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漸近又逢冬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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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瑜攥緊了拳頭，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她流掉可是的是你的孩子！”

他差點就脫口而出。

可季書芸輕輕按了按他的手背，眼神平靜地搖了搖頭。

他讀懂了她的意思：不必了，都過去了。

溫瑜深吸一口氣，硬生生把話嚥了回去。

他冷冷地瞪著曲景言。

“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知道真相。”

白薇薇本想跟著嘲諷幾句，可看到溫瑜那要吃人的眼神，再想到自己假懷孕的事。

她突然心虛起來，趕緊往曲景言身後縮了縮，識趣地閉了嘴。

季書芸看向曲景言，目像一汪死水。

“你真的關心過我嗎？哪怕一次？”

曲景言有太多想說的了。

比如，很早以前，你受傷的時候，我守在床邊時，偷偷看過你。

又比如，你被我媽刁難時，我私下罵過她。

可這些藏在刻薄麵具下的在意，到了嘴邊卻變得格外刺人。

他梗著脖子，眼神彆扭地飄向彆處。

“關心你？季書芸，你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季書芸笑了。

“我就知道。”

她收回目光，拉著溫瑜的手轉身：“走吧。”

擦肩而過時，曲景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聲音裡的慌亂藏都藏不住：

“就為了這點事，你要跟他走？”

季書芸用力掙開。

“是。”

乾脆利落。

曲景言喉嚨發緊，他習慣了用刻薄偽裝在意，用嘲諷掩蓋慌亂，此刻麵對她直白的回答，竟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他看著她的背影，心口突然像被撕開一個大口子。

他想說點什麼，喉嚨卻像被堵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和溫瑜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

白薇薇趁機往他懷裡靠了靠：“景言，你彆生氣了季小姐她可能隻是”

“閉嘴！”

曲景言猛地打斷她，煩躁地推開她的手，第一次覺得她的聲音如此刺耳。

因為這場風波，溫瑜堅持提前舉辦婚禮。

他斥資千萬，將婚禮定在城郊最豪華的教堂，

更重要的是，這場婚禮對全網直播。

專業攝影師的鏡頭掃過賓客席裡的各種商界大佬。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溫家少爺要娶他守護多年的姑娘了。

曲景言是在病房裡刷到直播的。

那時白薇薇正靠在他身邊撒嬌，手機螢幕上突然彈出推送。

標題是。

“溫氏集團世紀婚禮現場，新娘季書芸婚紗曝光”。

他不可置信地點進去，鏡頭正對著紅毯儘頭的季書芸。

她穿著量身定製的魚尾婚紗，溫瑜站在她身邊，低頭替她理了理頭紗，眼神裡的溫柔幾乎要溢位來。

不斷有彈幕在刷什麼神仙愛情，但此刻，曲景言的心臟像被重錘砸中。

狗屁個神仙愛情！

她本來應該是他的妻子纔對！

他一直以為，她隻是鬨脾氣，隻要過不下去，她總會回來的。

可直播裡的她，眼裡的安穩和幸福，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猛地推開白薇薇，抓過輪椅就往外衝。

助理想攔，被他狠狠甩開：“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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