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打鐵證道 第84章 當機立斷
“砰砰砰！”
冷厲的砸門聲和嗬斥如同冰水澆頭，瞬間讓攙扶著林長生的趙鐵柱渾身一僵，臉色煞白，連呼吸都窒住了。
“巡……巡檢司？！”他聲音發顫，幾乎要癱軟下去。
鎮守府的衙役已足夠讓人畏懼，這巡檢司的名頭更是代表著更高層級的、令人膽寒的權威和冷酷。
林長生心中也是一凜，但臉上那副“油儘燈枯”的虛弱模樣沒有絲毫變化，渾濁的眼底深處卻閃過一抹極致的冷靜。
巡檢司！來的比預想的更快！更直接！
“扶……扶我……去開門……”他聲音“氣若遊絲”，手臂“無力”地搭在趙鐵柱肩上。
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了過去，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彷彿隨時會散架。
趙鐵柱被師傅這“瀕死”的狀態嚇得魂飛魄散，強撐著發軟的雙腿。
幾乎是拖著林長生，踉蹌著挪到鋪子門口，手忙腳亂地拉開門栓。
“吱呀——”
鋪門開啟，門外站著三名身穿玄黑色勁裝、腰佩狹長彎刀的冷峻男子。
為首一人麵色冷硬，眼神銳利如鷹，目光如同實質般掃過攙扶在一起的師徒二人，尤其在林長生那張枯槁灰敗、氣息奄奄的臉上停留了片刻。
“誰是林長生？”為首那人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
“小……小老兒……就是……林長生艱難”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畏懼”和“茫然”，聲音斷斷續續，“差……差爺……有……有何吩咐……”
那巡檢司銳士眉頭微皺，似乎對眼前這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的老鐵匠沒什麼興趣。
但還是例行公事地冷聲問道：“隔壁林家失蹤之事，你可知道？近日可曾發現任何異常？見過什麼陌生麵孔？”
“知……知道……剛……剛聽說了……”林長生“虛弱”地咳嗽起來，身體抖得如同風中落葉。
“異……異常？沒……沒留意……小老兒……病……病了好幾天了……咳咳……糊……糊塗得很……陌……陌生人？好……好像……沒……沒見著……”
他說話時，氣息微弱遊離，句句斷續，配合著那副形銷骨立、眼看就不行的模樣，讓人根本無法懷疑他的話，也更懶得在他身上多費功夫。
那銳士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顯然不認為這樣一個半死的老頭能提供什麼線索。
他目光掃向嚇得瑟瑟發抖、話都說不出來的趙鐵柱：“你呢？”
趙鐵柱猛地一哆嗦，舌頭打結：“我……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就……就早上發現人沒了……”
銳士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們，對身後兩人揮了下手：“進去看看。”
兩名黑衣銳士立刻閃身進入鋪子，動作迅捷而無聲，目光銳利地掃過鋪子裡的每一個角落，爐灶、鐵砧、堆放的材料雜物，甚至掀開了角落裡的破布簾看了看後麵堆放的煤炭。
他們的檢查快速而高效，顯然是在尋找任何可能與林家失蹤案相關的蛛絲馬跡，或者可疑的藏匿點。
林長生“虛弱”地靠在趙鐵柱身上，“艱難”地喘息著，眼皮半耷拉著，彷彿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他體內五品的內力（氣感）卻悄然運轉，感知提升到極致，敏銳地捕捉著這三人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甚至眼神的細微變化。
訓練有素，氣息沉穩，都是好手，至少是七品以上的武者。
目標明確，搜查手法專業，不像鎮守府那般敷衍。
他心中瞬間做出判斷。壓力更大了。
很快，兩名銳士檢查完畢，回到門口，對為首者微微搖頭。
為首銳士目光再次落在林長生“奄奄一息”的臉上，冷聲道：“近期鎮上有事，安分待著，若有異常，立刻上報巡檢司！聽見沒？”
“聽……聽見了……一定……一定安分……”林長生“艱難”地點頭。
銳士不再多言，轉身帶著兩人大步離開，朝著下一戶走去。
趙鐵柱幾乎是癱軟著關上門，插上門栓，後背緊緊抵著門板，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上毫無血色：“師……師傅……太……太嚇人了……”
林長生沒有回應他。
門關上的瞬間，他“虛弱”顫抖的身體瞬間停止了抖動，渾濁的眼神恢複了一絲清明，雖然臉上依舊枯槁，但整個人的氣息卻陡然變得沉靜下來。
不能再等了！巡檢司的出現，意味著風波升級！必須立刻執行計劃！今晚就走！
他推開趙鐵柱的攙扶，雖然腳步依舊“虛浮”，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快步走向後麵的密室。
“師……師傅？”趙鐵柱看著師傅突然“精神”了一點，有些茫然。
看著懷中的卡卡西，林長生
打算先把他藏到城隍廟！
到了城隍廟林長生說到：“卡卡西你先在這裡等我，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來找你，我們一起走！”
卡卡西微微點頭！
回到鐵匠鋪，林長生進入密室，鎖好門！
林長生臉上所有的“病容”瞬間消失，眼神銳利如刀，動作迅捷而無聲。
突破五品後帶來的頭腦清明和對身體極致掌控力，讓他此刻思維清晰，動作精準。
他首先拿出紙筆。意念微動，內力（氣感）灌注指尖，控製著手臂肌肉細微顫抖。
模仿出虛弱老人寫字時那種無力、歪斜的筆觸。他飛快地寫下了一份“遺書”。
內容無非是交代自己“舊疾複發，藥石無靈，大限將至”，將鐵匠鋪托付給徒弟趙鐵柱。
囑咐他好生經營，莫要辜負師門，言語簡單，字跡“潦草無力”，卻符合一個將死之人的口吻。
寫完“遺書”，他取出那副早已備好的、能引發假死狀態的藥劑。
但此刻，他停頓了一下。
突破五品後，他的體魄氣血遠比之前強大凝練，原有的藥劑配方和劑量必須重新計算調整。
否則要麼效果不足無法騙過可能存在的探查，要麼過量真可能傷及自身根本。
他眼神專注，腦海中飛速計算著藥性、自身當前氣血強度、以及需要達到的假死深度之間的平衡。
片刻後，他果斷取出幾味藥材，增減份量，重新調配。
五品武者的敏銳感知讓他能清晰地把握每一種藥材的藥性強度和彼此間的君臣佐使，調配過程精準而高效。
很快，一小碗散發著奇異苦澀氣味的深褐色藥液調製完成。
藥液粘稠，在昏暗的油燈下泛著令人不安的光澤。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立刻喝下。
而是走到密室角落，再次拿出那張精心製作的“老年”麵具。他需要先完成外表的偽裝。
內力（氣感）緩緩運轉，精細入微地控製著麵部氣血流動。
他刻意讓臉頰兩側的氣血微微阻滯，使得麵板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死灰般的色澤；
控製著眼周肌肉微微鬆弛下塌，讓眼窩深陷得更加恐怖；
甚至刻意讓嘴角微微抽搐下垂，形成一種痛苦僵硬的死亡表情。
同時，他拿起調配好的易容藥膏，配合著內力調控，在額頭、眼角、嘴角等處加深皺紋，製造出更加深刻的、如同刀刻斧鑿般的歲月痕跡和痛苦扭曲感。
做完這一切，他對著模糊的銅鏡看了一眼。鏡中的人，麵色死灰，眼窩深陷如同骷髏，皺紋深刻扭曲，渾身散發著一種濃烈的、油儘燈枯、痛苦死亡的腐朽氣息。完美！
最後，他端起那碗精心調配的藥液。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仰頭一飲而儘。
藥液入喉，冰冷刺骨，隨即化作一股奇異的暖流，迅速蔓延全身。
所過之處，氣血執行開始變得極其緩慢、凝滯，心跳不由自主地減緩、減弱。
體溫也開始緩緩下降，四肢百骸傳來一種沉重的、冰冷的麻木感，意識卻保持著異常的清醒。
五品內力（氣感）自發運轉，護住心脈和大腦要害，同時精確地調控著藥力的擴散速度和深度。
確保身體機能降到最低，陷入最深沉的假死狀態，卻又不會真正傷及根本。
他緩緩躺倒在密室冰冷的土地上，動作僵硬，呼吸變得極其微弱、間隔極長，最終漸漸停止。
心跳也變得緩慢無力，幾乎難以察覺。體溫迅速下降，變得冰涼。瞳孔渙散放大。
從外表和一切生命體征上看，他與一具剛剛死去的、被病痛折磨而亡的屍體，毫無二致！
假死，開始！
密室裡，隻剩下油燈燈芯燃燒時發出的極其微弱的劈啪聲，以及地上那具“屍體”冰冷死寂的氣息。
時間一點點流逝。
約莫半個時辰後，密室外傳來了趙鐵柱帶著哭腔的、小心翼翼的呼喚聲：“師……師傅？師傅您還好嗎？藥……藥煎好了……”
裡麵無人回應。
趙鐵柱又喊了幾聲，聲音越來越慌。
最終，他似乎是鼓足了勇氣，顫抖著推開了密室的門。
“師——！”
一聲極度驚恐、撕心裂肺的尖叫，猛地從密室方向爆發出來，瞬間劃破了鐵匠鋪的死寂！
“師傅！師傅！您怎麼了？！您醒醒啊！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