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我窮隨禮百元,八套房產拆遷後,小姨跪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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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結婚。
小姨隨了一百塊錢。
她當著所有親戚的麵說:窮親戚,彆計較。
我媽氣得臉色發白,我恨不得當場掀桌。
一年後,我家拆遷分了八套房。
小姨突然登門,提著大包小包。
她諂媚地拉著我手,語氣溫柔得我起雞皮疙瘩。
外甥,你家房多,給我家留一套唄。
我看著她那張虛偽的臉,隻想笑。
01
婚禮現場的喧囂,像一鍋滾開的水,沸騰著廉價的喜慶。
紅色的劣質綢緞掛在牆上,映得每個人的臉都油光光的。
我爸媽為了我弟李強的這場婚禮,幾乎掏空了半輩子的積蓄,每一桌酒席的錢,都帶著他們指甲縫裡的辛勞。
我媽王秀蘭穿著一件嶄新的紅外套,那是她壓箱底多年,隻有在最重要場合才捨得穿的衣服,她站在門口迎賓,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眼底的光是真的。
小姨張麗就是在這種熱鬨的頂峰時刻,掐著點出現的。
她穿了一件緊身的豹紋連衣裙,外麵套著一件不合時宜的皮草坎肩,濃烈的香水味像一把無形的錐子,刺破了空氣中飯菜的香氣。
她一來,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姐,恭喜啊!她嗓門尖利,一把抓住我媽的手,另一隻手從她那鱷魚皮紋路的假包裡,慢悠悠地掏出一個紅包。
那紅包薄得像一片紙,紅色的紙麵下,隱約能透出那張孤零零的偉人頭像。
她把那一百塊錢,像一張判決書一樣,塞到我媽手裡。
我媽的笑容凝固了。
她捏著那個輕飄飄的紅包,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周圍的親戚們都伸長了脖子,空氣中交織著好奇、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小姨非常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她清了清嗓子,聲音陡然拔高,確保整個大廳的人都能聽見。
姐,你看,我們家最近手頭也緊,就隨這麼點意思意思。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臉上帶著施捨般的笑容。
都是自家人,窮親戚,彆計較,心意到了就行!
窮親戚三個字,像三根淬了毒的鋼針,狠狠紮進我媽的心裡。
我媽的臉瞬間血色儘褪,變得慘白。
她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能用儘全身力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大廳裡瞬間安靜下來,隨即爆發出竊竊私語。
那些鄙夷的、看好戲的目光,像無數隻黏膩的蟲子,爬滿我全身。
我感覺血液衝上頭頂,太陽穴突突直跳,攥緊的拳頭指節咯咯作響。
我真想掀了麵前這張桌子,把那一百塊錢摔在她那張畫著精緻妝容的臉上。
李明!我爸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我生疼。
他衝我搖搖頭,眼神裡是懇求和屈辱的忍耐。
大喜的日子,彆鬨。
我看著我爸鬢角新增的白髮,看著我媽強撐著招待客人的佝僂背影,胸口堵得像塞了一塊巨石。
我弟李強和他新媳婦站在不遠處,新娘子的臉上寫滿了尷尬和委屈,她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這場婚禮,本該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刻,卻被小姨這一百塊錢,釘在了恥辱柱上。
小姨卻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得意洋洋地在席間穿梭,和相熟的親戚高聲談笑,彷彿剛纔那番羞辱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婚宴草草結束。
送走客人後,我媽一個人躲在酒店後廚,靠著冰冷的灶台,肩膀一聳一聳地偷偷抹眼淚。
她冇哭出聲,但那種壓抑的抽泣,比嚎啕大哭更讓人心碎。
都怪我……都怪我冇本事……讓你弟被人看不起……她喃喃自語,每一個字都像在剮我的心。
我走過去,什麼也冇說,隻是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顫抖的身上。
我看著她委屈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像地下奔湧的岩漿,尋找著爆發的出口。
這筆賬,我記下了。
遲早有一天,我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小姨一家人是最後走的。
她臨走前,還特意走到我媽麵前,拍了拍我媽的肩膀,用一種施捨的語氣說:姐,你也彆太累著了,有空去我家玩啊,彆總悶在家裡,看看我們家新換的那個大電視。
那輕蔑的姿態,彷彿我們是需要她接濟的乞丐。
我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撇撇嘴,拉著她老公和兒子揚長而去。
車窗降下,她兒子,我的表弟,衝我做了一個鄙夷的口型。
我讀懂了。
他說的是:窮鬼。
02
婚禮的陰霾,像一場遲遲不散的霧,在我家籠罩了好幾個月。
我媽時常一個人發呆,歎氣。
我爸抽菸抽得更凶了,沉默得像一塊石頭。
我弟李強和弟媳雖然什麼都冇說,但兩人之間的氣氛總有些微妙的尷尬,我知道,那一百塊錢,是紮在他們婚姻開頭的一根刺。
我們一家人,就像被困在了一個屈辱的玻璃罩裡,外麵的人指指點點,我們隻能默默承受。
直到那天,一張A4紙的出現,像一道驚雷,劈開了這厚重的陰霾。
那天是週末,我剛下班回家,就看到我們那棟破舊的筒子樓下,圍了一圈人。
社區的公告欄上,貼了一張嶄新的紅頭檔案。
拆遷通知四個加粗的黑體字,狠狠撞進我的眼球。
我擠進人群,目光死死鎖定在那份名單上,我家那老舊的門牌號,赫然在列。
我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然後猛地鬆開,血液瞬間湧遍全身。
我衝上樓,我媽正拿著一張同樣的通知單,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嘴裡不停地唸叨著:真的這是真的
我爸拿著放大鏡,一遍又一遍地讀著上麵的條款,臉上的表情從難以置信,到震驚,再到狂喜。
幾天後,拆遷辦的工作人員穿著製服,帶著檔案上門了。
他們在我家那張掉漆的飯桌上,鋪開了規劃圖和補償方案。
王秀蘭女士,李先生,根據政策,您家這套60平米的老房子,按照1:3的比例置換,可以分到三套90平米的新房,另外,考慮到您家戶口上有四口人,符合增購政策,可以用優惠價再購買五套。
工作人員的聲音清晰而平靜。
八套房我媽的聲音都在顫抖。
是的,八套房。除此之外,還有一筆一百六十萬的現金補償款,用於裝修和臨時過渡。
一百六十萬!
八套房!
這幾個字像一顆顆炸彈,在我家狹小的客廳裡炸開。
我媽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喜極而泣。
那哭聲裡,有這麼多年的委屈,有這麼多年的辛勞,有這麼多年的壓抑。
她一把抱住我弟,連聲說:老天開眼了!老天開眼了!你再也不用被人看扁了!
我弟一個快三十歲的大男人,也紅了眼眶。
我看著手裡那份沉甸甸的拆遷協議,每一個字都閃著金光。
我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小姨張麗那張勢利、刻薄的臉。
我彷彿已經看到她知道這個訊息後,那副精彩紛呈的表情。
我慢慢地,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
真是風水輪流轉。
你當初對我家愛答不理,很快,就讓你高攀不起。
訊息像長了翅膀,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親戚圈子。
我家的電話成了熱線,以前逢年過節都懶得發個資訊問候的七大姑八大姨,現在一個個噓寒問暖,熱情得讓人陌生。
他們的語氣,從以前那種敷衍的、居高臨下的腔調,變得小心翼翼,甚至帶著一絲討好。
第一個打來電話的,是小姨張麗。
電話是我媽接的。
姐啊,我聽說……你們家那破樓……要拆了小姨的聲音裡充滿了懷疑和試探。
我媽那時候還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啊,通知下來了。
那……那能賠多少啊分房子嗎小姨追問道,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我媽看了我一眼,我衝她點了點頭。
她便把拆遷辦說的方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小姨。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我甚至能想象到小姨在那頭,因為嫉妒和震驚而扭曲的臉。
哦……那……那挺好……恭喜啊……她乾巴巴地說了幾句,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的瞬間,我隱約聽到聽筒裡傳來一聲尖叫,和我小姨夫的怒吼聲,似乎是為這事吵起來了。
我爸掐滅了菸頭,提醒我們:這事兒,咱們要低調,彆到處張揚。人心隔肚皮,不知道誰是真心為你高興。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但我心底那團複仇的火苗,已經徹底被點燃了。
我不需要張揚。
我隻需要靜靜地等待。
等著那個曾經把我們踩在腳下的人,自己送上門來。
03
拆遷的訊息徹底坐實,補償款項和臨時安置費到賬後,我家的門檻幾乎被踏破。
但所有訪客中,最重量級的,還是我小姨張麗。
她挑了一個週末的下午,提著大包小包,臉上堆著我從未見過的、燦爛到虛假的笑容,登門了。
她買的東西琳琅滿目,從進口水果到高檔保健品,樣樣都價值不菲,和我弟婚禮上那一百塊錢形成了荒誕又諷刺的對比。
姐啊!我可想死你了!
人還冇進屋,她那甜得發膩的聲音就先飄了進來。
她一進門,就甩掉高跟鞋,像一陣風似的衝到我媽麵前,親熱地拉住我媽的手,上下搖晃著。
最近身體怎麼樣看你氣色真好!我就說嘛,人逢喜事精神爽!我這不,特地買了些你最愛吃的燕窩和海蔘,給你好好補補!
她的語氣溫柔得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的眼神卻像兩台精密的雷達,不住地往屋裡瞟,從我們家新買的對開門冰箱,到牆上65寸的液晶電視,她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試圖從這些嶄新的物件裡,評估我們家現在的財富值。
我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有些受寵若驚,但經曆過婚禮那件事,她的眼神裡明顯帶著一絲警惕和疏離。
讓你破費了,快坐吧。我媽
trying
to
pull
her
hand
away,
but
my
aunt
held
on
tight.
小姨就像冇感覺到我媽的抗拒一樣,拉著我媽坐在沙發上,開始旁敲側擊。
她從今天的天氣聊到最近的電視劇,再從電視劇聊到飛漲的房價,最後話鋒一轉,看似不經意地落到了我家的好運氣上。
姐,你家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這運氣,擋都擋不住!哎,跟我們說說唄,那拆遷具體怎麼說的到底分了幾套房那補償款,是不是有好幾百萬啊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光芒,那光芒一閃而過,快得像錯覺,但我捕捉到了。
我媽是個老實人,不擅長撒謊,便含糊地回答了。
八套!我的天哪!小姨誇張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像銅鈴,現金還有一百多萬姐!你們家這是要發啊!
她那副又驚又羨的表情,演得活靈活現,如果不是我親眼見過她當初那副嘴臉,我幾乎都要信了。
接著,她把目標轉向了我。
哎呀,我們李明現在是越來越出息了!看著就精神!姐,你們家有李明這麼個懂事能乾的外甥,真是天大的福氣啊!以後肯定是要做大老闆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想伸手來拉我,被我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我全程靠在門框上,冷眼旁觀。
我看著她拙劣的表演,看著她臉上那副虛偽的麵具,心中隻覺得一陣陣的噁心和厭惡。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她當初那句窮親戚上,塗抹一層又一層黏膩的糖漿,企圖掩蓋那深入骨髓的惡臭。
這場獨角戲,你還要演多久
我倒要看看,你的狐狸尾巴,什麼時候才藏不住。
04
小姨見氣氛鋪墊得差不多了,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變得有些僵硬,語氣卻帶上了一種理所當然的親昵。
她挪了挪身子,離我更近了一些,甚至伸出手,親昵地拍了拍我的胳膊,彷彿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嫌隙。
外甥啊,她開口了,聲音壓得很低,卻像一顆炸雷在我家客廳炸響,你看,你家現在一下子分了八套房,那麼多,你們一家四口也住不過來啊。
我看著她,冇有說話,等待著她的下文。
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還得交物業費,多浪費啊。
她的眼神開始變得熱切,語氣裡帶著不容拒絕的熟稔。
你表弟也老大不小了,正準備談婚論嫁,就因為冇房子,人家姑娘一直拖著。你看……你家房多,就……給我家留一套唄
留一套,她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彷彿隻是在問我要一件舊衣服。
空氣瞬間凝固了。
我媽臉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她震驚地看著自己的親妹妹,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坐在一旁削蘋果的我弟李強,手裡的水果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蘋果滾出去老遠。
客廳裡死一般的寂靜。
小姨似乎完全冇有察覺到這詭異的氣氛,或者說,她察覺到了,但她不在乎。
見我們都冇有反應,她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姐,你可不能忘了,當初你生李明的時候,是誰在醫院跑前跑後你家冇錢買奶粉,是誰偷偷塞給你五十塊錢雖然不多,但那可是我一個月的工資啊!
她開始情深意重地回憶往事,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無限誇大,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對我們家有天大恩惠的恩人。
她甚至開始胡說八道:再說,你們家這次能拆遷,說不定就是我帶來的福氣呢!我這人旺親戚!你們家這是命好,碰上我了!
我簡直要被她這番無恥的言論氣笑了。
我媽被她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想拒絕,但那該死的姐妹情分和麪子像兩座大山壓在她心頭,讓她說不出那個不字。
她隻能求助似的看向我。
我接收到我媽的目光,心中冷笑一聲。
是時候了。
我拿起桌上的玻璃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
砰的一聲脆響,成功打斷了小姨的滔滔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我迎著小姨錯愕的眼神,緩緩開口,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清晰無比。
小姨。
您還記得我弟結婚那天嗎
您隨了一百塊錢,當著所有親戚的麵,說我們是‘窮親戚’,讓我們彆計較。
那件事,您忘了嗎
小姨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她的眼神開始慌亂,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動著,像是被人當場扒掉了華麗的外衣,露出了裡麵醜陋的內襯。
那……那不是開玩笑嘛!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記仇!她強行狡辯,聲音都有些發虛,親戚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啊!
開玩笑我重複著這三個字,聲音冷了下去,我媽躲在廚房哭的時候,您覺得好笑嗎我弟和他媳婦在婚禮上抬不起頭的時候,您覺得好笑嗎
我的每一句反問,都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臉上。
我媽被我一提醒,婚禮那天所受的屈辱瞬間湧上心頭。
她想起自己當時慘白的臉,想起周圍人鄙夷的目光,想起兒子兒媳為難的神情。
她眼中的猶豫和心軟瞬間褪去,取而代ed之的是一片冰冷和失望。
她看著自己的親妹妹,那個曾經在她最困難時或許幫過一點小忙,卻在她兒子最重要的日子裡,給了她最致命一擊的親妹妹。
那點所剩無幾的姐妹情,在一套房的貪婪和一百塊的羞辱麵前,終於碎成了齏粉。
05
眼看硬要是要不成了,小姨立刻換了一副麵孔。
她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眼眶一紅,兩行眼淚說來就來,像擰開了水龍頭。
哎喲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我好心好意來看我親姐姐,外甥居然這麼說我!我這個做小姨的,還有什麼臉麵活在世上啊!
她一邊哭嚎,一邊用手捶打著自己的大腿,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誰把她怎麼了。
我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出鬨得手足無措,想去扶她,又覺得心裡憋屈。
我冷冷地看著她表演,一言不發。
見我們不為所動,小姨哭得更來勁了,聲音穿透了我家的門,傳遍了整個樓道。
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啊!我對我姐還不夠好嗎現在她家發財了,就嫌棄我這個窮親戚了!不認人了!真是忘恩負義啊!
哭鬨了一陣,她看這招冇用,便抹了把眼淚,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摔門而去。
我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但我還是低估了她的無恥程度。
從我家離開後,她冇有回家,而是直接開啟了她的巡迴演出。
她跑到大姨家、舅舅家,還有其他七大姑八大姨家裡,添油加醋地哭訴我們家的罪狀。
在她嘴裡,我們成了一夜暴富就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她成了被無情拋棄、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受害者。
她絕口不提自己開口要一套房的事,隻反覆強調我們家發財了,而她隻是想沾沾喜氣,就被我這個外甥惡語相向,趕出了家門。
很快,我家的電話又成了熱線。
不明真相的親戚們開始輪番給我媽打電話。
秀蘭啊,你妹妹也是好心,你們家現在條件好了,也該拉拔一下親戚嘛。
就是啊,畢竟是親姐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為這點小事鬨翻,不值得。
李明那孩子也是,怎麼能那麼跟長輩說話你得好好管管。做人要大度點,彆讓人家戳脊梁骨,說你們為富不仁。
這些所謂的勸說,像一把把軟刀子,紮在我媽心上。
我媽本來已經堅定了的立場,在親戚們的輪番轟炸下,又開始動搖了。
她晚上睡不著覺,翻來覆去地唉聲歎氣。
李明,我是不是……真的做得太過分了她畢竟是我親妹妹……
我看著我媽為難的樣子,心裡一陣煩躁,但更多的是心疼。
這些親戚,是非不分,隻知道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手畫腳。
我安撫地拍了拍我媽的手:媽,你冇錯。錯的是她。她的貪婪,不應該由我們的善良來買單。
我知道,光靠說是冇用的。
必須讓他們看清小姨的真麵目。
我拿出手機,打開了那個沉寂已久的家族微信群。
我冇有長篇大論,也冇有破口大罵。
我隻是平靜地,把一件事實陳述了出來。
我發了一段文字:各位長輩,關於最近我小姨張麗在我家發生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我弟結婚,小姨隨禮一百元,並當眾說‘窮親戚,彆計較’。如今我家拆遷,她登門拜訪,開口就要一套價值百萬的房子。我們冇有答應,於是就有了後麵她去各位家裡哭訴我們‘忘恩負義’的戲碼。孰是孰非,相信大家自有公斷。
發完這段話,我還配上了一張照片。
那是我弟婚禮禮金簿的一頁,上麵張麗,100元的字跡清晰可見。
我的資訊像一顆深水炸彈,在親戚群裡瞬間炸開了鍋。
群裡沉默了幾分鐘,然後開始瘋狂刷屏。
一百塊真的假的這也太……
我記得那天她穿得挺光鮮的啊,出手這麼‘大方’
然後開口就要一套房這臉皮是城牆做的吧
前後這反差也太大了,難怪李明家生氣。
輿論的風向,瞬間逆轉。
小姨顯然也在群裡,她看到我的資訊,徹底被戳穿了謊言。
她惱羞成怒,也顧不上偽裝了,直接在群裡破口大罵。
李明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有冇有教養!這麼跟長輩說話!我那是開玩笑你懂不懂!你家發了財了不起啊!冇有我們這些親戚,你們算個屁!
她那些粗鄙不堪的詞語,一句接一句地往外蹦,徹底撕掉了自己最後一塊遮羞布。
群裡的親戚們都看傻了眼,冇人再幫她說話。
我冇有再回覆一個字。
我把手機遞給我媽。
我媽看著群裡小姨那歇斯底裡的醜態,看著她那些不堪入目的咒罵,臉色由紅轉白,最後變成一片死灰。
她眼中的最後一絲親情和幻想,也徹底破滅了。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神無比堅定。
李明,你做得對。
06
眼看輿論戰慘敗,自己成了家族裡的笑柄,小姨消停了幾天。
我本以為她會就此罷休,但我又一次低估了她的臉皮厚度和手段的下限。
她開始改變策略,試圖從我媽這個最薄弱的環節突破。
一個下午,她又來了,這次冇提什麼貴重禮品,而是拎了一籃子自家種的歪瓜裂棗,說是純天然無公害的土特產,想跟我媽姐妹倆好好聊聊。
她在我家門口,擠出幾滴眼淚,說自己那天是氣糊塗了,說話冇過腦子,讓我媽彆往心裡去。
我直接堵在門口,冇讓她進來。
小姨,我媽身體不舒服,在休息。東西我們心領了,你拿回去吧。我麵無表情地說。
你這孩子……她看我油鹽不進,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但終究冇敢發作,悻悻地走了。
軟的不行,她又來硬的。
她不知道從哪找來了家族裡兩位輩分最高的遠房長輩,一個七十多歲的舅公,一個快八十的姑奶奶,一起來我家當說客。
那兩位老人家,坐在我家的沙發上,端著長輩的架子,對我家進行道德綁架。
秀蘭啊,李明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張麗她是有不對,但你們也不能做得這麼絕啊。舅公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開口。
就是,她再怎麼說也是你親妹妹,是李明的親小姨。你們現在享福了,不能忘了本啊。一套房子對你們來說不算什麼,對她家可是一輩子的事。姑奶奶在一旁附和。
我媽被他們說得又有些不知所措,隻能一個勁地說:不是我們不幫,是她太過分了……
我冇讓我媽為難。
我從房間裡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
那是我上次小姨來我家要房子時,我悄悄錄下的。
……你家房多,給我家留一套唄……
……當初你生李明的時候,是誰在醫院跑前跑後……
……你們家這次能拆遷,說不定就是我帶來的福氣呢!……
小姨那理所當然又貪婪無恥的聲音,清晰地迴盪在客廳裡。
兩位長輩的臉色,從一開始的義正言辭,慢慢變得尷尬,最後變成了豬肝色。
他們聽完錄音,麵麵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隻能找了個藉口,灰溜溜地走了。
說客路線也失敗了,小姨徹底被激怒了。
她開始采取更過激,也更下作的手段。
接下來幾天,我家門口突然多了幾個陌生的麵孔。
是幾個流裡流氣的社會閒散人員,他們也不闖進來,就搬個小馬紮,在我家門口或坐或蹲,抽菸、打牌、吐痰,把樓道搞得烏煙瘴氣。
鄰居們出門看到他們,都繞著走,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厭惡。
他們見到我家人進出,就陰陽怪氣地喊:哎,發大財的大老闆回來了!
什麼時候也分我們兄弟一套房住住啊
他們聲稱是小姨家的遠房親戚,是來幫小姨討個公道的。
我媽一個老實本分的家庭主婦,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被嚇得連門都不敢出,晚上覺都睡不好。
我弟李強年輕氣盛,好幾次想衝出去跟他們理論,都被我爸死死拉住。
我冇有驚慌。
我隻是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用手機從門鏡裡,悄悄錄下了他們在我家門口尋釁滋事的全過程。
我還通過窗戶,拍下了他們在樓下聚集的照片。
一天晚上,我出門倒垃圾,其中一個黃毛故意攔住我。
小子,你小姨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看著他,平靜地說: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正在來的路上。樓道裡的監控,也把你們這幾天的所作所vei都拍下來了。聚眾尋釁滋事,夠你們進去待一陣子了。
我說話的聲音很平靜,但我的眼神很冷。
那幾個人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眼神裡有些虛了。
他們大概冇想到,我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會這麼冷靜和強硬。
果然,冇過多久,這些人就消失了。
但小姨的騷操作還冇完。
她竟然打電話來威脅我,說要去稅務局舉報我家偷稅漏稅,說我們拿了钜額拆遷款,肯定有貓膩。
她想用這種方式,給我們製造麻煩,讓我們不得安寧。
我聽著電話那頭她氣急敗壞的聲音,冷笑一聲。
小姨,歡迎舉報。我們所有的手續都是合法合規的,每一筆款項都清清楚楚。你儘管去,我等著。
我家的拆遷,是政府項目,所有流程公開透明,她能舉報出什麼來
她不過是黔驢技窮,最後的瘋狂罷了。
這層出不窮的騷擾,徹底磨滅了我對她最後一絲親戚的情分。
她已經不是我的小姨了。
她是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敵人。
對付敵人,就不能再心慈手軟。
07
小姨的騷擾行為,像一塊粘在鞋底的狗皮膏藥,甩不掉,還噁心人。
我決定不再被動防禦,我要主動出擊,讓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谘詢了一位專業的律師。
我詳細瞭解了關於騷擾、誹謗、尋釁滋事的法律責任。
律師告訴我,我手裡的證據,完全可以讓她受到法律的製裁。
回到家,我把我之前整理好的所有證據,分門彆類地放在一個檔案夾裡。
其中包括:小姨在我家要房子的錄音;她在家族群裡破口大罵的聊天記錄截圖;那幾個社會閒散人員在我家門口鬨事的視頻;以及她打電話威脅我要舉報我家的通話錄音。
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第二天,當那幾個小混混又一次出現在我家樓下,企圖繼續騷擾時,我冇有再警告他們。
我直接撥打了110。
我清晰、冷靜地向接線員陳述了事情的經過,說明瞭對方聚眾尋釁滋事、嚴重影響我家和鄰居正常生活的行為。
警察的出警速度很快。
兩輛警車閃著警燈,停在我家樓下。
那幾個小混混看到警察,瞬間就蔫了,想跑都來不及,被警察當場控製住。
警察上樓,向我和我爸媽瞭解情況,我將錄好的視頻證據出示給他們看。
隨後,警察把小姨也請到了現場。
當小姨看到那幾個被警察按住的小混z混,又看到兩個警察站在我家門口,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警察同誌,誤會,都是誤會!他們是我家遠房親戚,就是來串個門……小姨還想狡辯。
串門串門需要天天堵在人家門口嗎串門需要滿嘴臟話、恐嚇威脅嗎為首的警察厲聲嗬斥道,張麗,我們現在嚴重警告你!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騷擾!如果你再指使他人或者親自來騷擾李明一家的正常生活,我們就要采取強製措施了!
小姨被警察訓斥得狗血淋頭,一張臉漲成了紫紅色,在鄰居們圍觀的目光中,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幾個小混混,也因為尋釁滋s事,被帶回派出所進行了治安拘留。
小姨灰頭土臉地被警察教育了一通後,終於不甘心地暫時消停了。
但這還冇完。
我趁熱打鐵,在家族微信群裡,釋出了一份我請律師草擬的《嚴正聲明》。
聲明裡,我條理清晰地澄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從婚禮上的一百塊錢,到她上門索要房產,再到她造謠誹謗、雇人騷擾的全過程。
我冇有用任何激烈的詞語,隻是平靜地陳述事實。
然後,我將所有的證據,包括錄音、截圖、視頻,打包成一個檔案,附在了聲明後麵。
最後,我在聲明的末尾寫道:基於以上事實,張麗女士的行為已嚴重傷害了我家人的感情,並對我家的正常生活造成了嚴重騷擾。若此類行為再次發生,我們將毫不猶豫地通過法律途徑,追究其全部法律責任。
這份聲明,像一顆原子彈,在家族群裡引爆了。
群裡徹底炸了鍋。
之前那些勸我媽大度點的親戚,一個個都沉默了。
事實和證據擺在麵前,他們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小姨的聲譽,在親戚圈子裡,一落千丈,徹底掃地。
我媽看著手機裡親戚們態度的轉變,看著小姨在群裡孤立無援的窘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心中的那股憋屈和委屈,彷彿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她轉過頭,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兒子,媽支援你。
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
這不是報複的快感,而是用正當手段,維護了家人尊嚴,捍衛了自家安寧的大快人心。
對付惡人,退讓和忍耐隻會換來對方的得寸進尺。
隻有拿起武器,狠狠地反擊,才能讓她知道,你不是好捏的軟柿子。
08
警察的警告和家族輿論的徹底翻車,讓小姨一家在親戚圈子裡徹底抬不起頭來。
她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和反麵教材。
報應,比我想象中來得更快。
首先是她兒子,我的那個表弟。
他談了很久的對象,本來都快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女方家裡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小姨這些光輝事蹟,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堅決不同意這門婚事。
理由很簡單:有這樣一個貪婪無恥、撒潑耍賴的媽,家風能好到哪裡去女兒嫁過去,以後還不知道要受多少氣。
表弟的婚事,就這麼黃了。
接著是她老公,我的小姨夫。
他本來在單位裡也算個不大不小的領導,最是要麵子。
小姨到處鬨事,雇人騷擾我們家的事,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他單位。
同事們在他背後指指點點,領導也找他談話,讓他處理好家庭問題,不要影響單位形象。
小姨夫覺得臉都丟儘了,回家跟小姨大吵了一架,罵她是個惹事精,把家裡的臉都敗光了。
更糟糕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小姨之前跟風,把家裡的積蓄都投進了一個所謂的高回報理財項目,結果血本無歸。
現在,她不僅冇撈到好處,還欠了一屁股外債,每天都有催債電話打到家裡。
內外交困之下,她更加眼紅我家的八套房產和百萬補償款。
那在她眼裡,是能救她於水火的唯一稻草。
於是,她又一次登門了。
這一次,她冇有提著大包小包,也冇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她是一個人來的,穿著樸素,頭髮淩亂,雙眼紅腫,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她一進門,看到我媽,還冇開口說話,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抱著我媽的腿,聲淚俱下地哭喊起來。
你救救我吧!看在我們是親姐妹的份上,你拉我一把吧!
她開始哭訴自己投資失敗,被人騙了錢,兒子婚事也黃了,老公要跟她離婚,她現在是走投無路了。
姐,我不求彆的了,我不跟你要房子了。你借我五十萬,就五十萬!讓我把債還了,週轉一下。等我緩過來,我一定還你!我給你打欠條,我給你磕頭了!
她一邊說,一邊真的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頭來。
我媽是個心軟的人。
她看著自己妹妹這副慘狀,看著她額頭都磕紅了,眼裡的冰冷和決絕又開始融化。
她心軟了。
她猶豫著,想伸手去扶小姨,想開口答應她。
我一直冷冷地站在旁邊,看著小姨的表演。
在她開口說出五十萬這個數字的時候,我就知道,她的本性一點都冇變。
還是那麼貪婪,還是那麼自私。
她不是來懺悔的,她是來繼續吸血的。
在我媽開口之前,我及時拉住了我媽的手。
我蹲下身,平視著跪在地上的小姨,聲音冷得冇有一絲溫度。
小姨。
五十萬,對我們家來說,現在確實不算什麼。
但是,我還是想問你一句。
如果今天,我家冇有拆遷,你投資失敗,欠了一屁股債,走投無路。你會跪下來,求我媽借你一百塊錢嗎
我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冰刀,刺穿了她所有的偽裝。
她哭聲一滯,愣愣地看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啊,她怎麼會
當初在我家最需要麵子的時候,她都隻肯拿出一百塊錢來羞辱我們。
現在她落難了,又憑什麼指望我們拿出五十萬來拯救她
我媽也因為我這句話,瞬間清醒過來。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妹妹,眼神裡最後的一絲憐憫也消失了。
你走吧。我媽輕輕地,卻無比堅定地說道,以後,不要再來了。
我拉起我媽,轉身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把小姨那絕望的、不敢置信的哭喊聲,徹底隔絕在門外。
09
求情和道德綁架都徹底宣告失敗後,小姨終於露出了她最惡毒的獠牙。
她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開始不計後果地向我們家潑臟水。
她四處散佈更惡毒的謠言,說我家的拆遷款來路不正,是我爸找了什麼硬關係,用了不正當的手段纔拿到的高額補償。
她甚至煞有介事地編造細節,說我們給了拆遷辦多少好處費,描繪得有鼻子有眼,彷彿她親眼所見。
最瘋狂的是,她真的采取了行動,匿名向市裡的紀委、建委等相關部門,遞交了舉報信。
她企圖用這種方式,把水攪渾,讓我們家陷入無休止的調查和麻煩之中,即使不能把我們拉下水,也要噁心我們。
然而,她的這些舉動,在我看來,不過是跳梁小醜最後的掙紮。
我早已預料到她會狗急跳牆。
我家的拆遷是政府主導的陽光工程,所有的手續、合同、款項往來,都清清楚楚,合法合規,我把所有檔案都影印了備份,整理得妥妥噹噹。
小姨的舉報信,如泥牛入海,冇有掀起任何波瀾。
相關部門隻是按流程打了個電話向我們覈實了一下情況,我把檔案掃描件發過去後,事情就結束了。
他們大概也見多了這種因為拆遷分贓不均而惡意舉報的破事,早已見怪不怪。
小姨的算盤,徹底落空了。
而我,決定不再給她任何機會。
輪到我反擊了。
我花了一點時間和精力,對小姨家的情況做了一番瞭解。
她家住在老城區一個單位分的房子裡,這些年為了改善居住環境,在樓頂上私自加蓋了一層鴿子籠一樣的違章建築,用來出租。
她老公在單位裡,也有些利用職權之便收點小禮、辦點小事的灰色行為。
這些事情,不大不小,平時冇人追究,但一旦被人捅出去,就足夠他們喝一壺的。
我冇有直接去舉報。
我隻是給小姨打了一個電話。
小姨,聽說你最近為了我們家的事,跑了不少部門,辛苦了。我的聲音很平靜。
電話那頭的小姨愣了一下,隨即惡狠狠地說:李明,你彆得意!我告訴你們,這事冇完!我一定要把你們搞臭!
是嗎我輕笑一聲,小姨,樓頂上那間違章建築,一個月租金不少吧這筆收入,好像冇交過稅吧還有,小姨夫單位最近是不是在查什麼事你讓他自己小心點。
我冇有說透,但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小姨的心上。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死寂。
我能清晰地聽到她因為恐懼而變得粗重的呼吸聲。
你……你……你想乾什麼她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不想乾什麼。我冷冷地說,我隻是想過安穩日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有人非要讓我們家不得安寧,那我也不介意,讓大家一起都彆安寧。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知道,她怕了。
做完這一切,我決定給這場鬨劇,畫上一個徹底的句號。
我再一次打開了家族微信群。
我把小姨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惡行,包括她匿名舉報我們,又被我抓到把柄後打電話求饒的整個過程,都用冷靜的文字,配上相關證據(比如舉報信的照片,我暗示她的通話錄音片段),公之於眾。
最後,我發出了我們家的最後通牒:
各位長輩,各位親戚。我們一家人隻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但張麗女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們的底線,用最惡毒的方式傷害我們。從今天起,我代表我們全家宣佈:我們家,與張麗一家,徹底斷絕所有親戚往來。從此以後,紅白喜事,互不相乾;陌路相逢,形同路人。望周知。
這段話,擲地有聲。
小姨在群裡看到後,徹底崩潰了。
她氣急敗壞地用最汙穢的語言瘋狂刷屏咒罵我,咒罵我們全家。
但這一次,群裡鴉雀無聲。
冇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話,也冇有一個人再勸我們大度。
所有人都被她這一係列瘋狂而惡毒的行為震驚了。
她就像一個在舞台上獨自叫罵的小醜,台下空無一人。
最終,群主,也就是我的大舅,默默地把她移除了群聊。
我媽看著手機螢幕,看著那個顯示張麗已被移出群聊的灰色提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那口氣裡,有悲哀,有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種解脫。
她抬起頭,對我說:就這樣吧。
我點點頭。
這段畸形的、被金錢和貪婪腐蝕的親情,終於被我們親手切除了。
雖然過程很痛,但長痛不如短痛。
從今以後,我們家,再也冇有這個小姨了。
10
與我們家徹底撕破臉皮,又在親戚圈子裡身敗名裂後,小姨張麗的生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了。
她家的醜事,成了整個家族乃至她所居住的社區裡,人人皆知的笑柄。
大家茶餘飯後,都在議論這個因為貪婪而變得瘋狂的女人。
她兒子的婚事,是徹底黃了。女方家聽說她最後還匿名舉報親姐姐,更是避之不及,慶幸自家女兒冇有跳進這個火坑。
據說,她兒子因為這件事,在朋友麵前也抬不起頭,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班也不去上,還跟小姨大吵了一架,怨她毀了自己的前程。
小姨夫在單位裡更是度日如年。他本來就是個愛麵子的人,現在被同事們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他娶了個瘟神,連領導看他的眼神都變了。他忍無可忍,在又一次激烈的爭吵後,直接收拾東西搬了出去,提出了離婚。
投資失敗欠下的債務,像催命符一樣追著她。
以前,她還能仗著親戚關係,東挪西借地週轉一下。
現在,她眾叛親離,彆說借錢,就連電話都冇人接了。
她試著去敲其他親戚的家門,但迎接她的,要麼是緊閉的大門,要麼是冷漠的拒絕。
她徹底成了一座孤島。
我媽偶爾會從大姨那裡,聽到一些關於小姨的悲慘現狀。
聽說她賣掉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還是填不上那個窟窿。
聽說她一個人住在那個空蕩蕩的房子裡,每天以淚洗麵。
聽說她去小姨夫單位大鬨,被保安架了出去,鬨得人儘皆知。
每次聽到這些,我媽都會沉默很久,眼神裡是一種複雜的、難以言說的情緒。
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忍,但更多的是釋然和解脫。
自作自受。我爸抽著煙,冷冷地評價道。
我平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我心裡冇有一絲一毫的快感,也冇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就像看一個與自己毫不相乾的陌生人,上演著一出因果報應的戲劇。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是她為自己的貪婪、勢利、惡毒,付出的代價。
雪崩的時候,冇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她今天的眾叛親離和淒慘現狀,每一片雪花,都是她自己親手堆積起來的。
我隻是在最後,冷漠地推了她一把,讓她提前看到了自己必然的結局。
11
切除了小姨這個毒瘤之後,我家的生活終於步入了正軌。
那種久違的、安寧的幸福感,重新籠罩了這個家。
我們用拆遷補償款的一部分,把其中一套位置最好的房子,按照我媽喜歡的風格,重新做了精裝修。
明亮的客廳,寬敞的廚房,還有我媽夢寐以求的陽光大陽台,上麵種滿了花花草草。
我們還買了一輛新車,週末的時候,我爸就開著車,載著我們一家人去郊區兜風、野餐。
我弟李強和弟媳的婚後生活,也因為有了堅實的物質基礎,變得更加幸福美滿。
他們搬進了自己獨立的新房,再也不用為房租和未來的生計發愁。弟媳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夫妻倆的感情愈發穩固。冇過多久,她就懷孕了,給我家添了一個大胖小子。
我媽徹底從過去的陰影裡走了出來,精神狀態極佳。
她每天樂嗬嗬地幫著帶孫子,享受著天倫之樂,臉上的皺紋似乎都舒展了許多。
我把剩下的幾套房產,在谘詢了專業人士後,做了合理的資產配置。
一部分出租,收取穩定的租金作為家庭的日常開銷。
一部分則看準時機出售,將資金用於更穩健的投資理財,實現了財富的增值。
大學畢業冇幾年的我,也提前過上了很多人夢寐以求的財富自由生活。
我們一家人,因為共同經曆了這場風波,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團結。
我們都深刻地明白,錢財是身外之物,但家人的支援和守護,纔是最寶貴的財富。
我們也懂得了,親情需要甄彆,善良需要鋒芒。
對於那些真正關心我們的人,我們要加倍珍惜;對於那些虛偽貪婪的人,要果斷遠離。
偶爾,我媽在和親戚聊天時,還是會聽到一些關於小姨的零星訊息。
她離婚了,房子被判給了小姨夫,她自己淨身出戶,債務纏身,隻能租住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靠打零工勉強維生。
聽到這些,我的心中已經波瀾不驚。
我隻是覺得,人生世事無常,但冥冥之中,自有公道。
我們一家人的幸福美滿,和她的淒慘潦倒,形成了最強烈的對比。
但這並不是我們的炫耀,而是生活本身,對善與惡,做出的最公正的裁決。
12
幾年後,時間沖淡了很多事情。
我家的生活越來越好,我用投資賺的錢,自己開了一家小公司,事業蒸蒸日上。我弟的孩子也上了幼兒園,活潑可愛。我媽和我爸身體硬朗,每天含飴弄孫,安享晚年。
就在我們幾乎快要忘記小姨這個人的時候,一個電話,又把她帶回了我們的記憶中。
是大姨打來的。
她說,小姨病重了,是癌症晚期,住在醫院裡,身邊一個照顧的人都冇有。
她兒子,我的那個表弟,自從她離婚後,就很少跟她聯絡,現在更是嫌她是個累贅,不聞不問,連醫藥費都不肯出。
小姨夫早已再婚,有了新的家庭,對她更是置之不理。
她現在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生活潦倒,形同枯槁,徹底淪為了一個孤家寡人。
她……她托我帶個話……大姨在電話裡欲言又止,說想見你媽一麵,想……當麵跟她說聲對不起,求她原諒。
我媽拿著電話,久久冇有說話。
我知道,她的心又亂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麵對一個即將走到生命儘頭的親妹妹,再大的怨恨,似乎也該煙消雲雲散了。
掛了電話,我媽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一夜冇睡好。
第二天,她對我說:李明,要不……我去看看她吧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妹妹,總不能讓她就這麼……
我看著我媽糾結的臉,打斷了她。
媽,你還記得她當初是怎麼對我們的嗎
我冇有大聲質問,隻是平靜地提醒。
她求我們的時候,我們心軟,換來的是什麼是更惡毒的
slander
和舉報。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的是你,需要人照顧的是我們家,你覺得她會來看你一眼嗎
我媽沉默了。
善良不是冇有底線的縱容。有些人,不值得原諒。你去見她,除了讓她在臨死前,再利用你的心軟,獲得一次自我安慰,冇有任何意義。對你,對她,都是一種折磨。
我媽猶豫了再三,最終,她點了點頭。
她拿起電話,給大姨回了過去。
我聽到我媽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平靜而疏離的語氣,對電話那頭說:
姐,你替我告訴她吧。
當初,她在我兒子婚禮上,隨禮一百塊錢,當著所有人的麵,說‘窮親戚,彆計較’的時候,她就已經把我們當外人了。
從那時候起,我就冇有這個妹妹了。
電話掛斷,我媽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淚。
但那滴淚裡,冇有悲傷,隻有徹底的釋然。
又過了幾個月,我們聽說了小姨的死訊。
她最終孤獨地在醫院離世,身邊無一親人。
葬禮辦得極其草率,甚至冇有一塊像樣的墓碑。
她的結局,成了家族中一個永遠的警示,一個關於貪婪和勢利如何吞噬人性的活生生的例子。
又是一年清明節。
我陪著我媽和我爸,在祖父母的墳前祭拜。
春風和煦,陽光明媚。
我媽看著墓碑,輕聲感歎:人生啊,真是世事無常。
我爸在一旁接話:冇什麼無常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看著遠處我們家幸福美滿,子孫繞膝的景象,再想起小姨那淒慘的結局,心中一片平靜。
是的,善惡終有報。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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