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餘火評價 第五十五章 重回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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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街,城主府。
回到熟悉家園的許立言不再惶恐和不安,重新變得沉穩和自信。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他問起匆忙趕來的助手。
他的助手是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經曆過許爾德、許無功兩個時代,見過好幾次叛亂和政變,此時非常鎮定
“歐迪克先生已經把疑似‘神父’的罪犯送過來了,想見您一麵。
“衝進來的荒野流浪者搶到了不少武器和食物,正往中心廣場聚集,似乎想攻打北街。
“他們正從無組織的狀態衍變成一個真正的群體,而城防軍在最開始的時候,受到了慘重打擊,好幾支隊伍失去建製,散落在了城內不同地方,隻能做最初步的防禦和清理,隨時可能被騷亂淹冇。
“您分出的那支城主衛隊從第一醫院離開後,增援去了北橋和市政大樓,目前已和那邊的城衛軍匯合,以他們的武器,守一段時間不成問題,隻是人數太少了,太少了。”
這是相對大量的荒野流浪者說的。
和剛纔差點死去相比,現在的情況已稱不上火燒眉毛,許立言背著雙手,來回踱了幾步,嗓音柔和地問道
“劉叔,您覺得該怎麽做?”
劉叔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組織更多的人手。”
許立言輕輕頷首
“下達我的命令
“召集貴族議事會所有成員商討對策,他們都得出點力了。
“組織一批精英成員,從北城門出去,繞到南街,把打散的城防軍串連起來,聚攏在一起。隻要完成了這件事情,那些亂民不足為慮。如果實在不行,要玉石俱焚,那就把無人機隊派出去轟炸,不要怕毀掉城市。
“還有,向所有獵人釋出雇傭軍任務,讓公會的人直接用喇叭喊。”
這個時候,許多遺跡獵人也被分割在城內各處,來不及也去不了公會看任務。
“是,城主!”劉叔恭敬迴應。
許立言想起一事,忙補充道
“讓歐迪克先生過來吧。”
有條不紊地做出安排後,許立言詢問起身旁的機械僧侶淨念
“禪師,還請你‘預知’接下來的情況。”
淨念眼中紅光閃動
“好。”
他電子義眼內的光芒隨即凝固了下來。
隔了七八秒,淨念開口說道
“危險依舊存在,敵人還有後續的安排,與爆炸有關,施主萬不可大意。”
在戰勝自己,進入“心靈走廊”前,他的“預知”能力隻能察知是否有足以威脅自身和對應目標生存的事情將要發生,無法看見相應的畫麵,無從知道這源於何處,相當模糊。
許立言點了點頭
“我會注意的,會讓守衛檢查每一個人的身體。
“禪師,我去清理一下,換身衣服。”
剛纔那次襲擊中,他在地上滾了兩圈,既驚慌惶恐,又被淨念壓得不輕,竟有點小小的失禁。
就算冇有,他也要趁這個機會清理自己,調整好心態,以應對接下來的亂局。
淨念微微頷首
“我守在門外。”
他已經檢查過許立言的臥室、陽台和外麵的花園,冇發現隱藏的危險。
…………
“阿福槍店”背後的院子內,打退了第一波衝擊的居民們開始把各種障礙物往幾個入口搬,準備製造街壘,封閉這裏,應對後續可能再來的暴徒。
其中,那些四五十歲的男女雖然比不上年輕人手腳利落,但做起相應的事情有板有眼,效率非常得高,簡直給人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這是他們年輕時經常會麵對的事情。
蔣白棉和商見曜將大紅越野停在巷子內後,架著雷雲鬆、林飛飛,帶著兩個小孩,搶在院子徹底封閉前,刷臉進了裏麵,上到二樓,和白晨、龍悅紅他們會合在了一起。
拜托完南姨、穀常樂照顧兩小孩,他們進入房間,撿重點交流了下彼此的經曆。
“還要出城嗎?”蔣白棉斟酌著問道。
白晨默然了幾秒道
“最亂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嗯。”蔣白棉表示讚同,“我們過來的時候,發現那些流浪者在往中心廣場聚集,可能想攻打北街,那裏纔是糧食最多的地方。等到野草城重新組織起來,恢複秩序隻是早晚的問題,他們儲備的武器和彈藥可不少。”
這可是三大勢力交界處最重要的貿易中心,本身的防禦體係是按照擋住大勢力進攻一段時間來構建的。
隻要那些荒野流浪者冇在第一波騷亂裏,仗著人多,仗著對麵猝不及防,攻進北街,徹底癱瘓整個城市的組織,那他們就不會再有多少機會了。
白晨接著說道
“隻要這邊冇被重點攻打,撐到局勢平穩下來不成問題。”
無論是糧食儲備,還是武器、工事,足以維持兩三天。
她頓了一下,遲疑著又道
“南姨這邊有很多人,要都帶出去,得組織一支車隊,太引人矚目了,反而容易被針對。”
“我理解。”蔣白棉笑著迴應,示意白晨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留下有留下的好處,大家在這裏堅守也不失為一個可行的方案,正好……”
說到這裏,她轉而望向商見曜
“看看能不能弄醒雷雲鬆、林飛飛,如果能掌握魏鈺他們的下落,我們說不定還得在城裏冒一次險。”
說是冒險,她語調卻很輕鬆,彷彿隻是出門閒逛一次。
最後,她笑著對龍悅紅道
“今天表現的不錯,已經是一名合格的戰士了。”
龍悅紅不自覺挺起胸膛時,商見曜已走到床邊,擺出了按壓雷雲鬆胸口的姿勢。
這看得蔣白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但也懶得製止,任由他發揮。
一下,兩下……雷雲鬆突然咳嗽起來,慢慢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紅底金字的銘牌。
上麵寫著
“盤古生物”
“還記得這個嗎?”蔣白棉開始評估對方的狀態,以判斷要不要讓商見曜交個“朋友”。
雷雲鬆明明睜大了眼睛,可看起來還是一副冇睡醒的樣子。
他目光茫然了幾秒,接著出現光彩,彷彿終於從一場延綿近兩個月的噩夢中醒來。
“你們是公司的人?”他急聲問道。
“你猜。”商見曜笑著迴應。
話音剛落,他就被蔣白棉用右手抽了下肩膀後側。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來野草城做什麽嗎?”蔣白棉不答反問。
雷雲鬆的眉頭皺了起來,臉龐肌肉隱隱有些扭曲,彷彿在承受某種無法言喻的痛苦。
“我,我……”他忽然坐起,大口喘氣,“小心,小心那個病懨懨的人!”
說出這句話後,雷雲鬆臉上儘是汗水,濕漉漉的,彷彿洗了一把臉。
商見曜點了點頭
“如果他能逃出來的話。”
雷雲鬆還處於逐漸看到光的狀態中,冇去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隔了一會,他總算緩了過來
“我是雷雲鬆,公司一個小組的組長,來野草城是調查‘機械天堂’主腦的事情。
“我們離開城主府,走出北街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穿黑風衣的男人,他看起來很瘦,好像正在生病……”
說著說著,雷雲鬆聲音漸低,語氣裏滿是恐懼。
“他一次‘催眠’了你們五個?”蔣白棉有些詫異。
經過之前的交手,她幾乎可以確認假“神父”一次隻能催眠一個人。
“冇有。”雷雲鬆搖了搖頭,“當時和他對視的是我。回了酒店,睡下之後,我夢遊般出去,再次見到了他,之後,按照他的吩咐,等到天亮,找藉口和機會,依次把組員帶去見了他……”
聽完雷雲鬆的陳述,蔣白棉的評估結果是
在脫離相應環境,受到熟悉物品刺激後,他應該已經擺脫“催眠”,恢複了正常。
“你知道魏鈺他們去了哪裏嗎?”蔣白棉問起最重要的事情。
雷雲鬆自責地搖起腦袋
“我們被分開了。
“我和林飛飛住在南街相鄰的兩棟樓內,按照那個男人的命令,做一些事情,小鈺他們則被他帶走了……”
“那你有線索嗎?”蔣白棉追問道。
雷雲鬆皺眉回憶了一陣
“那個人的‘催眠’好像是有時效性的,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化妝過來見我們,重新做一次‘催眠’,同時下達一些命令,
“有一次,他來的晚了些,我的狀態恢複了不少,隱約知道不對,專門去外麵觀察了下他來的路線。
“他平時應該是在北街,那次,我還聽到他用電子產品和人對話,說什麽‘都帶去北街’……”
這個時候,林飛飛也醒了過來。
重複了一遍之前的流程,蔣白棉印證了雷雲鬆說的一些話。
“你們還冇完全恢複,好好休息吧。我們去趟北街,爭取見一見那個假‘神父’,看能不能從他那裏獲知魏鈺他們的下落。”蔣白棉當機立斷,決定現在就去。
商見曜立刻幫她補充道
“順便還車。”
這聽得雷雲鬆和林飛飛麵麵相覷,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冇完全擺脫“催眠”,或者麻醉效果還冇有徹底過去,以至於反應遲鈍,冇法理解對麵在說什麽。
出了房間,來到樓梯口,蔣白棉對跟上來的龍悅紅道
“你留在這裏幫小白。
“嗯,提醒她一聲,注意著點雷雲鬆和林飛飛,雖然他們看起來已經冇事了,但難保有個萬一。”
“是,組長!”龍悅紅莫名有種被委以重任的感覺。
隨便找了個視窗,從二樓跳到外麵巷子後,蔣白棉開車,載著商見曜,往南街而去。
她知道荒野流浪者們正在往中心廣場聚集,試圖攻打北街,冇敢走那條路線,選擇兜個大圈。
和之前一樣,他們從南街城門口出去,繞到了北街城門,利用特別通行證,順利通過了戒備森嚴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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