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淪 她們畫的不是餅,是我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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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畫的不是餅,是我們的未來
念安上初中那年,迷上了漫畫,書包裡總揹著速寫本,下課就拉著同學躲在操場角落畫分鏡。有次沈知微去開家長會,班主任笑著遞來一疊畫:“沈念安同學把咱們班的趣事都畫成了漫畫,同學們都搶著看呢。”
沈知微翻著畫稿,看見最後一頁畫著兩個牽手的女人,背景是熟悉的極光,旁邊歪歪扭扭寫著:“我爸媽的愛情,比漫畫還甜。”她指尖頓了頓,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阮棠也是這樣,用畫筆悄悄記下她們的點滴。
回家的路上,念安有點緊張:“爸,老師冇說我不務正業吧?”
沈知微揉了揉她的頭髮:“冇有,她說你很有天賦。對了,週末帶你去見個漫畫編輯?”
念安眼睛一亮:“真的?”
“前提是,”沈知微挑眉,“數學月考得及格。”
念安哀嚎一聲,卻還是偷偷握緊了速寫本——那裡麵藏著她的小目標:以後要把爸媽的故事畫成連載漫畫,讓所有人都知道,愛有很多種樣子,每一種都很美好。
念微則成了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做事像模像樣,連說話都帶著點沈知微的氣場。有次學校組織義賣,她拉著念安擺了個“插畫小攤”,把阮棠的簽名畫和自己的手賬本擺在一起,居然賣了不少錢。
收攤時,念微數著零錢笑:“這些錢夠給媽買兩盒進口顏料了。”
念安戳了戳她的胳膊:“你這小財迷,跟爸一模一樣。”
姐妹倆正拌嘴,忽然看見沈知微牽著阮棠站在不遠處,手裡提著她們愛吃的草莓糖葫蘆。夕陽落在她們身上,像幅溫暖的剪影,念安趕緊掏出速寫本,唰唰幾筆就畫了下來。
那年冬天,阮棠的工作室接了個公益項目,要給山區孩子畫繪本。她熬了好幾個通宵,沈知微就陪著她在畫室待到深夜,給她熱牛奶,替她揉肩膀。
有天淩晨,阮棠趴在畫紙上睡著了,夢裡看見一片綠油油的山坡,孩子們追著蝴蝶跑,像極了念安和念微小時候。她醒來時,發現身上蓋著沈知微的西裝外套,畫紙上多了隻毛茸茸的小狗——是沈知微趁她睡著時畫的,筆觸有點笨拙,卻透著溫柔。
“你怎麼也學我熬夜?”阮棠擡頭,看見沈知微正靠在畫架上打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沈知微睜開眼,笑了笑:“你畫的是孩子,我畫的是你,都不算熬夜。”
繪本出版那天,全家去了山區小學。念安給孩子們講漫畫裡的故事,念微幫著分發繪本,阮棠和沈知微站在教室後牆,看著孩子們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覺得,原來愛真的能像蒲公英的種子,落到哪裡,就在哪裡生根發芽。
回程的車上,念安靠在窗邊看風景,忽然說:“爸,媽,等我長大了,要在冰島開個漫畫展,就用你們的故事當主題。”
念微點頭附和:“那我就給你們建個美術館,把媽所有的畫都放進去,還要請最好的設計師,把院子裡的薄荷和繡球都種進去。”
阮棠笑著捏她們的臉:“你們呀,比媽媽還會畫餅。”
沈知微握住她的手,戒指在陽光下閃著光:“她們畫的不是餅,是我們的未來。”
車窗外,晚霞正染紅天際,像極了阮棠畫裡最溫柔的底色。念安在速寫本上畫下此刻的天空,念微在旁邊寫下日期,沈知微轉頭看向阮棠,眼裡的笑意和二十年前在冰島小木屋時一模一樣。
原來最好的時光,從不是定格在某一刻的驚豔,而是歲月流淌中,那些被愛浸潤的日常——是孩子的笑聲,是畫筆的沙沙聲,是戒指相碰的輕響,是你看著我時,眼裡永遠年輕的光。
她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像本永遠寫不完的書,每一頁都藏著新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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