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魔道:當魏無羨覺醒神尊記憶 第20章 懵懂的小藍湛
白昭抿嘴一笑,眼神意味深長:“玥姐姐可知道,阿湛那孩子對阿嬰……”
蘇清玥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伸出兩隻拇指輕輕一碰:“你是說…他們…?”
白昭點點頭:“正是如此。若是認了乾親,他們日後就是兄弟了…
”
蘇清玥眼中閃過驚訝,繼而露出恍然的神色:“難怪方纔我說要認他們作乾兒子時,忘機那孩子臉色都變了。”
她掩唇輕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哎呀,險些壞了姻緣!多謝昭妹妹提醒。”
說著從枕下取出一個錦囊,“這是我孃家祖傳的暖玉,本是我隨身佩戴養身用的。既然不能認乾親,不如將這個贈予他們。”
她從錦囊中倒出兩塊半月形的白玉,泛著溫潤的光澤:“這兩塊玉合起來是一個完整的圓,據說取自同一塊暖玉心,聽說夜裡放在枕頭底下,做夢都能夢到對方呢。”
白昭推辭不過,有些忍俊不禁:“玥姐姐這是要當紅娘啊...不過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既全了你的心意,又不妨礙他們日後的姻緣。”
蘇清玥是聶青峰的第二任妻子,實際上曾是他的妻妹。她自幼體弱多病,一直未能出嫁。未曾料想,她的族姐在生產後一年意外離世,留下了一個年幼的外甥。
族姐還未出嫁時,對不能修煉的她頗為關照,為了報答族姐的恩情,她毅然嫁給了姐夫,肩負起了母親的責任,悉心照料剛滿周歲的外甥。
她本隻想將外甥明玦養育成人,卻意外懷孕,生下了懷桑,但她依舊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教導懷桑要聽大哥的話。
由於自身身體虛弱,懷桑也遺傳了她的孱弱體質。蘇清玥心中滿是愧疚,覺得自己連累了孩子,這份鬱結始終壓在她心頭,使得她的身體每況愈下,愈發虛弱。
如今,因為魏家的幫助,她和懷桑體質都得到改善,甚至還能修煉,這份恩情堪比再造,蘇清玥心中自然是感激不儘。
另一邊,聶懷桑帶著忘羨兩人向客房走去。
迴廊上,魏無羨疑惑地眨著眼睛問:“懷桑,認乾娘不好嗎?”
聶懷桑撓撓頭:“也不是不好...
”
他看了眼沉默的藍忘機,不知道該說什麼。
藍忘機小手攥得緊緊的,抿著唇不說話。他不懂心裡那股悶悶的感覺是什麼,隻知道聽到要和阿嬰做兄弟,就像有人在他心口壓了塊石頭。
到了客房,魏無羨像隻猴子似的滾到榻上,雙手托住小臉,仰頭看向藍忘機:“湛哥哥,你怎麼不高興呀?”
藍忘機站在窗邊,陽光給他的身影鍍上一層金色光暈,好看得如同一個小仙君。他低聲道:“沒有不高興。”
聶懷桑眼珠一轉:“阿嬰,要是你們成了兄弟,以後就不能像現在這樣睡一個被窩說悄悄話了。”
“為什麼呀?”
魏無羨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
“這個…
”聶懷桑茫然地摸了摸腦袋,他其實也沒搞明白其中道理,隻好努力回憶道:“我聽我娘說,即便是兄弟,長大了也要避嫌的。”
藍忘機小臉瞬間煞白,小手猛地攥緊了衣角。他自幼熟讀經書,自然也知道一些道理,可是,不能和阿嬰一起睡覺?不能任由他抱著自己,聽他甜甜地叫“湛哥哥”?光是想到這些,他眼圈都有些發紅。
魏無羨卻已經撲過來抱住藍忘機的肩膀:“我纔不管!我就要和湛哥哥天天在一起!”
他仰起小臉,笑得像個小太陽,“對吧,湛哥哥?”
藍忘機被他晃得站不穩,卻也沒有躲開。魏無羨身上暖暖的氣息讓他心裡好受多了,他微微翹起嘴角,小聲“嗯”了一下。
傍晚的宴席上,蘇清玥麵色已經恢複了健康的紅潤,當場宣佈:“無羨、忘機救我一命,從今日起,便是我清河聶氏最尊貴的座上賓。凡聶氏子弟,見他們如見自家公子,若有怠慢,家法處置!”
說著,她將兩塊暖玉分彆贈予魏無羨和藍忘機:“這玉本是一對,離體不涼,最合適你們孩子家佩戴。”
聶青峰朗聲補充:“不錯!日後兩個孩子來不淨世,無需通報,可自由出入任何地方!持此玉佩,如我親臨。”
魏無羨和藍忘機相視一眼,下意識地看向白昭,見她微微點頭,才開心地行禮:“多謝聶伯父,聶伯母!”
藍忘機悄悄鬆了口氣,他和阿嬰不是兄弟就好……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在意。
魏無羨好奇地摸著手中溫潤的玉石,發現它果然入手生溫,不禁驚喜道:“湛哥哥,這玉好神奇!”
“嗯,快些收好,莫要丟了。”
藍忘機鄭重地將玉佩收入懷中,感受到一陣暖意傳來,突然想起這玉和魏嬰的是一對,不知怎的,耳尖悄悄紅了。
散席後,兩個小家夥坐在客院石階上看星星。魏無羨不安分地晃著小腳丫:“湛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兄弟呀?”
藍忘機垂下長長的睫毛:“…不知道。”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隻是…不想改變。”
“改變什麼?”
“…現在這樣。”
藍忘機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那就不變!我們還像現在這樣,天天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
魏無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伸手摟住藍忘機的肩膀,在他肩頭親昵地蹭了蹭,“我最喜歡湛哥哥了!”
藍忘機耳尖又悄悄紅了,握住魏無羨放在膝上的小手,輕聲道:“嗯,我也最喜歡阿嬰了。”
月光下,兩個小小的影子捱得緊緊的。
白昭在不遠處看著,掩唇輕笑。這兩個孩子,一個天真爛漫,一個懵懂內斂,卻已經將最純粹的心意種在了彼此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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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後,不淨世大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聲。溫晁身著繡有太陽紋的錦緞衣袍,帶著一隊護衛,捧著大大小小的禮盒,在門外站得筆直。
“岐山溫氏二公子溫晁,奉家父之命前來探望聶夫人。”
少年的聲音雖還帶著幾分稚氣,卻已能聽出刻意模仿的穩重腔調,與一年前那副跋扈的模樣判若兩人。
聶明玦親自出門相迎,看到眼前這個比去年長高了不少的溫氏二公子,微微點頭:“溫二公子。”
溫晁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抬眼時忍不住露出一個屬於孩子的笑容:“聶大哥。”
聶懷桑躲在哥哥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小聲叫道:“溫、溫二哥…”
看到溫晁看過來,又下意識往聶明玦身後縮了縮。
溫晁眼睛一亮,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懷桑!”
伸手就要去摟他肩膀。
聶懷桑本能地往後一躲,反應過來後又趕緊站直,擠出一個笑容。
魏無羨拉著藍忘機的手跑過來時,溫晁立刻轉移了注意力:“阿嬰弟弟!”
隨即又故作老成地對藍忘機拱手:“藍二公子。”
聶懷桑悄悄鬆了口氣,趁溫晁不注意,往魏無羨身後挪了兩步。
聶青峰欣慰地看著這群孩子,溫和道:“都進來吧。”
進入正廳後,溫晁立刻命人將禮物一一呈上,鄭重其事地對蘇清玥行禮:“聶伯母,聽說您前些日子病了,家父特意命我來看望,帶了些補品。”
蘇清玥溫柔地笑道:“溫賢侄有心了。”
長輩們寒暄時,溫晁端坐在椅子上,卻時不時偷瞄門外的天色。待大人們離開,隻剩下幾個同齡人時,他立刻原形畢露,癱在椅子上長歎一口氣:“可憋死我了!”
見他如此模樣,聶懷桑心中的生疏感淡去,忍不住噗嗤一笑:“溫二哥,你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溫晁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想啊?我爹現在管得可嚴了,要是知道我失禮,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說著湊近魏無羨,壓低聲音:“聽說你救了聶伯母?太厲害了!”
藍忘機立即站到兩人之間,冷著小臉道:“保持距離。”
溫晁撇撇嘴:“藍忘機,一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副護食的樣子。”
說著做了個鬼臉,“放心,我不跟你搶。”
魏無羨好奇地問:“溫二哥,你這一年過得怎麼樣?”
溫晁突然垮下肩膀:“彆提了!我要是也能像你們這麼厲害就好了。我爹總說我修煉不用功,可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
他哭喪著臉,“我爹把我身邊那幾個帶我玩的長老都給處置了,現在每天卯時就要起床修煉,旁邊有溫逐流那個冰塊臉盯著……還重金請來兩位嚴師,日夜教我做人的道理。”
他突然壓低聲音,“我都快十歲了還沒結丹,我爹說再這樣下去就把我扔到亂葬崗,讓我自生自滅!”
聶懷桑同情地看著他,小聲嘀咕:“這麼慘啊?”
溫晁突然眼睛一亮,抓住魏無羨的手,可憐兮兮道:“阿嬰弟弟!你那麼厲害,能不能教教我?”
話還沒說完,藍忘機已經“啪”地打掉了他的手。
“不許動手。”藍忘機繃著小臉,一字一頓地說,“不準叫阿嬰。阿嬰有字了,請稱呼字。”
溫晁揉著手背,差點被氣笑了:“嘿!藍忘機,你也太霸道了……我就叫!阿嬰弟弟!阿嬰弟弟!”
藍忘機眼神一冷,直接舉起手中的靈劍。聶懷桑打了個激靈,突然發現藍忘機對自己真好,至少允許自己叫“阿嬰”,也沒對自己拔劍。
魏無羨連忙按住藍忘機的手腕:“湛哥哥彆生氣!”
轉頭對溫晁眨眨眼,“溫二哥,我現在叫無羨啦,你叫我無羨就好。”
溫晁看著藍忘機那副護食的樣子,撇撇嘴:“行吧行吧,無羨就無羨。”
他轉向魏無羨,苦著臉道:“你是不知道,我爹簡直瘋了!你快救救我!”
魏無羨歪著腦袋想了會兒:“溫二哥要是想學,我們可以一起修煉啊。”
“真的?”
溫晁眼睛一亮,但隨即又蔫了,“可我明天就得回去了……”
這時,聶明玦走進來:“溫二公子,忘機,無羨,家父請你們過去用晚膳。”
溫晁立刻又恢複了那副規規矩矩的模樣:“多謝聶大哥。”
不知為何,見到聶大公子,他總有種麵對自己大哥的感覺,不敢太過放肆。
宴席上,溫晁舉止得體,談吐大方,看得聶青峰連連點頭。但每當長輩不注意時,他就衝魏無羨擠眉弄眼,藍忘機總是冷颼颼地瞪他,惹得聶懷桑差點笑出聲來,慶幸有人代替自己承受藍忘機的冷眼。
散席後,幾個小少年溜到後院。溫晁終於徹底放鬆下來,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啊——還是跟你們在一起舒服!”
魏無羨盤腿坐在他旁邊:“溫二哥,你現在修煉到什麼程度了?”
溫晁歎了口氣:“引氣入體是沒問題,但就是遲遲不能結丹。”
他突然翻身坐起,“對了無羨,你當初是怎麼結丹的?有什麼秘訣嗎?”
藍忘機立即警惕地看著他。魏無羨想了想說:“就是按照心法慢慢來啊,水到渠成就好了。”
溫晁失望地躺回去:“我就知道...
”
聶懷桑有些不忍,小心翼翼地提議:“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演武場?讓阿嬰看看你的問題出在哪?”
在他心裡,阿嬰是除了幾個長輩和大哥之外,最厲害的人,阿嬰一定有辦法。
溫晁興奮地一躍而起:“好啊!”
藍忘機小臉微皺,不讚成道:“天色已晚...
”
“哎呀,就一會兒!”
說著,溫晁已經一把拉著魏無羨往外跑,“藍忘機,你要是不放心就跟來啊!”
演武場上,魏無羨認真觀察溫晁的運功方式,很快發現了問題:“溫二哥,你太著急了。結丹講究的是水到渠成,你越急靈氣越不穩。”
溫晁苦惱地抓抓頭:“可我爹說……”
“彆管你爹說什麼,”
魏無羨輕輕按住他的肩,“靜下心來,慢慢感受靈氣流動。”
藍忘機雖然不情願,但也看出了問題所在,冷聲道:“呼吸太亂,運功路線不對。”
溫晁難得沒有反駁,按照他們的建議一遍遍調整。漸漸地,他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好像…有點感覺了!”
直到夜色已深,溫逐流的聲音從暗處傳來:“二公子,該睡覺了。”
溫晁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哦……”
見他一下子蔫兒了,魏無羨趕緊拉住他的袖子,安慰道:“溫二哥彆灰心呀!你剛纔不是已經找到感覺了嗎?”
他學著大人模樣拍拍溫晁的肩膀,“回去就這麼練,肯定能行!”
第二天臨彆時,溫晁偷偷塞給魏無羨一個小盒子:“給你的謝禮,回去再看。”
又挑釁似的看了藍忘機一眼,神秘兮兮地小聲道:“放心,不是什麼定情信物。”