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喊識呈ygHe遠識 062
沉澱許久,
池衡才冷靜。
他考慮利害，覺得自己再不回訊息他哥極有可能放下工作殺到芝城來逮他。
池衡顫栗地拿起手機，緊張地吞了吞唾沫。遊離在打電話和發訊息之間徘徊,
不過三秒堅定選擇後者。
眯著眼，不敢看鍵盤，全然盲打。
【我醒了】
池家人大抵守著手機，他一出現訊息立即騰騰騰地出來。
【爸：你還敢睡覺？】
【媽：衡衡,
接電話】
【哥：我去芝城接你,
解釋完再回去。】
此生,
池衡第一次受到家人這麼濃烈的關懷。他倍感煎熬,
正思慮著下一句，池冧的電話打過來了。
猶豫幾秒，池衡接通。
“哥。”池衡輕聲道，聲音除了小心翼翼,
還增加了些諂媚：“哥,
近來安好啊？”
往常，池衡說些軟話，池冧就鬆口了。這回卻較真起來：“我剛從家裡出來，你和我解釋一下，百分之七十不找女朋友是什麼意思？”
“家？”池衡心提了起來，“你從哪個家出來？”
池冧：“你有很多家嗎？”
“……”
還能不能好好溝通了？
池衡下了床，來回踱步,
他不敢躺在床上,
昨晚就是躺太舒服,
腦子抽了。
這回他得清醒點麵對。
池衡問出最關心的問題：“爸媽說什麼了？”
池冧：“爸媽聽你那意思以為你要絕後了,
你覺得他們會說什麼？”
池衡心說我發那段話就是這個意思，他又不敢在明麵上對抗,
權宜之計是把他哥拉進自己的陣營，情急之下，池衡比誰都靈光。
“哥，你就是我的頂梁柱，現在是，以後也是。我們可是親生兄弟，血濃於水，沒人比我們更親了。我以後老了，你孩子肯定會照顧我的對吧？”
池冧氣笑了：“你賴上我了？”
池衡開始打感情牌：“這是兄弟的寄托，親情的溫暖，我們彼此的牽絆。我和任何人都有可能分開，但你不一樣，你是我唯一的哥。”
池冧：“所以呢？”
“所以。”池衡停頓一秒，眼一閉嘴一張：“我和俞則臨的後半生就靠你了！”
“……”
空氣彌漫令池衡窒息的尷尬，他等啊等，沒等到池冧的回答。
“哥？”
“已經在一起了？”
兩句話重疊，幾乎相同時間出聲。
寂靜片刻，池衡先出聲：“還沒，我想再等等。”
池冧：“還沒在一起你告訴我們乾什麼？”
“先打個招呼嘛。”池衡單手插兜，垂頭踢了踢地板，“我相信我的家人是開明的。”
“你對他的家境瞭解嗎？”池冧說，“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清楚麼？”
池衡緘口結舌，“他是個好人。”
“你不知道，我知道。”
池冧沉聲，字字敘述：“他母親是踐踏原配婚姻的第三者，俞則臨出生的時候，正妻已經有了一兒一女。他母親在他高一時去世。去世後父親從未管過他，一個無人管教的私生子，你認為他的品德有多少？”
池衡瞳孔震了震。
難怪，俞則臨從不跟他聊家庭。
池衡抿了抿嘴，艱澀地出聲：“哥，你不該調查他。”
池冧公事公辦道：“我隻想瞭解他的家庭環境，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
池衡怔怔地，沒說話。
“他沒有錯，他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但池衡你該明白，他的人生本就是偷來的。”池冧說，“他不適合你，如果你要選擇他，我不認為是好的選擇。”
池衡嘴唇乾澀，鑽心的疼。
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張張唇，想說點什麼，卻失了聲。
應該說點什麼的。
或多或少，說點。
他拒絕崇高的信仰，隨心所欲。
太陽起落，一天一夜，平安順遂。
不去思考艱難的事，不挑戰自己的極限，做自己能力有限的工作。
這麼些年，他一直是這樣。
可他骨子裡是個正常的，認知清楚的人。世上喜惡都有終果。出身貧寒不可怕，扭曲的觀念纔是人類可怖，不可抗力因素。
池衡討厭第三者。
他朋友的家庭就是如此，因為第三者的插足父母從相濡以沫到相敬如賓，他曾見過原配孩子的苦難，無法認同私生子女的出生。
那時他為了安慰朋友，惡意評價私生子女，認為這種人不該出生，為了寬慰他的朋友，甚至要找第三者出氣。
十七歲立下的誓言形成子彈，兜兜轉轉，在十年後正中他眉膛。
池衡啞然。
在一段悠長寂靜的沉默下，池冧揉了揉眉宇。
“你該上班了。”池冧軟下聲，“池衡，不要固執。”
人當走一遭，不要執迷不悟。
向前看，向前看。
池衡一遍遍告訴自己。
“哥…”
他嘶啞地出聲，池冧像是明白了：“我這邊有點忙，先掛了。”
池衡嗯一聲，聲音微小，池冧或許沒聽清，可不重要，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
太陽穿過雲層，曙光終將降臨。
霧卻來了。
半小時後，池衡推開房門。
俞則臨坐在客廳沙發，瞥了他一眼，稍頓：“怎麼沒帶麥？”
池衡乾渴，木然地“啊”了聲，“等會帶。”
俞則臨蹙了蹙眉，抿嘴。
雷啖笑道：“池哥，你睡懵啦？”
池衡隨意嗯聲，含糊蓋過，心神不寧地裝杯水喝，回房間帶麥。
帶好麥，他收到俞則臨的微信訊息。
【不要去想：你怎麼了？】
池衡頓了頓，回：【沒怎麼】
【不要去想：真的？】
池衡拇指顫了顫。
【嗯】
傳送後，他重新開啟鍵盤。
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打。
【你還是不要喜歡我了…】
池衡垂著眼，盯著這段文字，沉靜少頃，又緩慢地刪除。
【不要去想：出來吧，我給你做早餐。】
【我沒胃口】
池衡熬煎著，告訴自己，馬上就結束了。
他不需要這麼對俞則臨，他們本就沒關係。
池衡說服了自己，舒氣。
【好】
同意時，他麵上的陰霾消散不少。
俞則臨的早餐很豐盛，比早上五個人吃的還要精美，早上的話在眼下實現，他下廚時彈幕已經瘋了。
【如果這不是愛情…】
【接下句：那這世上已無愛情】
【果然是照顧池衡，俞則臨有責啊】
【我願用20斤體重換魚池談一輩子】
池衡卻沒有從前的坦然，他恍惚地將早餐吃完，疲憊不堪地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
程飛他們聊著天，麥聲很大。俞則臨將麥摘下，又把池衡的麥克風關閉。
“你怎麼了？”俞則臨問，“池衡，彆騙我。”
池衡心撥動，極力克製著，他顫抖著垂下眼，胸膛震蕩，乾澀地說：“彆說了吧。”
俞則臨默坐著，沒再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拙澀地開口：“你要退縮嗎？”
池衡一聽，憋不住火。
“和我有什麼關係？不是你的問…”
池衡壓著燥火，生生止了話。
他的舌頭抵在牙關，死命繃緊。
俞則臨似懂了，不做聲地離開。
池衡忽然有個衝動，追上去吧，追上去把一切說清楚。
腳步駐足在俞則臨房門口，他的門是敞開的，池衡卻畏避了。
說他沒三觀也好，說他沒道德也罷。
他知道俞則臨是私生子，卻還是不願拿這根刺紮俞則臨。池冧沒見過俞則臨，不明白俞則臨的品行，可他瞭解，他明白。
池衡抬腳要離開——
“池衡。”
池衡站定，轉過身。
“怎麼了？”
俞則臨沒說話，隻遞給他一本破舊藍色的筆記本，陳舊不堪，看著約莫很多年了。
池衡抬眸，困惑看向俞則臨。俞則臨依舊保持著遞給他的動作不動。池衡接過，俞則臨轉身離開。
池衡：“？”
他拿著筆記本，進到房間。
關了門，坐在床邊，翻開第一頁。
【你想知道的，都在這裡。】
池衡：“……”
俞則臨真的很聰明，他想。
池衡不由得緊張，開始思考下一頁會是什麼。他深呼一口氣，掀開。
印入眼簾的，是年份。
泛黃的頁麵和已經乾漠的字跡，都能表明，這是一本日記。一本從高一時期開始寫的日記。
-
2016年
【她離開了，我沒有哭。隻覺得解脫。】
-
池衡怔了怔。
“她”是指俞則臨母親嗎？
他繼續往下看。
【那個人的妻子又來找我了，我分明說過我對他們的家產不感興趣，為什麼還要找我。】
【他們把我的書丟進垃圾桶，說我是他爸和小三生的雜種】
【把我鎖在廁所間，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不過幸好，我帶了英語書。】
池衡心猛地一疼。
他鼻子泛酸，眼眶染上一層水霧。
一開始，俞則臨的日記一直在平凡訴說著彆人對他的校園暴力，直到下半年，他的日記多了一個人。
【又在廢棄牆看到他了，羨慕他的生活。】
【那隻貓去哪了？】
【今天偷看差點被抓包。】
【他的母親真有氣質，似乎和那個人的妻子相熟。】
【我好像喜歡池衡。】
…
【買了一枚戒指，應該很適合他。】
【要畢業了】
…
【想去他的城市碰碰運氣。】
【我的運氣一直不太好，我知道。】
…
【寫了一本小說，關於我和他。虛化了背景和人設，又覺得不像自己，陳霄有父母，也敢主動找喜歡的人聊天。我不敢。算了，本來也不可能是我。】
【《越線》居然火了。池衡是我的小福星。】
…
【馬上要見麵了，緊張。】
【要了聯係方式，好的開始。】
【他似乎不怎麼喜歡我。】
【我在法國排隊。】
…
池衡看到這裡已經崩不住了。
他隨口一句的玩笑，隻有俞則臨當真。
陸陸續續地，池衡看到最後一頁。
最後一篇日記，是俞則臨對池衡說“你有點喜歡我的”時候寫下的。
【運氣似乎好起來了。】
短短一行字，結束了俞則臨十一年的暗戀。
池衡的眼睛很酸，酸得他忍不住閉上。
他將筆記本放在一邊，頭埋入膝蓋，久久不吭聲。
日記裡，關乎家庭的很少。但能看出來，俞則臨在小說爆火前的日子並不好過，高中時候被原配妻子再三警告，被他們的孩子輪番折騰。池衡咬著牙，不敢想象俞則臨當時處於什麼樣的水生火熱中。
這一刻，他想起了俞則臨。
那個一直停留在他模糊記憶裡的男生，當時他喜歡的女孩喜歡的人就是俞則臨，而池衡也因此對俞則臨的態度變得不友好，見到俞則臨總是哼一聲氣離開，而這些，在俞則臨的日記中並未出現。
俞則臨日記裡的池衡，明明和他一模一樣，池衡卻不敢相認。他早已忘卻的青春，還有人替他記得。
池衡的手機振了振。
他的眼睛布上紅血絲，格外的難堪。
【不要去想：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高興，你不願意告訴我，我不想逼迫你。但我還是想問，是因為我的家庭嗎？】
池衡啞聲。
俞則臨很聰明，什麼都能猜中。唯獨不敢猜他的心偏向誰。
池衡動動手，回：【可以翻篇嗎？】
他不想讓俞則臨感到難堪，不想讓俞則臨再回憶往昔，那些不值得懷唸的都該因為時間的推移被俞則臨忘卻，他們不該出現。
俞則臨的備注轉為正在輸入中，池衡等了好一會，纔等到他的長篇大論。
【我的家庭很不好，我和人私奔母親未婚先孕，生下我後才發現那個人是有婦之夫。她在被拋棄後瘋了，她不想看到我，想讓那個人把我帶走，被回絕後，她的精神狀態變得很差，幾乎看見我就要尖叫。她認為如果不是我的出生，她和那個人還會相濡以沫，我與她的感情不算深，但她的確是我唯一的親人。】
【她做錯了，我是個錯誤的試驗品。我本不該出生，也沒有資格擁有自己的人生。我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我的確如同你想的那樣糟糕。】
池衡腹部劇痛，像被人打了一拳。
他額頭難忍地爆起青筋，拚命忍受，才沒有選擇出門，去找俞則臨。
【你對我而言很重要，即使你不會喜歡我，即使你討厭我。我也謝謝你。】
糟糕的結束語，彷彿要和對方說再見。
池衡的眼淚終於止不住，往下落。
【可以最後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俞則臨的話讓池衡重獲新生，隻要不提離開，他什麼都能滿足。
讓他現在去揍那男的一頓都行。
【你說。】池衡回答。
俞則臨說：【明天就去冰島了，陪我看一次極光吧。】
【最後一次，看完極光，我們分道揚鑣。我不會再打擾你。】
池衡抿嘴。
他打字速度極快：【我什麼都沒說，你就要分道揚鑣？】
刪除。
-我們在一起過嗎？分哪去？
【刪除】
-我不和你看極光。
【刪除】
迂迴曲折下，池衡回答：【再說吧。】
三個字用儘了池衡所有力氣，他癱軟地倚著床，酸楚不斷激發。
他忽然沒了著落，不知該找誰訴說。
談聞嗎？談聞會理他嗎？
他又要怎麼告訴談聞，說自己昨晚傻逼式出櫃，害的俞則臨被他哥調查，調查的結果不儘如意，家裡人都不喜歡俞則臨...
池衡一句也說不出口。
先談吧，先談著。
心裡的**叫囂著，隻要有耐心，鐵杵磨成針，他爸媽能夠理解的。
池衡不停地，反複地和自己洗腦。
他想著以前被父母拒絕後撒潑耍賴的勁兒，模擬了下，發現小時候的動作小時候做可以，現在做實在太惡心。
放棄撒潑的選項，池衡決定和爸媽好好溝通。
他已經把俞則臨列為必選名單，未來的日子還長，池衡不敢考慮深遠，但三十歲之前，隻能是俞則臨。
-
下午，池衡容光煥發和大家一塊出門。
【不過三小時，池衡這是表演大變活人？】
【俞則臨突然開始避嫌是怎麼回事？朋友，離近點可以嗎？】
【魚仔你裝什麼裝！你裝什麼裝！！趕緊貼貼！】
池衡看向俞則臨，彷彿中午什麼都沒發生：“俞則臨，你離我那麼遠乾什麼？”
【不愧是池衡，說話就是直白】
【挺膽大的，也算是沒情商一員了】
【磕生磕死磕魚池，你們真的沒get到嗎！池衡對俞則臨這麼蠻橫，俞則臨還不是乖乖站在他旁邊了！】
【乖這個詞用的很微妙，我先說俞1池0，不容辯駁】
【池衡對誰都這個語氣，倒是大家對他都挺寬容的。】
【換一種看法，因為俞則臨對池衡好，所以大家對池衡的容忍度會變高很多，導致他成了團寵】
【要不說cp腦最牛呢，，這個邏輯無懈可擊】
俞則臨稍頓，從最左邊遊到池衡旁邊，速度迅速，生怕池衡下一秒反悔。
站是站一起了，俞則臨卻沒有之前那樣果敢。他一聲不吭，池衡的手指點了點他的手臂：“啞巴？”
俞則臨深深看他一眼，“池衡，你還好嗎？”
池衡被問住了。
他看起來精神狀態很不好嗎？
“我很好。”池衡說，“我想通了一件事。”
“什麼事？”
池衡神秘道：“去冰島告訴你。”
“……”雷啖弱弱：“喂，你們怎麼還透露行程的。”
池衡恍然：“啊，我的問題。”
俞則臨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精神氣回升了點：“沒事，又沒說什麼時候去。”
【什麼？！不是說播到芝城就結束嗎！怎麼還有！！】
【不會是作為彩蛋放出來吧？彆啊！那可是冰島！！我想看直播！！（尖叫）】
【錄播噠咩，求求了，讓孩子看看吧】
雷啖做了一個封口的手勢，秦翡在一旁笑得開懷。
池衡麥還開著，肆無忌憚地問俞則臨：“我這算不算透題？”
“算吧。”俞則臨說。
怎麼不按照套路走？這時候不應該寵溺地說“如果是你，不算”嗎？
池衡撇撇嘴：“那你扣我錢吧。”
俞則臨勾笑，“不至於。”
【節目組：扣錢警告
俞則臨：沒關係的寶寶，人都會犯錯】
雷啖道：“哥哥們，能不能彆膩歪了，快出發吧，我想去大學城很久了！”
池衡：“行，走吧。”
六人一道坐車去了大學城，池衡對每樣小吃都倍感親切，基本路過一個攤就買一點。
【池衡今天抽什麼風，怎麼一直給俞則臨喂吃的，怪滲人】
【這是愛上了？】
【真愛至上】
【你們沒看到俞則臨手上勾著多少池衡買的吃的麼？@向遠方，說好的用節目組的錢，你們的綜藝精神在哪裡？屢次因為池衡破戒，怎麼個意思？】
【這綜藝俞則臨公司有投資，你說什麼意思^^當然是老婆開心就好啦】
【我靠？？這瓜保熟嗎？？真的假的？！驚為天人！！】
“這個魷魚挺好吃的。”池衡咬下一口，“試試？”
俞則臨無奈道：“故意折騰我呢？”
“明天再鍛煉嘛。”池衡笑得開懷，極力維持從前的關係，“來一口唄，剛才都吃了，不差這一口了。”
俞則臨故意臊他：“非得我吃你口水？”
池衡眨眼，耳朵飛速染紅，他故作漫不經心：“你吃的還少嗎？”
俞則臨：“……”
【草啊啊啊啊】
【你們昨天還不是這個狀態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懷疑你倆昨天睡了。。】
【他倆昨天沒睡！！我作證！！他倆昨晚都特彆精神，還給我打錢了！（沒錯我就是昨晚被賜予愛情和一路發的幸運兒）】
【我們這都上高速了，你怎麼還在瑪卡巴卡？】
【《特、彆、精、神》】
【懂了】x100
俞則臨少見的哽住，這讓池衡更加得意。
等到大家買好東西要找地坐的時候，池衡悄聲問俞則臨：“俞則臨，你的日記本說，你給我買了戒指。”
大環境終究是吵鬨，池衡離得遠，裝置沒能拍到他。
聲音也被程飛的大嗓門掩蓋。
他強裝若無其事，不等俞則臨出聲，便迅速道：“戒指在哪裡？”
俞則臨沒想到他會提這件事，少頃後道：“一直放在行李箱。”
“怎麼不拿出來？”
俞則臨舒氣，“等一個有緣人。”
這一刹那，池衡恍惚了下。
上次俞則臨說自己有戒指，他問他好不好看，俞則臨說戒指年份太長，一直在等有緣人上門。
他輕聲道：“你的有緣人，應該很快就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