔細打量了林長生幾眼。

昏黃的燈光下,林長生那張蠟黃的臉,凹陷的眼窩,確實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憔悴。

“嗯……”老掌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上繼續抓藥,“小夥子,你這氣色……是差了點。年紀輕輕,看著比我這老頭子還虛。光顧著照顧彆人,也得顧著自己啊。”

林長生心裡一動,臉上卻露出更深的無奈:“誰說不是呢掌櫃的。可有什麼辦法?鋪子裡的活計不能停,師傅那邊也離不了人。隻能硬撐著唄。”

老掌櫃沒再說話,隻是默默地將稱好的藥材用油紙包好,細麻繩紮緊。

他把藥包推到林長生麵前:“按方子抓的,三副。回去照常煎服。張麻子那病根……唉,這藥也隻能緩解緩解了。”

林長生付了錢,拿起藥包,道了聲謝,正準備離開。

“等等。”老掌櫃忽然叫住了他。

林長生腳步一頓,疑惑地回頭:“掌櫃的,還有事?”

老掌櫃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

慢悠悠地說道:“小夥子,你這臉色……看著是操勞過度,氣血虧虛的樣子。不過……”

他話鋒一轉,微微湊近了些,鼻翼輕輕翕動了一下,像是在分辨空氣中的氣味,然後看著林長生,臉上露出一絲瞭然又帶著點調侃的笑意。“

……你這‘病氣’裡頭,怎麼還夾著一股子黃藤根和枯葉草的味兒?那東西性子燥得很,用多了,可傷麵板啊。”

林長生隻覺得腦袋裡“嗡”的一聲!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

被識破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維持了五年的偽裝,竟然被這個看似普通的老掌櫃一眼就看穿了!

黃藤根和枯葉草!正是他自製藥粉的主料!那股極其微弱、連他自己都快習慣的氣味,竟然被這老掌櫃捕捉到了?!

巨大的震驚和一絲慌亂瞬間席捲了林長生!他感覺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老掌櫃……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會知道黃藤根和枯葉草?還知道它們傷麵板?!

林長生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臉上努力維持著鎮定,但眼神裡還是不可避免地閃過一絲慌亂和戒備。

他乾笑一聲:“掌櫃的……您……您說什麼呢?什麼黃藤根枯葉草?我……我聽不懂啊?”

老掌櫃看著他這副強裝鎮定的樣子,嗬嗬笑了起來。

擺擺手:“行了,小夥子,彆緊張。老頭子我在這藥鋪裡待了一輩子,什麼藥味兒沒聞過?你那點小把戲,瞞不過我這鼻子。”

他語氣輕鬆,帶著點長輩看穿晚輩小聰明時的揶揄,“年輕人,想裝病偷懶?還是……有什麼彆的難處?”

林長生心思電轉!這老掌櫃似乎隻是識破了他用了藥粉偽裝“病容”,並沒有深究原因,語氣裡也沒有惡意,反而帶著點善意的調侃和探究。

他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絲,但警惕性絲毫未減。

他臉上擠出一個尷尬又帶著點討好的笑容,撓了撓頭:“掌櫃的……您……您真是神了!這都瞞不過您……我……我就是……就是覺得乾活太累了,想裝裝病,少乾點活……嘿嘿……”

他順著老掌櫃的話頭,給自己找了個“偷懶”的理由。

“裝病?”老掌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渾濁的眼睛彷彿能看透人心,“用黃藤根和枯葉草?那玩意兒性子燥烈,短時間用用還行。

時間長了,麵板可受不了,會發紅、脫皮,甚至潰爛。

你這臉色蠟黃是有了,可這代價……不小吧?”

他指了指林長生臉上那刻意維持的憔悴,“我看你眼角這塊,麵板就有點發乾發紅了。

再這麼下去,小心真毀了容。”

林長生心中劇震!這老掌櫃不僅識破了他的偽裝,更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他自製易容藥的最大弊端——傷麵板!

這五年來,他確實深受其苦!麵板灼痛、脫皮、發紅發癢……全靠他八品武者的體魄硬抗著!這老掌櫃……果然不簡單!

他臉上露出被戳穿的窘迫和一絲後怕。

聲音也低了下去:“掌櫃的……您……您說得對……我……我這也是沒辦法……剛開始就想著試試……誰知道……誰知道效果還不錯……就……就一直用了……這麵板……確實有點不舒服……”

老掌櫃看著他這副“知錯”的樣子,歎了口氣。

搖搖頭:“年輕人啊……就是不愛惜自己。想裝病,法子多的是,何必用這種傷身的笨辦法?”

林長生心中一動,敏銳地捕捉到了老掌櫃話裡的關鍵資訊!

他立刻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希冀和懇求:“掌櫃的……您……您有更好的法子?不傷身的那種?”

老掌櫃捋著胡須,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追憶的神色。

慢悠悠地說道:“法子嘛……倒是有。我這兒有個老輩人傳下來的方子,也是用來……嗯,讓人顯得氣色不佳、麵黃肌瘦的。”

林長生隻覺得心臟再次狂跳起來!他強忍著激動,屏住呼吸聽著。

“不過,”老掌櫃話鋒一轉,強調道,“我這個方子,跟你的不一樣。

用的是‘土茯苓’、‘茜草根’、‘冰肌草’這幾味藥,性子溫和,調和成膏,外敷在臉上。

效果嘛,也是讓人麵色蠟黃,看著病懨懨的,沒什麼精神頭的樣子。”

土茯苓!茜草根!冰肌草!(彆試啊兄弟們。瞎想的)

林長生心中默唸著這幾個名字,其中“冰肌草”他從未聽說過!

但聽名字,就感覺比他的枯葉草溫和多了!

老掌櫃繼續說道:“關鍵是,這方子不傷皮肉!敷上去,就是一層溫和的染色和遮掩,洗洗就能掉!而且。”

他指了指林長生眼角的麵板,“還能潤膚,不會像你那土法子,把好端端的皮肉都弄壞了。”

不傷皮肉!洗洗就能掉!還能潤膚!

林長生心中的激動簡直要炸開了!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安全!可控!

效果自然!還能解決他麵板受損的問題!

這簡直是天降甘霖!

他努力維持著臉上的驚喜和感激,聲音都有些發顫:“掌櫃的!您……您說的是真的?!真有這麼好的方子?!不傷麵板?!”

“老頭子我還能騙你不成?”老掌櫃看他那副急切的樣子,嗬嗬一笑。

“這方子年頭久了,以前有些走江湖的,或者……嗯,有些不想引人注意的人,會用這個。

安全得很。怎麼樣?想不想試試?比你那傷身的土法子強多了吧?”

“想想想!太想了!”林長生忙不迭地點頭,臉上堆滿了真誠的感激笑容。

“掌櫃的!您真是我的大恩人!您可救了我的臉了!您這方子……能……能賣我一份嗎?多少錢我都給!”他一副生怕老掌櫃反悔的樣子。

老掌櫃被他逗樂了:“行了行了,什麼恩人不恩人的。看你照顧師傅也算儘心,這方子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我寫給你就是。不過記住啊,彆亂用,更彆當飯吃!”

“哎!謝謝掌櫃的!您放心!我絕對不亂來!就……就用來裝裝病,省點力氣!”林長生連忙保證,心裡卻樂開了花。

老掌櫃轉身,從櫃台底下摸出一張發黃的草紙和一支禿了毛的毛筆,沾了點墨,慢悠悠地在紙上寫了起來。

林長生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張紙,心臟還在狂跳不止。

很快,老掌櫃寫好了,吹了吹墨跡。

把草紙遞給林長生:“喏,拿著吧。上麵幾味藥,我這兒都有,都是尋常東西,不貴。你要是想配,我現在就能給你抓。”

林長生接過那張還帶著墨香的草紙,強忍著立刻細看的衝動,目光快速掃過上麵的字跡。

果然,上麵列著幾種草藥的名字:土茯苓、茜草根、冰肌草、明礬粉(少量)。分量比例也寫得清清楚楚。

“掌櫃的,您真是活菩薩!”林長生臉上露出誇張的感激表情,“那……那麻煩您,就按這方子上的分量,給我抓一份吧!我回去就試試!”

“行。”老掌櫃也不囉嗦,接過方子,再次拉開藥櫃抽屜,動作麻利地稱量、包藥。很快,幾個小紙包就放在了林長生麵前。

“一共……嗯,算你便宜點,四十文錢吧。”老掌櫃撥了下算盤。

林長生痛快地付了錢,小心翼翼地把那幾個小藥包和那張寫著方子的草紙一起收進懷裡,貼身放好。

那薄薄的紙包和草紙,此刻在他感覺裡,比黃金還要珍貴!

“多謝掌櫃的!您可幫了我大忙了!”林長生再次道謝,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

老掌櫃擺擺手:“行了行了,快回去吧。記得給你師傅煎藥。”

“哎!好嘞!”林長生拿起給張麻子抓的止咳藥,腳步輕快地走出了濟世堂。

一出門,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林長生眯了眯眼,感受著懷裡那幾包藥和那張紙帶來的踏實感,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他快步走在回鐵匠鋪的路上,腦子裡飛快地盤算著。

土茯苓、茜草根、冰肌草、明礬粉……這纔是真正的易容術!安全!溫和!效果自然!

不傷皮肉!洗洗就能掉!還能潤膚!

終於可以擺脫那該死的麵板灼燒感和脫皮了!

他幾乎可以想象,用這個方子調配出的藥膏,效果絕對比他自製的藥粉好得多!

顏色更自然,持續時間更長,最關鍵的是,不會損傷麵板!他終於可以擺脫那該死的麵板灼燒感和脫皮了!

更重要的是,這為他開啟了一扇門!

這證明,在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更高階、更安全的偽裝手段!這濟世堂的老掌櫃,一個普通的藥鋪老闆,手裡就有這種古方!

那郡城呢?那些更大的地方呢?會不會有更精妙、更難以識破的易容術?

希望!一線實實在在的希望!不再是虛無縹緲的傳說,而是真真切切握在手裡的方子!

林長生隻覺得渾身充滿了乾勁,腳步也越發輕快。他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擺脫“不老”困擾,真正融入這個世界的未來!

回到鐵匠鋪,張麻子還在藤椅裡昏睡,鼾聲輕微而不均勻。爐火依舊熊熊燃燒。

林長生先把給張麻子抓的止咳藥放到一邊,然後迫不及待地從懷裡掏出那幾個小藥包和那張寫著方子的草紙。

他走到鋪子角落一個相對乾淨、光線稍好的地方,就著爐火的光亮,仔細研究起來。

方子寫得很簡單,就幾味藥的名字和用量比例。

林長生仔細記下,心中默唸了幾遍,確保不會忘記。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將草紙摺好,和藥包一起,再次貼身收好。這張紙,就是他未來的保障!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重新拿起那包止咳藥,走到爐子旁的小灶邊,開始熟練地生火、架藥罐、倒水、煎藥。

藥罐裡的水漸漸沸騰,苦澀的藥味彌漫開來,蓋過了鐵鏽和炭火的味道。

林長生坐在小馬紮上,看著跳躍的火苗,眼神卻異常明亮。

他一邊看著藥,一邊在心裡反複琢磨著那個新得的方子,盤算著晚上回去就試試效果。

就在這時,鋪子門口光線一暗。

“長生哥!長生哥!”一個清脆又帶著點急切的聲音響起。

林長生抬頭一看,是隔壁李嬸家的小兒子,虎子。小家夥跑得氣喘籲籲,小臉通紅。

“怎麼了虎子?跑這麼急?”林長生站起身問道。

虎子喘著粗氣,指著外麵:“長生哥!你快去看看吧!趙……趙大叔跟人打起來了!就在……就在鎮口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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