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魔道:當魏無羨覺醒神尊記憶 第1章 四歲魏嬰阻止“父母雙亡”
小魏嬰四歲了,這天夜晚,他正抱著阿孃縫的小布老虎睡得口水直流。忽然,一道隻有天道看得見的金光“咻”地鑽進他眉心。
“哎喲喂!”虛空上的天道急得直搓手手,“神尊啊神尊,您在下界曆劫的肉身才丁點大,這可如何是好?”
眼看他“重金”請來的天道之子又要走上父母雙亡的虐心劇情。天道實在不忍心,強行蘇醒片刻,偷偷把魏無羨的神魂喚醒了一丟丟。
“唔……”魏無羨那縷神魂在小娃娃腦殼裡伸了伸懶腰,他低頭一看,大驚失色,“什麼情況?我這具身體怎麼軟乎乎的?”
好吧~
小短手小短腿,白白胖胖的,活像顆糯米團子。
天道趕緊解釋:“神尊,您現在的身體才四歲,承受不住完整的神魂……”
“懂了!”
魏無羨的神魂眼珠一轉,打了個響指,但他寄居的這具肉身小胖手隻是吧唧拍了下肚皮,“那就幫我開放一部分神魂空間,把陳情放出來當器靈!”
此刻正在空間裡睡大覺的陳情突然被拎出來,一臉懵逼:“主人?您怎麼縮水了?”
魏無羨的神魂雙臂抱胸,輕撫下巴,不懷好意地看著陳情,而現實裡的小魏嬰隻是揮舞了下雙手,又安靜下來:
“陳情,你立功的時候到了。交給你個任務——假裝是我撿到的神仙姐姐,幫這小崽子救爹孃!”
說完這縷神魂就撐不住,直接沉睡了,隻剩陳情對著霧氣濛濛的神魂空間乾瞪眼。
一覺醒來,她威風凜凜、無所不能……(省略一萬字)的主人突然變成了一個四歲的孩童……就很難評。
--------------
天光大亮時,小魏嬰被腦子裡叮叮當當的聲音吵醒。
“小主人~小主人~”一個清淩淩的女聲在他腦海裡唱歌,“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
魏嬰一骨碌坐起來,頭頂呆毛翹得老高:“咦?誰在說話?”
“我是住在你腦袋裡的神仙姐姐呀!”
陳情想起主人囑咐要裝得像些,趕緊捏著嗓子,“我還會變戲法呢!”
說著就在魏嬰眼前變出一朵小花。小團子眼睛唰地亮了,伸手就去抓——當然抓了個空。
“姐姐是神仙,凡人摸不到的~”
陳情憋著笑,笛子上的紅穗子都在抖,心想這小主人可比長大後好騙多了。
魏嬰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哇”地哭出聲:“阿孃說腦子進水才會聽見神仙說話!我要變成小傻子了!”
“彆彆彆!”陳情手忙腳亂,早把清冷人設忘到九霄雲外,她趕緊從空間裡變出串糖葫蘆,這是主人之前存在裡麵的。
“你看這個!”
看著突然憑空出現在眼前的糖葫蘆,小團子抽抽搭搭:“真、真的糖葫蘆?”
“比珍珠還真!”
陳情又變出一塊糕點,當然這也是主人夫君曾經準備的,“隻要你乖乖聽話,姐姐天天給你變好吃的!”
魏嬰立刻破涕為笑,小胖手在眼前亂抓:“那我要吃遍天下所有美食!”
陳情心道:…這小祖宗誌願真是宏大……以後還是讓他夫君操心去吧。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幻化的形態——雖然特意學了含光神君的端方姿態,但眼下這情形,怕是半點用場也派不上。畢竟小主人壓根看不見她,再雅正的儀態也是白搭。
想她堂堂魔笛化形,一個叱吒風雲的大凶器,如今卻要學著凡人帶孩子的把戲。曾經在亂葬崗,她似乎看過岐黃一脈如何照顧阿苑,如今跟他們學習,準沒錯。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正當魏嬰興高采烈地左一口糕點,右一口糖葫蘆時,陳情突然嚴肅起來:“小主人,有件萬分緊急的事——三天後,你爹孃會遇上大壞蛋。”
小團子立刻鼓起腮幫子:“我阿爹最厲害了!他的劍會‘唰唰’打跑所有壞蛋!”
陳情心裡一酸,柔聲道:“這次不一樣。壞蛋特彆厲害,不過——要是小主人幫忙,咱們就能救爹孃!”
魏嬰立刻在床上蹦起來,小腳丫把被子踢得亂七八糟:“怎麼幫怎麼幫?我會爬樹會抓魚還會……”
陳情忍著笑:“首先,今天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但咱們要想辦法阻止爹孃出去夜獵……”
窗外,晨光正好。崔雪回推門進來,看見兒子正對著空氣手舞足蹈,笑得見牙不見眼。
“阿嬰,跟誰說話呢?”
魏嬰一個激靈,正想著怎麼回答,腦海裡又傳來陳情的聲音:“小主人,你以後想跟我說話,不用開口,直接在心裡告訴我,我就能聽見。這樣,彆人就不會發現我了。”
“暫時不能告訴彆人,否則我會消失哦。”陳情輕聲哄道,語氣裡卻帶著一絲警告。畢竟,她現在不瞭解主人的凡人父母究竟是怎樣的人,不能貿然暴露。
魏嬰聞言,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對著娘親奶聲奶氣地答道:“阿孃,我在跟夢裡的小蝴蝶玩~”
陳情:好家夥,這小祖宗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崔雪回溫柔地給魏嬰穿好小衣裳,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臉蛋:“阿嬰今天想吃什麼呀?樓下有香噴噴的肉包子哦。”
魏嬰正想回答,腦海裡突然響起陳情急促的聲音:“小主人!快問問你阿爹要去哪裡!”
魏嬰眨巴著眼睛,在心裡問:“神仙姐姐,為什麼呀?”
這時房門被推開,魏長澤風塵仆仆地走進來,眉宇間帶著幾分凝重。崔雪回抬頭笑道:“回來得正好,一起去用早飯吧。”
魏長澤摸了摸兒子翹起的呆毛,沉聲道:“方纔遇到幾位道友,說亂葬崗近日陰氣異常,約我一同前往查探。”
崔雪回手上動作一頓:“亂葬崗?那裡近來確實不太平。”
她思索片刻,做了決定:“我與你同去,把阿嬰托付給客棧老闆娘照看一日。”
“不行!”魏嬰突然撲上去抱住父親的腿,小臉急得通紅。陳情在他腦中急得直轉圈:“小主人快哭!使勁哭!”
“哇——阿爹阿孃不要走!”豆大的淚珠瞬間滾落,魏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阿嬰會乖乖的,不要丟下阿嬰……”
崔雪迴心疼地抱起兒子,輕拍他的背:“阿嬰不哭,爹孃天黑前就回來。”
魏長澤也放柔了聲音:“阿爹給你帶糖人回來好不好?”
陳情見情況緊急,一咬牙從神魂空間取出一枚瑩白的丹藥,催促道:“小主人,把這個吃下去。”
魏嬰正張著嘴哭,忽然覺得嘴裡一甜,下意識嚥了下去。
不消片刻,他的小臉就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崔雪回感覺懷中的孩子體溫驟升,驚叫道:“阿嬰?怎麼這麼燙!”
魏嬰迷迷糊糊地抓住她的衣襟,聲音細弱:“阿孃…阿嬰難受……”
魏長澤立即伸手探向兒子額頭,觸手滾燙,頓時變了臉色:“突然發熱,怕是染了風寒。”
崔雪回急忙將孩子放到床上,從乾坤袋中取出藥丸化水喂下。魏嬰卻死死攥著她的袖子不放,燒得通紅的小臉上淚痕未乾:“阿孃彆走……阿嬰害怕……”
夫妻倆對視一眼,魏長澤歎了口氣,無奈道:“我去回絕他們吧。孩子要緊。”
待魏長澤出門,崔雪回用濕帕子輕輕擦拭兒子的小臉,心疼不已:“怎麼突然就病了……”
魏嬰在藥力作用下昏昏沉沉,卻還惦記著神仙姐姐的話,呢喃道:“阿孃陪阿嬰……阿爹阿孃不要走……”
崔雪回忍不住將他抱在懷中,魏嬰的小身子滾燙,像隻被雨淋濕的小貓,可憐巴巴地發抖。他燒得迷迷糊糊,嘴裡不停唸叨著:“阿孃……阿爹……彆走……”
崔雪回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發緊。她低頭看著兒子通紅的小臉,指尖輕輕撥開他額前汗濕的碎發,眼眶微微發熱。
以往兒子很少生病,從未如此脆弱,總是笑嘻嘻的,爬樹、抓魚、追蝴蝶,摔倒了也不哭,拍拍膝蓋就爬起來繼續瘋玩。她一直覺得兒子膽大活潑,從不黏人,甚至有時候還會嫌他鬨騰。
可如今,他燒得神誌不清,卻死死攥著她的衣角,生怕一鬆手,爹孃就不見了。
原來……她的阿嬰,也會害怕,也會依賴他們。
“阿孃不走,阿孃在這兒呢……”她輕聲哄著,將兒子摟得更緊了些,掌心貼著他的後背,緩緩輸送靈力,替他緩解高熱帶來的不適。
魏嬰似乎聽到了她的話,小臉往她懷裡蹭了蹭,燒得乾裂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含含糊糊道:“阿孃彆騙人……阿嬰會乖乖的……不要丟下阿嬰……”
崔雪回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她忽然意識到,她和長澤常年在外夜獵,把小小的魏嬰帶在身邊,有時留在客棧,卻從未真正想過——他會不會害怕?他會不會想父母?他會不會……其實很需要他們?
她低頭親了親兒子滾燙的額頭,嗓音微啞:“阿孃不騙你,阿孃和阿爹永遠陪著阿嬰。”
魏長澤推門進來,手裡端著剛熬好的藥,見妻子眼眶泛紅,微微一怔,低聲問道:“怎麼了?”
崔雪回搖搖頭,輕聲道:“長澤,我們是不是……太忽略阿嬰了?”
魏長澤沉默片刻,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兒子燒得通紅的小臉,低歎一聲:“是啊……他平日裡總是笑嘻嘻的,我們便以為他什麼都不怕。”
崔雪回苦笑:“可他才四歲啊……”
魏嬰似乎感應到父親的氣息,小手無意識地動了動,抓住了魏長澤的衣角,含混不清地呢喃:“阿爹……彆走……”
魏長澤心頭一軟,握住兒子的小手,溫聲道:“阿爹不走。”
崔雪回看著父子倆,忽然下定決心般說道:“長澤,我們以後……少接些夜獵的委托吧,找個合適的院子買下來。”
魏長澤抬眼看她,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他點了點頭:“好。”
他們相視一笑,默契地達成了共識。
——他們的阿嬰,終究隻是個孩子。而孩子,是需要父母陪伴的。
三日後,客棧裡議論紛紛。魏長澤從外麵回來,麵色凝重:“那幾位道友……都沒回來。”
崔雪回倒吸一口冷氣:“全折在亂葬崗了?”
魏長澤點點頭:“聽說遇到了怨氣暴動,連屍首都尋不見……”
他的手微微發顫,望著早已退燒,正抱著布老虎咯咯笑的兒子,喉頭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阿回,若我們真的去了……”
崔雪回指尖一緊,攥住了丈夫的衣袖。她不敢想,若是他們夫婦二人也折在亂葬崗,留下四歲的阿嬰獨自在客棧,結果會怎樣?
沒有父母庇護,一個稚嫩的孩子,在這世道該如何活下去?或許會被客棧老闆嫌棄,趕出門去。或許會流落街頭,受人欺淩。又或許……
她猛地閉了閉眼,不敢再想下去。
魏長澤察覺到妻子的不安,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幸好……
幸好阿嬰病了。”
這話說出口,連他自己都怔住了。——竟是兒子的這場“病”,救了他們一家三口。
崔雪回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撫摸著魏嬰柔軟的發頂:“阿嬰,爹孃以後都不走了,一直陪著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