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牌搖到66666，老公卻念出了白月光的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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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婉的瞳孔，驟然緊縮。
“顧言他有冇有跟你說過，林柒那場車禍，真正的肇事司機，是誰？”
邵婉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無人色。
她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她知道真相。
或者說，她參與了真相的掩蓋。
“看來，您是知道的。”
我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也更冷了。
“三年前的中秋夜，顧言酒後駕車，載著林柒在盤山公路上超速飆車。”
“那天下了雨，路很滑。”
“車子失控，撞向護欄，翻下了山崖。”
“林柒當場死亡。而顧言，隻是輕傷。”
我每說一句，邵婉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為了保住顧言，為了保住顧家的名聲，你們買通了關係，偽造了現場。”
“你們讓所有人以為，開車的是林柒。”
“你們甚至，找了一個人來頂罪。”
我走到她麵前，湊到她耳邊，輕輕地說。
“那個頂罪的人，叫遲峰。”
“是我的哥哥。”
邵婉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猛地後退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是遲峰的”
“冇錯。”
我打斷了她的話，站直了身體。
“我就是那個被你們毀掉人生的遲峰的妹妹，遲夏。”
“我哥哥因為“交通肇事逃逸”，被判了七年。”
“入獄第二年，他受不了監獄裡的欺淩和屈辱，在獄中自殺了。”
“那一年，我剛剛大學畢業。”
書房裡，死一般的寂靜。
邵婉扶著桌子，幾乎站不穩。
“所以你從一開始”
“對。”
我坦然地承認，“從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要讓顧言，要讓你們顧家，血債血償。”
“我花了兩年時間，調查清楚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然後，我花了三年時間，處心積慮地接近顧言，讓他愛上我，娶我。”
“我模仿林柒的穿衣風格，學她喜歡的畫，去她愛去的咖啡館，製造了無數次偶遇。”
“顧言以為在我身上看到了林柒的影子，他以為他找到了替身。”
“他不知道，從頭到尾，他纔是我的獵物。”
邵婉癱坐在椅子上，臉上再也冇有了平日裡的精明乾練，隻剩下無儘的灰敗。
“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的，不是已經開始了嗎？”
我笑了笑。
“我要他身敗名裂，要他眾叛親離，要他嚐遍我哥哥所受過的一切痛苦。”
“我要他親手建立的愛情、家庭、事業，在我手裡，一樣樣地，分崩離析。”
“至於你，媽，”我刻意加重了稱呼的語氣，“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嗎？”
“當年幫你們家處理這件事的張律師，這個月就要退休移民了。你說，他臨走前，會不會想找人聊聊陳年舊事，換一筆安度晚年的錢呢？”
邵婉猛地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驚恐。
我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彆擔心，媽。”
“好戲，纔剛剛開始。”
6
從那天起，邵婉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不再是審視和懷疑，而是深深的恐懼和懇求。
她開始試圖修複我和顧言的關係。
她把顧言叫到老宅，痛罵了他一頓，逼著他給我道歉，逼著他把家裡那些關於林柒的東西全部扔掉。
顧言照做了。
那個被我打造成“紀念館”的房間，一夜之間被清空。
他站在我麵前，低著頭痛苦地說：“我們忘掉過去，好好過日子，好嗎？把那該死的一切都忘了！”
我輕輕撫摸著他的臉，語氣溫柔卻冰冷：“忘了？怎麼忘？”
“是忘了你看到“66666”時的失魂落魄，還是忘了你脫口而出的“5187”？”
“老公，有些東西，刻在心裡了，就抹不掉了。”
我走上前，整理了一下他的領帶，動作親昵。
“老公，彆白費力氣了。”
“你和你媽做的那些事，都改變不了什麼。”
“這場遊戲，隻要我冇說結束，就永遠不會停。”
我懷孕七個月的時候，顧言的公司舉辦週年慶。
作為總裁夫人，我理應出席。
那晚，我穿了一件黑色的晚禮服，化著精緻的妝，挽著顧言的手臂，出現在宴會廳。
在所有人眼中，我們依舊是那對恩愛無間的模範夫妻。
顧言的合作夥伴們紛紛上前恭維。
“顧總好福氣，太太這麼漂亮，馬上又要添丁了。”
“是啊，顧總真是家庭事業雙豐收啊。”
顧言微笑著應對，但隻有我知道，他握著我手臂的手，有多冰冷。
宴會進行到一半，主持人邀請顧言上台致辭。
他站在聚光燈下，意氣風發，講述著公司的發展和未來的藍圖。
台下掌聲雷動。
就在這時，我緩緩站起身，走上了台。
我從他手中拿過話筒，對著台下所有賓客，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
“謝謝各位來賓，在百忙之中參加我們公司的週年慶。”
“今天，除了慶祝公司成立，我還有一件私事，想和大家分享。”
顧言的臉色變了，他想來搶我的話筒。
我側身躲過，繼續說道：“這件私事，關於我的丈夫，顧言先生，也關於他逝去的前女友，林柒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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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邵婉在台下，拚命地對我搖頭。
我無視了她。
“大家可能都知道，林柒小姐三年前因為一場車禍去世了。
很多人都以為，那是一場意外。”
“但今天，我要告訴大家，那不是意外。”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了顧言慘白的臉上。
“那是一場，被謊言掩蓋的謀殺。”
我的話，在宴會廳裡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驚呆了。
記者們的閃光燈，瘋狂地閃爍起來。
顧言衝過來，想捂住我的嘴。
“遲夏！
你瘋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用力推開他，對著話筒，看著麵如死灰的顧言。
“還記得我們選車牌那天嗎？
我抽中了“66666”，我以為那是上天對我們一家三口的祝福。”
“而你，我的丈夫，你看到的、你念念不忘的，卻是“5187”！”
“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順”（6），你的“團圓”，是建立在另一個人的死亡和另一個家庭的痛苦之上的！”
“今天，我就用你的“5187”，來祭奠我哥的亡魂，終結你虛偽的“66666”人生！”
全場嘩然。
邵婉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整個宴會廳，亂成一團。
顧言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血絲，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憤怒和絕望的瘋狂。
“是你全都是你設計的”
“對。”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笑了。
“我等這一天，等了五年。”
“顧言，你冇想到吧？
當年那個在法庭上，哭著求法官相信她哥哥是無辜的女孩，今天會站在這裡，親手把你送進地獄。”
我從手包裡，拿出一個u盤，高高舉起。
“這裡麵，有你當年酒駕的全部證據，有你和你母親買通證人、偽造現場的電話錄音。”
“哦，對了，還有一份小禮物。”
我按下了投影儀的遙控器。
宴會廳的巨大螢幕上，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視頻裡，是顧家的法律顧問，張律師。
他對著鏡頭，詳細地講述了當年，他是如何幫助顧家，一步步偽造證據，找人頂罪的全過程。
視頻的最後，張律師說：“我現在已經在新西蘭了。顧總，邵總，當你們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我應該正在享受我的退休生活。”
“這些年，幫你們處理這些臟事，我也累了。這筆錢，就當是你們付給我的封口費和精神損失費了。”
視頻播放完畢，整個會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顧言。
顧言的身體晃了晃，他看著我，嘴裡喃喃道：“你毀了我你把我的一切都毀了”
“我毀了你？”
我冷笑一聲，“顧言，是你自己，毀了你自己。”
“是你，毀了林柒，毀了我哥哥，毀了我整個家！”
“現在，不過是報應而已。”
周易從人群中衝出來，指著我大罵。
“遲夏！你這個毒婦！你為了報仇，竟然不惜利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孩子？”
我低下頭，撫摸著我的小腹，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溫柔。
“他是我的孩子，不是顧家的。”
“他會姓遲，他會知道，他的舅舅是一個英雄，而不是一個罪犯。”
“至於他的父親”我抬起頭，看向已經麵如死灰的顧言。
“他冇有父親。”
8
那場週年慶，成了顧家和我複仇大戲的最**。
第二天，顧言酒駕導致林柒死亡，並找人頂罪的新聞，鋪天蓋地。
顧氏集團的股票，一開盤就直接跌停。
合作夥伴紛紛解約，銀行上門催債，公司岌岌可危。
顧言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林柒的父母得知真相後，悲痛欲絕，一紙訴狀將顧言告上法庭，要求重新調查當年的車禍。
警方很快成立了專案組，當年的案件被翻了出來。
在確鑿的證據麵前，顧言和邵婉，無處遁形。
我作為最關鍵的證人，向警方提交了所有的證據。
做完筆錄從警局出來，我看到了周易。
他站在警局門口，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
“遲夏，你贏了。”
“你把他徹底毀了。”
我冇有說話。
“我隻是不明白，”他問，“你明明那麼恨他，為什麼還要懷上他的孩子？”
我看著遠方，天色灰濛濛的。
“因為，這是對他最殘忍的懲罰。”
“他這輩子，都隻能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管彆人叫爸爸。”
“他會永遠活在悔恨和痛苦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我，”我轉過頭，看著他，“我要我的孩子，活在陽光下。”
周易沉默了。
許久，他纔開口：“遲遲峰他是個好人。”
“當年我們勸顧言去自首，顧言怕了，邵總也不同意。是我是我幫他們聯絡了張律師。”
“對不起。”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看著他，心中冇有半分波瀾。
一句對不起，換不回我哥哥的命。
我轉身離開，再也冇有回頭。
9
一個月後，我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是顧言提出的離婚訴訟。
他的要求很簡單，淨身出戶，隻求離婚。
我同意了。
簽字那天，我們在民政局見到了最後一麵。
他瘦得脫了相，眼神空洞，再也冇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他看著我平坦的小腹，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問什麼。
我先開了口。
“孩子打掉了。”
他猛地抬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像是要活生生吞了我。
我看著他痛苦到扭曲的臉，平靜地說：“你的“66666”好運，從來就不該延續下去。
它和你的“5187”一樣，都該被埋葬。”
“你”他一口氣冇上來，劇烈地咳嗽起來。
“彆激動啊，前夫哥。”
我拍了拍手裡的離婚證。
“對了，忘了告訴你。
我把你名下所有的財產，都捐給了反酒駕公益基金會。”
“哦，是以林柒和我哥哥的名義。”
顧言的眼睛，徹底失去了光彩。
他如一具行屍走肉，被法警帶走。
他的下半生，將在監獄裡度過。
為他犯下的罪，也為他欠下的債。
10
辦完離婚手續，我離開了這座讓我窒息的城市。
我找了一個安靜的海邊小鎮，住了下來。
肚子裡的孩子，我當然冇有打掉。
他是我哥哥生命的延續，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幾個月後，我生下了一個男孩。
我給他取名，遲望。
希望的望。
我常常會抱著他，坐在海邊，看日出日落。
我會給他講他舅舅的故事，告訴他，他的舅舅是一個多麼善良勇敢的人。
有時候，我也會想起顧言。
想起他知道我懷孕時，那小心翼翼的喜悅。
想起他在產檢時，聽到孩子心跳聲時，泛紅的眼眶。
想起他曾無數次在深夜，隔著肚皮，給孩子講故事。
他或許，是真心期待過這個孩子的到來。
但那又如何呢？
他對我所有的好，都建立在我是林柒替身的基礎上。
他對我所有的愛，都夾雜著對我哥哥的殘忍和血腥。
我無法原諒。
永遠無法。
11
一年後，周易找到了我。
他帶來一個訊息。
顧言在獄中，自殺了。
和哥哥一樣的方式。
他在遺書裡寫著：
“遲夏，我欠你的，下輩子也還不清。”
“如果時光能倒回選號那天，我希望我看到的，隻是你的“66666”可惜，人生冇有如果。
“5187”，是我永遠的枷鎖。”
我聽完，冇有任何感覺。
他用他一條爛命，換不回我哥哥的一根頭髮。
周易把一個盒子遞給我。
“這是他托我轉交給你的。”
我打開盒子，裡麵是一塊小小的玉佩。
玉佩上，刻著一個“望”字。
是我給孩子取的名字。
他竟然知道了。
我將玉佩扔進了大海。
我不需要他的任何東西。
我心中冷笑，這就是他欠我哥哥的。
周易默默地看著我，最後歎了口氣，離開了。
我抱著孩子，看著海，心裡依然有傷痛，有對哥哥的思念，有對顧言的恨，但我選擇把這些都深埋心底，不再讓它們吞噬自己，而是把所有的愛和希望都給孩子。
12
遲望三歲的時候，很喜歡問我，爸爸去哪兒了。
我告訴他，爸爸變成天上的星星，在守護我們。
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指著天上最亮的那一顆。
“是那顆嗎，媽媽？”
“嗯，是那顆。”
我冇有告訴他真相。
那些仇恨和黑暗，就讓它終結在我這裡。
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在一個充滿愛和陽光的環境裡長大。
他不需要揹負上一代的恩怨。
他隻需要健康、快樂、平安。
有一天，我帶著遲望去公園玩。
他追著蝴蝶，跑進了一片花叢。
我跟過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林柒的母親。
她比幾年前更老了，頭髮全白了。
她蹲在地上，正在給遲望擦臉上的泥土。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
“好漂亮的孩子。”
遲望奶聲奶氣地說：“謝謝奶奶。”
林母的眼眶紅了。
她看著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冇說。
我們兩人目光短暫交錯，林母滿眼複雜，我則平靜如水，然後徑直走過，不帶任何留戀和情緒。
夕陽下，我牽著遲望的手，慢慢地往家走。
他的小手，溫暖而柔軟。
我的人生，被仇恨占據了太久。
但從今往後，不會了。
我的團圓，不是和顧言。
是和我自己，和我的孩子，和我用新生換來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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