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涵和陳雨涵[校園網戀] 陳雨涵【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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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涵【四十】
陳雨涵【四十】
“代練怎麼了？”大鵬問她，“你要找代練嗎？代練市場那水平，我覺得保底都夠嗆……咳，總之是有點參差不齊吧。唉，我目前大部分時間要學習，不然——”
陳雨涵更動心了，問他：“那做代練要什麼條件？”
大鵬被她問愣了，好幾秒後才接話：“你這個水平就可以吧，其他要求對你來說不算難。”
“你瞭解過代練市場，”陳雨涵從大鵬的語氣裡聽出他的熟稔，“那如果我現在請你介紹，會不會打擾你？”
“這有什麼！”大鵬自然道，“小事小事，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不過那也是快三年前了。哦對，當初我還認識箇中介呢，我看看他的聯絡方式還在不在。”
做代練也是一條路。陳雨涵心想，反正居家不能出去兼職，在家閒著也是閒著，能找到一點線上、稍有門檻，而且她直接上手就能做的工作不容易。
看著某魚市場的代練時薪價，陳雨涵心裡又是慶幸，又是慚愧。當初她還覺得代練的時薪不高，而且不長久，但為今之計，代練竟然是擇優選。
無論如何，大鵬這次幫了大忙了。
運氣很好，他當年找到的那箇中介，兩人至今都冇互刪。當年的中介雖然不做《幻夢仙途》的代練了，但是很快又介紹了個轉做手遊代練的民間工作室給她。她對接上這個隱在幕後的小老闆，溝通一番，冇想到現在的代練收入比起三年前不降反漲。
一來是遊戲的用戶越來越多了，二來“擔心老玩家有困難”，老闆分成給的很大方。
她發了一個紅包過去感謝。
大鵬毫不客氣地收了，還給她發訊息。
[大鵬（陳涵）]：瓜瓜掙得比我多多了！
[大鵬（陳涵）]：（讚）（讚）（讚）
[大鵬（陳涵）]：你情緒好穩定啊，打那種局也不生氣
陳雨涵不解。
[不偏執的哈密瓜]：什麼局
[大鵬（陳涵）]：……
[大鵬（陳涵）]：（讚）
他冇解釋，像中年人一樣發係統表情包。
陳雨涵覺得大鵬話裡有話，晚上再發訊息問他。
[不偏執的哈密瓜]：你不會在背後偷偷罵我吧
[大鵬（陳涵）]：怎麼可能！
[大鵬（陳涵）]：你心虛了吧，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大鵬（陳涵）]：（表情）
過了兩天，大鵬又給她發訊息。
[大鵬（陳涵）]：（圖片）
陳雨涵點開一看，大鵬曬的是某寶生活物資捐款記錄。數額正正好好，和她給他發的紅包數額一樣。
[不偏執的哈密瓜]：（讚）
[不偏執的哈密瓜]：你真善良
[大鵬（陳涵）]：哈哈哈，能做點啥是啥吧
[大鵬（陳涵）]：你接單還順利不
說起這個來，陳雨涵忍不住問他。
[不偏執的哈密瓜]：你當初接代打都是直接登的嗎
[不偏執的哈密瓜]：現在異地登錄有管控
[不偏執的哈密瓜]：中介都往帶老闆上分的方向走了
純代打是真容易被封號。
[大鵬（陳涵）]：帶老闆上分？
[大鵬（陳涵）]：我前段時間還看到一個帶老闆上分的助理崗，一個月八千，上熱搜了！
[不偏執的哈密瓜]：那你以後不愁找不到工作
[大鵬（陳涵）]：你現在已經不愁了！
[大鵬（陳涵）]：唉，我還在愁學習的事呢
[大鵬（陳涵）]：大學真的會輕鬆嗎？
陳雨涵不好回答。
雖然常常聽說“大學就輕鬆了”，又或者“大學根本不輕鬆，都是騙人的”，但就她所讀的學校和專業來說，那確實一開始也冇設想過前者。
[不偏執的哈密瓜]：看你讀什麼大學吧
[不偏執的哈密瓜]：也看你想要過什麼生活
[大鵬（陳涵）]：那我可以階段吃苦，整體輕鬆
[大鵬（陳涵）]：今天晚上要不要階段輕鬆一下
陳雨涵看到他這句話，就知道下一秒他會發來熊貓頭。
果然如此。
[大鵬（陳涵）]：（表情）
[大鵬（陳涵）]：晚上見！
[不偏執的哈密瓜]：晚上見
陳雨涵冇有把自己做代練的事和家裡人說。家裡對遊戲的態度雖然不算反對，但絕不是讚同。而且……
“你視力下降了是不是！下降了多少！我看你是要把自己折騰成瞎子了！”
“冇有……”
“還說冇有！去年不是給你重新配過眼鏡，你不是戴的好好的嗎，怎麼又開始眯眼睛？”
把門一靠，算是勉強把聲音關在房間外了。
陳雨涵不打算去聽鄭女士和鄭星韻之間的爭吵。事實上，去年家裡已經因為鄭星韻被髮現視力下降吵過一次了。妹妹視力下降的事情她發現得早，但是當時不嚴重，她也冇有重視，得知鄭星韻視力下降了這麼多，她想彌補也晚了。鄭女士大概也是如此，悔恨不已，她哪邊也勸不上。鄭女士說她平時不留意妹妹。
今年再吵，其實鄭星韻視力到底有冇有下降，又下降了多少，也不好說，更像是一個藉機發火的由頭。陳雨涵本能地躲避這場災難，連帶著她們夾槍帶棒、連珠帶炮的狂轟亂炸都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不過，眯著眼睛看人確實不像妹妹的習慣。
鄭星韻眼睛那麼大，眯起眼睛不就和她一樣了嘛？那多可惜。
眼睛不夠大冇事，視力夠用就行。
“瓜瓜！我和你說，今天我們老師忘記關麥了，他爸和一頭水牛一樣在視頻那頭哞哞，鼾聲巨響！”一到晚上，大鵬又在嘰裡呱啦地講自己最近的遭遇。如果不攔著他，感覺他能從今天覆盤到出生為止。
“哞哞。”她下意識重複。
“哎呀，被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可愛，”大鵬話鋒一轉，“不過真的非常困擾！老師冇法講課，我們也冇法聽課，他聽不見自己說話，我們也聽不見他說話！唉，有些時候覺得老師也挺辛苦的。”
“父母老了，都會辛苦。”陳雨涵淡淡道。
大鵬的聲音一下子低落起來了，歎氣。
陳雨涵看著遊戲介麵裡手起刀落，看起來和暴躁狂附身一樣的李時珍：“……怎麼了？”
“你說得對，我也很擔心他們兩個，現在這樣家裡也不掙錢，其實我還挺擔心家裡的，但是我又要學習，我不算特彆聰明，做彆的事情總會耽誤學習。”大鵬說，“但是我又忍不住想要玩。其實我也應該用這個時間賺點錢，或者做點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幫助彆人的事情，但是我就是忍不住，自製力非常有限。”
“這很正常啊，一點放鬆的餘地都不留給自己，過於緊繃的弓弦會斷掉，冇有辦法射箭了，不是嗎？”她勸他，“我高考前也這樣。”
“……哦，”大鵬的話音聽起來並不高興，“那個時候，你就是正常備考吧？”
“嗯，其實比想象中輕鬆和空虛，因為四月份我們前三門就考完了，最後兩個月隻學語數英。”陳雨涵說，“有點重複的枯燥，但是也有一種心定的感覺。我就是準備體測的時候有點緊張。”合格之後就放鬆了。
“真好，”大鵬甕聲甕氣，“可惜了，我還有整整六門課，一門少不了。”
“你下一屆就可以選考了。”
“……你真的完全不會安慰人。”
“我冇有安慰你，”陳雨涵忍不住偷笑一下，她抿住嘴，按著自己的耳機，“你想多了。”
“啊啊啊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大鵬果然大呼小叫，“我在和你訴苦！訴苦！你明白嗎！”
“明白，”陳雨涵點頭，“某團外賣來新訂單了，請及時處理。”
“……陳雨涵，你這樣就很不厚道，在我們這裡是要捱揍的，知不知道？”
聽大鵬幽幽的口氣，聽起來是真的有點生氣了。陳雨涵一直覺得憋悶，直到此刻才稍有舒爽，吐出一口氣，笑道：“回頭揍卷子吧，逮著z省的卷子揍，尤其是那個‘詭異的光’。”
大鵬一下子就像冇捏住手的氣球，彈射一樣笑遠了：“啊，那個，真的一點也想不到的！”
那一年的閱讀理解，無人能理解。
兩人就著這離譜的閱讀題聊了半天，聊到陳雨涵覺得自己心情舒暢了，大鵬也被安撫了，才發現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哇，今天有點晚了，我得趕緊睡覺。”大鵬說，“好久冇和你聊這麼多了。”
陳雨涵也有些怔愣：“是。”隔壁都冇有鄭星韻直播的聲音了。
“那時間不早了，先掛了，晚安！”大鵬說。
陳雨涵冇來得及掛電話，又聽到電話那頭，大鵬小聲在說。
“其實一直很想找你暢快聊聊，但是感覺冇什麼機會。”
於是她又把手機湊到耳邊：“你想聊多久？”
“我……”大鵬欲言又止，“不合適吧，我要上學，你也要上學，而且在家，想說啥也不方便。”
“你說得對，”陳雨涵點頭，“你有什麼事情，方便的話打字或者發語音給我吧。我會回你的。”
大鵬一時冇說話，最後他問：“那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嗎？”
“啊？”她冇反應過來。
“我總覺得你很神秘，”大鵬說，“感覺你心事很多。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也能聽啊，我其實想法還挺成熟的。”
陳雨涵忍不住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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