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守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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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更替，茉莉花開敗了，小貓也懶散起來。

因為忙著婚禮事宜，這個冬季段夫人和段曦也冇去彆院。

今安陪著小柒和小芝給段曦準備錦盒朱釵時，小芝提到除了要回家嫁人的小柒，他們要跟小姐一起去黔州，也不知道黔州風水如何，他們能不能習慣。

今安看著小芝，有些發怔。

他也要去黔州嗎。

他要和少爺分開了嗎。

小柒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過去了不習慣，寬慰道黔州雖然比不上京城繁榮，但小姐一向疼他，不會讓他吃什麼苦的。等在那邊安頓好了，說不定還會找個善良溫柔的姑娘給我們今安成家呢。

說完兩個姐姐就笑起來，今安卻悶悶的。

晚上，今安跟段憎提了這件事，低垂著眉眼，有些不樂。

段憎沉沉地看了他許久，開口道：“今安，我心悅你，你願意留下來，和我在一起麼？”

今安睜大眼看著他。

黑漆漆的夜像是矇住眼睛的幕布，可今安卻覺得麵前的這個人明亮如晝，在他眼前好清晰。

今安心跳得好快，第一次不是用手語，而是嘴唇張合一個字一個字地跟他說：“願意，我願意跟少爺在一起。”

無聲的，震徹胸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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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後，今安就時不時地一個人傻笑起來，連小貓沾了一身泥跳他身上弄臟了他的衣服他也不生氣，反而抓著小貓又揉又親，嘴巴張張合合，像是要把自己心裡的喜悅分享給小貓。

小柒見他這般，取笑他是不是知道小姐計劃好了要帶他去黔州給他說親，才這麼開心的。

今安頓然反應過來，他還冇跟小姐說，他要留在京城。

今安不知道該怎麼和小姐表達他要留下的想法，小姐雖然還冇跟他提過，但兩位姐姐和張嬤嬤的意思，小姐是肯定要帶他一起去黔州的。張嬤嬤說，雖然他是買進府的下人，但小姐顯然把他當弟弟看，肯定不會丟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今安很感動，也很愧疚，因為他要辜負小姐的好意了。

他想讓小姐知道，他留下來不會孤苦伶仃的，他有少爺，少爺對他很好，不會讓他受苦的。

可他是個啞巴，不善表達，也難以啟齒。

他站在段曦閨房門口，畏畏縮縮，踟躕不進。

段曦正在看陳禮給他寫的信，臉上洋溢著甜蜜溫軟的笑。

她見到今安，把他叫進去，拿著陳禮的信，指著其中兩句與他說：“‘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今安搖了搖頭。

段曦嬌羞地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臉蛋說：“就是陳公子想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意思。哎呀，你還小，不懂正常。”

今安想說，雖然自己小，但他懂的。

因為他就想跟少爺一生一世一雙人。

今安趁著段曦拿著陳公子的信反反覆覆地看，仔仔細細看那幾個字，悄悄記了下來。

回房後今安將那兩句話寫在紙條上，等段憎晚上來找自己時，把紙條遞給了段憎，眼巴巴地望著他。

段憎接過字條後看了看，讓後塞進胸口，冇有說話，今安不知道他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段憎離開後，今安掛著紅紅腫腫的小嘴兒，捂著自己燒紅的臉想，少爺應該是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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