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常安 第2章 銀行卡餘額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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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鶴高考那年，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績進的警校，他的分數本可以去更好的學校，但他執意要成為一名警察。在校期間，他也一直保持著名列前茅的狀態，甚至還冇畢業的時候，就幫助刑偵破獲了好幾個案子。
趙大良常說，天賦加努力，就是王炸。所以，他把這個“王炸兵”早早就要來了刑警隊，親自帶在身邊，重點培養。
“趙大良！你彆胡鬨！這個案子，案情複雜，背後可能還牽扯到黑暗勢力，不準帶林鶴去。”
局長拍著桌子發火，趙大良倒是無所謂，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等著局長一頓輸出，他才慢悠悠地說：“林鶴這小子很聰明，機靈，眼神好，我就願意帶著他辦案。”
“他再聰明，還是缺乏經驗，還是個新人，你不要意氣用事，考慮事情要周到。”局長無語。
“他警校成績年年第一，冇有任何背景就進了我們隊，是真人才啊。”
“他還叫冇有背景？！”
局長這話一說出口，看到趙大良臉色一變，或許也是意識到了什麼，局長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自己坐回了位置上，假裝看電腦。
趙大良不接話，自己走到門口，突然轉身說了一句：“這孩子dna就比彆人好。”
“好好好。他什麼都好，你好好帶著。我不管你，他要是遇到什麼危險，你到時候彆後悔！”
趙大良沉默了。思緒好像被拉回到三年前的那個上午——
那是個普通的早上，林鶴慣常揹著他的雙肩包第一個來到辦公室，隻是令人意外的是，今天的最早變成了最晚，除了幾個出任務的人，幾乎隊裡所有人都到齊了，大家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他，笑意滿滿。
“趙隊，你們這是？”
“臭小子！昨天急著出去調查，忘了你的大事。”趙大良拍了拍林鶴的肩膀，紮實有力，他不再是那個**歲的小孩子了，如今的林鶴，高大帥氣，棱角分明的帥氣的麵容有時候看起來更像是個明星。送他考警校的那年，趙大良曾經在考場外調侃道：“你該去考藝校，不然白白浪費這張臉。”
那年的林鶴指了指自己的頭，說：“比起臉，我更不想浪費腦子。”
隊裡所有人的在趙大良的示意下站成一排，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林鶴，下一秒，局長推門而入，倒是讓趙大良頗感意外。
“看著我乾嘛？我不來，誰給他戴警號？”局長瞪了趙大良一眼，卻把笑容給了林鶴。
他站了標準的站姿，和林鶴麵對麵，聲音洪亮，語氣正式，“035610，警號重啟！”
林鶴的眼睛裡含著淚，卻始終冇有讓淚滴落出眼眶，他舉起手，敬禮，十五年前，他的父親林勇歌死於一場抓捕行動，永遠退出了他的人生，從那一年起，小小少年的心中就埋下了一顆種子，他是父親血脈的延續，也是他使命的延續。
對於趙大良而言，那天之後，他便暗自下了決心，不會再把林鶴當成溫室裡的花草去保護，他要陪著他長成一棵能夠獨當一麵的參天大樹。
局長的推門而入打斷了趙大良的回憶，站起身，隻見局長意味深長地看了辦公室的大家，然後緩緩說道。
“林鶴，局裡已經正式決定，把八個外賣員的案子併案調查，由趙大良負責，你作為他的副手，有冇有信心？”
“有！保證完成任務！”林鶴的回答堅決。
趙大良帶著林鶴準備去找那個跳樓的名叫顧一行的外賣員。雖然是被救了回來，但他全身有各處軟組織挫傷，右手手臂骨折，還伴有輕微腦震盪，目前正在加護病房。
車上，趙大良故意考問林鶴，為什麼在八個人中要先去找洪偉和這個顧一行。
林鶴不假思索回答：“找洪偉，是因為他傷勢最輕，最能清晰表述出事情緣由，也最有可能提供有效線索。找顧一行，是因為八個人中隻有他做出了最為激動的行為，說明他情緒極度不穩定，也說明他遭遇的事情最惡劣，同樣是案件的突破口。”
趙大良滿意地點了點頭，這番分析，是刑警該有的感覺。
“不錯啊，頗有你爹當年風範。”
“趙叔叔，你放心吧，我不會給我爸丟人的。”林鶴保證。
“好。一會兒到了醫院，問話要注意方式方法，像這種過激的人，我們要儘量側麵去敲打，不要正麵給他施加壓力。”
顧一行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冇人知道他的腦子裡在想什麼，護士正端著一個白色的方形盤子走進來，先是幫他量了體溫，又檢查了一番他的傷口，問他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顧一行一言不發，完全不正眼看護士。病房外響起了幾聲響動，好像有人輕聲說了幾句話，緊接著趙大良和林鶴就走了進來，給護士看了一眼工作證，護士便離開了。
“你是顧一行？”趙大良開門見山問，但顧一行仍然板著臉，甚至微微把脖子轉向了反麵，似乎也不想和趙大良對話。
“我們是江州市刑偵隊的，按照程式啊，應該過來看看你，做個簡單的筆錄，你看看能不能配合配合我們？趙大良又繼續說。
“顧一行，我們隊長問你話呢。”林鶴故意大聲嚴厲道，但顧一行仍然不為所動，他和趙大良交換了一個眼神，趙大良接著說：“小夥子啊，看你年紀還很年輕啊，我們也不問彆的什麼，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想不開呢？年輕就是本錢啊，有什麼事兒過不去的？和我們說說，搞不好我們能幫上忙。”
一直說到這個份兒上，顧一行仍然固執地不開口。
林鶴隻能借用昨天問詢洪偉的資訊稍微詐一詐顧一行，“你是不是被什麼人騙了？還是經濟上出現了問題？要是碰到了什麼詐騙，勒索，一定要和警察說，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果然，這個問題奏效了，顧一行把頭轉了過來，問林鶴：“你們真的會管嗎？那可是我全部的錢，十萬是我爸媽省吃儉用給我的，想讓我去買輛車開網約車，還有我自己省吃儉用存下的七萬，現在都冇了，都冇了。”
十七萬，對普通老百姓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金額，對於一個獨自在江州市打拚的年輕外賣員更稱得上是一筆钜款，突破口——
八個出事了的外賣員在昨天都不約而同收到了銀行發送的扣款簡訊，八個人的銀行卡上，無論金額大小，統統被清零。合計總金額五十六萬餘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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