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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前_她搬空首富庫房去流放 第410章 不識好歹,直接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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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慍怒,沉聲對著底下的人發號施令。

正好議政殿外,程二被帶到了。

程二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進宮,隔著老遠聽見殿內崇明帝震怒的聲音。

雙腿膝蓋都軟了。

他膽戰心驚,一聽到自己還要被審問。

真是後悔入宮時銀子帶得少,冇法等會兒被用刑的時候,賄賂內侍。

黃賢聽出主子分明是想給雲皎月定罪。

他並不著急,反正他的恩人有武定侯護佑。

門外太監稟告,“陛下,學士府的管事到了。”

崇明帝聽著,視線掃過躍躍欲試想去審問的寧顧行。

正猶豫著,黃賢主動攬事,“陛下,不如就讓奴纔去審問程二管事。”

“朝堂之中,官員不是與陸大人交好,就是交惡。”

“無論是讓誰去審問,都不公正。奴才與帝師父女並不相熟,由奴纔去審問最合適不過。”

崇明帝擰眉注視新晉內侍,鬆口道,“也好。”

很快,黃賢主動離開議政殿,使了個眼色給殿外的護衛。

緊接程二立即就被押著往宮內偏殿而去。

……

一炷香後。

程二在偏殿被打得鼻青臉腫血淋淋。

放眼看去,衣裳冇一處地方是不被血色沾染。

侍衛們拖著他上了議政殿,所拖過的路徑,殘留下明顯的血腥。

都察院臣子看見程二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瞬間生出意見。

不滿,“黃內侍,您這是嚴刑逼供啊!”

打破自黃賢下去後,議政殿死氣沉沉的局麵。

黃賢臉上笑得恭敬,對著崇明帝行禮。

他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才既能對雲皎月有利,又能讓帝王滿意。

將程二的供詞呈上,“陛下,奴才審問了程二管事。”

“他倒是個忠仆,關於祁夫人殺人未遂一事,他自己個兒就想頂了。”

“說是在流放途中,瞧見吳千冇了作案工具,還老是覬覦輕薄同行的女犯人。他身為衙役,纔想著親自料理了吳千。”

說罷,被揍得神誌不清的程二連連應聲。

他眼睛跟個核桃似的,腫得睜不開,嘟囔著,“是……對……”

程二聲音無力,頭根本抬不起來。

開脫道,“都是我一個人的意思。”

“是我想殺吳千……和、和我們夫人冇有關係。”

雲皎月眼神複雜盯著曾幾何時唯利是圖的程二。

她眉間蹙著難以舒展。

甚至都做好了被程二供出的準備。

黃賢故作迷茫蠢鈍,“陛下,奴才一琢磨。”

“這程二管事說的話,和祁夫人說得對不上,是以才言嚴刑逼供。”

“不過奴纔是各種刑罰都用了,人家就是不改口。”

將選擇權交到了雲皎月的手上。

對崇明帝繼續道,“奴纔想著,吳千險些被勒死的事情總不是假的。”

“那事實究竟是程二管事自作主張勒的,還是祁夫人下令勒的?”

“這事情總得有個說法不是?”

崇明帝目光嚴肅盯著雲皎月,嘴角閃過快速的笑意。

好整以暇道,“祁家夫人,你這個管事是好管事。就是不知道你這個主母,是否是好主母。”

“朕不妨再給你個機會,你說說,妄圖行殺人未遂一事的。”

“究竟是你……還是你府上的程二管事?!”

雲皎月垂下眼眸,有些無力。

她大可以將事情推到程二身上,但這樣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想來還有些可笑。

剛剛徐公公還替她舌戰群儒,說她就算勒死了吳千也是正當防衛呢。

可見一切激烈言辭,無論話是從內相還是帝師口中說出。

都抵不過帝王的一人之言。

崇明帝若定性這個事情是殺人未遂,那就是!

無論是誰來了,誰辯解,都冇用。

雲皎月幽深目光冇有焦點般落在地麵,“是我……”

說完這兩個字。

雲皎月又認為自己說得還不夠周全。

打起精神查漏補缺,她先前的供詞裡,程二是受她指使動的手。

如果按照她的說法,那程二也算共犯。

彷彿認輸了一般,“實際上,是我記錯了。”

垂頭喪氣嚴謹,“數月前,是我想殺吳千,連妄圖勒死他的繩子,也是我的。”

“總之,一切種種,和程二毫無關係。”

崇明帝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像是聽到什麼大喜事。

“那朕再問你。”

“如今你罪名屬實,那你願不願意承陸乾這小子的恩情?”

崇明帝眼中笑意分明,心情暢快坐回龍椅。

幽幽打趣,“用丹書鐵券豁免一人罪名。”

“這樣的殊榮,縱使翻遍我大齊史書,也唯有你這一例。”

打定主意非要讓武定侯府捨出去丹書鐵券。

隻要再無丹書鐵券傍身。

陸乾日後就算知道生父之死和他有關,也不會像薑王府一樣狗膽包天地造反!

誰讓陸乾今日之後,就再冇有太祖禦賜下來的,能保命之物!

雲皎月沉默了一會兒。

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順驢下坡接受武定侯府的好意時。

她突然抬頭,掃向陸乾的眼神有一股不服輸,不承情的倔強。

視線從陸乾身上順勢飄向崇明帝。

一字一句堅定笑道,“這樣的殊榮,我承受不起。”

“因此,便不承了。”

崇明帝冇聽清,“好,既然你打算承下這小子的好意……”

皺紋密佈的臉部笑意未歇,後知後覺聽清雲皎月的話。

臉色瞬間垮下,“什麼?”

崇明帝聲量難以控製,眼睛上下打量著雲皎月。

不悅追問,“祁家夫人,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大齊律法剛正不阿,你若不承陸乾這小子拿出家中丹書鐵券的恩情!”

“那等待你的,不是無儘的牢獄之災,就是砍首極刑!”

“你確定,真的不要這次被豁免的機會?”

雲皎月捕捉到崇明帝極力壓下的氣急敗壞情緒。

她感到自來到大齊國以來,從冇有的自由。

鄭重頷首,“不要。”

譏誚凝然笑了笑,“像這種強人所難的豁免,我寧願死也不要。”

陸乾劍眉微蹙,瞳孔難以剋製地縮了縮。

他自認為自己瞭解雲皎月,這女人是個好死不如賴活的人。

隻要能達到順勢和離目的,冇理由不承下他的好意。

意外於雲皎月還真不願意用鐵券豁免罪行。

又擔心女人太軸,真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陛下,無論雲皎月承不承我的恩情。”

“我都願意將祖輩流傳下來的鐵券,換一次豁免她的機會!”

陸乾立即跪在地上,身形同上次離京相比,有些消瘦。

殿內詹事府的詹事陳宏心疼壞了。

他身為陸乾的表伯,曾看見過自家表侄數日前是如何快馬加鞭地進京。

要不是好好養了七八日,這孩子得更加瘦削。

陳宏求情,“為了豁免一個有夫之婦,武定侯確實輕賤太祖禦賜之物。”

“但陛下,武定侯府世代忠良,還希望您能看在老武定侯和前武定侯的份上,答應他的請求!”

雲皎月眉眼陰鬱,封建時代到底就是個枷鎖。

她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連不接受彆人‘好意’的權力都冇有!

寧顧行恨不得雲皎月今日就能受到極刑懲治。

在明知道崇明帝想藉機偏袒女人的情況下。

還是口不擇言鬥膽道,“陛下,要是祁夫人真不想承受武定侯的好意。”

“那不如,就賜她領教砍首極刑!”

“說句不好聽的,太祖禦賜之物,哪容一介女流之輩推三阻四不受恩典?”

老丈人裴海嘲諷道,“陛下,臣也是如此想!”

崇明帝理智被怒火取代,已然冇有耐心去和雲皎月周旋。

甚至將在回京路途上的祁長瑾,也拋之腦後。

身為男子,他就不信即使自己今日真砍了雲皎月!

他欽定的皇子講師會記恨他。

為權勢富貴,彆說是髮妻,就是一切都是能兩手拋之。

眼底慢慢漫出殺意,恐嚇威脅,“祁家夫人,難道你真想領教被砍首的滋味?”

“你若再不改口接受陸乾的心意……”

“朕就算是再想用鐵券包庇你,也無可奈何了!”

陸崇與都察院所有官員紛紛感受到帝王的威壓,齊齊跪下。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

不絕於耳的求情聲響徹議政殿。

雲皎月卻絲毫不見懼怕。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越是受到逼迫,就越是不滿不服氣!

她不想靠任何人的力量離開京都。

先前拜托宋琰助她和離,那是因為她對宋琰有救命之恩。

有救命之恩的存在,因此宋琰臨時倒戈,她纔會生氣。

而武定侯?

這男人既想達成目的遠離京都,又想讓她欠他個人情。

這虧本買賣,她不做,也不稀罕地做。

聲音冷冽不服道,“陛下下旨處置就是。”

崇明帝鐵青著臉色,冷著臉將桌案上的奏摺掃到地麵。

心痛這次送上門來,能平白消耗武定侯府鐵券的大好機會!

雙眸劃過危險惱意,將錯失的賬全記在不識好歹的雲皎月身上!

懊惱地指著雲皎月怒罵,“你真是不識時務至極!”

“好好!你想進詔獄,想領教砍首極刑是不是?那朕就如你所願!”

欽定徐公公,氣壓沉沉陰戾吐字:

“你,親自去將這個不識好歹的女子關入詔獄!”

“今日已過午時,就挑明日的午時!”

“由你義子寧顧行監斬,直接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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