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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打鐵證道 第76章 “衰老”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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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義父的打賞,加更加更!)

小鎮的街坊鄰居幫著林長生操辦了簡單的喪事。

嗩呐嗚咽,紙錢紛飛,一口薄棺葬在了鎮外的亂葬崗,挨著張麻子早逝的妻兒。

鐵匠鋪門前掛起了白幡,在蕭瑟的秋風中飄搖。

林長生穿著粗麻孝服,臉色蠟黃憔悴,神情木然,在靈前燒紙、磕頭、答謝前來弔唁的鄰裡。

他沉默寡言,動作帶著一種被巨大悲痛壓垮的“虛弱”和“遲鈍”。

街坊們看著他單薄的身影,無不搖頭歎息。

“唉……這孩子……命苦啊……”

“張師傅一走,這鋪子就剩他一個人了……”

“看他那臉色……怕是傷心過度,身子骨更差了……”

林長生聽著這些議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卻如同古井無波。

悲傷?

或許有。

但更多的,是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以及一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

師傅走了,最後的羈絆也斷了。

鎮守府的陰影如同烏雲壓頂,他得走出新手村了!

喪事過後,鐵匠鋪重新開張。

門前的白幡撤下,爐火重新點燃。

林長生依舊是那個“病弱”的打鐵學徒林長生,但街坊們很快發現,這個年輕人身上,似乎有了一些不易察覺的變化。

他依舊臉色蠟黃,但那種蠟黃之下,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

不是之前那種浮於表麵的虛弱,而是一種更深沉、彷彿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倦怠。

他的動作依舊沉穩,但舉手投足間,似乎比以往慢了一拍,帶著一種被生活重擔壓得有些“沉重”的感覺。

比如打鐵時,他掄錘的動作依舊有力,但錘子落下的頻率似乎慢了一些,揮錘之後,會有一個極其短暫、幾乎難以察覺的停頓,彷彿在積蓄力量,又彷彿在緩解疲憊。

添炭、拉風箱時,他的腰背似乎比以往彎得更低一些,肩膀也微微塌著。

與街坊鄰居說話時,他的聲音依舊帶著點“氣虛”,但音調似乎比之前低沉了一些,語速也放慢了些許。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偶爾還會露出一點“怯懦”或“討好”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默的、帶著淡淡倦意的平靜。

他的眼神,似乎也少了幾分年輕人的“清澈”和“不安”,多了幾分被世事磨礪後的“沉靜”和“內斂”。

這些變化極其細微,如同春雨潤物,無聲無息。

但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街坊們還是漸漸察覺到了。

“李嬸,你看長生那孩子……”賣豆腐的王大娘一邊挑著豆子,一邊跟隔壁雜貨鋪的李嬸閒聊,“張師傅走了才幾天,感覺他……好像一下子老成了不少?”

李嬸正在整理貨架,聞言抬頭看向對麵鐵匠鋪門口。

林長生正佝僂著背,慢悠悠地拉著風箱,爐火映照著他蠟黃的側臉,額角似乎……

隱隱約約多了一道極其淺淡的紋路?

她歎了口氣:“可不是嘛!以前雖然也病懨懨的,但還有點年輕人的樣子。現在……唉,一個人撐著這麼大個鋪子,操心受累的,看著是比以前顯老成了。纔多大點孩子啊……”

林長生清晰地捕捉到了這些議論。

他心中沒有絲毫波瀾,反而升起一絲微弱的希望。

第一步,成了!

他知道,僅僅依靠意念控製的肌肉微調和刻意放緩的體態語速,還遠遠不夠。

他需要更直觀的“歲月痕跡”!於是,夜深人靜時,密室裡的油燈再次亮起。

這一次,他取出了那瓶深紫色的“易形水”。

他蘸取了一點點,極其小心地塗抹在自己的眼角外側和額頭中央。

藥液冰涼滑膩,帶來熟悉的麻癢感。

他屏住呼吸,用意念引導著藥力滲透,同時用指腹極其輕柔、極其緩慢地揉捏、推擠著塗抹藥液的麵板。

他不再追求立刻製造出明顯的皺紋,而是專注於製造一種極其細微的、如同歲月悄然流逝留下的、淺淡的痕跡。

他小心翼翼地控製著力道和角度,讓眼角的細紋若隱若現,讓額頭的橫紋如同長期皺眉思考留下的淺淺印記。

這個過程比之前更加耗費心神。

他必須將意念控製、藥液塑形和整體神態的調整完美融合,不能有絲毫突兀。汗水順著他的鬢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全神貫注,如同在雕刻一件最精密的藝術品。

數日之後,效果開始顯現。

清晨,林長生開啟鋪門,開始一天的營生。

他依舊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臉色蠟黃,但街坊們路過時,目光落在他臉上,都會下意識地多停留片刻。

“長生,早啊!”隔壁的李嬸挑著水桶路過,習慣性地打了聲招呼。

但當他的目光掃過林長生的臉時,話頭頓了一下,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你……你這臉色……昨晚沒睡好?眼角怎麼……好像有點細紋了?”

林長生正佝僂著腰,用鐵鉗夾著一塊燒紅的鐵料往鐵砧上放。

聞言,他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隻是微微側過頭,蠟黃的臉上露出一絲帶著疲憊的、極其淺淡的笑容(這是他練習了無數次的表情)。

聲音低沉而平緩:“沒事,李嬸。可能是……最近有點累。”

他說話時,額頭上那道淺淺的橫紋似乎也隨著他的表情微微加深了一點點。

李嬸看著他眼角的細紋和額頭的淺痕,又看了看他微微塌著的肩膀和帶著倦意的眼神,心中那點訝異瞬間被同情取代。

他歎了口氣:“唉,也是!一個人撐著鋪子不容易!多注意身體啊!”說完,搖搖頭,挑著水桶走了。

類似的情景開始頻繁出現。

“長生,打把菜刀!”一個老主顧上門。

“好嘞,王伯,您稍等。”林長生放下手中的活計,轉身去拿鐵料。

他動作沉穩,但轉身時,腰背似乎比以往僵硬了一點點。

王伯看著他走過來,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下,隨口道:“長生啊,你這氣色……看著比前陣子更憔悴了?是不是沒按時吃藥?”

林長生微微低頭,聲音帶著點“無奈”的沙啞:“吃著呢,王伯。就是……鋪子裡事多,有點……睡不踏實。”

他說話時,眼角的細紋在昏暗的光線下似乎更加明顯了。

王伯搖搖頭:“年輕人,彆光顧著乾活!身體是本錢!”

“長生哥!幫我修下鋤頭!”一個半大小子風風火火地跑進來。

“放那兒吧。”林長生指了指角落,聲音低沉平緩,沒有抬頭,依舊專注地敲打著鐵砧上的鐵料。

汗水順著他蠟黃的臉頰滑落,流過額角那道淺淺的橫紋。

半大小子放下鋤頭,好奇地打量著林長生:“長生哥,你……你好像跟我爹一樣,額頭都有道紋了!”

林長生敲完最後一錘,放下鐵錘,直起腰(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蠟黃的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是嗎?可能……操心的事多了吧。”

他說話時,嘴角微微下垂,配合著眼角的細紋和額頭的淺痕,一種被生活磨礪的“滄桑感”油然而生。

半大小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放下鋤頭跑了。

這樣的議論和觀察越來越多。街坊鄰居們看著林長生那日漸“憔悴”的麵容和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疲憊”感,最初的驚訝漸漸變成了習慣和同情。

他們開始接受並認同一個事實:張師傅的去世和獨自支撐鐵匠鋪的重擔,讓這個原本就“體弱”的年輕人,過早地顯露出了“老成”的痕跡。

“長生也不容易啊,一個人撐這麼大鋪子,看著是比以前顯老成了。”

這句話,成了街坊們閒聊時經常出現的感歎。

林長生聽著這些議論,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終於緩緩落地。

他依舊維持著那副“疲憊老成”的姿態,打鐵、招呼客人、收拾鋪子。

隻有在他獨自一人,或者深夜在密室中練習時,那雙沉靜的眼眸深處,才會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成功了……大家開始接受我的‘變化’了。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他摸了摸自己眼角那道被他精心“雕琢”出來的、極其淺淡的細紋,感受著額頭上那道同樣淺淡的橫紋。

這隻是最淺顯的“歲月痕跡”。

他知道,隨著時間推移(或者說,隨著他“易容術”的精進),他需要讓這些痕跡“自然”地加深、增多,讓他的“衰老”過程顯得順理成章。

他走到水缸邊,舀起一瓢涼水,潑在臉上。

冰涼的水刺激著麵板,也讓他精神一振。

他抬起頭,看著水缸裡倒影中那張蠟黃、帶著淺淡皺紋和疲憊神情的臉。

這張臉,距離他真正的目標——徹底改頭換麵——依舊遙遠。

但至少,第一步,他已經穩穩地踏了出去。

他不再是那個永遠“病弱”的年輕學徒林長生,他正在“成長”,正在“衰老”,正在變成一個……符合時間流逝邏輯的“普通人”。

他拿起鐵錘,走向爐火旁燒紅的鐵料。

錘子落下,發出沉悶而有力的聲響,在鐵匠鋪裡回蕩。火光映照著他“日漸滄桑”的側臉,眼神沉靜如水,卻蘊含著前所未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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