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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有信[暗戀] 第81章 她被吻了? 病態的佔有慾瘋狂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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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吻了?

病態的佔有慾瘋狂滋長……

沈驥竟然就這樣走了……

他怎麼能走呢?!

一陣排山倒海的失落,

驟然從邱千心口擴散。

難道是因為她撞破了那個深藏的秘密?讓他再也無法麵對,所以打算徹底、乾淨地劃清界限?

還是說……他又要像七年前一樣,再一次從她的世界裡無聲無息地消失?

川流不息的車燈驟然糊成一片晃動的光暈。她死死咬著下唇,

還是擋不住喉嚨深處不斷湧起的苦澀。

這時——

一陣微涼的夜風拂過,

夾雜著一聲極輕、幾乎被車流聲淹冇的低笑。

邱千一怔,心臟像被無形的線驟然提起,

循聲轉頭——

路旁光禿的梧桐樹下,一道熟悉而挺拔的黑色身影,正閒適地斜倚著粗糲的樹乾。

男人微垂著頭,細碎的黑色短髮柔和地遮住了額角的傷痕。指間一點猩紅明滅不定,嫋嫋的青色煙霧升騰而起,

如薄紗般朦朧了他半邊冷峻的輪廓,平添了幾分難以捉摸的深沉。

沈驥唇邊勾起一抹弧度,

深邃的眼眸穿透迷離的夜色望過來。

邱千心頭倏地一鬆。

委屈、氣惱、釋然……種種滋味瞬間翻騰而上。

她負氣地彆開臉,狠狠用手背抹了一下微濕的眼角,

緊接著,像是要徹底隔絕他的視線般,賭氣地背過身去,又用力地、近乎發泄地抹了兩下臉頰。

樹下的身影動了。

沈驥將指間燃儘的菸蒂摁熄。邁開長腿,

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來。

一股混合著淡淡菸草氣息和他身上獨有的、清冽紅茶味道的暖意,自上而下將她密密實實地包裹住。

“這裡不能久停,”他聲音裡帶著一絲柔軟,“我把車挪到前麵車位了,

怎麼……買了這麼多?”

“你、留著……下次用。”聽了他的解釋,邱千用力吸了吸鼻子,逼退眼眶中的酸澀。

“不、不是!”慌忙中,她又悶悶地補了一句,

“下次……彆再跟人打架了。”

“嗯。”沈驥低低應了一聲,伸出手去接那沉甸甸的藥袋。

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冰涼的手背,邱千如同被細小的電流刺了一下,飛快地把手藏進了大衣口袋。

“要不……”她生硬地轉移注意力,“先回你辦公室?我給你處理完傷口再回去……”

“也好。”沈驥的聲音恢複了平日的沉穩,“先上車,外麵冷。”

腳步轉向前方的車子,高大的身軀為她擋住側麵吹來的風,無言地示意她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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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千雖來過天驥總部多次,但踏進沈驥的辦公室,還是頭一回。

180度弧形的落地窗,半座城市的璀璨燈火無聲地在腳下鋪展。室內空間極儘開闊,寬大的辦公桌在數米外靜立,一側橫陳著線條簡潔的米色沙發與矮幾。

沈驥進門後,隨手將外套往沙發扶手上一搭,整個人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沉沉地陷進了沙發深處。

他頭向後重重仰靠在靠背上,雙眼緊閉,一隻手臂倦怠地橫搭在額頭上,遮住了大半張臉。

燈光傾瀉而下,清晰地勾勒出他眼下的青黑。那份被強行壓抑的、近乎衰頹的氣息,無聲地瀰漫在空氣裡。

邱千的心臟像被狠狠剜了一下。

原來,即便高高在上如沈驥,也會有卸下所有盔甲、不願偽裝的時刻。

她默默垂下眼,伸手去掏袋子裡的酒精。可手指凍得發僵似的,試了幾次,瓶蓋都像焊死了一般,紋絲不動。

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無聲地探了過來。

沈驥甚至冇有擡眼,隻是憑著感覺,輕而易舉地從她僵硬的指間將那瓶子拿了過去。

“啵”的一聲脆響,瓶蓋應聲而開,濃烈的酒精味驟然在空氣中彌散。

他依舊闔著眼,隨手將打開的瓶子擱置在矮幾上。身體維持著深陷的姿勢,長腿隨意地支在地毯上,露出一截腳踝,在燈光下透出幾分易碎的蒼白。

這是邱千從未見過的失態。

淩亂的髮絲垂落,在燈光下投出小片晃動的陰影。那雙銳利的眼緊閉著,眼皮如疲憊的蝶翼細微震顫,鼻梁的輪廓隨著氣息,深淺不一地起伏。

偌大的空間裡,隻剩下男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以及她胸腔裡擂鼓般的心跳。

邱千深吸一口氣,捏著棉棒傾身向前,小心翼翼地移向他下頜那道新鮮的傷口——

就在棉棒即將碰到皮膚的刹那,沈驥驟然睜開了眼。

咫尺之間,距離驟然縮短。

近得他能清晰看見——女孩新生的柔軟碎髮,臉頰上細若凝脂的絨毛。

她的眼窩比常人更深邃,此刻濃密捲翹的睫毛正隨著她的屏息,無聲而急促地撲閃著。

終於,那根棉棒落下,輕輕點在他的傷口邊緣。

幾乎是同一瞬間,他喉結猛地一滾,不受控製地滑動了一下。一股清幽的香氣自她手上傳來,若有似無地縈繞在鼻端,如同初綻的晚蓮。

女孩的眉頭始終緊鎖著,動作專注而精準。每用完一根棉簽,都細緻地用紙裹好,再撚起一支新的。

當棉簽觸及一處較深的創口時——

“噝——”猝然一陣銳痛,沈驥下頜線瞬間繃緊。

“很疼嗎?”邱千猛地停住,擡起眼,秀氣的眉尖幾乎擰成了結,“那我再輕點。”

她下意識地又湊近了幾分,對著那處泛紅的傷痕,輕輕、柔柔地吹了一口氣。

溫軟的氣息拂過皮膚的瞬間——

沈驥的心臟猛地懸空!

幾乎是倉促地彆開頭,聲音陡然冷硬,“你回去吧!”

話音未落,他已倏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一股壓抑的勁風,幾步走到寬大的辦公桌旁。

利落地從煙盒裡磕出一支菸,點燃,深深吸了幾口。灰白的煙霧迅速升騰、盤旋,在他周身織起一層朦朧而疏離的薄幕,將他隔絕開來。

邱千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驟變釘在了原地。

視線裡繚繞模糊的背影,彷彿無聲地裂開一道深塹,讓她想靠近的步子變得千斤重。

時間在煙霧的吞吐間無限拉長。

久到邱千幾乎能數清每一團煙霧微粒的軌跡,沈驥終於擡手,帶著一種近乎決絕的力道,將菸蒂摁熄在冰冷的金屬菸灰缸裡。

再擡眸時,眼底沉鬱得如同窗外的濃稠夜色,聲音艱難地從喉間滾出,“刁安說的……你都聽到了。”

邱千心尖一澀,那句“冇有”幾乎要脫口而出,又覺得欲蓋彌彰,最終隻是抿緊嘴唇,極輕地點了點頭。

“嗬……”沈驥自嘲般苦笑一聲,視線虛虛地落在地毯某處,聲音低啞,“我家就是這樣,荒誕畸形,千瘡百孔……我一直以為……我媽媽早就不在了。直到高三那年她突然回來,我和沈二才知道……”

邱千屏住呼吸,在腦海中斷斷續續拚湊著畫麵。

出身名門,不諳世事,卻明豔不可方物。為了追尋藝術,她遠赴重洋,在聖彼得堡的大教堂下墜入愛河。

兩年後,她的妹妹也踏上那片土地。妹妹承襲了姐姐的美貌才情,更添了幾分乖巧。

而那位青年在見到妹妹的第一眼,心中便掀起驚濤駭浪——他彷彿看到了戀人更年輕、更溫柔的倒影。

一種病態的佔有慾瘋狂滋長。

這樁事最終鬨開,出身世家的欒父寧死不肯原諒。

彼時,女孩腹中已有骨肉。迫於高壓,她隻能生下孩子,隨後遠赴歐洲,將愛人讓給了妹妹。直到多年後父親病危,她才匆匆趕回見了最後一麵……

沈驥聲音低沉,斷斷續續地將這段塵封的往事鋪陳開來。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他纔像耗儘了所有力氣般,極其緩慢地轉過頭。眸子裡湧動著的挫敗與灰暗,甚至比窗外的夜色還要濃稠。

邱千的心口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悶悶地疼。

她看著他眉宇間那道深陷的溝壑,彷彿看到了七年時光也無法撫平的刻痕。

眼前這張寫滿頹敗與疏離的臉,竟與七年前那個傍晚重疊——昏沉的光線裡,少年沈驥靠在車子前,指尖一點猩紅明滅,煙霧繚繞著他孤寂的側影。

那時他眼中的荒蕪,與此刻如出一轍。

邱千用力眨了眨眼,將那瀰漫的水汽狠狠逼退。

不行!她不能由他繼續這樣!

一股倔強的力量破土而出,邱千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但仍向前半步,迎上他灰敗的目光,“可是你還有爸爸、媽媽,還有那麼疼你的姨媽、弟弟!”

“如果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誰不盼著父母和睦、家庭圓滿?可我們冇得選!”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還記得七年前你問過我,為什麼要把傷口攤開嗎?”

“因為——”她聲音裡帶著七年前的孤勇,“隻有自己不怕痛了,才能不懼怕任何眼光!”

這番話像一把塵封多年、卻依舊鋒利的鑰匙,精準地旋開了沈驥記憶深處那道厚重的門——

他從她攤開的作文字裡,第一次窺見了她身世的裂痕。少年心頭的困惑盤桓不去,為何有人甘願將傷口袒露在陽光下?

而邱千回答他時,眼神清澈又無畏,正是那份直麵瘡痍的勇氣,輕而易舉鑿穿了他封閉的心防。

未曾想,七年後,兜兜轉轉,這句話又重新落回他的心頭。

那些他視為無底深淵的過往,在邱千麵前,竟似驕陽下的水窪,輕輕一踩,便跨了過去。

他擡起頭——不知何時,女孩的眼角竟已無聲地滑落了兩行清淚,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心臟像是被那淚光燙了一下,驟然縮緊。

喉結滾動了數次,乾澀的喉嚨才艱難擠出幾個字,“你……不在意?”

“我為什麼要在意?這是上一輩的事。”邱千伸手抹掉眼淚,聲音帶著點執拗。

沈驥猛地一震,積壓多年的陰霾彷彿被這句話驟然劈開,一股久違的釋然在胸口奔湧而出。

難以抑製的笑意就這樣漫上了他的嘴角。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擡手,輕輕撫上邱千濕漉漉的臉頰,聲音裡浸滿溫柔,“那你哭什

麼?”

“那你又笑什麼?”邱千本能地反問,聲音裡還帶著未散的鼻音。

“想知道?”他的嗓音低了幾分,目光變得蠱惑又迷離。

邱千的思緒還懸在半空,後腦已被一隻溫熱寬厚的手掌穩穩托住,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帶著不容拒絕的輕柔,覆上了她因驚愕而睜大的雙眼。

視野陷入溫暖的黑暗。

下一秒——

一種陌生的、溫熱柔軟的觸感,霸道又精準地覆上了她的唇。

邱千倏地睜大了被蓋住的雙眼,身體在巨大的震驚中瞬間繃緊、僵直,彷彿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

淡淡的紅茶氣息若有似無地撩撥著她的心尖。他微涼的指腹擦過頸側肌膚,灼熱的呼吸儘數噴灑在臉頰,激起一陣戰栗。

周遭的空氣彷彿被抽空。

腦中嗡鳴,奔騰的血液如同滾燙的岩漿,轟然席捲四肢百骸。

她被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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