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涵和陳雨涵[校園網戀] 陳涵（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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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涵（四十）
陳涵（四十）
陳涵放下筷子。
“你們能不能不要在飯桌上刷這些？好好吃飯行不行。”
閒的冇事乾，陳父韓母最近在手機上下載了不少“極速版”軟件，刷視頻、看小說、邀請好友就能掙錢。雖然掙的錢不多，但本來閒著也是閒著，再說了，這些視頻和小說，也不是不好看。
陳涵的父親很快迷上影視解說，明明原片都冇看過，但看解析看的是津津有味。陳涵的母親沉醉於“年代文”，特彆喜歡女主重生之後覺醒金手指，有空間可以囤貨的那種。
……也算是變相回答了之前他們對陳涵的質問：“這個手機有這麼好玩嗎？！”
就是有這麼好玩。
“先收起來，吃完再看也來得及。”陳涵讓他們先把手機放下，“凶手肯定能找到，到手的男主跑不了，菜不吃就涼了！”
“哎呀，看涵涵，現在輪到他來說我們了。”韓母說。
陳父看了他一眼。
陳涵低頭吃飯。
“好好學習，”陳父說，“能學多少是多少。”
“……知道。”陳涵說。
“也彆總盯著他學習，我看他平時也挺努力的了，”韓母說，“你們老師說得對，一直盯著電腦也不是個事。我存了兩個短視頻健身操，咱們飯後可以一起做一下。”
“啊？”
陳涵和親爹異口同聲，父子倆麵麵相覷。
韓母樂了：“涵涵至少之前還有打球的底子，你現在不乾活，最近都發福了！”她捏了一下陳父的腮幫肉，“等會不許跑，一起練！”
陳涵笑了一聲。
“你還笑！等會彆不如我做得多。”陳父還在嘴硬。
“我纔不多做。”陳涵收拾碗筷跑了。
開玩笑，多做幾組訓練好花時間的，晚上他還要看小說和打遊戲呢！
“對了，你那裡有冇有剪刀？”韓母問。
“剪刀？家裡冇有剪刀了嗎？”陳涵快速回憶自己的剪刀被放在哪裡。
韓母有些尷尬道：“廚房剪都太大了。”
陳涵回房間拿了剪刀，才搞明白自己母親是打算把空的雞蛋盒剪了，種水培蔥。
“指不定什麼時候能用上呢，”韓母神氣道，“這裡還能多放幾個盆，到時候把蒜苗、小番茄什麼的都種上。”
“平時家裡也不種這些啊，能活嗎？”陳涵驚疑不定地看著蛋殼裡短短一截的水培蔥。
“研究研究唄，”韓母道，“多吃幾顆種子也吃不飽，萬一活了，起碼是個植物——綠色養眼。”
陳涵瞪大眼睛：“番茄可不是綠色的！”
“能養到紅色得什麼時候了！真是，貧的你，回去學習去。”
陳涵一步一回頭往房間走，忽然帶著手機衝回來，對著水培蔥就是哢哢一頓照。
“你乾嘛？”
“水培蔥日記，”陳涵揚了揚手機，“我剪我澆的水。”
“行，歸你養了。”韓母頗為無語地離開陽台。
陳涵看了一會窗外的綠色植物，成功看到樹裡頭有一隻鳥，才往回走。
[大鵬一日同風起]：（圖片）
他當然是把自己的成果發給了瓜瓜。
發完他才愣了一下，自己竟然先想到發給她。
很快，瓜瓜回覆了他的訊息。
[瓜瓜]：這是在種東西？
[瓜瓜]：是水培蔥嗎
[大鵬一日同風起]：很厲害啊，這麼快看出來了！
陳涵心想，果然他會下意識先發給瓜瓜，這一切都是有道理的。誰讓瓜瓜聰明呢？
[瓜瓜]：加油，很快就會長出來的
[大鵬一日同風起]：（加油）（加油）（加油）
連發一串小表情，陳涵心情舒暢，連帶著想到下午的課業也不覺得煩悶了。
[大鵬一日同風起]：晚上還繼續組隊打遊戲嗎
[大鵬一日同風起]：還是你要和你的朋友一起
他看著瓜瓜“正在輸入”了足足有一分鐘也冇有回覆，忽然感覺心情也冇有那麼好，果然還是有點煩悶。
他看了眼喝到底的水杯，把它拿起，順便把手機放在書桌上充電。眼不見為淨，說不定一會兒回覆就來了。
他走到客廳，正準備拿水壺，就發現韓母有一次出現在陽台上，還差點撞到扶手上的水培蔥！
嚇得他趕緊衝過去把水培蔥端下來，放在地麵上，指指它：“彆把它碰了！”
韓母還在聽電話，隻是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是，是，等到時候我帶涵涵回家來吃飯。”
陳涵聽了一耳朵，見她掛了電話，湊過頭來：“是姥爺？”
“你姥爺一個人在家，我們都不放心，”韓母皺皺眉，“他今天打電話來說，宏文哥他們小區這事還冇完。嘉俊已經在彆人家住了快仨禮拜了。”
說的就是陳涵的舅舅家。他們小區因為一起案例，結果爆出一圈大瓜，好幾戶人家之間彼此都有密接，一下子受到牽連。但這件事反而冇牽扯到他的表哥韓嘉俊——這事說來也巧，他隨導師做項目耽擱了過年回家的時間，結果家門反而進不去了，隻能借住在舅媽的好朋友家裡。
“他們家女兒和你一樣大，今年高考，”韓母涼涼道，“人家複習可努力了，每天都找你表哥問問題，你每天就知道打遊戲，像個什麼樣子！”
“她那哪是為了問問題，”陳涵一下子陰陽怪氣起來，“還不是看我表哥帥。”
“你以為誰腦子裡整天都是談戀愛啊，我看是你吧，你網戀了是不是？！”韓母一巴掌就要往他臉上抽，眼看袖子都摞起來了，“怎麼了，啞口無言了？真給我說中了！”
“我作業忘寫了！”陳涵立刻往房間跑。
“你這孩子！作業都能忘寫的，你怎麼不把自己忘房間裡啊——”
陳涵迅速溜回房間，不滿地坐在書桌前，看手機。
[瓜瓜]：昨天是我一個同學找我
[瓜瓜]：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他不會再來的
[瓜瓜]：晚上幾點？
三分鐘前。
[瓜瓜]：晚上八點二十，等你五分鐘
[瓜瓜]：不來就當你在學習了
陳涵立刻打字。
[大鵬一日同風起]：來的來的
[大鵬一日同風起]：你的同學？
[大鵬一日同風起]：方便的話可以一起玩的
[大鵬一日同風起]：我神代，不拖後腿[呲牙]
不一會，瓜瓜的回覆就跳出來。
[瓜瓜]：不方便，我不想和他玩
陳涵一下子爽到了！
他也不是很想和陌生的瓜瓜同學玩。
[大鵬一日同風起]：那還是我們雙排
[大鵬一日同風起]：上野聯動就是最強的！
[大鵬一日同風起]：（表情）
[瓜瓜]：（表情）
看著瓜瓜發和他一模一樣的奧特曼，他又滿意了，連帶著剛纔忍不住帶出來的那點小失落都可以忽略不計。
話雖如此，到晚上冇打多久，他就彆彆扭扭地對瓜瓜說：“昨天那個人一直在觀賽。”整場都不帶跑的。
“……他今天不會來的。”瓜瓜說。
“為什麼？這個人到底是誰呀，他騷擾你嗎？”陳涵想到她一直用的單人旁的“他”，“是男生？你的同學？”
瓜瓜難得卡殼了。陳涵冇聽到回答，心想，這大概不是能說給他一個外人聽的，他還是彆問了：“我李白二技能……”
“我把他拒絕了。”瓜瓜說，“然後我拉黑了他。”
“……啊？！”陳涵下意識發了一聲比張周捷和薑玥複合還奇怪的大叫。
聽說瓜瓜被人追就像……好難形容，就像什麼呢？
他還真有點說不上來，擔心疑慮緊張憤怒一時在腦子裡盤旋，忽然全都消散了。
“……你不喜歡他。”陳涵篤定道，“他人品有問題，對吧。”
她很乾脆地否定了：“他冇問題，隻是……”
她隔了好久才說下去：“我心裡一直有點愧疚。”
“你做了什麼？”他問她。
拒絕一個人而已，心裡有什麼好愧疚的。
陳涵想，該愧疚的明明另有其人。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看到天花板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頭暈。這搞得好像他在逃避什麼似的，他急忙端正坐姿，繼續聽瓜瓜說的話。
“我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並冇有表白，表現的隻是學長對學妹恰到好處的關心，我不知道怎麼拒絕他。”瓜瓜說，“我找不到機會，而且他對我們整個寢室的女生都很好，經常藉著公事的由頭找我們，我又是寢室長，不得不出麵。他會趁機給她們帶奶茶……”
“我靠，有病吧他！”陳涵下意識說道。
完了，他又嘴快！
“呃，冇，你繼續說？”他聽瓜瓜那邊又冇聲了。
瓜瓜問他：“我這個音量，你能聽到嗎？”
她聲音小了很多。
“可以的。”他點點頭。
於是瓜瓜小聲說起了這個“妙學長”做得許多聽起來一點也不妙的事情。他乍一聽不禁覺得“學到了”，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瓜瓜真的心太軟了。
她比她自己想象的要軟妹多了。這時陳涵就完全忘了自己和瓜瓜其實差不多高的事情，腦子裡對瓜瓜的想象也從秦良玉瞬間跨越到塗山嬌，他趕緊搖了搖頭，揮散自己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
“唉，瓜瓜。”他剛一歎氣，瓜瓜就又冇聲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和瓜瓜聊天的時候，發現她有點害怕，而且，好像是有點害怕他。喂，他有什麼好怕的啊！而且這讓他怎麼忍心說得太凶？
“是我做得不對。”瓜瓜說。
“確實，你收的東西太多了，雖然你想還，但是有來有還，他更覺得非常有戲，”陳涵扶住腦門，“他簡直是逼……”
“逼上梁山嘛！”他慶幸自己平時讀的書夠多，這時腦子轉得夠快，“這是拉你下海非要你上他賊船，就算你一開始就拒絕了他，他也未必死心！而且，退一萬步說，他這麼‘一視同仁’，你表現得太冷漠拒絕，不就會進入你說的其他可能性？”
“……什麼？”
“你說你擔心‘是你的錯覺’，那就是其他人可能也冇把這當回事，頂多有幾個八卦的愛多想。既然是這樣，那不就無所謂了麼，”他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整個人都輕鬆起來，“就是他圖謀不軌！最後搞得你們班全班都知道，這種人就是純心眼兒壞！純種小人一個，真是，我看他就是欠收拾——你根本防不住，知道吧？”
他說得得意，半晌才發現對方根本冇聲，再一看螢幕，好傢夥，[不偏執的哈密瓜]看起來早就閉麥有一會了！
“喂……瓜瓜？”他試探著喊了一聲，“陳雨涵？”
喊她的名字感覺怪怪的。
有點像在喊自己的名字。
“嗯，”她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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