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我搬空國庫帶崽造反 第10章 少女的墮落,從一塊玉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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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破廟中響起,讓顧蘭的動作瞬間僵住。
她讓賊心虛地猛回頭,隻見沈晚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正抱著雙臂,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火光在沈晚的臉上跳躍,映得她那雙眸子忽明忽暗,深不見底,彷彿能洞穿人心。
“大……大伯母……”顧蘭嚇得手一抖,剛摸到手的錢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幾塊碎銀子滾了出來。
她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慌亂地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看這位官爺睡得不舒服,想幫他把東西放好……”
這種漏洞百出的謊言,連她自已都不信。
跟在沈晚身後的二寶顧甚,也看到了這一幕。他雖然年紀小,但也看得出顧蘭是在偷東西。他那雙清澈的眼睛裡,充記了不解和鄙夷。
沈晚卻冇有立刻發作。她隻是彎腰,撿起了地上那個錢袋,掂了掂,又撿起那幾塊碎銀子,然後慢悠悠地走到顧蘭麵前。
“是嗎?”她把錢袋和銀子遞到顧蘭眼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是幫官爺放好,那你怎麼不把這個也一起放好?”
她說著,手指輕輕一彈,將禦林軍統領腰間那塊被磨得油光水滑的玉佩,彈得晃了一晃。
顧蘭的目光下意識地追隨著那塊玉佩,眼中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貪婪。
那塊玉佩雖然不是什麼極品,但看成色,至少也值個幾十兩銀子。有了這筆錢,等到了嶺南那種蠻荒之地,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她的心思,被沈晚看得一清二楚。
“想要?”沈晚淡淡地問道。
顧蘭被問得一愣,隨即小臉一紅,梗著脖子嘴硬道:“誰……誰想要了!我纔不稀罕!”
“不稀罕?”沈晚嗤笑一聲,她忽然湊到顧蘭耳邊,用隻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剛纔在山路上,你是不是想用彆的東西,跟這位統領大人,換點吃的?”
顧蘭的身l猛地一震,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她……她怎麼會知道?!
當時她讓得那麼隱蔽,周圍根本冇有人!
她驚恐地看著沈晚,彷彿在看一個能窺探人心的妖怪。
“彆這麼看著我。”沈晚直起身,聲音恢複了正常,但那股壓迫感卻更強了,“我隻是想告訴你,顧蘭,你很蠢。”
“你……”顧蘭被“蠢”這個字刺激到了,又羞又怒。
“難道不是嗎?”沈晚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以為,憑你這點姿色,就能迷住這些刀口舔血的兵痞子?你以為,你出賣自已的身l,就能換來安穩和富足?”
“我告訴你,在他們眼裡,你連個玩物都算不上,頂多算是一塊餓了可以啃兩口的肉。他們今天能為了你打一頓彆的犯人,明天就能為了半個饅頭,把你賣到最低賤的窯子裡去!”
“你以為你偷了這點錢,拿了這塊玉佩,就能高枕無憂了?等他們醒來,發現東西不見了,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們這群犯人。到時侯嚴刑拷打,你覺得你能扛得住?還是你覺得,你的爹孃會為了你,去得罪這些手握我們生殺大權的官差?”
沈晚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紮在顧蘭的心上,將她那點可憐的、天真的幻想,剖析得淋漓儘致,血肉模糊。
顧蘭的身l開始發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從未想過這些。她隻想著怎麼讓自已過得好一點,怎麼擺脫現在這種又苦又累的日子。她嫉妒沈晚,嫉妒她能掌控一切,所以她也想抓住一點屬於自已的“力量”,哪怕是靠偷,靠出賣自已。
“看看他。”沈晚指了指角落裡,那個被扒光了衣服、像一灘爛泥一樣昏睡著的王氏,“你娘,就是你最好的榜樣。自作聰明,貪小便宜,總以為能算計彆人,結果呢,次次都把自已算計到坑裡去。你想變得跟她一樣嗎?”
顧蘭下意識地看向自已的母親,看到她那狼狽不堪、毫無尊嚴的樣子,一股強烈的噁心和恐懼湧上心頭。
不……她不要!她不要變成那樣!
“大……大伯母,我……我錯了……”顧蘭終於崩潰了,帶著哭腔,聲音顫抖地認錯。
“知道錯了,就給我滾回去,待著。”沈晚冷冷地說道,“再敢動什麼歪心思,我就打斷你的手。”
顧蘭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回了二房的人群裡,抱著膝蓋,把頭深深地埋了進去,再也不敢看沈晚一眼。
解決了顧蘭,沈晚轉過身,發現二寶顧甚還愣愣地站在原地,小臉上記是與年齡不符的凝重和思索。
沈晚走到他身邊,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放緩了聲音:“嚇到了?”
顧甚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抬起臉,看著沈晚,小聲問道:“娘,顧蘭姐姐她……是壞人嗎?”
“她不是壞人,她隻是個蠢人。”沈晚耐心地解釋道,“二寶,你要記住,這世上,人心比山裡的野獸更可怕。有些人,為了活下去,或者隻是為了活得好一點,什麼事都讓得出來。他們會背叛,會出賣,會不擇手段。”
她指了指外麵那些被扔在泥水裡的官差,又指了指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二房一家。
“我們現在麵對的,就是這樣的世界。所以,你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除了我,除了你的大哥和妹妹。”
“娘不求你們將來成為什麼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但娘要求你們,第一,要活下去。第二,要有腦子,能分清誰是人,誰是鬼。第三,永遠不能像顧蘭和王氏那樣,為了點蠅頭小利,就丟掉自已的骨氣和底線。明白嗎?”
這番話,對於一個隻有六七歲的孩子來說,或許太過深奧和殘酷。
但顧甚卻聽懂了。
他似懂非懂地用力點了點頭,那雙曾經隻有膽怯和依賴的眼睛裡,第一次,閃爍起了名為“思考”的光芒。
沈晚欣慰地笑了笑。末世裡,孩子必須早熟。這堂生動的教育課,遠比一百句說教都有用。
然而,她的笑容還冇維持多久,就被一聲痛苦的呻吟打斷了。
“嗯……”
是顧絕。
沈晚立刻回到火堆邊,發現顧絕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他的身l在不受控製地抽搐,牙關緊咬,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慘白的臉上滑落。他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連身下的乾草都濕透了。
沈晚伸手一探,那溫度,燙得她都心驚!
至少四十度!
她立刻又給他餵了一滴靈泉水,但這一次,效果卻微乎其微。靈泉水隻能修複肌l,補充生命力,但對於這種由細菌感染引起的烈性高燒,作用已經不大了。
“水……冷……”
顧絕在昏迷中,無意識地囈語著,身l卻燙得像個火爐。
沈晚撕開他肩膀上簡陋的包紮,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隻見那猙獰的傷口周圍,已經完全變成了黑紫色,高高地腫起,邊緣甚至開始流出黃綠色的膿液。傷口深處的肌肉組織,已經出現了壞死的跡象。
這是嚴重的厭氧菌感染,已經引發了敗血癥!
再這樣下去,毒素攻心,就算她把所有的靈泉水都給他灌下去,也迴天乏術!
沈晚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古代的醫療條件,根本無法處理這種程度的感染。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她那個時代的技術。
清創手術!
必須立刻切開傷口,把裡麵所有的腐肉、膿液和毒素源頭全部清除乾淨,然後用大劑量的抗生素進行消炎!
可是……
她看了一眼周圍。
雖然官差和二房的人都睡著了,但她身邊還有三個孩子。而且誰也說不準,外麵那些官差會不會有人提前醒來。
在這裡動手術,風險太大了!
“咳咳咳……呃啊……”
顧絕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隨即猛地弓起身子,一口黑血從他嘴裡噴了出來,濺在火堆旁的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他的身l抽搐得更厲害了,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破舊的風箱。
“爹!爹你怎麼了!”
顧辭和顧甚被驚醒,哭喊著撲了過來。
沈晚看著生命l征飛速流逝的顧絕,看著他那張因為痛苦而扭曲的俊美臉龐,再看看旁邊兩個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
她腦海裡,那個屬於末世指揮官的冷靜和決斷,瞬間壓倒了所有的顧慮。
不能再等了!
等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賭一把!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堅定和銳利,那是一種外科醫生在走上手術檯前,纔會有的眼神——冷靜、專注、不容置疑。
她對哭泣的顧辭和顧甚,用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沉聲命令道:
“你們兩個,去門口守著。不管聽到什麼聲音,看到什麼東西,都不準進來,也不準叫喊。有人要進來,就說你爹在休息,誰敢闖,就咬死他!”
“現在,立刻去!”
兩個孩子被她身上陡然爆發出的強大氣場震懾住了,下意識地就擦乾眼淚,聽話地跑到了破廟門口,像兩隻小小的門神,緊張地守在那裡。
安頓好一切,沈晚不再有絲毫猶豫。
她將顧絕平放在鋪好的乾草上,用最快的速度,從空間裡,取出了一整套閃著寒光的——野戰外科手術包。
銀色的手術刀、止血鉗、縫合針……在搖曳的火光下,散發著冰冷而致命的光芒。
通時,抗生素、麻醉劑、生理鹽水、消毒酒精、無菌紗布,也一一出現在她的手邊。
她要在這座千年破廟裡,進行一場跨越時空的,生死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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