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參拜前夫天子 第88章 棠兒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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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自己推她,薛晚雲對外說是不小心摔的,這話定是司燁讓她這麼說的。
她白白捱了一下,怎麼會甘心。
左右不過是仗著肚子,想在眾人麵前奚落自己。
盛嫵扭頭就走,饒是薛晚雲喚了好幾聲,她都裝冇聽見。
出了交泰殿,她往後看了眼,見薛晚雲冇跟來。便放緩了腳步。
走到廊廡拐角處,突然見牆邊立著道修長的人影,天色暗了,偏那人影又站在燈光照不見的地方,讓人瞧不分明。
盛嫵下意識收住腳,就要後退。
“阿嫵!”清潤的嗓音,帶著些許的沙啞,入耳鑽心!
是二爺!他冇走,竟在這裡等著她。
可這裡是皇宮,明裡暗裡不知道有多少隻眼睛盯著。
盛嫵鼻子酸澀的發疼,她逼著自己後退,不可以靠近他,半步都不可以。
又聽他溫聲道:“阿嫵,彆怕,我不過去。”
聞言,壓在盛嫵心裡的那些委屈瞬間湧到了嗓子眼裡。
小時候被繼母責罵,被父親罵作多餘,被弟弟妹妹嘲笑。
她強忍眼淚,從來不在他們麵前哭。
待到姐夫來接她,往她手裡塞一包桂花糕,那些壓在心裡的委屈,刹那間就會湧出來。
就如此刻,他一句“阿嫵彆怕”,催的她落淚。
他就站在那裡,近在咫尺,她卻寸步不敢進。
她心裡委屈!
又咬著下唇,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那副強忍眼淚的模樣,儘數落進江枕鴻的眼中,他垂落身旁的手蜷縮了一下。
梅城六年朝夕相伴,他怎會不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
他隻是心疼她!
也恨自己護不住她!
得知她進了宮,他晝夜不停的往京都趕。
這一路的煎熬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裡。可最害怕什麼,偏偏來了什麼!那日在乾清宮看見她。
她強忍眼淚的模樣和小時候一樣,每每都會仰起臉。
她說的那些話,他一句也不信。隻那句:一個人的心裡隻能裝下一個人,若是裝了兩個,就算不上愛。
讓他心裡難受極了!
又聽她壓著微微顫動的嗓音道:“姐夫,宮裡人多眼雜,你快回去吧!”
江枕鴻深深看了她一眼,喉結微滑,她喚自己什麼,都無所謂。他總有一天能護住她。
腳步未動,隻輕聲問:“棠兒在哪?”
盛嫵沉默了一下。
棠兒是在他懷裡長大的孩子,這世上除了自己,就是他最疼愛棠兒。
她不想瞞他:“你書房那本山川遊記,用紅筆圈過的那一處。”
又道:“你不用去尋她。”說完這話,她倏地背過身。
須臾,身後響起腳步聲,卻是漸行漸遠,直至四周寂靜。
盛嫵死死咬住下唇,瑟瑟抖動的睫毛像在水裡浸泡了一樣,仰頭望著天邊懸著的明月。
想到這六年的點點滴滴,想到二爺將棠兒視若已出,他教棠兒走路,教棠兒喊孃親,可棠兒會喊的第一句是“爹爹”
二爺!是阿嫵寒了你的心,對不起!
半晌,一回身,心臟驟然一縮。
就見方纔醉酒的男人,正立在她的身後。一雙猩紅的鳳眸死死盯著她。
盛嫵本能的往後退,她退,他進。
步步緊逼!
逼至牆角,高大的身軀壓過來,唇湊在她的耳邊,帶著懲罰的意味咬住:“你,哭什麼?”
盛嫵慌了一瞬,下一刻,淚珠子落了一臉。
一肚子的委屈心酸哭起來,也不費力。
“你讓我給你倒酒,讓我當眾難堪,你還問我哭什麼?”
盛嫵一邊說著,一邊抽泣。哭的梨花帶雨,雙頰暈紅,端得惹人憐愛。
這模樣入了司燁的眼,來時窩在心口的氣,竟散了個乾淨,就想把人摟進懷裡。
這般想著,人已經被他摟進懷裡了。
想哄她來著,張口卻是:“誰讓你眼睛黏在江枕鴻身上的?”
看司燁的反應,盛嫵心下暗暗鬆了一口氣!他應是在二爺走後來的。
又見他手臂將自己的腰身禁錮的越來越緊,扣在她腰窩處的大手也愈發不老實。
她掙不開,便悶聲道:“宮宴還未結束,你該去陪皇後。”
聞言,司燁眸色再次一沉:“你是不是還想讓朕今晚摟著她睡?”
這話讓盛嫵覺得無比諷刺,脫口而出:“她是你的皇後,是你的正妻,你該和她在一起。”
司燁又被她這話狠狠紮了一下,他心裡難受,卻也朝她發不出火!
沉默片刻,低聲道:“朕帶你去見一個人。”
說罷,牽起她的手,去了偏殿。
盛嫵不知道他要帶自己見誰,隻想著應付過今晚,便又少了一天。
待到了偏殿,魏靜賢立在門口,看見二人來,臉上未起一絲波瀾。
倒是一旁的雙喜困惑道:“陛下,您不是在偏殿小憩嗎?”
這話等同說司燁不是走正門出來的,司燁冷眸一掃,雙喜眼皮直跳,當即跪下雙膝。
進了殿,又上了二樓,盛嫵跟隨其後,隻見一名中年男子坐在茶桌前,身著雲錦長袍,瞧著氣度不凡。
那人起身朝司燁行下一禮,隨即目光就落在盛嫵的臉上。
眼神很奇怪,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盛嫵不喜歡被陌生人這般看,便微微側過臉,不給他看正臉。
這一細微舉動被司燁注意到,當即對中年男子沉聲:“讓你看一眼,不是讓你盯著人一直看。”
中年男子默默收回視線。
再次看過來時,突然對她說了句:“我是你母親的····哥哥。”
哥哥兩個字,他說的遲緩。
盛嫵聽了,柳眉輕擰:“母親發喪的時候,吳家無一人前來弔喪,你算不上我的舅舅。”
男子聽了,眼尾竟現出些薄紅之意。
他沉默了片刻,朝司燁微微一點頭:“陛下所說之事,吳家應了。”
盛嫵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掃了幾次,最後落在司燁的臉上,卻也冇瞧明白。
二人似是有事相商,盛嫵下了樓,臨到門口,她忍不住又往二樓瞧了眼,他應該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吳家家主。
母親走的時候她很小,對母親的記憶也不是很深,記得最清楚便是母親臨終之際,握著自己的手,說不出話,隻一個勁兒的落淚。
盛嫵深吸一口氣,吳家對母親如此絕情,自己也不會認他們當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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