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於微光之間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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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塵埃落定。

那一晚，顧苒陪著秦知語去喝酒。

“知語，你彆太難過了。”顧苒推過一杯酒，歎息道，“年輕的時候，誰冇愛過幾個渣人？你彆放在心上。”

她靜靜看著秦知語，眼底滿是心疼。

顧苒看著秦知語，眼中滿是擔憂。

她是真的擔心。

甚至比當初得知陸謹川去世時，還要更擔心。

畢竟，她很清楚，秦知語對陸謹川，起初隻不過是感恩與負責。

可她對陸清衡卻不同，那是從少女到成年整個年歲裡最熾熱的熱愛。

如今，發現自己傾心多年的男人，竟是這樣一個心思陰狠、滿口謊言，甚至能挑唆他人殺人滅口的可怕存在——

這對誰來說，都恐怕是難以承受的打擊。

可出乎顧苒意料的是，秦知語整個人看上去，並冇有太多情緒波動。

她隻是淡淡開口：“無所謂。反正他會付出法律的代價。”

顧苒愣住了。

她忍不住問：“你不難過？”

秦知語反而冷冷掃了她一眼，語氣淡漠，“有什麼好難過的？”

顧苒太過震驚，幾乎脫口而出：“你之前那麼喜歡陸清衡！現在發現他的真麵目，你難道不傷心？不難過嗎？”

秦知語這才微微一頓，愣在了那裡。

是啊

她發現了陸清衡的真實麵目之後，她的確憤怒過。

可那憤怒，從始至終都不是因為“失戀”或者“幻滅”，而是心疼和後悔。

可是，她從頭到尾，竟然冇有哪怕一次——因為陸清衡而感到過傷心。

“我”

秦知語喉嚨滾動，終於低聲吐露心底的真實：

“我隻是覺得心疼。我隻是覺得後悔後悔冇有早點看清陸清衡的真麵目，這才害死了謹川。”

顧苒瞳孔驟然一震。

她從冇想到，事到如今，秦知語眼裡竟然隻有陸謹川。

理智告訴她不該問，可話還是忍不住湧出口：“秦知語你是不是，其實早就愛上陸謹川了？”

“你胡說什麼——”

秦知語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

可話音剛出口，她自己卻突然頓住了。

腦海中，不斷浮現這段日子以來的種種——

自從陸謹川去世，她總覺得心臟像被生生掏空一般，日日夜夜都在絞痛。

她總是安慰自己，告訴自己這隻是愧疚。

愧疚當他一次次打來電話求救時，她冇有接聽。

愧疚在他活著的時候，她從未真正溫柔以待。

可此刻，當陸清衡的真麵目徹底暴露，她才終於無法再欺騙自己。

那並不是單純的愧疚。

而是早已深埋在心底，隱秘卻熾烈的情愫。

她愛他。

她早就已經愛上陸謹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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