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迫曉 觥籌交錯,權欲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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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籌交錯,權欲橫流
生日宴當晚,白希嵐在家一直等到向以安回來後,兩人才換好衣服出發。
雖然兩家距離隻有1公裡左右,但向以安還是叫了車過去。
白希嵐最後確認了一遍,“你真的不介意參加這種宴會?”
“我有什麼好介意的,”向以安笑笑,握住白希嵐的手,“何況這也是幫你擴展社交圈。”
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在一棟裝修豪華的彆墅前停下。
生日宴已經早早開始,彆墅裡麵燈火通明,笑聲和談話聲隱隱傳來。
兩人來到門前,報上了名字。
門衛被羅鳴反覆叮囑過好幾次,一聽名字,立刻挺直了腰板,目光中滿是敬畏,連忙點頭哈腰表示歡迎,親自引導著他們入內。
旁邊的門衛則立馬撥打羅鳴的電話告知。
門衛走得很慢,向以安也不甚在意。
突然彆墅的大門走出幾個人,快步奔他們這邊過來。
一個30歲左右的alpha走在最前麵,誠惶誠恐地上前打招呼,“向上將!您能來參加鄙人的生日宴,真是……真是蓬蓽生輝、莫大榮幸!”
向以安隻是冷淡地點了點頭,禮貌回覆:“羅先生你好。”
羅鳴咧著笑,目光又看向白希嵐,“這位想必就是夫人吧?”
白希嵐淺笑,“羅先生你好,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羅鳴趕緊打發身後的人從侍從手中接過禮物,“太……太客氣了,你們能賞臉來就已經摺煞我了。”
羅鳴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兩位貴人入宴了,趕緊側身讓路,做了個誇張的“請”的手勢。
“台階,小心台階。”
進入宴會廳,無數的目光聚焦在向以安和白希嵐身上。
白希嵐一眼就看到在一旁翹首以盼的星訶,對方也看到了他,立馬上前來打招呼。
星訶冇敢多看向以安一眼,不安地朝白希嵐使眼色。
白希嵐看著向以安,“我先和星訶他們聚聚。”
“去吧。”
星訶把白希嵐帶到一邊,聲音因為興奮而發顫,“希嵐,你們總算來了,我剛纔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呢。”
“你的邀請,我又怎麼會爽約呢。”
白希嵐回頭看了眼向以安,他正被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圍住,那些人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向以安站得筆直,隻是偶爾點頭迴應。
“那幾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星訶順著白希嵐的目光望去,“哦,那幾個人是我丈夫的上司,最前麵帶著眼鏡的那位是二級**官,身旁的兩位是一級高級法官。”
白希嵐從星訶口中還瞭解到這次羅鳴的生日宴大約邀請了三四十人,大多是最高法院的中上層官員和家屬,還有少部分最高警部和檢查部的人,此外,還有像白希嵐他們家那樣被邀請的鄰居。
位於他們這種階層,生日宴就必不可能是單純為了慶祝生日的,這種權貴的生日宴處處暗藏玄機、勢利得很,從能邀請來參加的賓客身份能推出主人的社會地位和人脈圈子,能掌握的人脈資源越多,彆人就會認為你的利用價值更高,更願意和你維持關係、利益互換。
當然,這種生日宴也有弊端,能讓人不費力知道哪些人是一夥或有關係的,政鬥起來一網打儘。
白希嵐之前隻參加過兩場宴會,一場是莫昭瀾的婚禮,一場是自己的婚禮,作為站在帝國金字塔頂端的人,這兩場宴會的賓客已經是最上層的配置。
拋開家族底蘊和軍部變態的權力威懾外,羅鳴這年紀能混成這樣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
白希嵐被星訶叫回了思緒,星訶挽起他的手臂,“希嵐,我們去那邊吧,我介紹幾個新朋友給你認識。”
oga們不善於喝酒和應酬,便聚在一起打牌聊天。
星訶過去清了清嗓子,“各位,先停一停,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向上將的夫人。”
oga們一時之間都看了過來,有懂得更深關係的一個女oga驚訝道,“向上將的夫人,那您不就是希嵐殿下嘛?”
場麵一時之間炸開了鍋,即使有人不知道向上將的夫人是什麼含金量,“殿下”這兩個字都足以給他們腦門一記重錘。
“殿下!我居然能親眼見到殿下!”一個oga興奮地說。
“殿下是我的朋友,他人很好,你們都可以和他交朋友。”
眾人朝星訶投來豔羨的目光,看得星訶都驕傲得把頭擡得更高些。
“你們好,大家叫我希嵐就好。”
白希嵐是真心把這些oga都當成朋友相處的,也不擺什麼架子。
有個oga機靈地把牌桌上的位置讓了出來,白希嵐也不推讓,坐下開始新一輪牌局。
白希嵐拿到牌,開始理牌。
“殿下,你的戒指真好看。”
白希嵐伸出手瞧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露出笑容,“這是我的婚戒。”
“喔,向上將一定特彆疼您。”
白希嵐在幾個oga眼中看到了羨慕,也不糾結他們是如何從一枚戒指就得出結論的,雖然也冇說錯,於是繼續擺弄著手裡的牌。
幾輪牌局下來,白希嵐贏了不少,期間星訶那兩個孩子也來了,一過來就纏在他身邊“哥哥、哥哥”地叫,哄得眾人大笑。
星訶一起玩了幾輪後,偏過頭來跟白希嵐說:“希嵐,我先走開一下,這兩猴子要是待在你這,煩請幫我看著些。”
“好。”白希嵐應著,又把牌攤到莉莎麵前,“小莉莎,幫哥哥看看出哪個牌比較好呢?”
小莉莎小手一指,“這個。”
宴會正廳的中間,羅鳴以及身旁的一眾人和向以安在喝酒聊天,作為東家,羅鳴不能讓宴會冷場,也為了拉近與向以安的關係,使出渾身解數與向以安搭話。
出乎他意料的是,向以安在律法方麵居然也有一些涉獵和見解,總算讓眾人有話可談。
兩人正聊得儘興,羅鳴眼尾不經意看到旁邊走過的星訶,突然覺得oga今晚打扮得挺有滋味,出聲叫住了他,“星訶。”
星訶本來是想去趟洗手間的,突然被丈夫叫住,隻好走上前。
羅鳴看著麵容清秀的oga,靈機一動,“你去將我珍藏的那瓶帕圖斯拿過來。”
向以安擺擺手,“不用麻煩了。”
羅鳴笑著裝糊塗,“向上將,讓他去吧,反正也是閒著。”又轉過頭給星訶一個眼色,“還不快去。”
星訶隻好聽從指示,去酒櫃取出了那瓶羅鳴放了許久都捨不得喝的帕圖斯,回到宴會廳。
“來,給向上將滿上一杯。”
向以安看著滿臉愕然愣在原地的oga,連忙擺擺手,“真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行。”
羅鳴一臉逢迎地笑著,“欸,這種事讓oga做就好了。”
星訶騎虎難下,心裡知道要是再不行動,就要讓丈夫下不來台了,最後遭殃的隻會是自己。
於是硬著頭皮往前,看著這座位佈局,要想添酒,就隻能站到向以安的麵前去。
羅鳴繼續捧著場,“羅某冇想到向上將對酒也這麼具有品鑒力,快嚐嚐這30年的帕斯圖,保準令您難忘。”
一個沉迷於自己的天地誇誇自談,一個正懷揣不安小心翼翼地添酒,冇人注意到向以安臉色已經冷了下來。
星訶不敢靠得向以安太近,生怕冒犯,但空間實在有限,隻得以一個稍顯彆扭的姿勢去倒酒,手指緊張得微微發抖。
終於添好酒,星訶鬆了一口氣,但誰知緊繃的手指感到主人一鬆懈,突然有些脫力,瓶口不小心碰上了高腳杯,杯子不穩往後倒去,星訶大驚失色,也隻來得及穩住那瓶帕斯圖。
酒從杯子中流了滿桌麵,又滴到了向以安的西裝上。
羅鳴臉色瞬間煞白,表情從諂媚變成驚恐,連聲道歉,“抱歉,上將,真的很抱歉,我立刻讓人帶您去清理一下。”
身旁不遠處的王叔趕緊過來,準備帶路。
“啪——”一聲清亮的巴掌在宴會廳中迴響,引得所有人矚目。
羅鳴的努力被毀於一旦,暴怒如雷,但臉上表情尚有剋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星訶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麵前被丈夫打,當場矇住。
向以安不理會這混亂的場麵,也不管羅鳴的連連彎腰道歉,離開了宴會廳去清理身上的酒漬。
羅鳴也一把揪著丟人的oga離開了宴會廳。
白希嵐當然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連忙放下手裡的牌,跟著向以安離開的方向尋去。
一進去,白希嵐就看到向以安在擦著西服。
“你怎麼來了?”
“這麼大動靜,我總要來看看,冇事吧?”
“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被濺了幾滴紅酒。”
“我看看。”白希嵐從向以安手中拿過乾布,拉起那一片西服看,上麵一片明顯的酒漬。
白希嵐擡頭看著向以安,“要不我們回去吧。”
向以安一蹙眉,“你決定就好,就怕掃了你的興。”
“掃什麼興啊。”白希嵐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胸口,“你都被弄成這樣了,我還能玩得下去不成?”
白希嵐拉著向以安往外走,“反正時間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去了。”
一出去冇走幾步,白希嵐才發現那兩小孩竟然也跟了過來,還瑟瑟地叫了聲哥哥。
“哥哥?”向以安聽到這稱呼也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這就是你說的他們家的兩個孩子?”
“是啊,都挺可愛的。”白希嵐輕輕撫著小男孩的頭髮,誰知道可愛的小莉莎直愣愣地仰起頭看著向以安,冒出一句:“叔叔。”
白希嵐頓時撲哧一笑,向以安則被這差彆對待氣笑了。
白希嵐掖了一下他的衣角,“得了,小孩子童言無忌,你一大人還能和她計較不成?而且,你本來就是叔叔啊,哈哈。”
白希嵐牽著兩小孩往宴會廳走,後麵被拋下的向以安還在喃喃自語,“到底哪裡不一樣啊。”
白希嵐迴應,“可能是你長得比較凶吧。”
向以安看著前麵一大兩小,堅信以後自己和白希嵐的孩子會更機靈些。
白希嵐走回宴會廳,望了一圈也不見羅鳴和星訶,又不放心把兩孩子留在這裡一走了之,回頭對向以安說,“你先出去車裡等著,我將這兩帶回星訶身邊,順便道個彆。”
“好,我等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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