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打鐵證道 第181章 女魔頭師父的關愛
他剛踏進器殿那熟悉的、充斥著地火味和金屬敲擊聲的大門，還沒來得及開口。
就看到師父烈無雙正背對著他，似乎在搗鼓一個冒著青煙的煉器爐。
“師父，我…”林長生剛吐出兩個字。
烈無雙頭也沒回，彷彿背後長了眼睛，小手隨意地揮了揮：“閉嘴，站好！身上那層破偽裝，給老孃卸了！看著就礙眼！”
林長生心裡一驚！師父看穿我的易容了？！
他不敢怠慢，連忙運轉體內微弱的《千麵人狐手劄殘篇》內力，將那層用來掩飾真實修為和略微調整容貌的粗糙偽裝緩緩散去。
頓時，他原本那副因《百煉鍛體訣》小成和涅盤丹淬煉而顯得格外精壯、氣血充盈，卻又帶著一絲少年人青澀輪廓的真實樣貌顯露出來。
雖然因為常年打鐵和修煉，麵板呈健康的古銅色，眉眼間也多了幾分堅毅，但那份源自十六歲定格容貌的年輕朝氣，卻是難以完全掩蓋。
烈無雙似乎感應到他氣息的變化，猛地轉過身，那雙亮得嚇人的眼睛如同探照燈般上下掃視著他，尤其是在他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咦？”她發出一聲輕咦，臉上玩味的表情收斂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訝和…探究？
她一步跨到林長生麵前，身高隻到他胸口，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不等林長生反應，她閃電般伸出兩根手指，精準地捏住了他的手腕骨。
指尖傳來一股灼熱卻異常柔和的力量，瞬間透入他體內，流遍四肢百骸。
“嘶——”林長生隻覺得渾身骨骼彷彿被一股暖流衝刷了一遍，酥酥麻麻的，甚是奇異。
片刻後，烈無雙鬆開手，臉上的驚訝之色更濃，甚至帶上了一絲難以置信！
她瞪大眼睛，上下下下，嗯不大（彆誤會，這裡說的是年齡）、仔仔細細地又打量了林長生好幾遍，彷彿在看什麼稀世珍寶。
“骨齡…十六？！真的隻有十六？！”
她的聲音都拔高了一點，帶著濃濃的驚異，“你小子…你小子這身子骨是怎麼練的？！十六歲的武王中期巔峰體修？！
還他孃的自己悟出了錘意？！老孃當年號稱百年一遇的煉體奇才，十六歲的時候也還在錘築基期的門檻玩泥巴呢！”
她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圍著林長生轉了兩圈。
嘴裡嘖嘖稱奇：“這根基…這氣血…這悟性…簡直是為我百煉…呃天機閣，是為打鐵而生的絕世好胚子啊！”
林長生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師父過獎了，弟子就是運氣好，比較耐揍…”
“放屁！”烈無雙眼睛一瞪。
“運氣好能十六歲修到武王？這是天賦！是根骨！是億裡挑一的絕世根骨！哈哈哈！撿到寶了！老孃這次真是撿到寶了！”
她興奮地搓了搓手，看著林長生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熾熱，彷彿在看一塊未經雕琢的絕世神鐵！
之前隻是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根基紮實，沒想到居然年輕到這種離譜的程度！
這潛力…簡直無窮！
“不行不行！”她猛地一拍大腿。
“你小子這塊好材料，可不能浪費了！以前那破斂息術太垃圾，根本配不上你！萬一被哪個不開眼的老怪物看出根底，搶去當爐鼎或者煉藥引子就虧大了！”
她說著，在儲物袋裡一陣翻找，嘴裡還嘀咕著：“得給你找個好的…好的…哎，有了！”
她掏出一本材質特殊、邊緣有些捲曲焦黑、彷彿被火燎過又被人用力攥緊揉搓過的暗黃色皮紙書冊，隨手扔給林長生。
“喏，這個給你！好好練！練不會看老孃怎麼收拾你！”
林長生接過書冊，入手微涼，書頁上用一種古老的墨跡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千幻無相訣》。
“這是…”林長生一愣。
“一門上古易容換形的秘術殘篇，”烈無雙撇撇嘴，似乎有點不情願提起來曆。
“當年…咳咳，老孃跟一個特彆滑溜、特彆能跑、特彆抗揍的混蛋家夥打架的時候，好像是叫林三，從他身上…嗯。
‘震’下來的好東西！那家夥寶貝得跟什麼似的，為了搶回這玩意，追了老孃三天三夜！嘿嘿，可惜沒搶過！”
她沒明說，但林長生心臟猛地一跳！
特彆滑溜、特彆能跑、特彆抗揍？
從三哥身上“震”下來的？！
他瞬間明白了這本書的來曆！
好家夥…師父當年和三哥還有這恩怨情仇？
“這《千幻無相訣》修煉到高深境界，不僅能完美改變容貌、體型、氣息，甚至能模擬他人功法波動，遮掩自身根骨資質！正好適合你這小子！”
烈無雙叮囑道，“以後就用這個！把你那十六歲的妖怪根骨給老孃藏嚴實了！悶聲發大財，懂不懂？”
林長生心中狂喜，連忙鄭重收好：“多謝師父！弟子一定勤加修煉！”
這可是三哥都寶貝的秘術！絕對是頂級好東西！師父雖然暴力，但對自己人是真大方！
“嗯！”烈無雙滿意地點點頭，再次上下打量了林長生幾眼，眼神中的熾熱更盛。
“好了，正事說完了！根基如此絕世，更不能浪費！來來來，讓師父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裡！給你加點‘小灶’，好好打熬打熬！”
她臉上露出了那種讓林長生和卡卡西都熟悉無比的、如同小惡魔般的笑容，慢悠悠地掏出了那兩個灰撲撲的“如意重力陣”手環，遞到林長生麵前：“喏，戴上。”
林長生接過手環，入手微沉，觸感冰涼，上麵刻滿了細密複雜的符文。“師父，這是…？”
“好東西！”烈無雙笑得像隻小狐狸，“‘如意重力陣’手環，老孃親手煉製的！
給你量身定做的‘關愛大禮包’！平時戴著手腕腳腕上，能自行調節重力倍數。
從今天起，除了睡覺洗澡，吃飯拉屎都得給我戴著！
先給你開個…一百倍重力適應適應！”
“一百倍？！”林長生手一抖，差點沒拿住手環。
一百倍重力，把我當賽亞人整？
這玩意戴身上，走路都得陷地裡去吧？！
“咋了？嫌少？”烈無雙眉毛一挑，顯然沒明白賽亞人是啥意思，“那就兩百倍？”
“彆彆彆！一百倍！就一百倍！弟子謝謝師父關愛！”
林長生趕緊把兩個手環分彆套在手腕上，入手瞬間，他感覺雙臂猛地一沉，彷彿瞬間掛上了兩座小山！
整個人都往下墜了墜，需要運轉氣血才能勉強站穩。
“這還差不多。”烈無雙滿意地點點頭，目光忽然落到正試圖從林長生領口往外爬、想溜回靈獸袋的卡卡西身上。
卡卡西感受到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小身子一僵，扒拉的小爪子停在半空，烏溜溜的眼睛裡充滿了警惕。
“喲，這小烏龜挺靈性啊？”
烈無雙伸出指尖，好奇地戳了戳卡卡西的硬殼，“剛纔打架我看它還挺活躍，咬人腳脖子挺利索嘛！”
卡卡西被戳得縮了縮脖子，傳遞來“危險…女魔頭…戳龜…不禮貌…”的抗議意念。
林長生心裡暗道不好，連忙想把卡卡西塞回去：“師父，它就是隻普通小烏龜，膽子小，不禁嚇…”
“普通烏龜？”烈無雙嘿嘿一笑，手指又用力戳了戳。
“普通烏龜能在我器殿的地火房裡活得這麼滋潤？殼還這麼硬？剛才一百倍重力開啟，它在你身上居然沒被壓成肉餅？你小子騙鬼呢！”
她一把將卡卡西從林長生領口拎了出來。
放在地上：“正好，你這主人要打根基，你這靈寵也不能落下！一起練練！小家夥，試試一百倍重力下的龜兔賽跑？”
卡卡西四爪剛一沾地，原本輕鬆的動作瞬間僵住！
“啪嘰！”
一聲輕微的悶響。
在林長生和烈無雙的注視下，卡卡西整個龜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扁了下去！
它那原本還算圓潤的龜殼，在一百倍重力的恐怖壓力下，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拍了一巴掌，緊緊貼在了地麵上！
四隻小爪子根本支撐不住，直接趴窩，連腦袋都隻能勉強抬起一點點，小眼睛瞪得溜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和…生無可戀！
它試圖挪動爪子，結果爪子隻是在原地打滑，刨起一點點灰塵，整個龜身紋絲不動！
徹底變成了一張緊貼地麵的…“龜餅”！
“噗嗤！”烈無雙率先忍不住笑出了聲，蹲下身，用指尖彈了彈卡卡西的硬殼，發出咚咚的響聲。
“哈哈哈！你看它！真的變成王八餅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林長生看著卡卡西那副慘狀，又是心疼又是想笑，連忙求情：“師父！龜爺它還小！扛不住這個！您就饒了它吧！”
卡卡西也通過靈魂連線。
向林長生傳遞來一股強烈至極的、混合著眩暈、壓迫、委屈和憤怒的意念波動：“工頭…救命…扁了…餅了…女魔頭…壞…壓死龜了…晚飯…要加倍…補償…”
烈無雙卻玩心大起，又摸出兩個更小號的、同樣刻滿符文的金屬環，不由分說地套在了卡卡西的…呃，前爪手腕位置（如果烏龜有手腕的話）。
“來來來，彆客氣！師父一視同仁！這兩個‘迷你如意重力環’也送你了！
跟你主人的手環聯動，他一百倍，你也一百倍！公平吧？”烈無雙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卡卡西：“！！！”
它感覺龜生徹底失去了光明。
林長生：“……”
魔鬼！這絕對是魔鬼！連烏龜都不放過！
從這天起，林長生的“好日子”正式開始了。
每天，他都要戴著那一百倍重力的手環（後來腳腕也加上了），在器殿裡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訓練。
比如，烈無雙會讓他舉著那柄本就沉重無比的虛空庚金錘，在百倍重力下。
對著特製的玄鐵砧進行“精準打擊”練習——要求一錘下去，火星濺起的形狀必須是對稱的梅花狀，差一絲都不行！
又比如，讓他背著巨大的石鎖，在百倍重力下的梅花樁上練習“縹緲步法”，美其名曰鍛煉下盤力量和靈活性。
結果就是他經常一步踏錯，連人帶石鎖從樁上摔下來，砸得地麵咚咚響，引得其他弟子紛紛側目。
最離譜的是，烈無雙還弄來一種會噴吐小火球的低階傀儡，讓林長生在百倍重力下躲避火球，說是鍛煉反應速度和抗揍能力。
經常訓練結束，林長生都是一身焦黑，頭發冒煙。
而卡卡西的龜生更是淒慘。它被迫陪著林長生一起承受百倍重力，每天最大的運動就是從林長生的左邊肩膀，艱難地挪到右邊肩膀。
這個過程往往需要耗費一炷香的時間，期間還會因為“重心不穩”而時不時從肩膀上滑落，“啪嘰”一聲摔在地上，然後需要林長生把它撿起來重新放好。
它大多數時間都隻能像一張餅一樣貼在林長生身上某個平坦的地方，生無可戀地通過靈魂連線向林長生抱怨：“工頭…慢點…晃…暈龜…磚頭…要碎了…女魔頭…詛咒她…”
偶爾烈無雙心情好（或者心情特彆不好）的時候，還會把卡卡西拎下來，放在地上，用一根小棍子撥弄它，看它四爪亂刨、原地轉圈的滑稽樣子，然後哈哈大笑。
不過，在這種“魔鬼訓練”下，林長生也確實能感覺到進步。
百倍重力下，他的氣血運轉被迫變得更加凝實、高效，肌肉纖維在一次次的極限負荷下變得更強韌，對力量的掌控也越發精細。
就連錘意“震蕩”的發動，都似乎更快、更凝聚了一絲。
而卡卡西…雖然每天罵罵咧咧，但它的龜殼似乎真的更亮了一點，趴窩的時候也更穩當了…
這天，林長生剛完成一輪石鎖梅花樁訓練，累得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喘氣，卡卡西也像塊烙餅一樣貼在他胸口，一動不動。
烈無雙背著小手，溜溜達達地走過來，用腳尖踢了踢林長生：“喂，彆裝死！起來！重力加到一百五十倍，該練習‘震蕩’錘意穿透三重玄鐵板了！”
林長生和卡卡西同時身體一僵。
林長生哀嚎一聲：“師父！饒命啊！循序漸進行不行？”
卡卡西也傳遞來“抗議…罷工…龜權…沒了…”的微弱意念。
烈無雙眼睛一瞪：“少廢話！老孃這是為你好！現在多流汗，以後打架少流血！趕緊的！再磨蹭給你加到兩百倍！”
林長生和卡卡西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和…認命。
攤上這麼個師父，龜生和人生，都太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