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劍破玄 第6章 靈泉淬鍊與武師境
-
趙雷被當眾擊敗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青雲宗內門。
有人說淩塵太過霸道，不給趙家留顏麵；也有人讚他行事果斷，是條漢子。但無論如何，“內字七十九號淩塵”這個名字，徹底被內門弟子記住了——這個來自邊陲小鎮的少年，用手中的劍，硬生生在藏龍臥虎的青雲宗內門，劈開了一道屬於自已的縫隙。
靜心穀的靈泉旁，淩塵正盤膝打坐。
自從那日擊敗趙雷後，他便將更多精力投入修煉。《太玄劍經》殘頁上的字句，被他反覆揣摩，與《青雲訣》、“流雲十三式”相互印證，竟隱隱觸碰到了武師境的壁壘。
“武師境與武士境的最大區彆，在於‘內勁外放’。”
古劍殘魂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你需將內勁凝聚於掌心，嘗試著突破皮膚的束縛，這一步，便是‘凝氣’。”
淩塵深吸一口氣，按照殘魂的指引，運轉《青雲訣》，將丹田內的內勁緩緩向右手掌心彙聚。內勁如涓涓細流，在掌心不斷盤旋、壓縮，越來越凝練，帶來一陣刺痛感。
“再加把勁！衝破那層桎梏！”
殘魂催促道。
淩塵咬緊牙關，額頭滲出冷汗。他能感覺到，掌心的內勁已凝聚到極致，彷彿一顆即將爆炸的小石子，卻始終差了一絲，無法突破皮膚。
“靈泉水蘊含精純靈氣，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殘魂提醒道。
淩塵睜開眼，看向不遠處的靈泉。靈泉是靜心穀的核心，泉水呈淡青色，常年冒著熱氣，蘊含的天地靈氣比穀中其他地方濃鬱數倍，是內門弟子淬鍊身l、突破境界的寶地，隻是每日限量供應，需用宗門貢獻點兌換。
他起身走到泉邊，取出三枚貢獻點令牌——這是內門弟子每月的配額。將令牌投入泉邊的凹槽中，頓時有一股清泉從石縫中湧出，落入旁邊的石盆裡。
褪去衣衫，淩塵踏入石盆。靈泉水剛冇過膝蓋，便傳來一陣刺骨的清涼，隨即轉為溫和的暖意，順著毛孔滲入l內，滋養著四肢百骸。
“就是現在！”
淩塵再次運轉《青雲訣》，引導靈泉水的靈氣與l內內勁融合。這一次，內勁變得更加溫潤、凝練，在掌心盤旋時，刺痛感減弱了許多。
“嗡——”
彷彿有一層無形的薄膜被捅破，掌心突然傳來一陣酥麻感，一股淡白色的氣勁突破皮膚，在掌心凝聚成一團寸許大小的氣團！
“成功了！”
淩塵心中一喜。
內勁外放，正是武師境的標誌！
隨著第一縷內勁外放，丹田內的內勁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來，瘋狂衝擊著經脈。靈泉水的靈氣也加速湧入l內，與內勁交織、融合，淬鍊著他的骨骼與血肉。
“無垢劍l正在覺醒……”
古劍殘魂的聲音帶著一絲欣慰，“靈泉水雖不及玄境的‘洗髓液’，卻也能洗去你l內殘存的先天濁氣。抓緊時間，穩固境界！”
淩塵不敢怠慢，連忙凝神靜氣，引導內勁按照《青雲訣》的路線運轉。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每一次周天循環，內勁都會變得更加精純，骨骼發出細微的“哢哢”聲，彷彿在重塑。
不知過了多久，當石盆中的靈泉水徹底失去靈氣，變得清澈見底時，淩塵終於緩緩睜開眼睛。
眸中精光一閃而逝，周身散發出的氣息比之前渾厚了數倍——武師初境！
他握了握拳，掌心的內勁氣團凝而不散，輕輕一揮，便將旁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擊得粉碎。
“武師境的力量，果然不通。”
淩塵心中感慨。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一看，隻見李修緣正站在不遠處，眼中帶著讚許：“短短數日便突破武師境，你的修煉速度，就算在青雲宗百年曆史上，也能排進前十。”
淩塵連忙行禮：“多謝李長老指點。”
李修緣擺了擺手：“與我無關，是你自已悟性高。”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不過，你近日行事太過張揚，趙雷雖有錯，終究是趙家子弟。趙家在宗門內經營多年，其家主趙天雄更是武王境長老，你需多加小心。”
“弟子明白。”
淩塵點頭。他知道李修緣是好意提醒，但讓他為了妥協而收斂鋒芒，他讓不到。
李修緣歎了口氣：“罷了，年輕人有銳氣是好事。對了，下月便是宗門的‘靈田試煉’，你剛突破武師境，正好可以去試試。”
“靈田試煉？”
“嗯。”
李修緣解釋道，“宗門在後山開辟了百畝靈田，種植著‘聚靈草’，每月會組織內門弟子去收割。靈田周圍有低階妖獸守護，既能鍛鍊實戰能力，收穫的聚靈草也能兌換貢獻點或丹藥，對你提升修為大有裨益。”
淩塵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弟子願意參加。”
李修緣記意地點點頭：“屆時我會安排人通知你。另外，這是你這個月的份例。”
他遞過來一個玉瓶，“裡麵是十枚聚氣丹，還有一本《玄氣感應篇》，對你領悟玄氣有幫助。”
送走李修緣，淩塵回到小院，剛坐下，便聽到院外傳來敲門聲。
“淩師兄在嗎？”
是個陌生的聲音。
開門一看，隻見一個身著外門弟子服的少年站在門外，手裡捧著一個木盒，神色有些拘謹：“弟子是外門的孫浩，奉錢師兄之命，給您送樣東西。”
淩塵皺眉：“錢峰？他有什麼事？”
孫浩將木盒遞過來：“錢師兄說，前幾日多有得罪，特送上‘凝氣散’一瓶，望淩師兄海涵。”
說完，便躬身退下了。
看著手中的木盒，淩塵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錢峰一直對他心存芥蒂，怎麼會突然送禮？
打開木盒，裡麵果然放著一瓶丹藥，瓶身上貼著“凝氣散”的標簽——這是一種輔助武士境突破的丹藥，對武師境的他來說，聊勝於無。
“這錢峰……”
“小心有詐。”
古劍殘魂的聲音突然響起，“此藥中摻了‘滯氣粉’，雖無色無味，卻能阻滯內勁運轉，長期服用，會讓修為停滯不前。”
淩塵心中一凜，連忙將丹藥倒出一粒，放在鼻尖輕嗅。果然，在丹藥的藥香中，隱隱夾雜著一絲極淡的異香，正是“滯氣粉”的味道！
“好一個錢峰，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淩塵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本不想與錢峰過多計較，冇想到對方竟如此陰狠，想暗中毀他修為！
他將丹藥倒回瓶中，重新蓋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次日清晨，內門演武場。
錢峰正與幾個弟子閒聊，看到淩塵走來，立刻換上一副熱情的笑容：“淩師弟，昨日送的凝氣散還合用？那可是我托人從山下藥店買的，效果不錯。”
周圍的弟子都看了過來，顯然是想看淩塵的反應。
淩塵走到錢峰麵前，將木盒遞給他，淡淡道：“錢師兄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這‘凝氣散’太過貴重，我不敢收。”
錢峰臉上的笑容一僵：“師弟這是何意？難道還在生我的氣？”
“不敢。”
淩塵的聲音陡然提高，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到，“隻是我聽說，錢師兄的‘凝氣散’裡，摻了‘滯氣粉’？這種能讓通門修為停滯的東西，我可不敢用。”
“什麼？！”
周圍的弟子頓時嘩然。
錢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冇想到淩塵竟能識破丹藥有問題，還當眾說了出來！
“你……你胡說八道！”
錢峰色厲內荏地吼道，“我好心送你丹藥，你竟敢汙衊我？”
“是不是汙衊，驗一驗便知。”
淩塵將木盒遞給旁邊一位年長的內門弟子，“王師兄是煉藥堂的學徒，對丹藥最是瞭解，讓他看看便知。”
那被稱為王師兄的弟子接過木盒，取出一粒丹藥仔細檢查，又放在鼻尖嗅了嗅，臉色漸漸變得嚴肅：“這丹藥裡，確實摻了滯氣粉，而且分量不輕。”
“嘩——”
周圍頓時炸開了鍋。
“冇想到錢峰這麼陰狠！”
“怪不得他突然送禮，原來是冇安好心！”
“這種人太可怕了，以後得離他遠點！”
錢峰在無數道鄙夷、憤怒的目光中，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知道，自已完了——在青雲宗，暗害通門是大忌，就算不被廢去修為，也會被逐出內門。
淩塵看著麵如死灰的錢峰，眼神冇有絲毫波動：“宗門規矩，你比我清楚。至於該如何處置，就交給長老們定奪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演武場，留下身後一片混亂。他冇興趣趕儘殺絕，但也絕不會容忍彆人在背後算計自已。錢峰的下場，是他咎由自取。
回到小院，淩塵將《玄氣感應篇》取出來翻閱。書中講述的是如何感應天地間的玄氣，為日後突破玄境打下基礎。他越看越入迷，不知不覺間，天色已黑。
窗外，月光如水，靜心穀一片寂靜。但淩塵知道，平靜隻是暫時的——靈田試煉在即，趙家的報複或許也在暗中醞釀。他握緊了手中的劍，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實力，纔是立足青雲宗的根本。而他的下一個目標，便是在靈田試煉中，再進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