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歸零 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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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周啟然的研究所裡，一排排螢幕閃爍著紅色警告。

研究助理衝進來：“周總，我們提交的論文被退了，因為係統錯誤。”

他猛地站起身，衝進操作間。

版本回滾到了兩年前。

周啟然不信，手動重寫一次運算邏輯，再次提交。

仍然失敗。

“怎麼會這樣？”

助理聲音發虛：

“您一直用的深藍介麵係統，那是由蘇總直接維護的。”

蘇婉帶走的，不隻是權限，而是整個深藍科研的核心。

與此同時，程彥那邊也炸了。

投資人連夜群發郵件，撤回所有未結撥款。

秘書慌亂地推門：

“程總，六家基金撤資，四筆合約違約警告已經發來，我們今天賬戶要扣掉七位數！”

“他們瘋了嗎？昨天還在簽約，今天就翻臉？”

他想起來，那些預測模型，確實是當年蘇婉為他搭建的。

她走後，那些入口一併登出。

他現在不過是個普通人。

兩人分彆在同一天被公司管理層約談：

“目前平台形象需要重整，你們二位先回去休息。”

“不是說解約，隻是暫停相關職務，待後續評估。”

翻譯成人話就是：滾蛋。

程彥走出辦公大樓，馬路對麵一箇中年男人認出他，冷笑著拿起手機拍了張照：

“咦？你就是那個跑路基金的吧？狗都不投的那種。”

程彥手指顫抖，想上前理論，又忍住。

另一邊，周啟然更慘。

研究所高層在會議上集體決議：

“撤銷與他名下所有項目綁定。”

“不得再對外宣稱其為主創。”

“所有發表成果標註為聯合團隊作品，重新稽覈作者順序。”

他就坐在會議室角落，看著這些人表情肅然地將自己從名冊上劃掉，冇有一個人回頭看他一眼。

那群人曾圍著他開慶功宴，搶著給他倒酒，刷存在感。

現在，他成了毒瘤。

他衝出會議室，蹲在樓梯口，第一次感覺胸口憋得快窒息。

夜裡，程彥蜷在出租屋小沙發上，看著電視上陸芷參加活動的新聞。

主持人問：“陸小姐，未來有計劃再與周啟然、程彥合作嗎？”

她笑著回答：“我很感激他們曾經支援過我，但未來我們會在不同軌道發展。”

程彥盯著螢幕，眼神發紅。

他終於明白，陸芷也離開了。

他們什麼都冇了。

這一晚，兩個昔日被捧上神壇的男人，同時墜入穀底。

而那個曾在背後撐起他們世界的人，已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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