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破鏡重圓] 第58章 綁手腕 不該你知道的,就彆瞎打聽。
綁手腕
不該你知道的,就彆瞎打聽。
尤繪覺得梁清嶼簡直瘋了,
他說的那都是什麼話啊,真夠不要臉的,他有種把小什麼說出來啊。
這會兒看到他一臉壞笑,
尤繪實在後悔剛剛那一巴掌打得不夠用力,
就應該打到他說不出話。
現在好了,把他給打爽了,
還在這挑釁呢。
尤繪的背都抵到牆上沒退路可走了,
餘光瞟了眼左上方那個刺眼的,
冒著紅光的監控攝像頭。
她語氣微帶怒意:“如果被發現,
你和我都玩完了。”
梁清嶼還笑著呢,笑得特彆不著調,
活脫脫一混蛋樣:“發現什麼?發現我們明明分手了卻還在這接吻嗎?發現了纔有意思不是嗎?”說著這話,他瞥向監控攝像頭的方向,
眼神中充斥著挑釁的意味。
聽到這話,尤繪又要擡手,
手剛擡起停在半空中,梁清嶼一把握住她擡起的手腕,輕輕一拽,將人拉入了懷中。
尤繪被他弄得燥得不行,
拚命的掙紮,但耐不住梁清嶼的力氣實在太大,將人拉入懷中,下巴穩穩當當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背著監控,將那張卡片偷偷塞進了尤繪的大衣口袋裡。
緊接著,
他稍稍鬆了控製住的手,被尤繪輕巧地推開,後背撞到了牆上。
她氣不過再次擡起手,
梁清嶼沒有要躲的意思,反而還提醒道:“換隻手打,都跟你說過了,總用一隻手打,疼。”
尤繪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要不是他穿著一身正裝,尤繪都懷疑他是不是街邊的混子了。
她輕睨著他:“你彆發瘋了。”
此時電梯已經下到負一樓,待電梯門緩緩開啟,尤繪一刻都忍不了了,逃命似的,逃出了電梯,朝著停車位的方向走去。
這會兒梁清嶼還站在電梯裡,雙手環抱放在胸前,挪了個方便看人的位置。他微微歪頭,視線追隨著尤繪,依舊一副閒散的樣,跟那些紈絝少爺沒差。
很快,尤繪找到停車位,卻發現此時車裡空無一人,她掏手機出來給蘇汶發訊息。
羽:[你人呢?]
訊息才剛傳送出去,身後不遠處傳出一聲清脆的訊息提示音,尤繪一回頭,蘇汶走了過來,將手機丟到她懷裡:“自己看。”
說著這話,他已經掏車鑰匙出來開鎖。
尤繪的視線落到手機螢幕上,就看到被暫停的監控畫麵定格在了兩人接吻的動作上。
彆說,還挺帶感的。
尤繪笑:“你真這麼閒啊。”
蘇汶已經拉開主駕的車門,看尤繪一眼:“這就是你說的不會給他機會?”
尤繪覺得可笑,將手機鎖屏直接拋給他:“你從頭看到尾了嗎?我扇他那一巴掌你沒看著啊。”
蘇汶手一擡,精準的接住了手機,塞進口袋:“你不知道嗎?變態的人,對待巴掌的態度,是享受。”
看到蘇汶已經坐上車,尤繪緊接著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彎腰坐進去:“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通過車內後視鏡,兩人對上視線。
數秒後,尤繪扭過頭看向車窗外,催促:“趕緊開車。”
一個小時後,尤繪回到了公寓。
一進門她就徑直走進了臥室,將大衣脫下來掛在了衣架上。
之後她去了趟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保姆阿姨已經來到家中,在打掃衛生。
保姆阿姨扯著嗓子問:“尤小姐,這件大衣需要送去乾洗店嗎?我看袖口的位置有些汙漬。”
尤繪這會兒正在浴室做泥膜,她邊費力的用泥膜刷攪動著粘稠的泥膜,邊回話:“那你幫我拿去洗了吧。”
阿姨應了聲好,下意識的摸了下口袋,在右邊口袋外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手伸進去,將東西拿出來,是一張黑色的卡片。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沒多留意,放在了桌麵上。
等尤繪塗抹完泥膜回來,剛走進臥室,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這張黑色卡片,她印象很深刻,這卡就是梁清嶼遞過來的那張。
所以這卡是什麼時候跑到她家裡來的?
尤繪看了眼空無一物的衣架,踱步到桌前拿起了這張卡片。上麵什麼資訊都沒有,是一張純黑色的卡。她不知道這是乾什麼用的,索性先將它丟進了包包裡。
也是從這天開始,尤繪去公司上課時總能碰到梁清嶼。兩人沒有打過招呼,畢竟蘇汶跟在身邊,還跟得特緊,也不知道他在防些什麼。
但再怎麼防,同在一個公司,躲不過的會產生交集。
年初六上午,上完上午的課後,尤繪和蘇汶一同來到了公司的食堂。
公司吃的是自助餐,東西都是些很健康很減脂的,不管是藝人還是幕後工作人員都是吃這個,沒得挑。
尤繪平常吃的不多,隨便裝了份沙拉,又去做了杯燕麥奶。
拿著東西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蘇汶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過來了。
他看了眼尤繪的午餐,將椅子拖開坐下:“梁董沒讓你減肥吧,就吃這麼點。”
尤繪吃著沙拉,看著窗外的景色,回得隨意:“沒胃口。”
蘇汶不再說什麼,他對尤繪的關心僅僅停留在,梁董讓他好好看著她。而他的任務就是儘可能地控製住尤繪,不要讓她做出些叛逆的舉動,惹梁董生氣。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兩人各吃各的,沒有任何的交流。
直到餐廳門口走進來個人,一時間餐廳裡的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嘈雜得不行。
尤繪和蘇汶幾乎同時轉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就看到梁清嶼已經走進來,他依舊穿著黑色西裝,頭發梳著三七側背,
三個耳洞都戴著巨閃的帶鑽耳飾,其中左耳的兩個耳洞戴著鑲嵌著密密麻麻小鑽的字母耳釘。右耳的耳垂部位帶著珍珠小魚的耳環。
此時梁清嶼已經端著餐盤在選菜,尤繪沒過度關注,早就收回了視線。
而用餐區周圍的不少員工是頭一次見到梁董的兒子,之前隻在網上看到過照片,的確帥,但長得太凶,一看就不好接觸。
最主要的是,大家夥兒都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控製不住的將目光挪到了尤繪的身上。
蘇汶已經沒在吃了,一雙眼跟焊在了尤繪身上一樣,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然而尤繪什麼反應都沒有,繼續吃著寡淡的沙拉。
也是這會兒,梁清嶼選好菜走了過來。
停在桌邊,他問蘇汶:“這裡空吧,空的話我就坐這兒了。”
蘇汶似乎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再次看向了桌對麵的尤繪。
不過兩秒,尤繪突然站了起來,端著餐盤頭也不回地走掉了,全程一句話沒說,一個眼神都沒給。
蘇汶也跟著端起餐盤,做了個請的手勢:“梁少爺您坐,這裡沒有人會打擾您用餐。”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梁清嶼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將餐盤放到桌上,坐了下來,沒有吃飯,掏手機出來給靳宥司發了個訊息:[麻煩你個事兒。]
梁清嶼極少用‘麻煩’兩個字,又或者說他從來沒有用過這兩個字。
對麵的靳宥司好半天沒回信,但聊天框上方卻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
差不多隔了一分多鐘,對麵才發過來一句:[直說。]
就兩個字,打了兩分鐘。
梁清嶼知道靳宥司在想什麼,不在意,分享了一首鄧麗君的歌過去。
7y:[幫我找你媳婦兒錄首歌,我老婆喜歡聽。]
靳宥司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緊接著,
si-:[你追老婆,讓我媳婦兒錄歌,你拿去給她聽。]
7y:[嗯。]
si-:[所以你在這其中起到了一個什麼作用?]
7y:[條件隨便談。]
si-:[你自個唱不行?]
7y:[我哪像你,才藝那麼多。]
si-:[被笑話過?]
梁清嶼不回對麵了。
雖然尤繪沒有明著說他唱歌不好聽,但現在跟之前可不一樣了,現在他是在追人,總得拿出點她喜歡的,無法拒絕的。
這要現在把自己錄的歌拿去給人家聽,都用不著猜就知道,難聽話可以說五分鐘不帶重樣的。
梁清嶼受不了這種打擊,不如麻煩一下好兄弟的女朋友。
而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梁清嶼依舊每天都出現在公司,尤繪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集,乾脆不在食堂吃飯了。
至於蘇汶,他沒有打小報告,一方麵是因為這些事都在他能處理的範圍內,就用不著說出來讓梁宗元煩心,還有一個原因,梁宗元平常不太來這家公司,這裡有彆的老闆幫忙管理,用不著他,他一般情況下都是兩周來一次,所以也沒碰著好的機會可以去打小報告。
隻是尤繪實在受不了了,整天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乾什麼事都不自在。
在梁宗元過來公司的那天,她主動找了過去。
來到公司頂樓,尤繪從秘書手裡接過咖啡:“我來送吧。”
秘書瞧見是尤繪,微微笑著鞠躬:“好的尤小姐。”
端著咖啡來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前,她輕輕叩了下門。
咚咚兩聲後,梁宗元的聲音從裡麵傳出:“進。”
尤繪拉下門把手,推門走進了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擁有極佳的視野和充足的自然光線,寬敞的空間裡擺放著一張辦公桌,旁邊有一張皮質沙發。
裝修上並不奢華,梁宗元不喜歡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不管是辦公室還是他的臥室,都采用最簡單的裝修。
隻是這樣一個看著就極其舒適的地方,對於尤繪來說卻是壓抑的,讓人喘不上來氣的。
她的腳步放緩,輕聲喊道:“梁董。”
聞言,梁宗元擡眸,兩人對上視線。
在看到來人是尤繪後,梁宗元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隨後麵無表情地低下頭,看向檔案時他說了句:“瘦了。”
尤繪隻是在聽到這句話後,輕輕嗯了聲,踱步到辦公桌前,將咖啡放到了梁宗元的手邊。
梁宗元沒喝,簽著手上的檔案,隨意問了句:“最近學習得怎麼樣?有把握出演女一號嗎?”
尤繪沒有馬上回應,似乎有些為難,好一陣才開口:“梁董,有個事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說。”
梁宗元先是掀起眼皮看了眼尤繪,垂眸時道:“直說就行。”
尤繪說得委婉:“如果可以,我想換個地方上課。”
此話一出,梁宗元簽字的手一頓,盯著檔案發了兩秒的呆,最後乾脆將鋼筆撇到了一旁,整個人靠向沙發椅,十指隨意握著,看著麵前‘乖巧’的小姑娘。
“因為他?”
梁宗元渾身上下散發出的獨特氣息,是個人都會覺得有些許不適,但要具體說明哪裡不舒服,又有些說不上來。
隻是看著他的眼睛,透過那層薄薄的鏡片,好似在與黑暗中的食人獸對視。
尤繪嗯了聲。
梁宗元發問:“這麼不想跟他有接觸?”
尤繪說得認真:“我和他已經分手,那段感情對我來說是過去式,自然不想有太多的瓜葛。”
梁宗元沉默了幾秒,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隻靜靜地觀察著尤繪的表情,希望從她的神情中看出點什麼。
好一陣,他瞥開視線:“這事兒我會跟老師說,沒彆的事,出去把門帶上。”
尤繪鞠躬:“謝謝梁董。”
尤繪前腳剛出辦公室,後腳蘇汶就過來了。他不是來找梁宗元的,而是找尤繪。
尤繪知道,沒給他眼神,朝著電梯間的方向走。
蘇汶輕微皺了下眉:“你不該跟梁董提這事的。”
看來他知道尤繪這次過來找梁宗元是因為什麼事。
她乜了他一眼。
蘇汶繼續:“梁董想看的,是你來解決,而不是由他來插手,阻止你倆的發展。”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鬨分手,梁宗元全程沒有出麵的原因。
尤繪沒說話。
蘇汶深深吸了口氣:“你還是太衝動了。”
來到電梯間,尤繪按了下行鍵,終於捨得看向他:“那你要幫我求情嗎?”
蘇汶冷笑了聲:“我和你的關係似乎挺一般的。”
尤繪冷不丁白了他一眼,目視前方:“所以你廢話這麼多乾什麼?我會被梁董怎麼處置,是我的事,用不著你在這裡為我'好'。”
蘇汶不說了:“算我多嘴。”
在電梯即將上到頂樓時,尤繪朝他攤開手:“車鑰匙給我。”
蘇汶再次皺起眉:“你纔拿駕照多久,天天想著上路。”
隨著叮的一聲響,電梯門開啟前,尤繪轉眸對上了蘇汶的視線:“你不會是我怕自殺吧,你想多了,我很惜命的。”
說完這話,她催促:“車鑰匙。”
蘇汶不情不願地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放到了尤繪的掌心。
拿到車鑰匙,尤繪二話不說,邁入了電梯。
蘇汶沒跟著去,他還有彆的事情要忙。
待電梯來到負一樓,電梯門剛向兩側緩緩開啟,一道黑影就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麵前。
緊接著尤繪的手腕被握住,熟悉的雪後鬆木的味道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尤繪有一瞬間感到詫異,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已經被男人粗暴地拽走塞進了車裡。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梁清嶼早將車門給鎖上了。
這車尤繪之前沒見過,是一輛藍色係的布加迪。
她來不及過多思考,察覺到門已經上鎖後,她狂敲車窗,臟話一句又一句的往外麵蹦。
梁清嶼權當聽不著,邊繞到主駕,邊將西裝的領帶取了下來。
坐上車後,他動作不溫柔,把尤繪的雙手拽過來,用這條黑色的印花真絲領帶將她的雙手手腕綁了起來,又單手把被捆,綁住的手壓在了中控台上。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尤繪都還沒罵他發什麼神經,無緣無故抓她過來乾什麼,他現在就來了這麼一處。
尤繪忍不了,想擡手打他又擡不起,兩隻手全被控製住,他的力氣好大,掌心寬大,僅僅用了一隻手就將她的兩個手牢牢按在中控台上,彆提手腕處還綁了領帶。
似乎擔心尤繪會掙脫,梁清嶼將領帶係得很緊,就差沒打個死結了。而他控製人的那隻手,也使了十足的力,骨節因用力而發白,手背上的青筋快爆出來。
見此情景,尤繪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瘋了吧!”
梁清嶼繼續當聽不著,單手開車駛出地下停車場。
尤繪知道自己逃不掉,但也沒有放棄掙紮,邊死命轉動著手腕,邊問:“你要帶我去哪?”
梁清嶼目視著前方,語聲低沉:“到地兒了你就知道了。”
尤繪氣不過,張嘴狠咬在梁清嶼的手背上,他手背上全是骨頭,硌牙,尤繪又換了個地方咬,歪著頭往他掌心側麵的紋身上咬,這回,她咬出了一個很深的牙印。
似乎還不滿意,她還在找地方,看看哪裡能給她出氣。
也是這會兒,車子停靠在了十字路口等紅綠燈。
梁清嶼乜了眼那個牙印,再擡眸看向一臉不悅的尤繪,笑著:“分手這麼久,牙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麵對說話如此吊兒郎當的梁清嶼,尤繪實在看不順眼,再次罵道:“你他媽趕緊放我下車!”
梁清嶼不看她了,就一句:“給我老實點兒。”
尤繪做不到老實,一路上她想了各種辦法,但都以失敗告終,隨著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尤繪大概猜到梁清嶼要把自己帶去哪了。
今天是二月二十日,容女士的忌日。
這麼說起來日子過得真夠快的,晃眼間,又是一年。去年這個時候,他們才剛交往不久,現在卻已經分手,關係惡劣到說是仇人也不為過。
尤繪突然垂下了眼,不再掙紮。
隻是這時,她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尤繪有些沒轍,看向了梁清嶼。意思是我沒手,接不了,怎麼著你看著辦吧。
梁清嶼起初並不打算管這通電話,直到這刺耳的鈴聲響徹車內,鬨得他實在煩躁,便將車停靠在了路邊,直接從尤繪的口袋裡摸出手機。
在看到來電人是蘇汶後,他沒有絲毫猶豫,將手機關機,揣進了自己兜裡。
看到這一幕,尤繪徹底來火了:“你他媽現在是想明搶嗎,把我帶走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嗎?他找不到我的人,你父親遲早會知道。”
梁清嶼纔不在意這些,已經重新啟動車子朝著墓園的方向開。
他語氣很冷:“知道更好,就該讓他知道知道,自己捧在手心裡的人被彆人搶走是什麼樣的滋味。”
聽到這句話,尤繪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接,沉默了幾秒才嗤了聲:“我是你們有錢人的玩具嗎?搶來搶去的,我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是嗎?”
話音剛落,梁清嶼踩了個急刹。
他下顎線緊繃,眼神黯淡無光,盯著她的眼睛,額頭處的青筋突突地跳動著:“你當初想著跟梁宗元,就是把自己放在了這個位置上,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成過玩具?你心裡不清楚嗎?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尤繪不清楚嗎?”
這應該是兩人認識這麼久以來,梁清嶼第一次對尤繪發火。
他的情緒激動,一句話比一句話說得更重,好似在打尤繪的臉,想讓她清醒一點,又像是在向她訴苦,抱怨。
他心中的委屈,她看到了嗎,所以為什麼一定要選擇這樣一條路呢。
梁清嶼不明白,他搞不懂尤繪到底想要什麼,但不管她想要什麼,她都沒有錯。
另一邊。
監控室那邊的人打來電話,告訴蘇汶,他們並沒有看到尤繪開著車離開公司,可現在她卻憑空消失了。
在接到這通電話後,蘇汶有些慌了,滿停車場找人,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全部顯示關機。
邊找,他看了眼時間,心中激起地不安讓他額頭上都冒了汗珠。
也是這會兒,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來一看,是梁宗元打來的。
蘇汶握手機的那隻手稍稍使了力,猶豫的一會兒最後還是按了接聽鍵。
將手機貼到耳側,他先道歉:“對不起梁董,尤繪她不見了。”
沉默了半響,梁宗元終於開口,肅聲道:“人丟了?”
蘇汶後背都開始冒汗:“……嗯。”
梁宗元的說話聲中充斥著危險的氣息,就一句:“不用找了,回來領罰吧。”
蘇汶似乎還不打算放棄,邁著大步穿梭在公司的各個角落。
他有些許顧慮:“可是梁董,她——”
梁宗元的壓迫感通過電話線,控製著蘇汶,讓他感受到了無儘的冰冷,實在令人窒息:“丟不了,她會自己回來的。”
聽到這,蘇汶停住腳步:“知道了梁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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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布加迪車上。
四目相對,一個又一個致命的問題砸過來,尤繪甚至有種亂箭攢心的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扭過了頭。
見狀,梁清嶼也不打算繼續控製尤繪了,鬆了手,重新啟動車子。
而這會兒,明明已經擺脫了束/縛,但尤繪卻沒有第一時間把領帶摘去,還讓它綁在自己的手腕上,直到車停在墓地前。
車熄火。
梁清嶼把尤繪被捆,綁住的手拿過來,耐著性子鬆綁。
全程兩人一個眼神都沒有,好似路上碰著的陌生人。
解完綁,梁清嶼將領帶隨意撇到一旁,也不看尤繪,先一步下了車。
待他繞到車前,看到尤繪並沒有要下來的意思,他走到副駕旁:“下來,容女士想見你。”
尤繪擡頭看著他:“你覺得我現在的身份真的適合見她嗎?”
聞言,梁清嶼沉默了一陣,沒勸她,也沒有關上車門,自己踏上了草坪,來到了墓碑前。
他單膝蹲在容女士麵前,跟她說了很久的話。
尤繪不知道梁清嶼都說了些什麼,他聲音很小,好似在跟容女士說悄悄話,可能是在打小報告吧。
半個小時後,梁清嶼回來了。
剛坐上車,正係安全帶,尤繪命令道:“送我回公司。”
將安全帶的卡扣扣上,梁清嶼看著扭過頭的尤繪:“如果我說不呢?”
因為這句話,尤繪終於捨得看人了,一轉過頭就瞪上了他:“你到底想乾嘛?你不會還喜歡我吧,那真挺沒必要的,畢竟我對你一定感覺都沒有了。
當初分手的時候我就說了,我膩了,我這人就這樣,喜新厭舊,對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邊說著,她又扭過了頭,好似連看他一眼都不樂意。
梁清嶼實在被氣得不行,嗤笑了聲:“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
尤繪乜了他一眼:“對啊。”
梁清嶼下顎線緊繃,擰著眉,語氣中是壓抑不住的怒火:“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尤繪一點兒都不怕事,特用力的嗯了聲:“記著呢。”
梁清嶼再次被氣笑出聲,幾乎咬著牙說出來:“那巧了,我親你,我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尤繪嘁了聲,不打算繼續跟他扯些有的沒的,再次挪過頭看向了車窗外。
待梁清嶼啟動車子,上路後尤繪說:“在十字路口把我放下來,我自己打車回去。”
梁清嶼輕睨著她,十分不屑:“這麼怕梁宗元?”
尤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梁清嶼被她幾句話氣得都要犯病了,特想揍人,也不勉強她了,真的把她放下了車。
看到尤繪下車後在路邊上攔了輛計程車,梁清嶼沒跟上去,將車停在路邊,再次給靳宥司發去了訊息。
7y:[之前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拳擊館見一麵。]
很快,對麵回過來一長段話:
[梁清嶼,你信不信我把你刪了,有事沒事找我老公,你到底想乾嘛啊,他受傷的事我還沒找你麻煩,你倒還約上他打拳了,你再找他,等我和小羽重新加上好友,看我去不去她那裡說你的壞話。]
得,人家有媳婦兒管,他一破單身狗沒有,隻能活受氣。
-
另一邊。
坐上計程車後,尤繪讓司機稍微開快點,說是有急事,其實也真的挺急的。
她得趕在梁宗元離開公司前露一麵,要不然沒法交代。
這司機師傅也給力,不一會兒就給尤繪送到了公司門口。
尤繪付完錢,拎起包包就往公司大樓裡走,剛進來,正正好撞到梁宗元和蘇汶從電梯間出來。
她大步上前,鞠躬問好:“梁董。”
梁宗元反應不大,麵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隻一句:“回來了。”
聽到這話,尤繪心裡咯噔了一下,但又不能顯露出來,隻能恭恭敬敬地:“抱歉,讓您擔心了。”
梁宗元掃了尤繪一眼,平淡地神情中生出了一絲凶厲,給身後的蘇汶一個眼神:“送她回去,她駕照才下來沒多久,你膽子倒也大。”
尤繪知道,梁宗元這是借著訓蘇汶,對她做出警告。
蘇汶立馬鞠躬點頭:“對不起梁董,沒有下次了。”
梁宗元眸光轉涼,臨走前沒有看尤繪一眼,直接出了公司。
等人上了車,蘇汶攤開手:“車鑰匙。”
尤繪從兜裡掏出來,還給了他。
看到他臉頰上有很明顯的紅痕:“你這車我都還沒開上。”
蘇汶冷嗬一聲:“那正好,以後都沒機會了。”
尤繪沒什麼所謂,正要跟著蘇汶去電梯間,公司旋轉門走進來一個推著輪椅的年長女人。
她推著的輪椅上,坐著一位溫文爾雅的男人。
男人長得很漂亮,但是是很病態的那種美。
他大概率是生了太久的病,整個人沒什麼血色,麵板白到發光,倒也沒有瘦得不成樣,但因為長時間坐輪椅,導致肌肉縮水嚴重,褲腿下什麼樣不知道,能看到的,像是臉頰,瘦削得不成樣。
大抵是因為他長得實在太漂亮,有種書生氣息,尤繪多留意了他幾眼,注意到他的頭發有特意修剪過,很乾淨,穿得也乾淨,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翩翩公子的型別。
他大概率也是個讀書人,鼻梁的位置有被眼鏡壓過的痕跡。
看完最後一眼,尤繪就準備走了。這時她察覺到蘇汶已經停住了腳步,不等她詢問。
這位坐著輪椅的男人已經來到了跟前。
蘇汶朝他鞠了一躬:“先生好。”
男人隻對蘇汶輕微點了下頭,隨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尤繪的身上。
他笑著,主動伸出手:“你好,你長得……真漂亮啊。”
他的聲音和他的長相一樣,讓人覺得很舒服,很柔,很乾淨。
尤繪禮貌的回了個微笑,象征性地輕握了一下他的手:“謝謝先生。”
男人收回手,將手蓋進毛絨毯裡:“我叫梁俢垣,你呢。”
“尤繪,您可以叫我小羽,羽毛的羽。”
梁俢垣看著尤繪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眉眼:“很柔軟的名字,很好聽,和你很搭。”
尤繪再次點頭微笑:“您過獎了。”
簡單的幾句話後,梁俢垣笑著跟身後推輪椅的人說:“走吧。”
年長女人也跟著笑:“是,先生。”
待兩人離開這邊去到了電梯間。
尤繪忍不住好奇地問了句:“他是梁家的人嗎?”
蘇汶瞥了尤繪一眼,語氣沒什麼溫度:“彆問了,不該你知道的,就彆瞎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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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腦補不到車內領帶綁\\\\手腕的,可以去vb看,有發過,是那張亞克力色紙!絕美[害羞]
之後會找機會送,大概率跟上本一樣的活動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